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進(jìn)宮選秀不是爲(wèi)了他,說什麼只是因爲(wèi)好奇只是想要進(jìn)宮玩玩,原來都是假的。 “我……”飛香低低的,小小聲的抗議,可龍子非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jī)會,他直接就打斷了她的話。
“來人呀,一乘小轎,將她送去京城裡的怡香院,朕再也不想見到這個女人。”皇后的算盤打得太精了,奈何他是龍子非,又豈是她可以左右的,想用一個女人來引他去飛鳳宮,那是甭想。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她這樣做了,他就更加的不會去飛鳳宮。
飛香咬著脣,她什麼也不說了。
她不會求他。
不會求這個冷血的皇上。
眸子半闔,她連看他也不看。
不爲(wèi)自己申辯,他要送她去怡香院,她就由著他送,可她半路會逃。
她不會去那樣的地方。
她這身子,她根本不想給他。
給誰也不會給他。
房間裡很安靜,兩個嬤嬤已經(jīng)架起了她軟綿綿的身子。
她中了媚毒了。
她全身都熱。
身子很快就被送進(jìn)了轎子裡,她坐不住,就歪歪的斜靠在椅背上,那個怡香院她說什麼也不能去。
微風(fēng)挑起了轎簾子,她回首看到了龍子非的寢宮,此時,他正擁著紫蓮一起軟倒在他的那張龍牀上吧。
而她,卻被他送去了青樓妓館。
眸角,一滴鹹澀輕輕滴落,只是委屈,因爲(wèi)這真的不是她的刻意。
可身上的熱,究竟要怎麼樣才能解除呢。
心煩氣躁,最亂的是一顆心。
她現(xiàn)在,連飛的力氣也沒有了。
怎麼辦?怎麼辦?
聽著風(fēng)聲,手指顫抖著將轎簾子慢慢的拉開到最大。
讓風(fēng)拂著身體,再看著這個宮,她錯了,她不該來的。
“真不要臉,連這種下作事情也能做出來。”
“她主子也真是的,想當(dāng)初蓮?fù)駜x還被皇后娘娘送去過浣衣局呢,如今,她自己倒是攛掇著奴才做這等不要臉的事情。”
“是呀,那是從前的香妃娘娘心眼好,才救了蓮?fù)駜x一命,不然,只怕她早就死在浣衣局,又哪裡有現(xiàn)在的容華富貴了。”
“唉,各人自有各人的命,那香妃娘娘也真是短命,居然那麼早就走了。”
飛香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轎外兩個嬤嬤的議論聲,她不想聽,可是不聽不行。
原來,那個小公主的娘已經(jīng)失蹤了兩年了。
聽到說香妃娘娘短命,她的心口就一陣的痛。
眼睛瞟著轎外,那轎外的不遠(yuǎn)處似乎有一口井。
看著那井,就想到了那井中的水的清涼。
不行,她一定要自己解了身上的媚毒,她不能任那些青樓妓館的人來折磨她。
想到這裡,也不管轎子是不是還在走,使力的咬著脣,那痛與血意讓她微微的清醒了些。
身子便藉著那疼痛中的力氣輕飄飄的飛出了轎子。
“啊,你……你要做什麼?”她的身形一出轎子,兩個嬤嬤就發(fā)現(xiàn)了,看著她去的方向,卻不是皇上的寢宮。
飛香也不吭聲,她現(xiàn)在一心要做的就是跳到那井水裡,想要那冰涼來浸去自己身上的火熱。
否則,時間越久,她便越是管不住自己,到時候,就麻煩了。
她在前面跑,轎伕與嬤嬤在後面追,可她越跑越慢了,眼看著就要被追上的時候,她手指剛好就觸到了井沿上。
臻首微轉(zhuǎn),她再一次的看了一眼她身後的那個宮,眸光裡依稀就是龍子非寢宮裡的燭光。
閉上眼睛,她恨他,恨他要將她送去那樣的地方。
可她不會死,不會的。
身子一傾,縱身一跳,只聽“撲通”一聲,她就落入了井水中。
井外,嬤嬤已經(jīng)慌了,這可是華陽宮,是皇上的寢宮,要是死了人,那多晦氣呀。
“來人呀,來人呀,納蘭飛香跳井了。”
那喊聲立刻就驚動了華陽宮裡的人,聽到的皆是跑向嬤嬤的方向。
而納蘭飛香四個字也迅速的在華里宮裡不住的響起。
寢宮裡,紫蓮正爲(wèi)閉目養(yǎng)神的龍子非捶著腿,當(dāng)納蘭飛香突然間送到龍子非的耳中時,他激櫺一下就坐了起來。
“飛香……”口中一吼,他直接就把嬤嬤口中所喊的女子當(dāng)成了他的飛香。
“皇上,是剛剛皇后娘娘送來的那個禮物吧。”紫蓮淡柔一笑,卻是用這笑意來掩藏著自己心裡的波濤洶涌。
“哦。”龍子非這才反應(yīng)過來,坐起的身子又緩緩的躺了下去,那個女人的死只與他無關(guān),他最討厭那些藉著飛香與阿香來引他注意的女人了。
而那女人最犯了他的大忌,居然演了一個月的戲來糊弄他。
華陽宮裡,喊聲此起彼落。
龍子非有些不耐煩,心裡怎麼也安靜不下來,“衛(wèi)英,那女人怎麼了?”他只是聽到納蘭飛香的名字,他真的想不出來中了媚毒渾身都軟綿綿的她還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舉措。
“回皇上話,她跳井了。”
“什麼?跳井了?”有些不相信,瞧她被架出去的那個樣子,她哪裡有那樣的力氣。
“是的,跳井了。”
“朕去看看。”隨手扯過他慣常穿著那件藍(lán)衫,一邊走一邊就穿妥在身上,踏出門檻的時候已經(jīng)衣帶整齊了。
“皇上,就在小廚房外的那口井裡。”
衛(wèi)英的話還未說完,龍子非已經(jīng)幾個起掠就飛向了那口井。
她不是還要媚惑他嗎?
