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兩人的這番對話，室內的氛圍頓時輕鬆不少，白玉堂恢復從容自若的神態，重新打量著方艾伊。

恍惚中，覺得她此刻模樣，真的是妖嬈美麗到極致了，不似以前單純的囂張與簡單的霸道，而是從骨子裡透出一股傲氣與霸氣，讓人驚豔！讓人臣服！

想要追隨她，擁有她，天下爲之傾倒也不爲過啊！

頓時，他心中生出一些欣慰與感慨，雖然她是妹妹，卻對她有種似父親又似兄長的情感。

他們父皇的那麼多皇子中他是老大，公主中她排行十七，他們之間的年齡相差將近二十歲，差距太大。（以古代人十三、四歲就可以結婚來算的話，白玉堂確實可以當白霜月的父親了。）

從小，他都把她捧在手心當寶貝疼著，雖然她不是最小的公主，確是最讓人心疼，也最讓他喜愛的妹妹，對她的感情非一般的兄妹那樣寡淡，而是有著一種似父親一般的深沉與包容。

而現在，他的小月牙，真正的成長，變成美麗不可方物的真正的鳳凰，又要嫁給別人，讓他生出一些惆悵，是那種當父親嫁女兒的一種惆悵又失落的情緒，但更多的是欣慰與高興。

這麼美麗的妹妹，是他的妹妹，他是小月牙獨一無二的哥哥，無人能夠替代，無人能夠搶走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一室靜謐。

方艾伊本身就是安靜的人，雖說跟他是很親很親的兄妹，但現在來講，無論是對她來說，還是對白玉堂來說，分開時間太久，變化也都太大，想要兩人相處恢復到之前的親暱，很難。

白玉堂自己心裡也清楚，也不勉強，徑自打量霜華宮的一切。

她回來住幾天，這裡的一切都沒有怎麼變動過，這裡的擺設是按照她之前的喜好弄的，時隔三年，不知道還需要爲她準備些什麼。

於是，很家常的開始跟她聊天，溫聲問道：“這個地方住的還習慣？”

方艾伊順著他目光，同樣打量一圈室內環境，淡淡說道：“挺好，不過……我想去酈太妃生前住過的宮殿去看看。”

“酈太妃生前榮寵至極，住在芳華宮，但那裡現在荒很久了，沒有人氣，爲什麼想要去那裡看看。”白玉堂詫異，不僅因爲她對自己母妃的稱呼，更是因爲她突然提起此事。

“隨口說說而已，也不是一定要去的。”方艾伊勾一下脣角，淡聲道。

白玉堂失笑，笑自己多心了，用寵溺的目光再次打量她，柔聲道：“你想去自然可以去，哥哥說過，這個皇宮沒人能管住你的。”

“是嗎？包括你？”方艾伊挑眉，眼中寫著興味，口氣戲謔的問道。

白玉堂點頭，攤手，似有無奈，笑道：“我要是能管得住你，能讓你三天之內把整個皇宮弄得雞飛狗跳的嗎？”

方艾伊撇脣，冷哼道：“你不也挺開心的嘛，看看現在皇宮內多熱鬧，大家都熱血沸騰的，不是挺好的嘛？！”

“嗤——！你這丫頭，究竟是隨了誰的性格？父王生前個性嚴謹溫雅，你母妃性格更是溫婉賢淑，怎麼就生了你跟玉璃兩個怪胎。”

白玉堂嗤笑一聲，看她大大方方的耍無賴的可愛模樣，有些感慨笑說道。

方艾伊突然想起來南宮脩說的事情，收起玩笑神色，嚴肅問道：“小白哥哥身上的毒是怎麼回事。”

“這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起初酈太妃爲了鬥倒賢太妃，親自給玉璃種下劇毒，這事已經查明真相，沒有疑點。”

“虎毒都不食子呢，母親怎麼下得了手？”方艾伊不信，冷哼說道。

白玉堂似是明白她的想法，也認真的解釋說道：“原本，你母妃用的毒，並不是劇毒，也沒有用太多的量，只是在玉璃的臉頰眼角處，劃開個小刀口，抹了一點點毒粉，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用的毒被人換了，換成非死不能解的劇毒，還好發現得早，救了玉璃一命，這些年又有仇神醫一直在爲他醫治，命算是保住了，只是不能根除，毒素長久在體內積壓，纏繞他一生……”

方艾伊認真的聽，這時打斷他冷聲問道：“是誰換的毒？！”

“賢太妃，她安插在酈太妃身邊的宮女換的。”

“沒有別人？！”方艾伊疑惑，對此事始終持懷疑態度。

白玉堂瞭然的拍拍她的手，安撫似的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這件事情，涉案的所有人都已經被先王賜死，除了玉璃，無論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了。他不是也說了，再不追究嗎？”

方艾伊冷冷輕哼，那是因爲小白哥哥不想讓舞媚娘傷心勞神，也因爲被她的真愛深情感動了，纔不願意繼續追究下去，若是她早知道這事，定然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突然想起什麼，問道：“我聽說虞太妃還活著呢？！”

白玉堂蹙眉，瞪著她問道：“你怎麼會懷疑到她？”

“爲什麼不能懷疑，幕後黑手總是能活到最後的人，先王所有嬪妃中，生育過皇子的，就只有她一個人還活著吧。”方艾伊勾著脣角，若有所思的冷笑著說。

“那是因爲她隨白玉峰去到封地，不干涉朝政的緣故。”

“哦……不過我記得她還有個女兒，排行十八的公主白玉漱，對吧。”方艾伊斜他一眼，對他話中的袒護之意嗤之以鼻。

“你還耿耿於懷麼？因爲玉漱曾經跟你爭搶過駙馬？” 白玉堂失笑，這個丫頭究竟想說什麼，爲何這樣得理不饒人？！

“切！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簡銘單雖然也是有大將之才，能算是將軍中的翹楚，比起我心中的昊天麟，那就是泥水渣滓跟戰無不勝的神之間的區別，懂？！”——

今天還有，吃完晚飯繼續碼字哈，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