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帆眼睛死死盯著老宅子,說道:“沒看見人……不過,錯不了……這屋子裡還有什麼地方能進(jìn)出嗎?可別讓他跑掉……”
陸鳴說道:“除非他在牆上打洞,否則只能從前面出來……肯定是被嗆的受不了了,可惜稻草燒完了……”
徐曉帆猶豫了一下,衝吳淼說道:“你朝屋子喊話……讓他投降……”
說完,拿出對講機(jī)問道:“浩子,你在哪裡?”
潘浩說道:“在屋子後面……”
徐曉帆說道:“你讓陸登奎回防側(cè)面,罪犯可能要突圍,只要他離開屋子,馬上擊斃……我這就給廖局長打電話……”
只聽吳淼衝著屋子大聲喊道:“張昆,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頑抗只有死路一條,趕快放下武器投降……”
陸鳴聽了覺得好笑,心想,對張昆來說,本來就是死路一條,要是頑抗說不定還有一線逃跑的希望,如果束手就擒的話,只有綁縛刑場一條路了。
屋子裡靜悄悄,門前的煙霧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散了,只見廚房的窗戶敞開著,無奈外面加裝了防護(hù)欄,人沒法從裡面出來。
靜默了一會兒,陸鳴忽然扯著嗓子喊道:“張昆,我是陸鳴,我問你,我媽是不是你害死的……你給我說句實(shí)話,我就答應(yīng)你,等你死了,老子幫你收屍,要不然,你只能做孤魂野鬼了……”
陸鳴生怕張昆一旦被擊斃的話,母親的死因就成迷了,所以只顧著喊話,腦袋不自覺地?cái)E高了一點(diǎn)。
沒等他把話說完,只聽一聲槍響,只覺得一股炙熱的氣流幾乎擦著耳邊飛過,嚇的大叫一聲撲在了地上。
徐曉帆和吳淼馬上朝著那扇開著的窗口一起開火,不過,房間裡早就沒有動靜了,扭頭看看陸鳴,見他狼狽地爬起身來,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你待在這裡了,到山下去……”
陸鳴這時把張昆恨得牙癢癢,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徐曉帆他們隱蔽的地方,爬到山坡上一看,只見下面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村民,剛纔一陣密集的槍聲嚇的再也不敢靠近,憤憤跑到樹林裡躲避。
陸鳴過去從陸虎手裡一把奪過鳥銃,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老不死的,我非親手宰了他……”說完,拿著鳥銃又摸回了徐曉帆身邊,只是這一次把自己的身子牢牢的藏在了一棵樹後面。
“你怎麼又來了……”徐曉帆問道。
陸鳴也不理會徐曉帆,躲在樹後面大聲喊道:“張昆,你不說是吧,那老子只好把這筆賬算在你頭上了……
這一次,你插翅難飛,死定了……實(shí)話告訴你,就是我向警察告發(fā)的你,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麼發(fā)現(xiàn)你的蹤跡的?”
屋子裡仍然靜悄悄的,徐曉帆說道:“你少浪費(fèi)吐沫了,他是不會理你的……”
陸鳴又自顧大聲喊道:“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萬寶路菸頭,然後打電話問陸琪……他說你從不抽別的牌子的煙,只抽萬寶路,所以老子一猜就知道是你……我還知道你跑到毛竹園我的新房子裝神弄鬼……”
說到這裡,忽然聽見屋子裡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說道:“你想知道誰害死了你母親的話,有種就進(jìn)來,我保證會告訴你……”
陸鳴沒想到張昆竟然開口說話了,馬上大聲道:“你他媽以爲(wèi)我是傻逼啊,我可不想跟一個死人待在一起,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把秘密帶進(jìn)棺材裡去……”
等了好一陣,再沒有聽
見張昆出聲,徐曉帆說道:“別喊了。廖局長命令我們困住他,等待增員,最多半個小時援兵就來了……”
吳淼說道:“麻煩的是他手裡有人質(zhì)……逼太急的話,他恐怕不會留下活口……這房子雖然陳舊,可非常結(jié)實(shí),除了大門之外,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如入口……”
徐曉帆扭頭衝陸鳴問道:“這不是你家祖?zhèn)鞯睦险訂幔侩y道你也不清楚房屋的結(jié)構(gòu)?”
