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菲爾學院的天才就是你吧?”轉過腦袋,望向了身後的女子,柔和的一笑。
安煙如點了點腦袋,說道“是我,我到羽落大陸後就一直在忙著修煉,直到突破了神階才下的山,本想回第一世界,卻在那時候,大陸鬧得沸沸揚揚的羽神,我猜測就是你,因爲初來乍到對這裡什麼都不懂,就先去了艾菲爾,那裡有一個修煉室很適合戰師,我就暫時在那裡修煉了,等我從修煉室出來又傳來神殿大戰之事,我還懊惱關鍵時刻沒幫到忙,快速的飛去了水之神殿,卻得知你走了,我就找來了第一世界,如果不是你滅了藍家之事揚名了,恐怕我還在盲目的找你。”
那個天才,果然是安煙如,原來她們之間隔得如此相近,卻從不知,不過,就像她離開羽落大陸時所說的,若那人就是戰神,相信她們一定會在其他的世界相遇,這麼快就應驗了。
“小戰,你是安家的人嗎?你可有回過安家?”微微蹙眉,安承夜的事,她也應該知道了吧?
搖搖頭,她嘆了口氣:“沒有回去,我也是剛來帝都的,羽,安家安承夜是我的弟弟,我很擔心他,聽說他……”
“放心吧,安承夜沒有事,他的毒,是安家嫡女安小纖所下,小狐已爲她解毒了,這些事,我們都沒有動,早就猜測到你和安承夜有關係,所以等你回來親自復仇”夏茹煙眼中含笑,按照安煙如的嫉惡如仇的脾性,估計安家再難翻身。
“這個該死的女人,”安煙如聽完,滿臉的怒意,眸裡閃過狠厲,咬牙切齒”動了我弟弟,我讓她死亡葬身之地,對了,羽,你還沒有說過你的近況呢,雖說你的事蹟我在羽落大陸聽了許多,但還想你親自說的。”
自那些事已經很久了,談起來,她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當安煙如聽到夏家家主爲了不得罪帝國皇家把夏茹煙丟棄時恨得咬牙切齒,又得知夏風雪,洛青玄,夏家的無恥之後,她恨不得親自上去踩他們幾腳,還有夏茹煙的生母被害死,她更是傷心的垂下腦袋,但是,夏茹煙的一路歷練,也有了很大的收穫,遇益友,成勢力,拜良師,更折服了諸多獸獸,最後和光明神殿一站,羽落大陸人早就把她當神供奉起來。
現在的羽落大陸,可以不知一流勢力有哪些,可以不知皇帝姓什麼,卻無人不知,那風華絕代的女子,羽神,夏茹煙。
無論男女都對她有著狂烈的崇拜,廣場上她的雕塑周圍行人不斷,風頭更蓋過幾大神殿,神殿之人不但不惱,反而每個神殿都貼著她的畫像,每日參拜,他們都無法忘記,若不是那女子,他們都不會好好的活在這裡。
家長教育子女時,總喜歡提起羽神夏茹煙,她是羽落大陸所有人的榜樣。
思及此,安煙如有些欣慰的笑了笑:“小羽兒,你打算去血海煉獄救母,我一定會陪你一起去。”
“好,不過,我們還是要把一些事情處理一下才行,”眼中寒芒一閃,夏茹煙冷笑了起來,欠了小戰的,她要他們統統的償還,任何傷了小戰之人,她都不會放過。
安家,此刻並不知大難即將來臨,依舊忙著各自的工作。
偏僻的院中,一個少年蹲在牆角,蓬頭散發,拿著跟稻草畫著圈圈,嘴中不知在呢喃什麼,一陣腳步聲傳來,隨即,一席花色的衣裙映入眼裡,可少年沒有任何舉動,目不斜視的畫著圈。
“安承夜,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安小纖高傲如孔雀般的仰著腦袋,眼中盡是不屑,一個庶子還妄想和自己爭寵,真是做夢”安承夜,以前你是天才,我無法拿你怎麼辦,現在你就是個白癡,父親已經不管你了,你再也沒有寵愛了。”她一直在等,等哪天父親把這個兒子忘了,她就可以動手,此刻父親明顯的忽略他了,自己的仇恨終於有的報了。
