有錢人的世界她來的不多,卻也略知一二,男人們拼財富,女人們拼美貌,尤其是這種商務會談,更是講究身份地位。
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都是拼了命的往中心擠,而女人就不同,她們的美貌纔是最好的籌碼,有心計的女人會找最有錢的男人做伴侶,這樣她便會在這場宴會中完勝。
而她韓梓悠,沒這個心情也沒這個資格比,默默地守在角落蹭吃蹭喝就夠了。
下午六點,是宴會開場的時刻。韓梓悠算來得早的,可她沒想到還有來的更早的。她能猜到,那些都是小人物。真正的大人物,都是喜歡遲到的。
聽說品酒先觀色後聞香,就在韓梓悠把玩手中的紅酒時,一位高貴的男士在衆人的簇擁下走進了會場,靳凱和靳然立刻上前歡迎。
韓梓悠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本就不善喝酒的她嗆得眼淚直流,等到她緩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那個新來的男人。而此刻,那個男人已經在靳凱的引領下走上了樓上的包廂。
一個背影就足夠令人望而生畏的了,也難怪會場裡的人在男人走後還是維持了一段寂靜。還給他準備包廂?是什麼大人物啊?
算了算了,關她什麼事啊。
“勞駕。”韓梓悠喚了喚在不遠處的侍者,將手中的空酒杯遞給了他。
舞會開始了,會場裡突然安靜了下來,優雅的音樂聲取代了衆人的嘈雜聲。靳然和言諾自然是跳第一支舞。
璀璨的光線照耀在兩人的身上,男的俊朗,女的溫婉,兩人好像化身了羅密歐和朱麗葉。這太和諧了,韓梓悠有些看不下去了。
“韓小姐,賞臉跳個舞嗎?”韓梓悠擡頭,來人竟是靳凱。
她其實從一開始就感受到了靳然對她不尋常的眼光,只是一直刻意忽視著。可如今他在向她邀舞,她究竟是否要接受呢?眼神落在了正相擁而舞的那一對身上,韓梓悠突然間想到,在這個宴會上比起靳然更有地位的男人,也只有靳凱了吧。
韓梓悠應了靳凱的邀約,任靳然牽著她的手從角落裡走出,衆人驚呼、掌聲雷動。要知道,靳凱一直是女人眼裡的鑽石男,不知道多少女人愛慕著他。
韓梓悠這個決定沒錯,她成功取代了靳然和言諾,成爲了舞臺的焦點。
悠揚的琴聲飄揚著,舞池中兩對羨煞旁人的璧人正曼妙起舞。因爲是學校舞蹈隊的領隊,韓梓悠雖然是中途進場,可依舊錶現得很出色。
這個女孩,他從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靳凱當然知道把握機會的重要性,他邊邁著舞步邊說道:“能和韓小姐共舞,是我的榮幸。”
“靳先生客氣了,能和靳先生這樣的大人物跳舞纔是我的榮幸。”雖然她只是在利用靳凱的影響力來滿足自己的好勝心,但是跳舞期間的交流總是不能避免的。
她磕在靳然的肩膀上觀察著另一對人的一舉一動,與他們的生疏不同,靳然和言諾正笑得不亦樂乎,都說情人間的歡樂有時候是很莫名其妙的。
“韓小姐很喜歡梵氏·裡維斯這個品牌?內地人很少穿這個牌子呢!”
梵氏·裡維斯有著他固有的高傲,所有出品的產品只會在法國展銷,內地根本就沒有一間品牌店。而內地人若是追求奢侈品,更多追求的是路易·威登、香奈兒等耳熟能詳的品牌,可以說在內地知道這個牌子的並不多。
所以,當他看見韓梓悠一身梵氏·裡維斯的時候,就有了這份好奇。
倒不是不禮貌,只是韓梓悠的心思完全放在了另一對人的身上,靳凱費心找來的話題換來的只是韓梓悠淡淡的一聲,“嗯。”
靳凱乾笑著:“韓小姐還真是個有個性的女人呢!”而換來的又是一聲“嗯”。
琴聲漸漸轉緩,靳凱知道時間不多了,思量了很久,他終是鼓起勇氣地詢問道:“請問韓小姐,你有男朋友了嗎?”
韓梓悠這纔回過神來,這個問題她經常被這麼問,對付起來她可是駕輕就熟。
“靳先生不是問我爲什麼這麼喜歡梵氏·裡維斯嗎?因爲,裡維斯家的小兒子是我的男朋友。”說著,韓梓悠瀟灑地一個旋身。
易寒原名傑森·裡維斯,裡維斯家族最小的一輩,亦是唯一的繼承人。以前面對追求她的男生,易寒一直是她的擋箭牌,這次面對的雖然是總裁,但是一樣管用。
佳人重新回到懷中,卻被告知已經是名花有主。“原來韓小姐已經有男朋友了,真是唐突了。”靳凱尷尬地輕咳了兩聲,誰能想象,他靳大總裁也有這麼窘迫的一刻。
“沒關係。”
曲終人散,圍觀者是不知道內情的,在衆人的掌聲以及歆羨中,靳凱和韓梓悠默契地鞠了個躬,走出了舞池。
而這一切都落入了二樓包廂裡一個危險的男人眼中。
季天澤手中夾著雪茄,瞇著眼睛看著那個走出舞池又回到偏僻角落的女人,那妖嬈的身段以及精緻的臉龐讓他不禁想起了某個美好的夜晚。
他朝一旁的人招了招手,那人便來到了他的身側。“總裁。”他身著一身黑衣,戴著墨鏡,臉始終是緊繃的。
“她是誰?”男人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黑衣人看了看那個女人的身影,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是靳先生弟弟的同學,好像叫韓梓悠。”
“好像?”男人咀嚼著這兩個字,手中雪茄直接摁在了黑衣人的手背上。炙熱的溫度在手背上燙出了一道黑印,黑衣人卻紋絲不動。
“是屬下的錯,屬下立刻找人查關於她的一切,半小時後就給主人回覆。”
шωш ⊕тTkan ⊕c o 男人擺了擺手,黑衣人便退了下去,接著又召來了另一個同樣身著黑衣的人,他向他耳語了幾句。
男人的眸子如鷹般鎖定著樓下那抹身影,他的眸子逐漸轉爲幽暗,他想到了那四張人民幣。平生第一次,他感受到了屈辱感。
“韓梓悠是嗎?”低啞的聲音如同魔魅般,在召喚著樓下一無所知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