陸鳴說道:“我就來過兩次……你們等等,我去問問王樑來了沒有,他應(yīng)該知道……”
其實(shí),不僅王樑來了,連王懷平也來了,只是沒有幹上山來,王懷平見陸鳴下山來,急忙問道:“陸總,屋子裡真的是陸家鎮(zhèn)逃過來的殺人犯?”
陸鳴點(diǎn)點(diǎn)頭,衝王樑問道:“王大哥,這老宅子除了大門,還有沒有其他的出入口?”
王樑想了一下說道:“以前從菜窖可以通往地下室,但後來因爲(wèi)鼠患用磚頭堵死了……哎呀,太嚇人了,殺人犯怎麼會藏在這裡?”
陸鳴說道:“現(xiàn)在基本上可以斷定,你父親並不是從樓上自己摔下來的,而是半夜聽到了樓上有什麼動靜,再上去查看的時候被罪犯推下來摔死的……”
王樑一聽,氣的跳著腳的罵道:“我就說嘛,我爸身體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哎呀,阿鳴,你告訴警察,他們可以去菜窖把磚頭拆掉,地下室的出口就在廚房的儲物間裡面,就砌了一層磚頭,用腳都能踹開……”
陸鳴一聽,急忙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徐曉帆,說道:“這個秘密張昆肯定不知道,如果我們突然從地下室突然襲擊的話,成功的把握很大……”
徐曉帆猶豫道:“可廖局長命令我們困守罪犯,等待增援……”
陸鳴說道:“廖局長遠(yuǎn)在W市,他又不清楚這裡的情況,就算增員的警察來了,裡面有人質(zhì),也不敢往裡面衝,還不是要想辦法智取? WWW ⊕Tтkan ⊕c o
再說,現(xiàn)在可是你們立功的時候,等到增員的警察趕來,就算擊斃了張昆,豈不是顯得你們一點(diǎn)能耐都沒有?
你們這裡有四個警察,罪犯只有一個人,何況,我還有五個人可以協(xié)助你們呢……對了,你們剛纔聽張昆的聲音是不是有點(diǎn)不對勁?”
徐曉帆疑惑道:“哪裡不對勁?”
陸鳴說道:“很明顯,他的聲音聽上去有氣無力的,就像是沒吃飽飯一樣……”
吳淼瞪了陸鳴一眼,嗔道:“這你也聽得出來?就算他餓上兩天,拼死一搏的力氣還是有的……”
陸鳴一臉神秘地說道:“他不是餓了兩天,而是吃了我故意放在屋子裡的特殊食物,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食物中毒了,說不定都不能動了,要不然,他怎麼會待在屋子裡這麼老實(shí),憑著他本事,說不定早就挾持人質(zhì)突圍了……”
徐曉帆一臉驚訝地說道:“你什麼意思?”