手中寒光一閃,一把匕首出現在她的手裡,一步步的朝安承夜靠近,安承夜微微的蹙眉,擡起腦袋,卻是傻傻的一笑,讓安小纖更加的厭惡,便在此刻,忽然被撞了一下,匕首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別想傷害我的夜兒,”美婦身著樸素,可抵不住眉宇間的那絲風情,她撞了安小纖之後,急的就去檢查自己兒子的身體”夜兒,你沒事吧,對不起,媽媽沒有照顧好你,你姐姐不見了,媽媽身邊只有一個你了啊!”她說著說著,就趴到了安承夜的肩上,不停的落淚。安承夜心裡一酸,咬了咬牙,最終沒有說出話來,他要在這裡等姐姐,姐姐一定會回安家的,他一直都相信姐姐,所以,他暫時不能離開,他和媽媽如果走了,姐姐回來,就會找不到他們。
而且,他必須裝傻,否則,這個家中,最終還是難容納下他。
藍家雖滅,藍媚兒的修爲也是不低,父親依舊寵她,所以,不裝傻,安小纖還會再耍心計。
這時,安小纖撿起了匕首,惡狠狠的瞪著美婦,舉起匕首,就要刺下,對她來說,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羽術也不需要使用。安承夜心裡一顫,正想不再裝下去時,一束褐色光芒從天際閃來,劈向了安小纖的手掌。
“啊!”安小纖忽然大喊一聲,匕首再次落在地上,而她的半截手掌則斷在了地上。鮮血淋漓,好不恐怖。
似有了一種感應,安承夜擡起腦袋,只見空中,少年和女子並肩而站,那少年一席紅衣,表情冷酷,背後展開一雙金翼,再空中撲扇,而她的肩上,則是那雪白的狐貍,少年的容顏那麼熟悉,安承夜又怎會認不出她是誰?
再往旁邊,那是一個很有英氣的女子,蜜色肌膚閃閃發亮,手中的闊劍架在肩上,頭上的頭巾隨風飄揚,嘴角上揚,可笑容卻帶著股嗜血的味道,安承夜驚了,雖說安煙如離開時他年齡尚小,卻由於同胞姐弟的原因,他知道,那是他盼著念著的姐姐。
“安家,害我弟弟之仇,該還來了,”女子嘴角輕動,吐出冷漠至極的話語……
天際湛藍,白雲純潔無暇,兩人迎風而立,其中的少年風華絕代,女子則英姿颯爽,他們都是那樣的炫目,瞬間的功夫,吸引了諸多人的目光,安家衆人遠遠的看見兩人所對立的方位,急忙朝那方跑了過去。
這一刻,安小纖也擡起腦袋,當望到佇立在空中的人時,被嚇傻了,回過神來,身體都在不停顫抖。
米米山那一夜,刻在她的腦海中,成了永遠的噩夢,此時再見夏茹煙,那一張精緻的小臉霎時間變得蒼白,嘴脣顫抖,柔莢指向夏茹煙,目光充滿恐懼:“惡……惡魔……你這個惡魔,你來幹什麼?”冷酷的眸光望了一眼安小纖,她沒有開口,和安煙如相視一眼,同時降到了地上,一步步的朝他們走去。
羽翼收起,她嘴角含著不屑的笑,到了安小纖面前,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神情冷漠:“安小纖,你禍世的夠久了,也該有人來收拾你和安家,還有,你可認識她?”
順著夏茹煙的目光看去,映入瞳孔的,是一張美麗的容顏和那性感的身材,女子抗在肩上的闊劍迎著陽光,麥色頭巾微微漂浮,她嘴角上揚,蜜色肌膚在日光下有著惹人的光澤:“嗨,安小纖是嗎?你還記得我嗎?”
可還記得,十年前,被你們拋棄的年僅九歲的女孩?還記得女孩當初絕望的眼神嗎?現在,那個女孩回來了,是很強勢的歸來,你們欠她的,也該統統的償還。
“你……你……”微微蹙眉,她的表情有些疑惑,似乎並不認識眼前的女子。
安煙如嘴角的笑容越擴越大,把劍插入背後用白布所製成的劍鞘內,而在劍入鞘時,白布自動纏繞,把劍嚴嚴的包起,隨後,一股威壓放了出來,壓迫使安小纖身子一顫,眼神充滿驚慌,在她的威壓下,動下手指都感覺很困難,安小纖艱難的吞了口唾沫,只得看著那女子走到近前,用手指輕挑起她的下巴:“可是,這張臉,過去十年,我都不曾忘記。”
這張臉,讓她恨了十年,哪怕那些記憶不屬於她,卻也讓她無法無動於衷,這輩子她最恨的,就是如安小纖母女般的陰險小人。如若不是她們在那名義上的父親面前進讒言,年僅九歲的自己,又如何會被流放到羽落大陸?
