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狂仙兒站在御花園的橋上,看著御花園中,一片乾涸雪白,淚侵溫了衣襟,正巧被路過的春曉看到。
“嬪妾給柔妃娘娘請安,就是不知,娘娘這是爲(wèi)哪般啊?”春曉這兩日裡心情發(fā)焦,月信已晚了兩日,她很害怕,所以著妙菱去了太醫(yī)院,可卻一直沒有回來,心下有點不安,就走出來狂狂透透氣。
“春美人臉色不大好,身體不舒服嗎……”
狂仙兒柔柔的問著。
看著這柔軟的女人,春曉伸手摸了摸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還好,只是,不知娘娘您是怎麼了,看著這落了花的御花園,哭什麼?”
“沒有,我只是有一點傷感,想那夏日裡,這花開的多美,可是到了冬季,卻是一片乾涸,就好像紫青一樣,原來嬌豔像花一樣的女人,轉(zhuǎn)眼就被人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可即便是這樣,她也沒有放過她,還是沒了……”
春曉怔了一下,隨後訕訕的笑道,“命唄!”
狂仙兒扭頭看著她,“你說,你當(dāng)初是怎麼下得了手的呢?你們從小就一起長大的,你的心怎麼就那麼狠呢?”
狂仙兒的模樣還是一如繼往的柔弱,可是她的雙眼卻蹦射出陰戾,倒是讓春曉看的心漏一拍。
忍不住的後退一步!殺紫青,她做的極隱蔽,她怎麼會發(fā)現(xiàn)?
“蘇晚珍給了你多少好處?而紫青不願再次犯錯,你便殺了她!”狂仙兒聲音極低,可卻讓春曉聽的真真切切。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春曉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聲音有絲顫抖在裡面。
狂仙兒一笑,“知道我爲(wèi)什麼出現(xiàn)在這嗎,因爲(wèi)我在等你!……慕容晚晴死了,她身邊的奴才們除了一個紫青,一個都沒有剩下,難道你留下紫青,真的只是因爲(wèi)要折磨她嗎?……不是,那是因爲(wèi)紫青是蘇晚珍的一條狗!沒有蘇晚珍的話,你再想讓她死,可也不敢下手!所以,你就折磨她,以怕她說出不刻說的爲(wèi)由,割了她的舌頭,挑了她的手腳筋,只是,你卻不知道,她活著,卻是因爲(wèi)她在懺悔!”
狂仙兒一連竄的話,讓春曉瞪大了眼睛,她是如何知道的?可她卻強做鎮(zhèn)定,“柔妃,你到底想說什麼?”
“那日,慕容晚晴被蘇晚珍擒住,可你與春萍,卻沒有一人出現(xiàn)在宮裡,原因只是,紫青跑了!因爲(wèi)她受不了良心上的譴責(zé)!因爲(wèi)慕容晚晴身上的‘絕命殤’是她親手下的,因爲(wèi)只有她,慕容晚晴纔會毫不猶豫的吃下她拿來的東西!”狂仙兒湊近了春曉。
春曉強壓下腦中出現(xiàn)的片段,揮了揮手,“你這個瘋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她會知道這麼多?她還知道了什麼?
狂仙兒耳朵動了動,隨後退了一步身子抵著橋攔,伸手指著橋下早已被冰凍的湖水,“如果,我現(xiàn)在從這裡掉下去,你說,宮人們會怎麼說?”
“你……”春曉臉嚇的慘白,“柔妃,我與你素來無怨無仇,你爲(wèi)何要害我?”
“無怨無仇嗎?那是誰要叫人送了一袋子蠍子給我?”狂仙兒笑了笑。
而春曉的臉更白了。
狂仙兒眼角餘光正好看到,上官鈺與何憐玉從遠處走了過來,然,春曉此時的心已被狂仙兒高高的提了起來,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走了過來。
何憐玉看到橋上站著的兩個女人,笑了一笑,“皇上不知道柔妃娘娘與春美人在說什麼,說的那麼開心,連皇上到了,都沒有看到?”
