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凌澈、周谷以及四大護衛帶著萬刀的兒子回到了寒王府,周谷本來還想審問這個小孩,結果發現,這個孩子竟然失憶了。
八歲的萬小刀不記得自己姓字名誰,也不記得父母姐姐,對於眼前這些關押、追捕過他的人,也都不記得了。
他現在只是莫名的害怕。
害怕一切,他忍不住一直大哭。
在周谷的恫嚇下,萬小刀不但沒有停止哭泣,反而嚇得哭聲更大了。
“哇!哇……”
周谷聽的心煩,就想把萬小刀打暈,最終被寒風凌澈制止了,後來找來了一個老嬤嬤帶著萬小刀出去了。
“這小孩是竟然失憶了?”又是莫森先開口問。
“會是假裝的嗎?”仝森謹慎的問。
“一個八歲的孩子,會裝什麼?”寒風凌澈說。
“找一個名醫,給診治一下。看看到底什麼情況。”周谷說。
寒王府是養著一些名醫的,畢竟給寒風凌澈治腿傷的事情,從來沒有耽誤過,寒王府名醫雖多,但卻沒有誰能治好寒風凌澈的腿。
不過寒王卻也十分寬厚,也沒有苛責。現在終於又到了這些大夫一顯身手的時候了。
結果醫術最高的張大夫大醉未醒,其他的大夫經過一番會診,竟然是莫衷一是,大家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怎麼會失憶呢!
年紀最老的錢大夫得出了一個結論,可能是受了極大的驚嚇,孩子尚且年幼經受不住,這樣的刺激所以意外失憶了。至於治療手段,現在是沒有的。
什麼時候能恢復記憶,也不知道。
周谷聽了這幫大夫的結論,眉頭一皺,說:“王爺腿,你們治不了,一個孩子失憶,你們也治不了。你們到底有什麼用?”
聽到周谷這樣一說,嚇得這些大夫一個個都噤如寒蟬了。
寒風凌澈對周谷說:“先生,別動怒。”然後一擺手,讓這些大夫們都退下了。
周谷看著寒風凌澈,想了一會兒說,“這個孩子知道土靈珠下落的可能性本就微乎其微,現在又失憶了,留著沒什麼用了。”
寒風凌澈心頭一緊,說:“先生什麼意思?”
周谷深吸一口氣,終於說:“他爹孃因我們而死,等他哪天想起來,也是一個禍患。更何況我們私下追捕萬家之事,若是傳到京城,恐怕就大難臨頭。爲了保險起見,這孩子留不得。”
周谷這一番話說完,整個氣氛異常的緊張肅靜,四大護衛是連大氣都不敢喘。
寒風凌澈忍不住嘆息,他看著周谷說:“先生,這孩子只有八歲啊。”
“斬草除根,以絕後患。”周谷陰沉地說。
寒風凌澈咬了咬下脣,他說:“先生,這孩子已經失憶了,我想還是留他一命吧。”
“少主,你別怪我心狠,成大事不拘小節。這孩子留著,可有風險。”周谷還是很堅決。
寒風凌澈拉了拉周谷的衣袖,說:“先生,我求你了。”寒風凌澈可從來沒有這樣低聲下氣地說過話,即使周谷作爲他名義上的軍師和實際上的師父,他也一直是高高在上的。
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少主,周谷終究還是順了他的意,說:“少主,你是什麼時候起,心軟了。”
寒風凌澈沒說話,他只是想:畢竟上天給我一次挽回的機會。
經過這番討論決定,萬小刀留在了寒王府,寒風凌澈還不顧周谷反對,讓萬小刀做了他的貼身小廝。
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寒風凌澈就叫他小萬了。
寒風凌澈不知爲什麼竟然很喜歡這個孩子,得空的時候還教他武功。
小萬之前已經跟父親學過兩年武藝了,所以纔是有根底,加上人也聰明有悟性,寒風凌澈稍加點撥,進步也是很快。
追查土靈珠之事經過這樣幾次折騰,現在仍然毫無頭緒,讓寒風凌澈有點沮喪。但他畢竟是經過風浪的人,還是沉得住氣的。
一邊繼續打探土靈珠下落,一邊密切關注皇宮中水靈珠的情況,還繼續收集火靈珠和金靈珠的消息。
他去宣城這段時間,沒有看到虞氏的舞蹈,他竟然莫名的掛念。這不一忙完手上的事情,他就去了百花坊。今晚他去的時間稍微有點早,還沒輪到虞氏獻舞。
現在的大廳裡是幾個妙齡女子的羣舞。客人們也仍是情緒高漲,一邊飲酒作樂,一邊觀賞舞蹈。
老鴇有一段時間沒來寒王終於又大駕來臨,自然是滿面堆笑,熱情相迎,一面請安施禮,一面問好:“王爺,你沒來的這些日子,我們的姑娘都沒心思跳舞了。”
寒風凌澈只是冷冷問道:“我不在的日子,誰點了虞氏的獨舞?”
老鴇噗嗤一笑,說:“自從王爺點了虞欣的獨舞,凌城誰敢跟王爺搶?就算是王爺人沒來,也沒人敢點啊!”
寒風凌澈面上還是沒有表情,但是眼中卻有一絲不被人察覺的喜悅。
只聽老鴇抱怨道:“王爺不來,別人又不敢點虞欣的獨舞,我這百花坊的生意怕是也不用做了。”
寒風凌澈輕蔑一笑,說:“賞銀子!”跟在他身後的莫森拿出一行五千兩的銀票交給老鴇。老鴇見了銀票,那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燦爛了。
寒風凌澈還是慣常的二樓中間包廂坐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大廳裡翩躚起舞的虞氏。她還是一襲輕紗遮面,一身素色衣裙在身,隨著音樂之聲,慢慢起舞。
一舞舞畢,大廳裡響起熱烈的掌聲,即使來這裡的常客,客人們貪婪而癡迷的望著這絕代佳人緩步上樓的身影,是滿眼不捨。
但是他們也沒辦法,一來虞欣這一支獨舞價格不菲,二來誰敢跟寒王搶這個觀看獨舞的機會。
所以,舞妓虞氏還是慣常一般,來到的寒風凌澈的包間。
寒風凌澈看到進入屋子的虞氏,臉上竟然不自覺的有那麼一閃而過的笑容。不過今天有點奇怪的事,平日裡給虞氏伴奏的少年此時不見蹤影,後面跟著兩個樂妓來伴奏。
虞氏先是給寒風凌澈見禮,寒風凌澈問:“給你伴奏的虞林生呢?”
“林生偶感風寒,這些日子一直在養病。”虞氏回答,“所以,今天是桃花和杏花兩位妹妹給我伴奏。”
寒風凌澈說:“虞林生的笛子吹得極好,不知她們兩個怎麼樣?”
“不敢說比林生如何,至少是可以爲我奏樂的。”虞氏淡淡迴應。
寒風凌澈一點頭,也不再問虞林生的事情,桃花和杏花兩個樂妓奏樂,虞欣準備爲寒風凌澈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