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4 聚靈草生事
“跑啊,你繼續(xù)跑啊~!”怔住的十多人立刻圍了上來,笑看著從前頭跑到他們中間的黑狼。一時也沒顧到他爲什麼會又跑回來。
黑狼怒不可遏,捋起袖子準備大幹一架,忽然間一隻小手拉住他,眨眼間場景再次一變,翟凌雲(yún)與翟小五都在,他低頭一看,帶他離開的是小不點。
“笨蛋。”小惡不給面子地白了他一眼。
黑狼嘴角抽了抽,沒有反駁。粗神經(jīng)的他第一次敏感地覺得氣氛怪怪,見翟小五一臉無措,翟凌雲(yún)明顯是凝重的表情,他心不禁跳了一跳。
“怎麼了?”
“剛纔打開空間通道救你的是小五?!毙簜饕粽f,黑狼哦了聲,卻猛地一下子跳了起來!“小五?!”
他不是沒有空間之力嗎?!
翟小五無辜地看著翟凌雲(yún),小心翼翼地伸手到懷裡取出一顆丹藥,遞給翟凌雲(yún),認真地叮囑:“爹爹,孃親讓我按時辰交給你,要你按時吃?!?
翟凌雲(yún)接過丹藥,便沒有如往常一樣立刻吞下,而是若有所思,沉吟半晌,他問道:“小五,你什麼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能使用空間之力?”
翟小五一怔,茫然地問:“我有用過嗎?”
聞言三人都是一怔,而翟小五更是一臉無辜。翟凌雲(yún)斂下眼底的思緒,沒再問他,伸出手牽住翟小五的小手。
小惡跟黑狼面面相覷,一頭霧水的跟了上去。黑狼皺眉看向小惡:“真的不是你跟翟凌雲(yún)爲了折磨老子故意弄錯的?”
“我纔沒那麼無聊,要折磨你不會自己來嗎?”說著比了比拳頭,小臉上的挑釁顯露無遺,黑狼收回視線,暗暗道:“你等著!”
“不過小五自己不知道哦?!毙和蝗粩E頭望著他,小聲地說:“感覺到空間之力的波動,我跟色胚都嚇了一跳?!焙诎追置鞯拇笱劬τ幸鉄o意地看著翟凌雲(yún),他應該比他還擔心小五的情況。
黑狼皺緊了眉頭,這麼說來翟小五自己都不清楚這種情況,那又怎麼解釋?
“小五自從那天醒來之後,身上就有了很輕微的空間之力。”小惡掰著手指頭呢喃說,“到現(xiàn)在有……一二三四……嗯……數(shù)不清?!?
“剛好兩個月。”黑狼嘴角抽了抽。從翟小五醒來之後到現(xiàn)在正好兩個月,而翟小五從第十九層地獄回來後,昏迷的那十五天,氣息平穩(wěn),仿若睡著,醒來之後精神力不弱反進,連靈力等級也突破到了八級,現(xiàn)在加上小不點說的,還有輕微的空間之力,這麼說來,那十五天對翟小五來說只有好沒有壞。
哦,除了一個噩夢。
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解釋不清楚啊,怎麼沒有空間之力的翟小五突然就有了?黑狼倏地心中一動,他記得秦素曾說過,小五在她肚子裡的時候,曾經(jīng)動用過這股力量救過她而後被反噬,因此出生後便與空間之力絕緣,如今看來,這反噬似乎好了?
那是誰在幫忙治的?
黑狼亂七八糟地想著,跟在翟凌雲(yún)他們後面。而小惡十根手指頭數(shù)不過來,早就把這事給拋在腦後,準備給秦素買東西。
最後幾人進了茶樓買了不少糕點,出門沿著一個方向走去,回過神的黑狼突然叫道:“你們是不是走錯了?咱們家不在那邊。”
“我們要去找孃親。”小惡抱著打包好的糕點,聳了聳鼻子嗅著香味,奶聲奶氣地道:“孃親在醫(yī)館?!?
“小不點,你能不能把口水吸回去……”
“嘶~”小惡用力地吸了口唾沫,說,“吸回去了?!?
黑狼:“……”
被翟凌雲(yún)牽著一隻手的翟小五,拿著打包好的糕點有些用不過來,一雙大眼睛十分無辜??傻粤桦?yún)見狀也不放,似乎擔心他走丟般地緊牽著。
而事實證明翟凌雲(yún)的預感是正確的。
在前期未能靈活使用空間之力的翟小五,在一次無意中不小心打通到混亂空間,被吸了進去,幸虧被翟凌雲(yún)及時發(fā)現(xiàn),才救了回來。
這一切的神秘翟凌雲(yún)也沒法解釋,可他卻隱隱地覺得,這一切應該與神地重新復活的神樹脫不了關係。也許當年的神母……留下了一顆生命種子,不僅治癒了小五因爲救素素而留下的暗傷,也救回了神地的神樹。
無意中,翟凌雲(yún)的猜想也貼近了事實。
瑯琊醫(yī)館,藥房內(nèi),數(shù)名女學徒忙活其中,照方抓藥好不利落,來回走動間似有女子香飄來。張軒感慨地看著這這些女人,只有在幹活時,這些女的纔是正常的。他將數(shù)張藥方推到桌前,說道:“這是生死由命的藥方,老規(guī)矩先?!?
“是張醫(yī)師呀?!冰Z蛋臉,大眼睛,五官算不上精緻卻十分舒服,李州兒淺笑地看著張軒,“這可是陶醫(yī)師的藥方?”
