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黎昭面無表情地在宣紙上勾下最後一筆，看著畫中那個眉眼安然，面容精緻的女子，他的心裡是說不出的複雜。手指忍不住撫上那精緻的面容，觸及的只是畫紙的冰冷，他的眼中突然就劃過一道狠厲。憑什麼害她落魄至此的北辰陌能夠軟玉溫香在懷，能夠擁有她的美好；而他，一心一意只是爲她，到如今只落得個空對冰冷畫像想念的下場，他不甘心。薩黎昭揚手就將清潯的畫像一撕兩半，他一定要得到蕭清潯，就算他得不到，也決不能讓北辰陌得到。

薩無尚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身戾氣的薩黎昭，再看了一眼落在地上支離破碎的畫像，他皺了皺眉“黎昭，她畢竟是北國的皇后。”

“你閉嘴。”薩黎昭像是被戳中了最隱秘的痛處，狠狠地打斷了薩無尚的話。北國的皇后那又如何，沒有他，蕭清潯早就香消玉殞了。

薩無尚看著自己執迷不悟的兒子，再好的脾氣都忍不住了，更何況他本質上也不是什麼善茬“薩黎昭，你清醒一點行不行。爲了一個女人，就連薩氏一族尊榮的龍玉也葬送了，還把自己折騰著這把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難道還不夠嗎？“

薩黎昭擡起眼陰沉地看著他，眼中翻涌著黑色的情緒“既然都已經這樣了，再多做一點又有什麼關係。什麼龍玉，什麼尊榮我都不在乎，我想要的只不過是一個蕭清潯，可是那個女人太殘忍，太狠心，那我寧願親手毀了她。北辰陌不是威脅說北國的鐵騎會踏平苗國嗎，等我準備好一切，就會向北國開戰，我倒是要看一看，笑到最後的會是誰。”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對清潯小心翼翼的薩黎昭，或者說這纔是真正的薩黎昭，在遇見清潯之前的薩黎昭。

“你瘋了。”薩無尚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兩國開戰可不是小事，一著不慎，便有亡國滅族的危險，更可況北國實在是太強大的一個對手。

薩黎昭的嘴角勾起一個血腥的笑“寧爲玉碎，不爲瓦全。那就同歸於盡好了，我不好過，北辰陌和蕭清潯也別想好過，蕭清潯就是死，也得死在我的懷裡。”說完他也不看薩無尚有什麼反應，甩袖大步離開了書房。

薩無尚面色不定，走到清潯破碎的畫像前久久凝視，終究只是嘆了一口氣，都說是紅顏禍水，果真是禍水紅顏啊。黎昭的性子他最是瞭解，看來不久之後這一戰是在所難免，龍玉消失已是預兆，只怕薩氏一族真的不久矣。

北辰陌回到雅間的時候清潯已經擱下了筷子，一隻手支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樣子。他掃了一眼桌上精緻的菜色，幾乎沒有怎麼動過，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卿卿。”

清潯因著這一聲呼喚回過神來，對著北辰陌笑了一下“你回來了。”

北辰陌只覺得心中一疼“卿卿，不要多想。”他下意識地就認爲是那個莫名其妙的白翼破壞了清潯的興致。

哪知清潯有些苦惱又有些期盼地看著他“陌，這些菜都太清淡了，我們去吃火鍋好不好？”果然吃貨的心常人不能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