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凝香嘆口氣說道:“事發(fā)突然,你又沒處理這些事情的經(jīng)驗,我倒也沒有怪你……只是,著急歸著急,眼下在陸老悶被綁架這件事上,我們也難以有所作爲(wèi),主要還是看警方破案的情況。
所以,我的意見是,目前沒必要大張旗鼓地籌集贖金,最起碼還有跟綁匪討價還價的機會,綁匪綁人的最終目的還是爲(wèi)了錢,只是能拿到多少的問題,不到最後一刻,他們是不會撕票的。
如果這件事確實是陸建嶽乾的,那就更沒有必要興師動衆(zhòng)籌集資金了,一般綁匪都有耳目,你這邊越急著籌錢,他們那邊越來勁,你別理他,他反而會主動跟你討價還價……”
陸鳴點點頭說道:“你說的確實有道理,可……就怕老悶他媳婦扛不住啊,她今天甚至說公司辦不辦都無所謂……
對了,明天陸建偉親自來陸家鎮(zhèn),名義上是爲(wèi)了陸老悶被綁架的事情,可暗地裡肯定還是再打公司的主意,就怕蔣碧雲(yún)……”
蔣凝香說道:“你沒必要擔(dān)心蔣碧雲(yún),公司又不是她的,她有什麼權(quán)力決定公司公司的事務(wù),退一萬步來說,即便陸老悶退出公司,這家公司還是一樣要辦下去,從今天開始,我親自主持公司的籌辦事宜……”
陸鳴一聽,心裡面頓時輕鬆了不少,笑道:“哎呀,我還一直以爲(wèi)你對公司不感興趣呢,怎麼突然就……”
蔣凝香擺擺手打斷了陸鳴的話,說道:“今天陸建嶽來找過去……哼,以前我對這家公司確實不怎麼上心,可現(xiàn)在我突然感興趣了,不管出什麼事,我都要把這家公司辦起來……”
陸鳴一臉疑惑掉盯著蔣凝香,心想,陸建嶽找她還能有什麼好事,多半是想釜底抽薪,只是不明白蔣凝香爲(wèi)什麼突然就有了這麼大的人情,難道是受了陸建嶽什麼刺激?
“阿姨,既然有你親自在這裡坐鎮(zhèn),我就不操心了,說實話,那些繁瑣的手續(xù),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搞清楚呢……”
蔣凝香說道:“你也別想當(dāng)甩手掌櫃,既然你決心當(dāng)個生意人,也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怎麼做生意了……我一把年紀(jì)了,最終這些事情還是需要你們自己來處理……”
陸鳴笑道:“那好,我就給你打打下手,只是,陸老悶家裡人要是問起贖金的事情我怎麼交代呢?”
蔣凝香淡淡說道:“這還不容易嗎?你以前騙阿君的本事都哪兒去了,你就告訴他們,贖金已經(jīng)籌備好了……”
說著,衝雨墨說道:“你去外面買點吃的,快到吃完飯的時間了……”
陸鳴急忙說道:“你要是不想再陸家鎮(zhèn)拋頭露面的話,就到老悶家裡去吃飯吧。”
蔣凝香嗔道:“難道我在陸家鎮(zhèn)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偏要跑他家去吃?”
雨墨出去之後,蔣凝香把陸鳴打量了幾眼,說道:“看來你這兩天夠疲憊的,臉都小了一圈……”
陸鳴有點做賊心虛地笑道:“倒也沒做什麼,只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說著,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怏怏道:“你剛纔怎麼當(dāng)著助理的面說那種話,多不好意思啊……”
蔣凝香似笑非笑地說道:“吆,還知道不好意思啊,都快當(dāng)新郎官了,老悶倒是有眼光,他要是知道你準(zhǔn)備爲(wèi)他出一個億,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陸鳴知道自己的事情瞞不住蔣凝香,於是正色說道:“你要是看看老悶家裡人的樣子,也會於心不忍,畢竟,關(guān)係到陸老悶的性命啊……”
蔣凝香也沒打算太“羞辱”陸鳴,猶豫了一下說道:“雨墨跟著我四年了,爲(wèi)人忠誠,我信得過她……你看看,她也是學(xué)金融專業(yè)的,可在財務(wù)方面,你連人家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
陸鳴一臉謙卑地笑道:“那當(dāng)然,我那個破學(xué)校就是糊弄人的……再說,我也沒畢業(yè)……”
蔣凝香瞪了陸鳴一眼,說道:“你還有臉說……說實話,就算名牌財經(jīng)大學(xué)的一個優(yōu)等生,也不見得就是一個合格的財務(wù)人員,在這方面,經(jīng)驗很重要……怎麼樣,到時候我讓她做你的助理如何?”
陸鳴想起雨墨盯著自己的時候那種冷冰冰的目光,加上他懷疑蔣凝香是在試探自己,於是急忙擺擺手說道:“不要,不要,我又沒什麼業(yè)務(wù),要助理幹什麼?”
蔣凝香說道:“難道你打算永遠(yuǎn)開那家小店鋪?或者擔(dān)心雨墨太漂亮,害怕到時候把持不住?”