“你……”安小纖慌張的望著那張笑臉,爲什麼,微笑著的女子,會讓她有一種驚懼的感覺,現在只求父母快些來拯救自己。她的意圖,安煙如怎沒發覺?不過,她回安家,是和所有人算總賬,況且,安家的人想要動她,也要看看有沒有資格,自己豈是讓別人踩踏之輩?
“姐姐,”耳旁,驟然響起少年清脆的聲音,帶著絲驚喜,緩緩的劃過她的心臟,使她不經的顫抖一下。
回頭,望著少年激動的眼眸,她笑容漸柔,放開了手,拿出塊手帕,輕輕的擦拭,再把那帕子給丟棄到一旁,修長柔軟的手掌,揉了揉少年的腦袋,眼中都盛滿了笑意:“夜兒,姐姐回來了,抱歉,姐姐回來晚了,讓你受苦了……”安承夜搖搖腦袋,輕輕的擁抱住安煙如,激動的心情難以言喻:“姐姐,我不苦,姐姐回來就好。”
微微一笑,她的視線望向了一旁熱淚盈眶的美婦,輕輕的喚了一聲:“媽媽,我回來了,你與弟弟和我一起走?好嗎?安家這種無情之地,不呆也罷。”
眼裡陰霾一閃,卻很快散去,滿臉柔和的注視著自己的母親。
美婦雙手捂著嘴脣,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輕點腦袋,道:“如兒,沒想到這生還能見到你,媽媽真的感覺很幸福。”
久別重逢的親人,那種氣氛,總是那樣的感人,夏茹煙握了握拳,眸光暗了下來,隨即,揚起腦袋,她的眼中充斥著一片堅定,因爲她堅信,早晚有一天,也能夠救出母親,和親人團聚。
“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敢來我安家搗亂。”
天際,一道滔天大怒轟然炸響,一個人影從空中落了下來,臉龐嚴肅,帶著一抹肅殺,在他的出現之後,安家的衆人全都把整片場地包圍了起來,然後,後面一個女人飛快的奔了過來。
“母親,”見到來了救星,安小纖眼神一亮,撲到那女人的懷中,小聲的嗚咽著”母親,好可怕,嗚嗚。”
“小纖,我的乖女兒,”摸了摸安小纖的腦袋,她的視線饒過了夏茹煙和安煙如,放到了美婦與安承夜的身上,雖說她見過夏茹煙,但明顯的不記得她的容貌了,像夏茹煙如此的美少年被忽視了,絕對是個悲哀,而且,忽視她的人還曾派人追殺過她”莫無顏你這個賤人,你和你兒子做的好事,如果我的女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賤人就是賤人。”
夏言,安煙如眸中閃過一道殺意,上前一步,不曾開口,一雙手搭在了她的手上,溫暖的感覺不經讓她一顫。
莫無顏朝她寬慰的笑了笑,眉宇間的軟弱褪去了,隻身擋在自己心愛的兒女身前:“安默成,藍媚兒,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忍著你們,是爲我的如兒,我必須活著,才能夠保護夜兒,並且等著如兒。”
嘴角扯出苦澀的微笑,她的視線在投向了一臉嚴肅的安默成:“曾經,我嫁與你,是因爲愛,後來,你縱容你的妻子下毒暗害與我,我命大遇貴人相救沒死成,卻也導致一身修爲全廢,那時候,如兒還在胎盤裡,就因爲那件事,才使她剛出世修爲不足。”
安煙如驚得張大了嘴巴,她一直都認爲,媽媽天生無法修煉,自己也是生性不足,沒想到,還有如此的遭遇。
”母親,”安承夜不經握住了莫無顏的手,心裡頓時疼的無法自拔,自己的母親,到底遭受了怎樣的對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