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親王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了。
莫回纔在那牢裡住了兩天,第三天一早,就有兵衛(wèi)衝進牢房裡,粗魯?shù)募芷鹚妥摺ky得這般沒有反抗之力,也是難爲她了。
帝都城中有個祭臺,那是每年祭祀始皇的地方。也是一些祭師爲全帝都人民祈求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地方。
而現(xiàn)在這祭臺,被淮親王徹底佔領(lǐng)。
祭臺高達五米左右,全由最堅固的剛石鑄成,分四個方位,每個方位都有一排階梯垂直而下。在這祭臺裡沒辦法飛行而上,只能從垂直的階梯登上,沒點本事的還真攀爬不上。
莫回被壓到祭臺上,五米高的圓形平臺,平臺上刻畫出魔法陣圖形,整個祭臺就是一個大型的複合型魔法陣,魔晶石就在四個階梯上,平臺上也有四把魔晶石做成的火柱。
有點類似於青龍城地下大殿裡的那個古老魔法陣,不是說形狀,而是說都是能使用多種魔法的複合型魔法陣。
中間立了個十字架,莫回就綁在那十字架上,將她的雙手捆綁在兩邊的依然是巫鐵鑄成的鎖鏈。包括腰肢,和雙腳。
而在她的腳下,是一個小凹槽,一會從她的血流下就會流進這小凹槽裡,然後分散到所有連接著的紋路。
莫回面色淡然,嘴角一抹淺淺地笑。好像她只是個局外人,等著看一場好戲,即將被活祭的人並不是她。
瞧,在祭臺的底下,已經(jīng)圍了那麼多人,他們都在跟身邊的親朋好友說著什麼,對著臺上的莫回指指點點。莫回觀察著他們每一個人的表情,覺得有趣極了。
無知的人們,有著無知的幸福。上頭的人說什麼,他們也就信了什麼,信仰讓他們幸福。
卻只,一片烏雲(yún),從莫回的頭頂上方形成後,就慢慢地擴散出去,直至遍佈在周圍所有人的頭頂上。即將來臨的,可不是暴風(fēng)雨那麼簡單。
淮親王上了高臺,俯視著底下的所有人。
“大家可能還不知道本王身後的這人是誰吧。”淮親王側(cè)身指向他身後的莫回,“但本王想,大家應(yīng)該都聽說過時空女了吧。”
聽到時空女,底下因爲淮親王講話而暫時安靜下來的人又開始爭議起來。
時空女,在這大半年的渲染下,誰不知道?
淮親王要的就是大家這種反應(yīng),冷冷一笑後接著說道:“所謂的得時空女得天下不過是有心人的故意弄出來的假象,所謂的時空女就是上神派來警醒大家的,她的存在是異端,是禍亂。最近帝都的瘟疫起源,就因爲時空女的存在。只要將時空女祭祀給我們的始皇,祭祀給上神,我們帝都就會恢復(fù)之前的幸福安康。”
“那時空女在哪,不是說要捕捉她嗎?”
“我們連時空女在哪都不知道,怎麼將她獻祭給上神啊...”
“……”
淮親王示意大家安靜一點:“你們以爲本王爲什麼將本王身後的女子綁在這裡?對,沒錯,她就是時空女,本王在塔術(shù)宮宮主關(guān)門弟子湯幔姑娘的幫助下,已經(jīng)成功的找到了時空女並
抓到了她。”
底下一片靜逸,而後不知道是誰,指著莫回喊道:“那不是太子府中的嗎,還是太子的貼身侍從。”
“對了,那個湯幔大師不是說了嗎,時空女在太子府裡。”
“難道太子想造反?難道我們會有瘟疫全是因爲太子?”
“這,這不可能吧,太子怎麼會做這麼喪盡天良的事?”
“……”
看著在幾個有意爲之的人的造勢下,太子儼然成了衆(zhòng)矢之的,淮親王嘴角爲不可察的抖了下。隨即雙手舉起朝著人們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各位...各位,不管事情到底如何,本王相信太子絕對是無辜的,只要今天本王將時空女活祭了,還大家原本的祥和這就足夠了。”
“活祭?可是我們東來帝國嚴明規(guī)定不能使用活祭的。”
“此一時非彼一時,這時空女就等於妖女,禍害蒼生,活祭還便宜她了呢。你沒見王嬸她兒子,東面王師傅的妻子都在那無名病癥下慘死了嗎,活祭了這妖女都不夠賠償我們這麼多條人命的。”
原本不同意活祭的那人一聽這話就沉默了...
然後,好幾個不同意此等酷刑的人都被一一說服了,有的雖然還是不太贊同的樣子,但也都沒再說什麼。就算他們有意見,又如何與淮親王對抗?
