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吟蟬聽了這話,指尖微微顫了一下,但她卻只是冷嗤一聲。
這種類似的甜言蜜語她聽得不少,可結(jié)果呢……他還是想死就死想活就活,何曾管那些關(guān)心他的人會如何的傷心欲絕?
這個人自私、冷漠,根本就是個沒心的!
“小蟬兒,我很疼……”邪帝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眉頭都皺成了一團(tuán)。
水吟蟬斜睨他一眼,譏諷道:“在我跟前,你裝模作樣的次數(shù)還少麼,現(xiàn)在還要跟我裝?”
邪帝聞言,一個沒忍住,嘴角又溢出了一綹鮮血,刺紅了水吟蟬的眼。
“小蟬兒,我何曾騙過你呢,我的確身受重傷,否則,定是我親自出面將你迎娶回來……”他重重地咳了兩聲,那咳嗽聲如同一個錘子在水吟蟬的心上重重地敲了兩下。
“你可知我盼這一日盼了多久……”
“你……”水吟蟬終於不淡定了,饒是再怎麼裝著端著,那眼底還是泄露了一絲擔(dān)憂。
“難道傳言是真的,你當(dāng)真被人偷襲打成了重傷?”水吟蟬問,努力抑制著心裡的那股子衝動纔沒有立馬上前查探他的傷勢。
邪帝嗯了一聲,“是已經(jīng)隱世的上屆長老,我沒想到他們狼子野心,竟謀劃多年,一直伺機(jī)而動,想要取代我……我很信任那位長老,是以並未防備。”
水吟蟬沉默下來,按照時間來看,上次鬼門宗傾巢出動,正是那些狼子野心之人謀權(quán)篡位的好時機(jī)。
他竟然真的……受了重傷。
想起方纔自己在他身上狠狠拍出的幾掌,水吟蟬懊悔不已。
“既然身受重傷,方纔我打你爲(wèi)何不說?本以爲(wèi)你是銅牆鐵壁才那般對你,哪料你……”水吟蟬抿了抿嘴。
邪帝伸手落在她頭頂,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這熟稔的動作令女子心中一動。
“小蟬兒,我知道你怨我,有些事情瞞著你是我不對,所以你打我那幾掌都是應(yīng)該的。”
水吟蟬氣極,“你也知道你不對?你也知道我打你是應(yīng)該的?身受重傷都是你活該!還有,別以爲(wèi)我方纔打了你幾掌,我們以前的賬就揭過去了,你做夢!”
邪帝點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我這麼迫不及待地將你娶過來,便是讓你在我身上瀉火的,小蟬兒,我人就躺這兒了,隨便你懲治。”
說著,他咚的一聲躺回軟牀上,還擺出一個大字形,一副任爾處置的模樣。
水吟蟬被他這不要臉的模樣氣笑了。
“事到如今,你怎麼還能用這麼風(fēng)淡雲(yún)輕的態(tài)度跟我說話?你當(dāng)真是個不要臉的。”水吟蟬斜睨著那大咧咧躺在牀上的男子,恨恨地道。
“小蟬兒,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只要你能消消氣,讓我如何都可以。”邪帝望著她道。
對他來說,何曾這樣仰望過一個人,但對方是她,所以他縱容她,寵溺她,可以任她打罵。
懸在頭頂?shù)呐雍敛豢蜌獾馗┮曋钕矚g的那雙璀璨的眸子微微瞇起,看得久了竟能看到一汪氾濫的湖水。
邪帝心中咯噔一下,伸手撫摸上她的臉頰,“小蟬兒,你哭了……”
水吟蟬一巴掌拍開他的爪子,“你特麼的才哭了!不是說任由我打罵麼,有本事你別動!”
“好好,這次我真的不動了,小蟬兒想如何就如何,可好?”
邪帝規(guī)規(guī)矩矩地呈大字形躺好。
水吟蟬嗤了一聲,動作粗魯?shù)赝煅e塞了一顆丹藥。
邪帝沒有絲毫猶疑,立馬就將那丹藥吞嚥了下去。
“怎麼,不怕我給你吃的什麼斷腸毒藥?”水吟蟬斜他一眼,重新用鎖魂血鞭將他捆綁了起來,還不忘警告道:“這一次你再掙脫鞭子,休想我再原諒你。”
“不掙脫了,隨你折騰。”邪帝道,心裡甜得很。
就算她再怎麼恨他,也沒有忘記他剛剛纔吐了血,還貼心地喂他吃了顆護(hù)心丸,雖然這東西他根本用不著。
水吟蟬靜靜地瞅著他半響,忽而那粉色的脣瓣往上一牽,露出一抹特別勾人的笑。
邪帝心裡直覺不妙。
果然,下一刻邪帝腦中便嗡的一聲,雙眼都瞪直了。
他心心念唸的女子竟就這麼當(dāng)著他的面將衣衫慢慢往下退去……
女子香肩畢露,然後不緩不慢地重新坐到了他腰間,牢牢壓在了他的小腹上。
男子不禁喘了一口粗氣,直勾勾地盯著女子圓潤光滑的肩膀和那白皙的藕臂。
這勾人的妖精,誠心引誘他不成!
邪帝想掙脫血鞭的束縛,直接將那小妖精壓在身下,幹那日思夜想的銷魂事,但一想到她方纔的威脅,便只能生生憋著那團(tuán)邪火。
“小蟬兒……”出口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兒。
“小蟬兒,我錯了……”邪帝積極認(rèn)錯。
水吟蟬斜睇他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道:“哦?邪帝居然在跟我一介弱女子認(rèn)錯?不知邪帝何錯之有啊?”
女子說著,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纖細(xì)的十指輕巧地探到男子腰間,靈活地將腰帶解開,還把玩式地在手上繞了繞。
沒了腰帶,男子的長袍散開,一隻有些涼意的小手立馬探了進(jìn)去,毫無章法地胡亂摸索著。
“別停啊,你倒是繼續(xù)解釋。”水吟蟬咯咯一笑,很快就將那綁著手腳的人脫得一絲不掛,只是因爲(wèi)手腳的地方有血鞭綁著,所以那黑袍和長褲都沒能脫下去,分別堆在手腕和腳腕處。
結(jié)實修長的身體與那黑色形成鮮明的對稱,滾燙滾燙的,也硬邦邦的。
邪帝的一雙眸子赤紅如血,濃郁如巖漿,彷彿隨時都能將人融化成同它一樣的血水。
“小蟬兒想聽什麼解釋?”邪帝問道,嗓音喑啞至極。
那小手在他身上處處點火,笑問道:“想聽什麼解釋?這還要我問麼?”
邪帝沉默了半響,試探著道:“我應(yīng)該早些來找小蟬兒的。”
水吟蟬抿了抿嘴,“罷了,要你自己主動交代的話,你永遠(yuǎn)交代不清楚。現(xiàn)在我先問你幾個問題,你只管照實回答。”
“小蟬兒,我從未騙過你。”男子嘆了一聲,“你想知道什麼,隨便問吧。”
“你的真實姓名。”水吟蟬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他,彷彿問出了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
“……醉離楓。”邪帝回道,望著她的血瞳一動不動,顏色濃郁得讓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