上官鈺眉頭微皺,“算了,別理她們,朕陪你去別處走走,太醫(yī)不是說了,懷了身子,要多走走吧,這樣孩子才能更加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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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憐玉剛剛被確準(zhǔn)懷了一個月的身孕,她正高興,想要炫耀,上官鈺就說帶她走走,別整天悶在屋子裡呢!
這會看到‘前’*妃和皇上的救命恩人,她怎麼會不上前去!
於是,何憐玉說:“皇上,那臣妾去給柔妃娘娘請個安吧。”
“嗯,快去快回。”上官鈺點頭,只是站在橋上,看著何憐玉一步一步走上了橋。
而春曉根本不知道,有人走進了,驚恐的看著狂仙兒,“我沒有!”
“那又是誰*馭三男呢……春美人,天氣寒了,出門記得要加件衣服。”狂仙兒前一句聲音還很低,很陰,可緊隨而來的卻是柔柔暖暖的聲音,更何況,她還將隨身的披肩解下來,披在了春曉的身上。
可春曉已驚到極限,雙手突然揮開,“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你……”
“嬪妾給……”何憐玉上前一步,剛彎下了腰,要給狂仙兒行禮,卻不想惡運到來!
春曉的動作很大,正好揮到剛來到她旁邊要給狂仙兒行禮的何憐玉身上,何憐玉一時沒有站穩(wěn),就被春曉推了出去。
橋下上官鈺瞇起了眼睛,手中的珠子瞬間打了出去,正中何憐玉的腳踝,原就站不住的女人,更是向橋攔倒去。
而狂仙兒藉機伸出腳,輕輕的一擡,何憐玉便悲催的直接從橋上掉了下去。
而狂仙兒似乎也因爲(wèi)春曉的一推,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緊跟著何憐玉摔了下去!
“啊——!”
“啊——!”
橋下的上官鈺似乎才發(fā)現(xiàn)一樣,可他沒想到,狂仙兒也會跟著摔下去,本來何憐玉下落,他並沒有想及時出去,可看到狂仙兒掉下去的那一刻,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想都沒有多想,縱身一躍,快速向橋下掠去!
“玉兒……”狂仙兒大聲喊道。
而上官鈺本已伸向她的手,不得不轉(zhuǎn)了一下,抓住了何憐玉,而另一隻手,才挽起狂仙兒的腰,可正是因爲(wèi)這樣,三人卻同時摔了下去。
好死不死,上官鈺坐了墊背的。
然後,那冰面,‘砰’的一下竟然破了,三人,一齊掉了下去。
冰冷的湖水,瞬間將三個淹沒。
一邊的奴才們都傻了,皇上愛何才人,可因爲(wèi)要救柔妃,竟然措過了好時機,要知道何才人可是剛剛有孕在身上,皇上高興的直嚷嚷要給她進封呢!
“皇上,才人……”
幾乎同一時間,太監(jiān)宮女全往下跳。
將上官鈺與何憐玉拉了上來。
可卻沒有人去拉狂仙兒,獨獨留她一下在湖水裡上下起伏!
而離著老遠的青檬幾個,似乎是才發(fā)現(xiàn)出了事一樣,阿二笨笨的跑來,跳了下去,抱起凍的臉色發(fā)青的狂仙兒,青檬木靈忙脫下外衣裹在了她的身上。
安德全心底叫苦連天,這叫什麼事啊!
卻在這時,有人大喊到:“皇上,何才人,何才人見紅了,天啊,血流不止,小產(chǎn)了……”
上官鈺大怒,“還不快將何才人送回去,叫太醫(yī)!”
可他陰著的臉,說明他現(xiàn)在很不爽,尤其是青檬木靈兩個眼淚婆娑的樣子,不用看也知道,柔妃定是嚇的不輕!