陸鳴含糊其辭第說道:“到時候再說吧……也許我需要一個男助手……”
蔣凝香見陸鳴點上一支菸,盯著他問道:“這些天嚐到當(dāng)陸大將軍後人的甜頭了吧,看你這副疲倦的樣子,肯定借出去不少種了……”
陸鳴紅著臉惱火道:“阿姨,你可不要胡說啊,我可不是那種人……其實,我昨天晚上一直跟阿君在一起,不信你回去問問她……”
蔣凝香倒是沒有責(zé)怪的意思,反而大度地說道:“這是陸家鎮(zhèn)特有的風(fēng)俗,既然你是陸大將軍的嫡系傳人,有些事情也免不了,不過,要注意跟你打交道的那些女人,不要像個牛犢子一樣,什麼女人都上……”
陸鳴脹紅了臉,心想,這婆娘怎麼什麼話都說得出口,媽的,她也是陸家鎮(zhèn)人,如果再年輕幾歲,說不定也想從自己這裡借種呢。
這麼一想,就偷偷瞥了蔣凝香幾眼,忽然發(fā)現(xiàn),女人在燈光下面竟然有種說不出的誘惑力,那份成熟和從容的魅力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怪不得自己天生喜歡小媳婦呢,說白了就是喜歡女人成熟的風(fēng)韻,幸虧自己和蔣竹君有了特殊的關(guān)係,否則說不定會被這個半老徐娘迷的神魂顛倒呢。
提起陸大將軍的傳人,陸鳴不禁想起了一樁心事,猶豫了半天忍不住問道:“阿姨,你對本市的官場很熟悉,我向你打聽一件事……”
蔣凝香問道:“你怎麼突然對官場感興趣了?”
陸鳴斟酌了一下用詞,小心翼翼地說道:“前一陣我去山上廟裡面遊玩,聽說二
十幾年前市裡面有個姓韓領(lǐng)導(dǎo)的母親是那裡的常客,好像是姓周,你知道這件事嗎?”
蔣凝香皺皺眉頭,說道:“二十年前我整天累的賊死,哪有閒心關(guān)心這種事……不過,咱們陸家鎮(zhèn)這座寺廟在外面名氣還挺大,來這裡上香的善男信女還確實不少……”
說著,似乎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小聲說道:“我只知道你成了陸大將軍的傳人,還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前幾天給阿君打電話的時候還問過她,可她說是你冒充的……”
陸鳴心裡把蔣竹君罵了一通,說道:“其實這也是個巧合,我那天去廟裡碰到了一個老和尚,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不過,後來要不是有個盜賊在家裡挖出了一個鐵箱子以及母親留給我的信,我還有點半信半疑呢……”
陸鳴想通過蔣凝香打探自己生母的下落,所以也不想對她隱瞞這件事,接下來把自己離奇的身世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蔣凝香驚訝的合不攏嘴,好半天才說道:“我還一直納悶?zāi)兀懡ㄔ栏缸訏熘懘髮④娽崛说念^銜兩代人了,怎麼就沒有人出面澄清呢,說實話,我還一直以爲(wèi)你是陸建民的種呢……真是謝天謝地,原來你跟陸建民並沒有關(guān)係……”
陸鳴當(dāng)然明白蔣凝香爲(wèi)什麼會謝天謝地,因爲(wèi),蔣竹君是陸老悶的女兒,而財神和陸老悶是同父異母兄弟,如果自己跟財神有血緣關(guān)係的話,蔣竹君可就真的陷入萬劫不復(fù)了。
“我母親只是毛竹園的一個普通女人,怎麼會跟財神扯上關(guān)係呢?”陸鳴怏怏說道,好像有點爲(wèi)母親打抱不平的樣子。
蔣凝香哼了一聲道:“毛竹園的普通女人又怎麼樣?陸家四兄弟哪有幾個好東西,十幾歲就開始糟蹋陸家鎮(zhèn)的女孩子……哎呀,不扯這些事了,你剛纔問姓韓領(lǐng)導(dǎo)的母親,是不是想尋找你的生母?”
陸鳴點點頭說道:“我只是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倒也沒想過去找她……”
蔣凝香沉吟了一下說道:“我看,你也沒必要去找她,你也不想想,你成爲(wèi)陸大將軍傳人的消息不說家喻戶曉,起碼也是路人皆知,你那個生母如果還活在世上的話,肯定已經(jīng)有所耳聞,她要是想找你早就來了……”
陸鳴呆呆地盯著蔣凝香,心想,不管什麼時候這個女人說出來的話都有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自己怎麼就沒有往這方面想呢?
既然連市裡面的那些小姑娘都跑到毛竹園來“參拜”自己,自己那個生母怎麼會沒有聽說?再說,一個母親如果惦念自己親生兒子的話,即便當(dāng)時身不由己,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會不想方設(shè)法尋找自己呢?
何況,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名滿天下”,她只要聽說這個消息,馬上就會知道這個陸大將軍的傳人就是自己的親兒子啊。
肯定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這個念頭閃過腦際,陸鳴只覺得悲從衷來,胸中堵得慌,一股感情的潮水涌上心頭,忽然就忍不住哽咽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