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國緊急籌備,各國派往西北大山的軍隊已然出發(fā)。
蒼羽學(xué)院內(nèi),衆(zhòng)多鵬鳥盤旋,一衆(zhòng)弟子集結(jié)在比武場,準備出發(fā)前往西北大山。
“師伯,弟子們已經(jīng)收拾妥當,隨時可以出發(fā)。”拂蘇踏進華清殿稟報。
左丘天朗如往日穿著灰色衣炮,站在華清殿內(nèi)的琉璃八寶鏡前,盯著琉璃八寶鏡上浮現(xiàn)出的畫面,聽聞有人進來,他袖袍一揮,鏡中畫面頓時消失。
“辛苦你了。”左丘天朗走上前,拍拍拂蘇肩膀,道:“我需得前往北冥一趟,你轉(zhuǎn)告你師傅,你們先行前往西北大山,我隨後就到。”
“是,拂蘇告退。”拂蘇退出華清殿。
左丘天朗轉(zhuǎn)身走向一旁的架子上,那裡擺放著白虹劍,與尋常劍無異。
左丘天朗將白虹劍取下,往外拔出些許,看著光亮的劍身,隨後又插回劍鞘內(nèi),將劍帶走。
鳳吟從拐角處走出,望著天空中的赤煙青泉獸飛過,消失在蒼羽上方。
“果然帶走了白虹劍。”鳳吟低喃,望向蒼雲(yún)峰的山頭,擡步離去。
蒼雲(yún)峰的雙生蓮池旁,池中並蒂蓮盛開,粉、綠簇擁了整個池子。
鳳吟站在蓮池旁,心神聚目,望向養(yǎng)在池中的玉芽盞。
“鳳吟。”琉青邁著從容的步伐靠近,眼底的淺薄轉(zhuǎn)瞬見注入深情,嘴角情不自禁地彎起。
幾十年了,鳳吟從未踏上過蒼雲(yún)峰的地盤。
看著那抹身影近在眼前,琉青心底止不住的高興。
鳳吟心思百轉(zhuǎn),語氣強硬的命令道:“過來。”
聽其二字,琉青步伐不禁加快,行至鳳吟身旁。
“你終於肯來蒼雲(yún)峰了。”琉青語氣裡興奮難掩,往日裡涼薄的氣息蕩然無存,就像是正值風(fēng)華的少年,見到了喜愛的女子,那種打心裡流露出的高興如何都隱藏不住。
鳳吟眼中哀傷難掩,時隔多年,瀠洄死前那幕在她記憶深處揮之不去,近日回憶越發(fā)清晰,彷彿預(yù)示著往事將重演一般。
白虹劍劍靈不穩(wěn),那是瀠洄的亡魂在作祟,她從未做錯任何事,只因她強大,卻成了犧牲品,被信任之人推入了死亡的深淵,落到魂飛魄散的結(jié)局,她定是心有怨恨的,否則白虹劍劍靈爲何會一分爲二,存了惡念。
一切早就有了預(yù)兆,只是那時候誰都不曾想到白虹劍的躁動,會與當年瀠洄的死有關(guān)。
可是爲了彌補當年的過錯,再次犯相同的錯,以鮮血與人命爲代價,這樣的循環(huán)何時是個頭呢?
“琉青,若重回當年,你還會站在師兄那邊,用瀠洄的死來換今日的太平嗎?”鳳吟擡眸對上那雙癡情的雙眼,流光溢彩中倒映著她的臉,彷彿他眼裡只有她的存在。
琉青眼中劃過痛苦之色,“不會,但我不後悔當年的決定。”
鳳吟沉重一笑,長舒一口氣,“倘若人人都如你這般沒有執(zhí)念,這世間便不會有那麼多的善惡之別。”
琉青不悔,親手送瀠洄上路的師兄,卻悔了。
甚至爲了彌補當年的過錯,而不惜犧牲他人性命。
鳳吟的手往蓮池中探去,養(yǎng)於蓮池內(nèi)的玉芽盞彷彿受到吸引般,飄到她的手裡,轉(zhuǎn)手她便將玉芽盞收入虛鏡中,並拿出這些日僞造的玉芽盞放置在雙生蓮池內(nèi)。
“你想拿走玉芽盞,何須用假的偷換?”琉青看在眼裡,卻未阻止。
“你就當是我背叛了蒼羽吧。”鳳吟如此出言,拂袖離去。
琉青望著鳳吟離去的方向,那是北冥的方向。
琉青低頭看了眼置於蓮池的假“玉芽盞”,心思百轉(zhuǎn),最終只化作一聲輕嘆。
到頭來,依舊是分道揚鑣的結(jié)局。
當年的事在心裡留下的傷痕,從未在心間褪去。
琉青輕嘆,離開蓮池,裝作不知。
琉青換了身衣服前往比武場,常一舟已在比武場內(nèi)等候多時。
“鳳吟呢?”久等只見琉青前來,常一舟問道。
“大概還在爲讓她留守蒼羽一事賭氣吧。”琉青如此爲鳳吟的離開掩蓋。
“那就不等她了,免得耽誤了出發(fā)的吉時。”常一舟道。
琉青微笑著點點頭,“也好,蒼羽就拜託師兄了。”
“小心行事。”常一舟認真叮囑一句,“莫要讓師兄意氣用事了。”
他決不能眼看著蒼羽幾百年的基業(yè)毀於一旦,尤其是爲一女子而毀。
“師兄放心,蒼羽不會因爲雲(yún)歌而毀掉,便是蒼羽有此一劫,也無她無關(guān)。”琉青話中有話,卻不明說。
有時候做個糊塗人反而更好,蒼羽的劫難從當初便註定了,與卿雲(yún)歌無關(guān)。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常一舟懷疑。
“他做事從來都不會告訴我們,我又從何得知?”琉青將話推開,“師兄,我們走了。”
琉青轉(zhuǎn)身,對弟子說了兩句,弟子們將盤旋在天空的鵬鳥召喚下來,兩人一組騎上鵬鳥,有序的朝西北方向前進。
拂蘇在衆(zhòng)弟子都離開後,才召喚出自己的靈獸,跟在隊伍末尾。
鳳吟帶走玉芽盞,一路離開蒼羽學(xué)院。
一間客棧內(nèi),天音在裡面焦急的來回踱步,交疊在腹前的手不安地揉搓,眉宇間的焦急一覽無餘。
忽然她停下腳步,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我說你太著急了吧。”鳳吟後退一步,倖免兩人撞到一起,“從蒼羽到這裡少說要半天時日,我的靈獸雖說是鳥類,但終究不是在異族,沒那麼快回來。”
天音把人請進屋,“大哥離開了?”
“嗯,帶著白虹劍走的,去了北冥。”鳳吟一掃愁容,道:“雲(yún)歌不是個坐以待斃之人,估計北冥師侄是故意將師兄叫去,我們不知道她的計劃,還是不要妄動爲好,你與我一起去西北大山吧,師兄若想提前行事,最容易得手的機會便是西北大山的戰(zhàn)事中,趁雲(yún)歌應(yīng)付敵人之際。”
ωωω.tt kan.c ○
“只能如此了。”天音輕嘆,她那孩子性子像極了父親,哪裡有危險專門往那處去。
天音與鳳吟當天繞道玄武,從玄武方向前往西北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