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節(jié) 狐朋狗友
擡眸,她悄悄地看向齊澤奕,很難得這個色狼王爺在回去的路上也如此安靜,同去的時候相比,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此刻的齊澤奕正閉著雙眼,倚靠在車壁上小憩,俊美非凡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讓藍沫揣摩不出他的心情。
“喂,你母妃爲什麼會住在尼姑庵裡,她怎麼不在皇宮呢?”藍沫出聲打破了沉默,總覺得眼前這個色狼王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叫她很不適應。
聞言,齊澤奕仍是閉眼不語,但他那雙好看的薄脣卻在慢慢上揚,隱掛著一絲似有若無的淺笑。可是他那抹笑,在藍沫看來,是如此的飄渺虛假,並不是由心而發(fā)。
“誒,你說話啊!”藍沫再次開口,水靈靈的雙眸凝視著他,心裡不免又想起方纔青鳶所說的話,也許,這個色狼王爺,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壞吧。
勾魂的桃花眼緩緩睜開,慵懶的目光直接落在藍沫身上,齊澤奕淺笑盈然,輕輕地道:“有些事,你以後會知道的……”
藍沫不悅地嘟起粉嫩的小嘴,自從他見了青鳶後,那雙桃花眼裡便有抹不掉的憂傷,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雖然心裡對他沒有好感,但藍沫還是關心地問道:“你是因爲見了母妃,纔不開心的嗎,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齊澤奕心中一震,雖然他沒有要刻意在她面前掩飾自己的心思,但沒想到被她看得如此明顯。他靠近藍沫身邊,俊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魅笑,用低沉的嗓音曖昧地輕聲而語:“沫沫,你這是在關心本王嗎?”
“切,一邊去,本姑娘還沒有那個閒情逸致來關心你,只是隨口問問,你不說拉倒!”藍沫狠狠地剮了他一眼,推開他靠過來的身子,將小臉一扭,不再看他。既然他不願意說,那她也懶得再問,真是的,明明就是一個壞心眼的色狼,還學著別人跟她裝神秘!
見她生氣,齊澤奕的笑容在嘴角凝結,他凜著臉,十分正色以及嚴肅地說道:“沫沫,我說過,有些事以後你會知道,母妃之所以會住在庵廟裡,是她自己的選擇,至少這樣,她可以過得安寧……”
聞言,噘著嘴的藍沫悄悄回頭,偷偷瞥了他一眼,只見他眼底的憂傷更濃,應該是想起了過去許多傷心的往事吧,而且根據(jù)她判斷,這些往事肯定與他的母妃有關。
古時的皇子,看在別人眼中是擁有著無比高貴的身份,以及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可是做皇子背後的那些辛酸,或許別人是永遠也不能體會到的。
思及此,藍沫的心裡突然對齊澤奕改變了看法,他的魅笑,以及他的風流,會不會都是他用來武裝自己的面具,當這些面具都被揭下,那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此時正值響午時分,馬車駛進了城內,四處都是喧鬧的叫賣聲,更不時有食物的香味飄過車裡。齊澤奕回眸,見藍沫正盯著他發(fā)呆,他勾起嘴角,粲然一笑,趁她失神之跡來了個突然襲擊,在她微翹的紅脣上偷了一記吻,並壞壞地說道:“沫沫,本王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可是你也不用一直這樣盯著人家看啊,人家會害羞的!”
藍沫俏美的臉蛋瞬間拉長得如同黑驢,她就知道不能對這個色妖精有半點惻隱之心,最後總害得自己被他佔盡了便宜。她哼哼著鼻息,剛想對他罵出聲,卻在這時,她的肚子很不適時宜地‘咕咕’響了起來。
想來從早上到現(xiàn)在,她還沒吃過半點食物,這會又是響午,餓了也實屬正常。
聽到聲音,齊澤奕朗聲大笑,眼底的憂傷總算是消失不見,他又恢復了平日裡吊兒郎當?shù)纳裆愿儡噥竿A讼聛恚鹚{沫笑道:“走,本王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去!”
語畢,他已是率先跳下了馬車,而藍沫,一聽有好吃的,當即顧不得要與他反駁一事,也樂呵呵地跟著他一同下馬車。
“沫沫想吃什麼,今天本王請客!”齊澤奕大方地朗聲說道,臉上含著魅笑,看上去一逼心情很好的模樣,但是自從剛纔那一分析,藍沫知道,他的笑,分明只是他戴上的一層面紗,不願別人看透他的內心罷了。
藍沫嘟了嘟嘴,當下也不管他是否真笑假笑,既然有冤大頭願意掏錢請客,那她可就不客氣了!下顎一揚,她一臉得意的笑如沐春風,徑直繞過齊澤奕,走到一個賣糖人的攤前,指著一個極大的糖人道:“我要吃這個!”
齊澤奕當然是大方地掏了銀子,又陪她逛了好一會兒,給她買了許多好吃的小零食,然後兩人來到了京城最大的醉霄樓。
來醉霄樓裡吃飯的客人,非富即貴。而齊澤奕,自然是這裡的常客,店裡的夥計一見他進來,當下十分殷勤地將朝樓上的貴賓廂房內引去。
可是剛走到樓梯口,突然從一旁走過來了一個公子哥,上來就直接拉著齊澤奕大笑著道:“喲,這不是恆王爺嗎,哥兒幾個好久沒見著你了!”
他話音一落,身後跟上來的幾個年輕公子都出聲附和:“是啊,恆王爺可是好久沒請我們喝花酒了,今天難得遇上,王爺怕是這頓酒錢少不了啦!”
“哈哈…就是,聽說那煙雨樓裡最近又來了位姑娘,那長得可叫個水靈,王爺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去瞧瞧啊……”
衆(zhòng)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話著,齊澤奕都一一笑著應答:“好說好說,酒錢本王自是少不了大家的,改明兒個本王一定請大家去煙雨樓快活快活!”
聽見他們的歡聲笑語,藍沫瞪著眼嗤之以鼻,嫌惡地小聲吐出一句:“真是一羣色胚!”
誰知她的聲音還是讓那羣人聽了去,只見最先走過來的那個公子一臉賊笑地盯著藍沫直看,嘴裡還嘖嘖讚歎出聲:“我就說最近怎麼不見恆王爺上煙雨樓,原來是身邊有了個如此小美人兒啊!”
衆(zhòng)人都將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藍沫,那樣赤果果的眼光看得藍沫很是不自在,臉上不禁染上了一層紅暈,她下意識地往齊澤奕身後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