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守門的姜家子弟吃了一驚,沒想到月無痕竟然能這樣大方的找上門來。
他露出一個陰沉的笑容,“很好,有膽色!本來我立刻能殺了你的,但是,主子在裡面,自然要放你進去拜見。你就暫且留著片刻性命吧!”
他閃開身子,讓月無痕進門。
月無痕沒理他,轉頭對程達道:“你回煉藥工廠去吧。”
程達實力不夠,而府內情況不明,她不會讓他跟著進去犯險的。
至於梅暗香,讓他走,他也不會走,月無痕索性接受了他陪伴的好意。
好朋友,彼此兩肋插刀,她對他也是這樣心情。
程達點了點頭,“月小姐保重,我這就回去風語商會。”
他著重強調了“風語商會”幾個字,一是說給姜家人聽,更重要的是,暗暗提醒月無痕他去搬救兵了。
程達很清楚,自己留在這裡幫不上忙,反而會拖後腿,關鍵時刻還得讓月無痕保護他。倒不如,他去找風語商會的司空雨幫忙。
勢力遍佈大陸的風語商會,他不知道司空家族和姜家哪一個更強,可是,總是一個強大助力。
程達朝月無痕躬身行個禮,轉身就快步跑開了。
姜家那個子弟不知底細,見狀就大笑:“看看,月無痕,零九隊長,哈哈哈!你死到臨頭,身邊的人可是避之不及,恨不得立刻跑得遠遠的,跟你撇清關……”
“關係”的“系”字還沒有說出來,月無痕轉過身來,一腳將他給踢飛了。
“啊——”
此人慘叫著重重跌在影壁牆上,把上好材料建成的堅實影壁直接給撞碎了。
滿地碎石,粉塵騰起,這人跌在一地石頭上,將地面又砸出一個坑。
可見月無痕這一腳有多用力!
這個姜家子弟滿腹震驚,想要提起元力翻身跳起來反擊,可是驟然感覺到一陣劇痛襲來,幾乎痛暈過去。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胸骨都被踢碎了!
內臟受了重創,幸好碎骨頭沒有扎進心臟去,不然他能直接死在這裡。
口鼻釀血,他倒在地上起不來,望著一步步朝他靠近的月無痕,他滿臉驚恐,只怕月無痕再來一腳,直接將他結果在此。
臉色冰寒的少女,目露殺機,宛若修羅現世,渾身散發著令人顫慄的氣息。
姜家子弟此時才知道後悔,明白自己是看錯了人!
這樣氣勢的少女,怎麼可能輕易被他殺死呢?
“區區中階元尊而已,當面放言要殺我,你,是不是活得太久,想故意找死?”月無痕輕啓朱脣,吐出冰冷話語。
身後,梅暗香走了過來,俯視地上的姜家子弟,猶如俯視螻蟻。
“要殺了麼?”他問。
月無痕一句話讓那姜家子弟鬆了一口氣,她說:“不必。正主還沒見到,總要看看他們的意圖,再決定是殺是留。”
“也好。”梅暗香點了點頭。
緊跟著,他一腳下去,踩碎了姜家子弟的腿骨!
剛剛鬆口氣的姜家子弟以爲自己逃過一劫呢,陡然又是一陣劇痛,慘叫一聲,他昏了過去。
連往裡傳信的信號都沒來得及發出。
魏國公府原本門房上的僕人們,此時纔敢紛紛圍過來,哭喪著臉說:“表小姐終於回來了!姜家的人在府裡‘做客’兩日了,說是要等候您歸來呢,求您快去裡面瞧瞧……”
“你們如常守門,有什麼動靜,隨時朝內通報。”
月無痕吩咐一聲,昂然走進了府內。
僕人們被姜家的人控制了兩日,原本是對月無痕充滿了怨念,覺得是她平白給魏國公府惹來的禍端,可是此刻,突然被她淡淡一句吩咐……
大家陡然齊齊打了一個激靈,盡皆感受到了表小姐的殺氣和強大氣場!
“這、這表小姐這次回來,似乎……跟以前不一樣?”
“她她她好像更強大了!”
“她是不是被皇后娘娘庇佑,獲得了什麼快速升級的秘法?”
“唉,但願她能夠幫助咱們化解危機。”
衆人的怨念,漸漸化成了期盼。
月無痕直入正宅,穿過中堂,繞過迴廊,走到了魏國公府的會客廳。
不必有人引路,她直接感受到了強者的氣息,自動就找來了。
會客廳堂上,正門大開,一進院子就能看到主位上坐著兩個人。
一個白衣翩然,銀髮如雪。正是姜家的公子,姜中恪。
另一個是老人,鬚髮皆白,仙風道骨,正在閉目養神。
月無痕一踏進院子,那老人便陡然睜開了眼睛。
兩道精光朝著月無痕直直射來。
月無痕不閃不避,淡然與之對視,平靜眸底蘊藏的殺意,直接將那兩道精光給懟了回去。
老人頓時眉頭一皺,收回精光,目露驚駭之色。
月無痕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大步走進會客廳中。
“孩子,你……你怎麼回來了!”旁邊席位上的魏流火豁然站起。
老人家被姜氏一羣人闖進了家門,封鎖了出入通道,已經憋屈了兩天。可是深知對方不能招惹,爲了全家性命著想,他便也只能陪坐在旁,期待著對方等得不耐煩最終走掉。
畢竟在這楚京之中,還有皇后震懾著,他思忖,姜家怎麼也不可能在魏國公府大開殺戒,只要熬到他們離開便是。
魏流火當然不希望月無痕知道此事了!
姜家人找的就是月無痕,月無痕若是回來,豈不是羊入虎口。
“二爺爺,你可安好?”月無痕理也不理堂上諸人,徑直走到了魏流火身邊。
“我無妨。”魏流火焦急地給月無痕使眼色,讓她見機趕緊離開。
可是月無痕淡淡一笑,搖頭道,“二爺爺,不必爲我擔心,我自然會安然無恙。”
感受了一下魏流火的氣息,月無痕確定二爺爺果然沒有受到傷害,這才放了心。
“呵呵,月無痕,你自信會安然無恙?”
這時候,一道輕柔的問話響起。坐在魏流火對面的姜浮萍說話了。
姜浮萍淡掃蛾眉,嫺靜如水,以貴族小姐的標準儀態端坐堂上,宛如美麗的仕女圖。
可是,眼中,卻是淡淡藏著幾絲殘忍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