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吟蟬一開始只以爲(wèi)是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可等她再三看去,那人還是矗立在山巔,風(fēng)吹動著他一身漆黑色長袍,鼓鼓作響。
水吟蟬忍不住心尖發(fā)顫,這人莫名得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jī)感。
她很想立刻把大哥叫回來,然而那喉嚨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一點(diǎn)兒聲響都發(fā)不出來。
驀地,水吟蟬往後倒退一步,心下駭然地望著那山巔,明明離得這麼遠(yuǎn),她卻察覺到那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陰森森的,莫名得讓她心中發(fā)涼。
麻蛋的,好像被發(fā)現(xiàn)了!
水吟蟬危機(jī)意識頓生,偷偷摸摸底從乾坤袋裡取出了一張?zhí)佣莘?
然而,正當(dāng)水吟蟬決定施用逃遁符的時候,那山巔之上的黑衣人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水吟蟬微微舒了一口氣。心中不禁嘆道:好大的氣場!好強(qiáng)烈的殺戮之氣!
可惜,水吟蟬這神經(jīng)才一鬆懈便立馬又緊繃了起來。
她清楚地感覺,後腦門的那處涼颼颼的。因爲(wèi)——
一道森然冰冷的目光盯上了她。
水吟蟬不由嚥了一下口水,輕輕呼了一口氣,然後慢慢調(diào)頭看向身後。
嚇!
水吟蟬沒忍住差點(diǎn)兒驚呼出聲。
那黑衣男子不知何時到了她身後,就站在離她三步之遙的地方,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這黑衣男子的身形十分高大挺拔,穿一身黑色長袍,裹一件黑色披風(fēng),那披風(fēng)上繡著幾朵鮮紅鮮紅的彼岸花,明明豔麗無比,卻無端地讓人聯(lián)想到死亡和地獄。
水吟蟬看不清他的長相,因爲(wèi)他的臉上帶著半張黑色面具,只露出那緊抿的殷紅薄脣,還有那雙……幽綠如翠玉的眼睛。
水吟蟬忽地就想到了織夢獸個給她編織的那場夢境,那個被鐵鏈牢牢束縛在殿內(nèi)石壁上的男子,那人的眼睛就如他一樣,幽綠幽綠的,詭異至極。
不過,水吟蟬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兩人的不同,那被鐵鏈?zhǔn)`的男子雖然只看了她一眼,但那目光陰森冷血無比,嗜血而充滿殺戮,看著水吟蟬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個死物,或者說一個他隨手都可以捏死的活物。
但眼前這人不同,那眼瞳雖然也是詭異的幽綠色,看著冷血淡漠,周身亦環(huán)繞著強(qiáng)烈的殺戮之氣,但卻少了那種令人骨頭都會發(fā)顫的陰森感。
水吟蟬絲毫不敢動彈,生怕動個手指頭都會惹怒此人。
兩人對視片刻,水吟蟬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這人爲(wèi)何不說話,只直勾勾地盯著她?莫非是在估算她身上有幾兩肉,等會兒好宰了吃?
想到這兒,水吟蟬想逃跑的念頭突然就強(qiáng)烈了起來,可是,萬一她在對方眼皮子底下耍小動作被發(fā)現(xiàn),這人會不會立馬捏死她?
水吟蟬攥著逃遁符的小手緊了又緊,不等她做出決定,她忽覺手心一燙,連忙鬆開了手。
下一刻,那手心攥著的逃遁符已經(jīng)被火燒成了灰燼。
尼瑪,這是怎麼回事?
水吟蟬儍瞪眼,偷偷往朝那黑衣男子瞥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那雙幽綠的眼瞳正瞅著她的手心。不過眨眼間,他的目光便轉(zhuǎn)移到了她的腰間。
“難怪……”男子忽地吐出一句人話,那聲音極其低沉,似乎天生帶著一股冷意。
難怪?難怪什麼?
她的腰間只有那條纏於其上的……血鞭,難道他看的是她這血鞭?
水吟蟬心中狐疑,小動作剛被發(fā)現(xiàn),這一次是真的不敢再亂動了。剛纔那逃遁符莫名其妙地被火燒了,想也不用想,那把火絕對是眼前這男子搞出來的。
忽而下一刻,那黑衣男子微微一擡手,水吟蟬的血鞭被強(qiáng)行解開,然後被男子吸入了掌心。
“??!”水吟蟬低呼一聲,連忙將鬆開的衣裙攏了回去。
臥了個大槽!她先前早把那腰帶拿去纏大哥的傷口了,這血鞭便成了她唯一的腰帶,現(xiàn)在這血鞭沒了,她的裙子便一下敞開了。
黑衣男子似乎也沒料到,這血鞭竟然就是女子唯一的束腰帶,那雙幽綠的眼裡劃過一道什麼。
“這鎖魂血鞭我收回了?!蹦凶映蛑飨s,沉聲道。
水吟蟬不由一愣。收回?什麼意思?這血鞭難道是他的?
她佩戴這血鞭許久,竟不知道這血鞭還有個專門的名字,鎖魂血鞭。
“可這血鞭是別人贈送於我。”水吟蟬微微蹙了下眉,怕他發(fā)怒,便又立馬笑呵呵地道:“這位大爺,你要是喜歡你就拿去好了?!?
黑衣男子直直盯著她,忽地問了一句,“你喜歡這鎖魂血鞭?”
廢話,不喜歡老孃還一直帶著這血鞭這麼久?水吟蟬默默在心裡吐槽,但表面上還是恭敬地回答道:“晚輩用著很順手,確實(shí)很喜歡。”
黑衣男子幽幽地看了她半響,忽地將那血鞭扔還給她,沉聲道:“喜歡,便贈送於你。記住,這是我贈送你的?!?
“多謝前輩!”水吟蟬立馬歡喜地接住了血鞭。
然而,不等水吟蟬將那血鞭捂熱,她便被對方下一句話嚇得扔掉了血鞭。
“這鎖魂血鞭並未排斥你,你可以同它締結(jié)契約,而後,你便可以做我的女人?!蹦凶硬痪o不慢地道,那語氣相當(dāng)?shù)乩硭?dāng)然。
水吟蟬一雙美目瞪大,“前輩,您老在開玩笑麼?”
那黑衣男子聞言,微微擰眉,嚇得水吟蟬立馬繃緊了神經(jīng)。
“本尊說話向來是一言九鼎,一旦你成爲(wèi)這鎖魂血鞭的主人,那你便是我鬼門宗名正言順的女主人,旁人不會質(zhì)疑你?!?
男子的一句話在水吟蟬心裡炸響了驚雷。
媽蛋,這人好像誤會什麼了,可是,她更震驚的是,眼前這人似乎是……
“敢問前輩,您、您可是……鬼門宗少宗主?”
那男子淡淡瞥她一眼,“本尊更喜歡旁人稱我爲(wèi)邪帝?!?
水吟蟬艱難地嚥了下口水。
眼前這人……就是醉離楓曾經(jīng)無意間提到的那人,不,那強(qiáng)大無匹的……妖。
嚇?biāo)缹殞毩?!妖啊,妖獸化成的人!
眼前這位還是帝階大能,帝階?。?
而這位玄帝居然說,她可以做他的女人?
她是走了什麼狗屎運(yùn),纔會遇到傳說中的鬼門少宗主!
(饅頭:補(bǔ)更來了,饅頭的誠意,請不要嫌棄,最近確實(shí)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