春曉哪裡會想到上官鈺在身邊,而她更不知道,何憐玉什麼時候出現(xiàn)在自己邊上的,剛剛被狂仙兒一系列的話嚇的失了分寸,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那不過是一個圈套而以!
春曉急急的跪了下去,“皇上,臣妾沒有……”
上官鈺話都沒有說,擡起一腳,直接將春曉踢到了橋下,春曉會些武功,可也架不住這突來的一下,在冰冷的水裡掙扎著,喝了好些冰水,才爬到了岸邊,卻不想被上官鈺一下子揪住了她的衣服領(lǐng)子提了起來。
上官鈺瞇著雙眼,聲音極低,“春曉,你挺能啊,竟然想讓朕的暗衛(wèi)來暗殺朕,你的膽子還真不小!”
春曉只搖著頭,她什麼也說不出來。
“不虧是蘇晚珍養(yǎng)出來的狗,多少還有一些腦子,知道你唯一能做爲(wèi)籌碼的也只有你的身體,可你當(dāng)朕是蠢豬嗎,如果不是要棄了那三個暗衛(wèi),你以爲(wèi),會讓你過了這麼久逍遙的日子……不過,很好,借你的手,做掉了何憐玉肚子中的孽種,不過,你卻將柔兒推入了湖裡,你——找死!”
上官鈺的話一說完,就捏住了她的脖子,略一用力,春曉的頭就聳拉下去,她到死都不明白,上官鈺不是*愛何憐玉嗎,爲(wèi)什麼後說後面的話!
而當(dāng)蘇晚珍知道春曉已死的時候,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春萍,“她是自做自受!”
春萍只是垂下了頭,她越來越看不懂主子的心思了!
永和宮中,狂仙兒看著手中的一件衣服,心裡翻江倒海,痛著?好像有又不多。不通?可卻發(fā)緊,揪的難受。
這衣服是上官古寧的,上面佈滿了字,卻是紫青留下的!
這衣服是紫青死後,青檬將她的骨灰連同她的遺物送回她家裡的時候,卻看到滿院子的屍體,而紫青她老孃的懷裡去抱了一個盒子。
青檬急忙上前,卻發(fā)現(xiàn),老太太還有一口氣在。
看到青檬的衣服著,和她手裡的盒子,紫青的老孃,只是流淚哭了起來。
紫青的老孃,接過骨灰盒老淚縱橫,因爲(wèi)沒有紫青,這個家裡早就沒了。
是紫青,將她的銀子拿回了家裡,才能維持一家子的生計。可是新皇登基前,紫青回來一趟,將這個盒子將給了老兩口,紫青只說,如果有一天,她死了,有人上門,便將這盒子將給那個人。
老倆口子當(dāng)然知道,伴君如伴虎,也知道紫青定是做了什麼危急生命的事。
老倆口子勸不了,只好聽著話。
可是,除了中間有幾個月沒有紫青的消息,到了這幾個月即便她不出現(xiàn),也有銀子了送回來。
只是,剛剛突然到了一些黑衣人,連話都不說,揮刀就砍,他們本就是普通的百姓,哪裡還有反抗的地步,而紫青的老孃知道,紫青定是遇到了不測,所以就將那個盒子抱在懷裡,她想著,如果有人來了,看到她懷裡的盒子一定能拿走,也算是沒有白廢女兒的心!
而此時看到青檬手裡的這個盒子,老太太,不用想也知道,紫青定是死了!
而將盒子給了青檬,老太太,也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只是手裡卻抱著紫青的骨灰。
青檬著人將這一家子埋了,纔回到宮中,將盒子給了狂仙兒。
狂仙兒打開盒子,卻見這裡面是一件貼的整齊的小衣,可拿起來,纔看到,小衣的裡面全是字。
看完小衣上的內(nèi)容,狂仙兒只覺得心裡很酸,很澀。
原來,紫青很多年前就被蘇晚珍收買。
她不能出嫁,不是她不願,而是她不能,因爲(wèi)蘇晚珍捏住了她全家人的命!
