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奏鳴曲(10)

“許若馨在3月8日那天，還參加了學校爲女職工舉辦的聯歡晚會，擔任女主持人，大家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大約在3月11日晚上，她突然向男友周初提出分手，第二天沒有返回學校上課，她的父母回憶說只是覺得當日女兒的情緒有些低落，晚飯後接了個電話出去了一趟，然後就一直在房間裡聽音樂，他們便沒有去打擾她。”李曉蕓一面說著，一面嘆了口氣：“我問過她的父母知不知道她當時聽的是什麼曲子，他們說沒留意，我進了許若馨的房間，把她所有的唱片和CD都帶回來了，我都聽過了，沒有那個曲子，不過……”

“什麼？”楊赫立刻問。

“在3月19號那天，也就是許若馨下葬那天，由於家裡沒人，遭了賊，丟了不少財物，其中包括許若馨的筆記本電腦。”

楊赫的眼睛一亮：“筆記本電腦？”

李曉蕓點點頭：“由於許若馨的房間不大，所以她沒有用臺式電腦，而是用筆記本電腦，我有個猜想，你說她聽的那個音樂的CD會不會還在她的筆記本電腦裡？”

楊赫點頭：“很有這個可能，小李，你馬上去聯繫相關同事，最好能找到那臺筆記本電腦。”

李曉蕓點了點頭，馬上走了出去。

“據當天提安娜酒吧的招待說，周初似乎一直在等人，但他等的人一直沒出現，他喝了兩三杯啤酒，然後接了一個電話，聽了幾分鐘以後就離開了。車禍發生在離酒吧不到一百米的地方，肇事司機堅稱周初當時正在打電話，並且違規處於車道而不是人行道上。”周泰將一疊資料遞給楊赫：“我查過他臨死前通話的那個電話，號碼沒有在電信局做實名登記，而且已經沒有人接聽了，沒辦法再查下去。”

“小張這邊呢？有什麼收穫？”楊赫問。

“不太好講，總之就一個感覺，這音樂學院的風水不太好，自殺的事件還真不少，”小張也遞了一份資料給楊赫：“迄今爲止，音樂學院共發生自殺事件九起，今年有兩起，一件呢就是樑鼎，一件呢就許若馨，去年也有自殺事件，不過死的是兩個老師，一個是教大提琴的張鬆恆老師，得了慢性腎功能衰竭，從住院病房跳樓自殺了，大概是因爲怕連累家人，還有一個是教鋼琴的趙楚，他那死法那可稱得上是創造性的，專門給自己訂做了一套全新的燕尾服，坐在音樂教室的鋼琴前面，割斷了左右手的動脈，然後，給自己畫了一個小丑臉，其中他的紅鼻子，紅臉頰，都是用自己的血塗上去的。這還不算，在他的兩個眼睛底下，他還用指頭點了一溜兒的圓點，”小張抽出一張照片，指著說：“諾，你看。”

“噎——”周泰吐了吐舌頭：“還真夠變態的！”

“可不是，”小張說：“把第二天來上課的學生都嚇了個半死，後來還有玄的呢，很多人都說自從那天以後那地方就不乾淨，還有人在半夜聽見裡面傳出鋼琴聲呢！”

“趙楚，趙楚？”楊赫捏著照片喃喃地說：“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

碎片，支離破碎的碎片，但似乎中間又有什麼潛在的聯繫，彷彿一塊拼圖幾乎所有的材料都擺在面前了，楊赫想，但就是差了那麼一塊，到底是什麼呢？怎樣才能拼出一個最完整的真相呢？

他使勁兒摩挲著他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