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冷著臉說道:“其實,我心裡很清楚你這種犯罪感是怎麼來的,因爲你在認識陸琪之後心裡有了牽掛,變得自戀了,心也軟了。
你今天之所以撲上去跟那個罪犯搏鬥,並不是因爲你有正義感,只不過是擔(dān)心你身邊的那個女人而已。
所以,你壓根就沒有想殺那個人,結(jié)果一看他死了,你就驚慌失措了,好在你的本能反應(yīng)救了你,我可以預(yù)見到,今天你如果稍微軟弱一點,一旦落到了孫維林的手裡,基本上算是死定了。”
阿龍想了一下說道:“老闆,你簡直說到我的心裡去了……我自己現(xiàn)在還奇怪呢,其實開始的時候攻擊我的只有一個人,沒想到卻一直在跟他糾纏。
另一個偷襲我的人還是被阿琪一酒瓶子砸倒的,而我竟然能夠讓進來的那個人掏出槍來,這在以往簡直是不可想象的失誤。
按照以往的標準,我當(dāng)時要麼提起地上的孫維林堵槍口,要麼就是在他掏出槍來之前就結(jié)果了他,可今天就是沒有鬥志……今天確實沒有殺人的想法……”
陸鳴說道:“因爲你想當(dāng)好人了,而現(xiàn)實情況下,我們最忌諱的就是當(dāng)好人……這都是因爲陸琪的柔情讓你失去了鬥志……
我說句難聽話,你今天的表現(xiàn)恐怕還比不上陸琪,試想,今天如果你不在場,一旦發(fā)生這種情況,陸琪的反擊肯定比你勇猛……
她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永槍指著她,而她今天也和你一樣,沉浸在愛情裡面,一切都想依靠你這個男人,所以,你們兩個人才會這麼被動……”
頓了一下嘆口氣道:“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我只是讓你記住今天的教訓(xùn)……我問你,如果我讓你明天一早去自首,你會不會恨我?”
阿龍胸部一挺,說道:“老闆,你也太小看我了,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這是我自己惹的麻煩,怎麼能怪你呢。
其實,我只是不放心金庫那邊,總覺得有些事情還需要跟你交代一下,原本就打算去自首的,要不是阿琪……”
陸鳴點點頭說道:“我看,這件事除了你去自首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當(dāng)然,我也可以把你藏起來,甚至……讓陸琪想辦法帶你出境,眼下就是這兩條路,你自己可以選擇……”
阿龍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不想去國外,我連外語都不會說,也沒有文化,去國外幹什麼?通過剛纔你那麼一說,我也覺得自己沒有犯什麼重大的罪,起碼沒有死罪,就算坐幾年牢我也認了……”
陸鳴拍拍阿龍的肩膀說道:“你這個想法是正確的,可別聽陸琪那婆娘胡說八道,她在國外待習(xí)慣了,巴不得有你陪著她在歐洲大陸晃悠呢,說實話,就算今天沒有出這件事,早晚有一天她也會提出讓你跟他出國……”
阿龍驚訝道:“老闆,還真被你猜到了,其實,那天在陸家鎮(zhèn)她就說了好幾次,說是讓我跟她去國外……我根本就沒同意……”
陸鳴
沉吟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要想讓你和陸琪有個好結(jié)果,必須讓你們儘快結(jié)婚,一年讓她生一個孩子,這樣她才能安分下來,要不然她三天兩頭會折騰你……”
阿龍遺憾道:“看來眼下是沒有這個可能性了。”
陸鳴說道:“你怎麼知道沒有可能性?我當(dāng)初坐牢的時候就覺得自己這輩子完了,可最後怎麼樣?我不但重獲自由,而且繼承了財神的遺產(chǎn),這就是所謂的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阿龍笑道:“老闆,我怎麼能跟你比,什麼福呀禍呀,難道你認爲我會被無罪釋放?”
陸鳴沒有直接回答阿龍的問題,說道:“我本來是想先一門心思對付陸建嶽,先不去招惹孫維林,可既然他主動找上門來,那就只好先提前陪他玩一把了……反正我們早晚有相遇的一天。”
“就怕他長著來自的權(quán)勢搞陰謀詭計……”阿龍擔(dān)憂道。
陸鳴笑道:“陰謀詭計誰都能搞,他老子權(quán)力再大也不敢公開庇護,既然是陰謀詭計就見不得人,我就不信孫維林爲了一個馬仔不計後果,關(guān)鍵要看讓他付出什麼代價了……”
阿龍疑惑道:“老闆,你的意思是……”
陸鳴吸了一口煙,緩緩噴出來,那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看的阿龍自嘆不如。
“我相信這件事對孫維林來說可大可小,如果他不願意讓事態(tài)鬧大,完全可以用他的影響力擺平一切,只是,如果你潛逃的話,他就順水推舟,把自己扮演成受害人了,這樣一來,不但你永遠見不得光,我也會因爲和你的關(guān)係而受到牽連……”
阿龍說道:“我不跑,明天一早就去自首……媽的,我還真想嚐嚐監(jiān)獄裡的滋味呢。”
陸鳴笑道:“倒是沒有什麼滋味,不過,可以讓你變得善於思考,這對你倒也不是一件壞事,像你這樣的身手,到了那裡面就是老大,不像我……
老大在裡面不僅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就連褲衩襪子都不用自己洗,再加上我這裡資金及時到位,你只當(dāng)在那裡療養(yǎng)去了。
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女人,不過,你可以靠回憶和陸琪的銷魂瞬間來打發(fā)時光,等到出來的時候,她就更愛你了。”
阿龍笑道:“老闆,那時候你在裡面的時候肯定也是老大吧?”