怎麼居然就尋死了呢?
不相信。
不相信。
那井前,好多好多的人。
華陽宮的宮女太監(jiān)還有侍衛(wèi)已經(jīng)將那口井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都給朕退下。”擋著他的路了,讓他走不到井前。
“呼啦”,一行人一一的後退,誰也不敢多留半分。
龍子非大步就站在了井前,“到底怎麼回事?人在哪?”一低頭,那井深深的,讓他根本就看不到人。
“皇上,人在井裡,我親眼看著她跳下去的。”
“拿燈籠。”有點(diǎn)意想不到那女人居然這麼的有骨氣,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死了。
燈籠來了,光線射向了井裡,可入目都是水。
這樣的秋夜,那水一定是冰涼沏骨的。
“納蘭飛香,你給我出來。”他一聲吼,一想到那張與飛香一模一樣的臉,他就忍不住的開始慌亂了起來。
井水中,飛香正緊緊的貼著井壁,她可不想死,她只是超喜歡這水的涼,身體浸在水中,果然舒服了好多,人也有了生氣,可她現(xiàn)在還不能出去,她身體裡的熱還沒有全部都排解出去。
不想死,可也不想見到龍子非。
他騙了她一個月,如果不是他的生日宴,她連他是皇上都不知道呢。
“納蘭飛香,你出來。”她越是沒聲音他越是心慌,難不成,她真的已死在井裡了。
無聲。
飛香以無聲來抗議他的殘忍。
要將她送去怡香院,他就是一個殘忍的大壞蛋。
“皇上,讓我下去看看吧。”風(fēng)徹然已經(jīng)循聲趕了過來。
龍子非的手一推,推得風(fēng)徹然一個趔趄,“走開。”
而他,則是身子一縱,頃刻間就向那井水中落下去。
“皇上……”井外的人一陣驚呼,風(fēng)徹然和衛(wèi)英也要跟著跳下去。
井中,傳來龍子非的聲音,“別下來,朕自己會上去。”
風(fēng)徹然看看衛(wèi)英,衛(wèi)英看看風(fēng)徹然,龍子非這一下令,兩個人誰也不敢下去了,瞧著這口井,要是再跳下去他們兩個人還真是熱鬧了。
知道龍子非懂水性,所以兩個人也不怕龍子非會出什麼事,他們只是擔(dān)心那井水的冰涼會讓龍子非染了風(fēng)寒。
井水中又是“嘭”的一聲響,當(dāng)身體被冰冷刺骨的冷水包裹著時,曉是他身體再強(qiáng)壯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飛香……”他低喚,他已經(jīng)忘記了她是皇后送過來的禮物,他只是想著她的那張臉,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一張臉。
黑暗中,她聽到了,她也感覺到了他的身形,聽著水聲,他距離她是如此的近,“喂,你走開,你跳下來幹嗎?我可不想見你。”就是因爲(wèi)不想見,所以,她才一直不出聲。
“臭丫頭,既然你還活著,爲(wèi)什麼朕喊你你不吭聲?”他霸道的質(zhì)問她,人已經(jīng)向她游過去。
“喂,都說了,我不想見你,你聽不懂嗎?”她灼亮的眸光緊盯著他,她把他當(dāng)成了一個壞人般的警覺的看著他。
“你說什麼?你不想見朕?”
“是的,滾出去。”她生氣,氣他要將她送去怡香院。
“你不是尋死?”可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不生氣,他滿心的都沉浸在她還好好的活著的喜悅之中。
她沒死,就好。
“我纔不會死呢,我也沒那麼容易死。”她驕傲的向他道,“我會游泳”,此時的她正攀著井壁而讓自己穩(wěn)穩(wěn)的停在那裡,學(xué)了一個月的功夫,那可是不白學(xué)的,此刻,都用上了。
黑暗中,他一探手就碰到了她水中的單薄的衣衫,“不是尋死,你跳水乾嗎?”惹得這整個華陽宮一片的亂,她可真是個惹事精。
“我不用你管,我死了也不用你管。”似乎是感覺到了他已經(jīng)碰到了她的衣衫,她在黑暗中亂揮著手的想要阻止他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