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他們封他“劍神”的稱號，腦海中回憶起他唯一一次拿劍的姿態，心中感慨，他確實當得起“劍神”這個稱呼。
但，話說回來，以超絕的武功讓武林門派沒有面子，可以算是普通的挑釁，這點小事，江湖上幾乎每天都會發生，就真能讓他們一提起“劍神”——君湛雪，就如世仇一般恨之入骨，必定要殺之而後快？
他肯定還做了什麼讓人不能容忍的人神共憤的事情，讓他們嫉恨纔對，不然都過去二十年了事情早就該淡忘了，不會到現在還追究，還不肯放過他。
再來，二十年前，他那時多大？現在多大？現在的他看上去也才二十多歲，頂多不會超過三十歲，這樣算來，二十年前的他還是個小孩，他那時就能力挑武林十大門派？
方艾伊不僅驚歎，更是直接懷疑……
於是，她疑惑的開口，帶點好奇心理，問：“你當時多大？”
商湛一愣，沒有料到她會這麼問。
從她沉默開始，他一直看著她平靜的面容，他大概知道她在心裡盤算懷疑什麼。
只是沒想到這丫頭在聽完後如此鎮定，更沒有想到她帶著懷疑的開口問話竟是問他年齡，他以爲會問：你是不是還做了什麼極惡毒的事讓他們如此恨你……
商湛低低的笑，繼續手中的活兒，不太確定的說道：“大概十四、五歲吧，我都不太記得，已經忘記自己多大了。”
“……”方艾伊不說話，但打量的目光直接寫著不信。
十四、五？那時候的她還在養父家過著安定的生活，平靜的上學，狂熱的聯繫拳擊拳術，還沒有正式參加全州性質的拳擊比賽呢。
如果，她將自己的心思掩藏得更好一點，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她的日子應該會很單純吧……
而眼前的這個人，十四、五歲的年紀，就能憑藉自身的武功，將武林泰斗一般存在的十大門派給挑了？！
他的武功修爲究竟到哪種地步了啊……
再看他的臉，他的眉眼五官，他的皮膚，他的手……很難相信他已經三十五歲了，都已經是個大叔級人物了……
“不信嗎？”商湛好笑的看著她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
“你現在多大？”方艾伊抽一下嘴角，她信不信不重要，又不關她的事。但她實在好奇，他現在究竟多大了。
“哈哈……丫頭，你就不好奇我真的能單挑十大門派嗎？”商湛開懷，哈哈大笑。
這小丫頭的問題永遠出乎他意料之外，讓他驚喜，讓他又有了想要徹底霸佔她的衝動了。
“我比較好奇你是怎麼被他們抓起來的。”方艾伊翻了個白眼，她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能讓他笑成那樣。
微微垂下眼眸，別開臉，爲自己激狂撲撲亂跳的心，他怎麼就可以長得那麼美？
大笑時候的樣子真的妖嬈絢爛，如煙花瞬間爆開在夜空，太過耀眼，比她見他的任何時候都耀眼，腦中只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樣的詞能形容他的樣子。
商湛眼中閃動著精銳妖異的光芒，將她的所有反應全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永遠鐫刻。
“三十六吧。”商湛恢復神態淡淡一笑，沉默了很久後，才薄脣微動吐出幾個字。
整理一下身前的一堆物件，將藤蔓連接起來，打結，將多餘的碎屑掃進火堆裡焚燒，拿起一根樹枝撥弄一下，火光大亮。
商湛目光沉靜的看著火堆中一簇一簇跳動的妖豔火焰，若有所思。
良久，才慢慢回憶著說道：“二十年前，當我知道他們合起夥要殺掉我時，我很輕狂的不把他們當回事，反而興致勃勃的跟他們玩你追我趕，貓捉老鼠的遊戲，不過我是貓，他們是老鼠……就這樣過了半年，十大掌門人被惹得不耐煩，凌霄峰也壓不住全武林人的激奮情緒，不得不親自出馬，跟少林、武當兩大掌門一起，請來隱匿江湖的蘭陵宮四大長老……”
說到這裡，商湛停下來，不再說話。
方艾伊半天沒等到他說話，擡眸看他，卻看見對面的男人如老僧入定一般盤膝而坐，雙手自然垂放在膝蓋上，頭微揚，看著天上孤清的彎月，目光中露著對往事的無限懷念。
他眸色幽暗，脣角微揚，清冷的月光如輕紗一般覆在如玉般溫潤的臉上，如度了一層琉璃的白瓷，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泛著氤氳光澤。