而那個時候,蘇晚珍也不過是讓她送些消息給她,直到上官鈺登基的前一日。
蘇晚珍只說,這個是讓慕容晚晴好好睡覺的藥,只要她不能出現(xiàn)在大典上,她就不會當(dāng)皇后。
紫青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可是她還是做了,她親手捧著慕容晚晴常吃的粟米糕,親眼看著她一塊一塊吃下。
小衣上的內(nèi)容就寫到這裡,可是,狂仙兒卻能感覺得出來,紫青是悔的,是內(nèi)疚的。
畢竟忘恩負義這種事,並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做了還能坦然面對!
所以,紫青藉著慕容晚晴給她的機會,出宮跑了,可卻被春萍與春曉抓了回來。
而她被抓回去後,已然知道,慕容晚晴與上官古寧的慘死,春曉又恨她入骨,她這顆棋子也就算是徹底的成了廢棋了。
但是,春曉求了情,並沒有殺了她,可是,卻折磨著她!
但是紫青活著,因爲(wèi)她突然間明白,這是老天對她的懲罰!
所以,狂仙兒前後想著,便將所有的事穿了起來。
再加上有妙菱在中間,即便她不知道所有的事,可是經(jīng)過她的訴說,狂仙兒也就將事情想的很明白很徹底了!
紫青被自己救,又養(yǎng)著宮中,蘇晚珍一直按兵不動,直到那日,命春曉將紫青引出去,而法子就是先前想到的用豆豆來做引子。
紫青到西偏院,春曉便要她將一包慢性毒藥下到柔妃的飲食中,紫青這一次卻是不肯的。
春曉便拿她的家人做威脅,又拎起了豆豆,紫青上前去搶,春曉怎麼可能將豆豆給她,所以,她直接將豆豆掐死。
紫青瘋了一樣上前,春曉卻將她推到,隨後騎到了她的身上,伸手捂住了她的口鼻,打了她一痛,本來只是是想教訓(xùn)教訓(xùn)紫青,卻發(fā)現(xiàn)紫青被她憋死了!
隨後春曉將紫青扶了起來,因爲(wèi)人剛剛死去,身子還不會硬,站在那裡,便站住了。
只不過,紫青瞪著眼睛,她死不瞑目!
春曉的第一次是上官鈺送給身邊的兩個暗衛(wèi)狼奔與狼圖的。
隨後這兩人常常去找春曉,春曉怕事情暴露,便約在這裡,再行茍且之事。
紫青死了,春曉不想將事惹到身上,便藏到了牆洞裡,直到看到狼奔狼圖過來,春曉才從那個洞裡鑽過來,也像是剛剛到一般。
只是這一次,狼奔狼圖又帶來了狼莒,那狼莒,突然看到一個像鬼一樣的女人佇立在池塘邊,本能的踢了出去!
於是紫青便面朝下掉到了湖裡!
只是,小白常常跟著豆豆玩,竟然尾隨而至,可卻難逃惡運,被三個暗衛(wèi)所殺,而他們與春曉一度春風(fēng)后,聽春曉的話,燒了爐子,將豆豆與小白煮了送到了永和宮!
而之所以是毓慶宮,就像爾去說的,那裡偏闢。
而春曉與人私通選在那裡,無外乎,是掩人耳目而以,被人發(fā)現(xiàn)了首先想到便是毓慶宮的人而以!
又怎麼會想到福宮目前的主人?
這簡直是笑話,不得不說,春曉的心思有的時候真的很細膩,可惜,腦子不大夠用,又自視甚高,死在上官鈺的手中,也不例外!
ps:不好意思啊,週日回到家,很累很乏,一直沒緩過來,天沒黑,就困的睜不開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