陸鳴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被人差點打殘廢才被送到監(jiān)管醫(yī)院認識了財神,而是含糊其辭地說道:“那裡面的生存之道多了去了,也不一定身強力壯才能當(dāng)老大嗎?有錢也能當(dāng)老大,我雖然沒錢也不能打,但是我勤快啊,老大喜歡我……
哎呀,不說這些了,也許你小子還不一定有命享受這種真正的VIP服務(wù)呢,不過,你即便去自首,也要做好準備工作。
警察要不了多久就會知道你我之間的關(guān)係,孫維林也會知道,這將是我和他的第一次接觸,只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
對了,我還要
給你請一個最好的律師,這個律師很有名,只要你出得起錢,死人都能讓他說的活過來……我先打個電話……”
阿龍驚訝道:“這麼晚了你還給誰打電話?”
陸鳴說道:“她們是夜貓子,誰知道現(xiàn)在睡了沒有,不過,我估計她們可能已經(jīng)聽說了這件事,此刻正在罵我呢……”
正如陸鳴猜測的那樣,徐曉帆和蔣竹君並沒有睡著,只是兩個人剛剛躺在宿舍的牀上,並且正在罵他呢。
徐曉帆雙手枕在腦後,似乎還在想著剛纔接電話的那個老女人的事情,四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就奇怪了,他的手機怎麼會在一個老女人手裡呢?並且那女人說的話簡直太難聽了,竟然說我是寂寞難耐……”
蔣竹君說道:“你怎麼知道那個老女人不是他丈母孃蔣碧雲(yún)?”
徐曉帆說道:“哪有丈母孃用這種口吻說話的?肯定是跟他有一腿的女人才會這麼醋意十足,聽見女人給自己男人打電話就生氣。
再說,既然阿龍在市裡面的夜總會殺人,我估計陸鳴肯定也在市裡面,這兩個人幾乎形影不離,今天怎麼沒在一起呢……”
蔣竹君說道:“還好他們不在一起,不然,陸鳴又可以去看守所待上一段時間了……”
徐曉帆說道:“可我還是擔(dān)心陸鳴可能出事,他的手機怎麼會在一個老女人手裡呢,哎,難道你都不知道他有哪些女人?”
蔣竹君嗔道:“他現(xiàn)在是陸大將軍的傳人,夜夜做新郎,這麼多女人我認得過來嗎?不過,你會不會是聽錯了,也許這女人只是嗓音很粗,年齡並不大……”
徐曉帆說道:“我?guī)至诉@麼多年的警察,難道還判斷不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所代表的年齡?雖然說不上準確,可我基本上可以斷定,那個接電話的女人的年齡起碼在五十歲到七十歲之間。”
蔣竹君突然一陣咯咯嬌笑,說道:“雖然他這人口味比較雜,但我相信他還不至於跟一個五六十歲的女人亂來,你肯定是聽錯了……
好了,別扯那個女人了,反正今天晚上的事情都不正常,阿龍怎麼會跑到望江大廈去殺人呢?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一點消息,你們刑警隊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全城連夜排查了吧?”
徐曉帆說道:“吳淼先前打來電話,刑警隊眼下還沒有確認阿龍的身份,不過,他們在監(jiān)控錄像中提取了阿龍和陸琪進入夜總會的畫面,只是圖像不好,無法制作出清晰的照片……”
蔣竹君說道:“如果你們刑警隊的人瞭解到阿龍和裡面的關(guān)係,會不會對陸鳴採取什麼行動?”
徐曉帆說道:“這倒不可能,畢竟阿龍只是陸鳴的馬仔,馬仔殺人也不能讓老闆承擔(dān)責(zé)任,不過,肯定會找他調(diào)查。
如果陸鳴如果斗膽隱藏阿龍並且被警方發(fā)現(xiàn)的話,輕則包庇罪犯,重則同夥同謀,我懷疑阿龍?zhí)优苤嵴f不定回去找陸鳴呢,他該不會愚蠢到幫著阿龍?zhí)优馨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