更何況是一個對他們來說根本不認識的女人,說白了,不管真假,都與他們無關(guān),只要最後他們得了瘟疫的親人能夠好起來就行了。
淮親王見差不多了,也不想繼續(xù)耽誤,以免出現(xiàn)什麼變故。他將祭師請上臺,那穿著一身黑袍的祭師登梯上來,還揮了揮衣袖,點亮了四邊魔晶石鑄成的火柱。與此同時,四個方位垂直而下的階梯也一下子亮了起來。
將原本的昏暗驅(qū)除了一些。
也是這時,大家才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現(xiàn)在是大白天,怎麼天卻那麼黑?那濃密的烏雲(yún),越發(fā)的黝黑,遮擋在這片天空的下方,給人絲毫不透氣的感覺。
祭師將一切準備妥當,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緩步來到莫回的跟前。
那匕首從莫回臉上比劃著,又劃到她的身上,似乎在衡量著三千六百刀要怎麼下手和排布。而這祭師邊比劃著邊悄聲對莫回說道:“什麼時候你答應(yīng)了郭大人的條件我就什麼時候停手,要不然三千六百刀,一刀都不會少,且在三千六百刀全部完成前,我也不會讓你死,你相信我的刀功嗎?”
莫回這才把沒什麼焦點的目光放在祭師臉上...唔,不認識。
見莫回不說話,那祭師也沒有多廢話的打算。握好手中的匕首,就準備下手了,可是當他手中的刀快要碰到莫回身體的時候,莫回原本淡漠得有些無神的眼睛猛地一睜...
黑色的眼珠瞬間浸染成了赤紅,渾身的氣勢猛地暴漲,身上的衣服無風(fēng)自飄,仄仄作響。渾身的煞氣就跟渾厚的魔力一般,迫得祭師生生地後退了數(shù)步。
他驚愣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那妖異的紅眸,似笑非笑地看著
你,那微微上揚的嘴角,似諷非諷地勾著,那凌亂飄飛的頭髮張揚而狂霸...眼前這個女人就像換了個人似得...不,這不是人,這是妖,妖魔...你完完全全不敢直視她。
還有那讓人完全透不過氣的濃烈煞氣...
天空的烏雲(yún),將所有人徹底的籠罩,形成一個漩渦,似要將所有人都捲進去一般。
“怎麼不下刀了?”
“莫回”開口了,那聲音乍一聽是她的,再一聽又像個男的,嘴角笑得越發(fā)地邪魅:“來啊,快動手啊,來啊...”
祭師握了握手中的匕首,想到任務(wù)沒完場的下場,便鼓起勇氣再次上前一步,卻看見那個“莫回”的右手從鎖鏈中掙脫出來,手指彎曲成爪的朝他抓來,嚇得祭師又退,退到了祭臺的邊緣再一看。那“莫回”還好好的綁在那裡,斜挑的眼睛正帶著誘惑的看著他,入目的是一片赤紅。
祭師忙閉上了眼睛,在心裡默唸好幾遍沒有人能掙脫巫鐵的鎖鏈,剛纔一切都是幻覺,是幻覺!
可再睜開眼睛,“莫回”還是那妖異的模樣,他甚至已經(jīng)再沒勇氣看一眼對方的眼睛,也硬是無法再上前一步。
“怎麼回事!”剛纔就已經(jīng)下了祭臺的淮親王大喝一聲,莫回的變化站在比較外圍的人民羣衆(zhòng)可能沒發(fā)現(xiàn),可離得近的淮親王和他的手下們都發(fā)現(xiàn)了莫回的變化。不說別的,就那威壓,哪怕他們站在祭臺的下面,也能清楚的感受到。
這莫回不過魔導(dǎo)士中級左右,哪來這麼強的威壓?
他正要派身旁的人上去查看,圍觀的人羣突然散開,讓出了一條路。有個人騎著一隻獸馬一路衝了過來。淮親王的兵衛(wèi)剛要攔住他,一條火龍沖天而起,將這些兵衛(wèi)掃飛出去。那人就趁機一口氣衝到祭臺下面,從獸馬身上翻身落地,就要爬上筆直的階梯。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宋九安。
不過他也沒能順利的登上祭臺,剛上了兩階就被淮親王的手下打了下來。
身爲淮親王,如今也正準備逼宮坐上皇位,他身邊怎麼可能沒有高手。可是宋九安今日也很不一樣...按理說,他雖然在紅羽魔法學(xué)院裡的成績算上等,可要放在大陸裡還是沒有看頭的,且還年輕,根本還沒真正的成長起來,跟淮親王身邊這些成名許久的高手根本無從比起。
可是他今日就跟吃了什麼靈感妙藥,那功力根本不是之前的宋九安能比。一下子就從魔導(dǎo)士高級變成了魔導(dǎo)師高級,這中間相差的何止是單純的數(shù)字六,六個等級?
他的手一刷而過,熾熱的火焰就拉出一條長條,形成一條火鞭抽在擋住他的那人身上。那個至少是個魔導(dǎo)師低級的魔鬥士,被那火鞭抽到地方,衣服都焦了。
然,他現(xiàn)在再怎麼厲害,他也只是一個人,在淮親王這邊又多出兩個高手,三人一起圍攻他後,他的優(yōu)勢也就被壓了下去。
更何況還有一衆(zhòng)的兵衛(wèi)在外虎視眈眈的等著。
與此同時,淮親王也對上頭的祭師喊道:“還不快下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