她有一瞬間的恍惚，不禁看得入迷了，待回神，就看見商湛似笑非笑的凝望著她，目光晶亮，但笑不語。
方艾伊尷尬的低頭，因爲她離火堆較遠，夜色很好的掩飾她臉頰的紅潤，只是臉上的熱度讓她知道自己心裡的慌亂是多麼明顯。
商湛莞爾輕笑，語帶輕鬆，慵懶低沉的說道：“蘭陵宮四大長老就是你昨天晚上看到的，魑魅魍魎四個老頭，當時義氣衝動，跟那四個老頭大戰了三天三夜，最後打成平手，沒有分成勝負結果。不過最終，我還是妥協了，跟那四個老頭訂下口頭協議，只要那四個老怪物活在人世，我便不踏入中原，不涉足江湖。”
方艾伊平復心情，半瞇著眼睛打量他，心裡疑惑的想：這人這麼好說話嗎？她表示懷疑，是他終不對敵才妥協嗎，還是有什麼條件交換？
商湛讀懂了她疑惑的目光，笑道：“事實就是這樣，我只是厭倦了跟他們遊戲，沒有難度，不想再繼續下去。沒有什麼其他原因，不過……”
方艾伊見他話鋒一轉，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眼睛在漆黑的夜裡亮的令人發憷時，她知道這傢伙肯定沒幹好事。
“呵……不過，我離開中原之前，將當時十大門派的掌門都做成人偶，放在他們的大門口做真人雕像……就這樣，那些門派的小輩們現在一見我就特別親切，都恨不得撲上來咬我一口，表達他們的仰慕之情……”
商湛輕笑，邪惡妖孽至極，卻又從他口中雲淡風輕的說著令人驚秫髮指的事情。
“……”方艾伊遠目，望天，寒意一點一點的從腳底竄上來，讓她心底打了個抖。
果然！她就知道這人不是好惹的主，只是這手段也太……太變態了點吧！
真人做的人偶啊……
果然是個妖孽！果然是個變態！太壞了太邪惡了，無法用言辭形容……
“覺得我殘忍？”商湛的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微笑，但是眼神卻逐漸轉冷，原本晶亮幽深的雙眸如出鞘的寶劍一般寒霜爆增，冰冷刺骨的眸光定定的看著火堆，火堆中通紅的焰火似遭到寒氣的侵襲一般，胡亂的狂舞著，妖嬈詭異……
方艾伊不說話，她似乎沒有資格去評論別人，更不喜歡說別人的是非。
“如果你知道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在背後都幹了些什麼齷齪的勾當，你就不會這麼看。我這樣做只算是對他們略施懲戒，給他們一個警告而已。”
商湛勾著脣角，淡淡的神色，帶著嘲諷，說一半卻又不繼續，似是覺得無趣一般，及時打住了這個話題。
方艾伊瞭然的點點頭，勾著脣角似有若無的淡笑了一下，也不細究那些人究竟做了什麼，讓他這樣一個人雍容優雅的人，做出這樣極端的事情。
那肯定是一段對他來說，極度不能容忍的事情，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過往與底線，也都會有自己難以言述的秘密，任何人都沒有資格窺探評論，他如此，她亦如此。
“後來呢？你去了西域之後呢？”方艾伊平靜的問，只是順著話題隨意的聊天說話。
商湛莞爾，爲她的善解人意，聰明通透。
“後來啊……後來就遊歷名山大川，走遍西域，領略了與中原不同的風景與人文，創立光明聖教，原本，我在崑崙山居住了近十年，想三個問題，沒想透，就又下山來，再次四處遊走，直到這次與聆音他們結伴來中原。”
方艾伊點點頭，這樣一來，所有事情就說得通了，妖孽就是妖孽，無論走到哪裡，無論過了多久的時間，每逢出現，必定風靡天下……
“你想的什麼問題，十年都沒有想明白嗎？”方艾伊問。以他的智慧以及閱歷，還有什麼問題能困擾到他呢？
“很好奇？！”商湛輕笑，一雙星眸微微上挑，盛著濃濃的笑意，衝她放電，誘惑著她。
“……”很好奇！但她的表情卻是‘你愛說不說’的冷淡樣子，不讓他有機會弔她胃口。
方艾伊在看到他的樣子時，心尖一顫，心跳再度失控，不能再繼續聊下去了，她今天一再失常，而他一再的把握機會，無時不刻的施展著美男計，勾-引著她，再繼續，她會失控的管不住自己的心的……——
三千字大章，今天很奇怪，推薦麼有動啊，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