陸鳴說道:“我猜測他晚上有可能來這裡藏身,所以,故意做了王奎的牌位,並且準(zhǔn)備了他最愛吃的梅豆餅,裡面加了一點(diǎn)純鹼,就算吃不死他,起碼也要食物中毒,算算時間,早就該藥效發(fā)作了……”
徐曉帆盯著陸鳴注視了一會兒,擔(dān)憂道:“就怕他沒吃。”
陸鳴堅(jiān)持道:“他這兩天都是在王奎這裡混吃混喝,顯然已經(jīng)斷糧了,怎麼能不吃?我就奇怪了,他爲(wèi)什麼一直待在廚房,爲(wèi)什麼沒有上樓去,說不定連上樓的力氣都沒有了……”
徐曉帆聽了有點(diǎn)動心,猶豫了一會兒,衝吳淼說道:“既然這棟屋子沒有其他的出口,我讓浩子和陸登奎都來這裡,讓他們守住大門,我們兩個進(jìn)去……”
吳淼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也只能這樣了,時間越長,人質(zhì)越危險(xiǎn),我不明白張昆爲(wèi)什麼沒有用人質(zhì)威脅我們……”
陸鳴想了一下,忽然又衝屋子裡大聲喊道:“張昆,梅豆餅的味道怎麼樣?你是不是已經(jīng)上吐下瀉了,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吧,那餅子裡我摻了點(diǎn)純鹼,吃上去是不是有點(diǎn)鹹啊……”
陸鳴的話音未落,好像聽見屋子裡傳來一聲咒罵,隨即只聽砰砰兩聲槍響,一顆子彈擊中了陸鳴藏身的樹幹上,飛起的木屑戳傷了他的臉,嚇的急忙蹲在那裡再也不敢出聲。
吳淼說道:“他確實(shí)一直在廚房……看來確實(shí)行動不便……”
這時,潘浩和陸登奎從屋子的側(cè)面迂迴到距離徐曉帆不遠(yuǎn)的一個小土坡後面隱蔽好,問道:“徐隊(duì),增援怎麼還沒有到?”
徐曉帆說道:“罪犯躲在廚房裡面,你和陸登奎守在這裡,他要是敢露頭就用獲利壓制,我和吳淼去菜窖看看……”
說完,扭頭衝陸鳴問道:“菜窖的入口在哪裡?”
陸鳴指指院子裡的那個石桌,說道:“就在石桌後面,他從廚房打不到你們,就看你們怎麼進(jìn)院子了……”
徐曉帆觀察了一下地形,衝吳淼說道:“我們不走大門,從側(cè)面翻牆進(jìn)去……”
徐曉帆話音未落,只聽潘浩大聲道:“小心,他出來了……”
陸鳴急忙趴在地上朝前面看過去,只見大門果然緩緩打開了。
“記住,如果有人質(zhì)的話不許開槍……”徐曉帆命令道。
陸鳴趕緊舉起手中的鳥銃瞄準(zhǔn)大門的方向,沒想到徐曉帆一把就將他的槍奪了過去,喝道:“你想幹什麼?”
陸鳴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吳淼就一聲驚呼,只見大門裡面走出來的正是早晨走進(jìn)去的那個女人,不過,從門裡面走出來的只有她一個人,背後並沒有張昆的影子,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女人手裡竟然拿著一把手槍。
“怎麼回事?”陸鳴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心想,難道陸滿山家裡的這個女人已經(jīng)被張昆洗腦了?這倒像是爲(wèi)了姘頭出來拼命呢。
“放下武器!”
徐曉帆見那個女人出門之後一副癡癡呆呆的樣子,大聲喊道。
那個女人顯然已經(jīng)看見了門外面不遠(yuǎn)處趴著的幾個人,並且手上都還舉槍瞄著她,頓時嚇的扔掉了手槍,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叫喊道:“哎呀,這個天殺的……他殺了我爹啊……”
徐曉帆顯然沒搞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大聲道:“快點(diǎn)呢,馬上離開那裡……”
沒想到女人壓根就不想離開,只是坐在臺階上哭哭啼啼的。
陸鳴警告道:“別過去,說不定是張昆讓她出來騙我們過去……”
徐曉帆驚訝道:“你不是說這女人是來找她父親的嗎?”
陸鳴疑惑道:“張昆在這裡也不知道藏了幾天了,誰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跟他有一腿,這老東西泡女人可厲害了……”
吳淼不信道:“你少胡說八道。”
陸鳴惱火道:“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不信你過去試試,張昆正想給你一顆子彈呢……你等等,我讓她家裡人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