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潯抱著那塊原石走出宅院,寧御澤也把銀子付給看場子的人,跟著走了出來。
不知道爲(wèi)什麼,那些看場子的人沒有爲(wèi)難他,或者是因爲(wèi)他郡王的身份過於高貴,連他們都不敢惹吧。
“過來,我送你回去。”寧御澤的狹眸中早已經(jīng)褪去了冰冷,對著葉潯招招手。
葉潯看著那輛高頭大馬的華麗馬車,還是本能的拒絕道:“算了,我還是自己走回去吧。”
寧御澤薄脣輕勾看不出是笑還是帶著一種嘲諷:“我就這麼讓你害怕嗎?”
“不是的,不是的。”葉潯不知道該怎麼去和他解釋,但是心裡總是看到他就感到畏懼,這種感覺她也有點討厭,卻阻止不了。
“哼,不上來拉到,你這樣抱著快石頭滿街跑就好了。”寧御澤不想在說什麼,一撩衣服獨自登上馬車,吩咐車伕道:“走!”
車伕揚(yáng)起手中的鞭子,輕輕的打在馬背上,青軸巒頂?shù)鸟R車檐角響起清脆鈴聲,在葉潯面前呼嘯而過。
等到走回徳沁齋的時候,葉潯就差嚎啕大哭了。真是後悔沒有去坐寧御澤的馬車,這一路上沒有碰到一輛出租的馬車不說,手中還抱著如此大的一塊石頭,胳膊都要壓斷了,這更加增添了葉潯想要買一輛馬車的信念。
“小姐,你可是回來了。讓我看看傷到哪裡沒有啊?”說完將葉潯上下打量一個遍,才輕輕的噓出一口:“幸好沒有,剛纔聽邵掌櫃說差點嚇?biāo)牢摇P〗悖阋葬峥梢欢ㄒ獛е野 !?
榴兒這次沒有去,因爲(wèi)最近打出廣告後,鋪子生意有些忙就留下來幫助少貴,沒有想到出現(xiàn)這種事情,自己擔(dān)心葉潯。
“嗯,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葉潯伸手在榴兒的鼻子上刮過,笑問道:“邵掌櫃呢?”
“在樓上,見你沒有回來,正要打發(fā)我去看看。”說著將手中的帕子沾溼遞過來:“擦擦汗吧,怎麼連個馬車也沒有啊?”
葉潯接過榴兒遞上的手帕,一聽提到馬車就想自己打自己,急忙轉(zhuǎn)移話題:“邵掌櫃怎麼樣了?”
“在樓上呢,大夫剛走。”榴兒一邊說一邊陪著葉潯向樓上走去。
徳沁齋是三層樓,第三層住著邵仁庚和少貴兩個人。推開半攏雕花門,見邵仁庚正躺在牀上休息。
“東家,你回來了?”邵仁庚掙扎要坐起來,被葉潯制止。
“感覺好點嗎?”想起邵仁庚給自己擋的那一腳,葉潯還是覺得心中既難過又感動。
邵仁庚像是老父親一樣,慈祥的看著自己的東家,笑道:“我沒事,剛纔大夫說是因爲(wèi)突然接受大力衝擊,有點淤血罷了,吃上兩副藥很快就會好起來。”
旁邊的榴兒也跟著點頭道:“是啊,小姐。你不要太過擔(dān)心,大夫是這麼說的。”
雖然聽到榴兒的附和,葉潯心中還是感覺到不安,輕輕的點頭:“邵掌櫃,你這幾天安心養(yǎng)病,下面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
邵仁庚知道自己不答應(yīng),葉潯必定不會同意便笑著道:“好。我就在上面好好的休息三天,把病養(yǎng)好了,再下去。”
葉潯高興的點頭,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把今天寧御澤入股的事情和邵仁庚打個招呼,萬一哪天那個神經(jīng)質(zhì)的人在自己跑到店裡面來,邵掌櫃不知道中得罪了他,也是大大的不妙。
這樣想著就把與寧御澤的條件與合作入股的事情講給他聽。邵仁庚聽後半晌都沒有言語,略帶魚尾紋的眼角因爲(wèi)臉部表情皺的越發(fā)的緊,而後疼惜道:“事情也只能如此了,既然得罪了世子,我們無可選擇。只是東家你倒要受些委屈了。”
葉潯能感受到他對自己滿滿的關(guān)懷,衝著邵仁庚安慰笑道:“我能有什麼委屈啊,你放心吧,他不會太過難過我的。我只是想不明白他要入股的動機(jī),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榴兒一直跟在葉潯的身邊,現(xiàn)在能讓葉潯感到溫暖的還有眼前的邵仁庚。
從開始僱傭他只是出於能夠收購鋪子的目的,再加上看著邵仁庚老成穩(wěn)重,所以願意給他一席之地。
通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發(fā)現(xiàn)邵仁庚將她的那點恩德永遠(yuǎn)的放在心中,甚至爲(wèi)了鋪子嘔心瀝血,看著自己就像對著他的孩子一樣沒有一點點的私心,甚至今天還爲(wèi)自己擋了一腳,這不能不讓葉潯覺得是一種依靠,在這個穿越來的世界裡,榴兒與邵仁庚就像是自己的家人給予自己最初和最真的溫暖。
聽到葉潯的話,邵仁庚到是看的很開:“這有什麼啊,他有他的目的,我們有我們的利益。不管他做什麼,只要我們能將鋪子經(jīng)營下去,然後賺錢就對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讓糾結(jié)好久的葉潯豁然開朗。是啊,管他什麼目的,只要自己好好的經(jīng)營鋪子就好,什麼買賣貨品,到時候呈給他一份賬目,一切事情自然迎刃而解,臉上不禁帶上笑意。
看著葉潯放鬆的臉龐,邵仁庚與榴兒在旁邊也跟著笑起來,在其樂融融的氣氛中,葉潯把原石的事情又交代一番,還說等到漲發(fā)了一定要做輛超級高級的馬車。
邵仁庚哈哈笑道:“好,等過幾天我就去切原石,換銀子,買馬車。”
下來樓,看著少貴正在擦拭櫃檯,葉潯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少貴,你去打聽一下,看看知府家裡這幾天什麼時候要辦宴席。”
少貴聞言不明所以:“東家,知府家辦宴席和我們有關(guān)係嗎?”
“你呀,問題真多。”榴兒在一旁撇嘴。
“我問題多嗎?這是打聽清楚了,纔好辦差啊。”少貴不滿的瞪眼睛。
葉潯瞧著這兩個人又要開始掐架,真鬧不明白上輩子他們是不是冤家,爲(wèi)了控制事態(tài)的發(fā)展,只能急忙上前笑著制止:“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累,我看著還累呢。少貴,這裡有我和榴兒看著,你只管去吧,最好是打聽到準(zhǔn)確的日子和宴請的主題。”
少貴點頭:“好的,東家,我這就去打聽。”說完轉(zhuǎn)身走出了徳沁齋。
榴兒看著少貴消失的背影,轉(zhuǎn)身道:“小姐,您打聽知府家宴請,是不是要……”
葉潯輕輕點頭:“自然是完成某人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