“還有萬大夫的。”張軒說。
李州兒簡單地看過幾張藥方,頷首應了聲便轉(zhuǎn)身去抓藥,這時另一名女子身著長袖輕紗,巧笑情兮地走了過來,走動間腰肢輕擺,在輕紗後略隱略現(xiàn),極具悅目。
張軒皺了皺眉說道:“婉兒姑娘,你這身裝扮若是被陶醫(yī)師看到,趕出醫(yī)館,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痹谒幏績?nèi)都要身著一套白色長袍,這是陶子健嚴格要求過,還特別交代禁止女子濃妝豔抹,平日清淡些的妝容他們看了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但這林婉兒可就過了。
這臉上都幾層粉了!
林婉兒聞言面龐一僵,旁邊響起女子竊笑聲,林婉兒拿眼瞪了過去,拿起被她剛脫下的長袍套上,這張軒就不同李毅,說話都不會哄女孩子開心。但還是關心地問道:“張醫(yī)師又來抓藥嗎?”
張軒腹誹,這不是廢話嗎?淡淡地點了下頭,他沒再吭聲只是等著李州兒將藥抓齊好帶回去交差。林婉兒不服輸,繼續(xù)搭話,話間不離三句閒話,最後睜著無辜的眼,以疑惑的口吻問道:“張醫(yī)師,最近醫(yī)館是不是很多病人需要用到聚靈草嗎?”
張軒聞言皺了下眉頭,並未順著她的話回答,只是問道:“怎麼了?”
林婉兒訕笑了聲,“也沒什麼啦,只是……”
“婉兒,你怎麼見人就問這件事?”李州兒拿著抓好的藥包過來,聽到這話略帶不滿地嗔道,“不都說了聚靈草的事別亂說,也不是新人了,怎麼不知道點分寸?!?
“州兒姐姐,”巧笑的四字卻是加重了語氣,林婉兒指著張軒:“張醫(yī)師是外人嗎?我就是好奇問問也不行嗎?”
李州兒皺眉。
眼看兩人神色不對,張軒只好勸和:“好了,這事也不是什麼大事,至於爭得臉紅嗎?這聚靈草生死由命不也在用,有什麼好奇怪?!边@話卻是在暗指林婉兒大驚小怪,可人家沒聽出來……
反對李州兒得意地哼了聲,看向張軒卻是換了語重心長的口吻,林婉兒說:“張醫(yī)師,我也就是好奇問問,你也知道我這人藏不住心事,萬大夫讓我們幾個姐妹負責藥房,珍貴的藥草我們自然更要注意,說起來這聚靈草也不是啥珍貴的藥草,但你也知道的,每間醫(yī)館在靈藥跟靈草方面都有限定用量,這聚靈草剛好就在其中,可最近秦醫(yī)師就一次要了不少,都快把咱們醫(yī)館的底子給掏空了,前些日我聽能兒說,她還看到秦醫(yī)師去其他藥店買了不少聚靈草,所以才問問,是不是咱們醫(yī)館接了位需要很多聚靈草的病人啊?!?
別有含義的一番暗示令張軒的心頭一沉,看林婉兒眼底掩不住的期待,張軒點頭說:“這次你倒聰明瞭一回,秦醫(yī)師要的聚靈草是陶醫(yī)師交代的,有位競技場的大人受了傷不願聲張,才託付給秦醫(yī)師。這事你不要再亂說,免得生事。”
“哦?!绷滞駜盒牟辉谘傻膽寺暎吹剿鄣赘‖F(xiàn)的失望,張軒心底閃過一絲不舒服,但面上仍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從李州兒手中接過藥包,在離開她們的視線後,張軒腳步加快,直奔到生死由命。
一臉凝重地藉口有事把兩人都帶到了萬凡的房間,張軒突然開口說:“前堂需要很多聚靈草嗎?”
陶子健:“……”叫他們來就問這個事?
萬凡一臉無奈地道:“張軒你在鬧什麼,前堂接待的都是普通的病人,就算偶爾收到特殊的病人,需要的聚靈草也最多一兩株,怎麼就很多了?”
“秦醫(yī)師突然要了很多聚靈草,藥房的幾個丫頭都知道了,還說她到其他地方買?!睆堒幊谅曊f,“她一個醫(yī)師如果要了聚靈草不是用在病人身上,你們猜她會用在哪裡?!”
“那女……”人字剛說到一半,陶子健又收了回來,生硬地改口說:“秦素也是一名修煉者,她用到聚靈草也不奇怪?!?
吸收點靈力什麼的,不都很正常麼?大驚小怪什麼。
唯有萬凡沉默地看著張軒,顯然是猜到了張軒的想法,可……可能嗎?
張軒急聲否決了陶子健的這個猜測:“聚靈草雖有聚靈作用,但本身靈力就一丁點,偶爾配配普通百姓的藥能生點奇效,可只單它一樣怎麼可能對修煉者產(chǎn)生作用,除非是作爲基礎藥草用於煉……”
“張凡!”萬凡高喝一聲,張軒意識到什麼立刻閉了嘴,房間內(nèi)氣氛沉寂,這時陶子健也反應過來什麼,面色一變。
“你們是想說秦素拿聚靈草去煉藥?”
張軒被喝住的兩字被陶子健脫口道出,萬凡面色複雜,想喝陶子健還是忍住了,只是化爲一聲嘆息:“子健……這話別亂說?!?
陶子健面色冷厲,對張軒喝道:“告訴我是誰在亂嚼舌根,給秦素亂套罪名!我這就去縫了她的嘴!”說罷便走,張軒面色刷白,這陶子健可是說得出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