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欣吩咐完之後徑自走了出去,留下小柔處理之後的事情,她自然是信任小柔的,小柔呆在她身邊那麼長時(shí)間。
而卓天鳳被擡回了房間,被兩個侍衛(wèi)重重地摔在了硬邦邦且冰涼的地上。她愣了一會兒吼著那兩個侍衛(wèi):“你們敢摔我!”
其中一個侍衛(wèi)轉(zhuǎn)頭嘲諷地笑著說:“我還敢做你呢。”
另一個笑得特別猥瑣。
卓天鳳指著那兩個遠(yuǎn)去的侍衛(wèi),竟說不出一句話來,坐在地上,全身有些顫抖說:你......你......你們!”氣的說不出話,她懊惱地甩了甩自己的頭,然後瘋狂地扯著自己的烏黑亮麗的頭髮,尖叫著。最後自己像個瘋子一樣癱坐在地上,什麼形象也不顧,外面進(jìn)來的下人聽到聲音看到卓天鳳這幅樣子,無一不被嚇地趕緊退出去,像是在躲避著什麼瘟疫。而卓天鳳看到她們這樣的反應(yīng),更加氣憤地吼著她們說:“滾出去!誰敢進(jìn)來剁了誰!”
誰都知道卓府三小姐是出了名的刁蠻任性,沒有人敢惹她。於是大家一個個地都做著各自的事情,不說話,有時(shí)候談?wù)撝e面的卓天鳳。偶爾在微微掩開的門縫裡看著那個所謂卓府三小姐的一切。沒有人敢說一句話,而大多數(shù)人都選擇圍觀而不是勸阻。
卓天鳳更加瘋狂地撕扯著自己的衣服。之後站起身,仇恨地看著屋子裡的任何一樣?xùn)|西,頂著她那絕世無敵大嗓門仰天長嘯:“卓天雪!我恨你?!闭f完就一揮手,一桌子的杯子和茶盅都碎了,聲音響得外面的人聽到了也不敢進(jìn)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再一揮手,妝臺前的所有首飾和配飾以及雜物都被卓天鳳弄到地上,稀稀落落的聲音顯得異常刺耳。但是這並不能影響卓天鳳繼續(xù)砸東西摔東西。她近乎癡狂地幹著這些瘋子一樣的事情。
再是玉枕和棉被。
掀桌。踹木凳。能砸的都咋了,能扔的都扔了,整個房間亂成一片,像一個垃圾站,或者廢墟,雜亂不堪。而這些並不能消了卓天鳳心中的怒氣。
她恨卓天雪,很恨。
心裡的怨恨不停地往上飈升,她感覺胸腔裡似乎有一股怒火要噴出來,但卻被憋著很難受,即使她做了這些瘋子一樣的事情,也不能釋放出她胸腔裡的怒火。
不知道爲(wèi)什麼,窒息的感覺突然襲來。鼻腔和口腔像是被人捂住了一般,呼吸不過來,胸口很悶很悶,似乎這是白紙窒息法的後綴,但是她終究沒有窒息。
她哭著說:“爲(wèi)什麼不讓我死,讓你們在這裡這樣地折磨我!”
外面的人沒有看到過,不,準(zhǔn)確來說是聽過,卓天鳳這樣撕心裂肺。從前她最多也是抱怨和掀桌。幾乎沒有看到過她這般地抓狂。外人不知道是因爲(wèi)什麼,一度以爲(wèi)她瘋了。外面的人都在傳。
“三小姐是不是......”
“瘋了?”
“就是瘋了......”
“看她那樣,不是瘋了是什麼?”
流言總是傳的異常快,大夫人聽到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很
晚了,她看了一眼姜雨欣,問道:“天雪,她怎麼了?”
姜雨欣攤開兩手,無辜道:“不知道,我可沒對她做什麼,她精神失常吧。”
大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相信,在她認(rèn)爲(wèi),姜雨欣不是那種人,她說:“別鬧大了。”
“嗯?!?
“我去看看她?!?
“嗯。”
說完大夫人就起身往卓天鳳房裡走。
小柔問姜雨欣:“小姐,她會不會......真的瘋了?”
姜雨欣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摸著下巴回答:“有可能,她被我打擊得精神失常是有可能的,但是應(yīng)該絕對不關(guān)白紙窒息法的事情?!?
小柔說:“白紙窒息法不具備這樣的功能?!?
“那這樣就全了,我們沒有對她做什麼,只是她自己精神失常?!?
小柔眼睛轉(zhuǎn)了一圈,然後繼續(xù)說:“奴婢覺得,她會拿這件事來說我們。小姐認(rèn)爲(wèi)呢?”這一句話點(diǎn)通了姜雨欣,姜雨欣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贊同。
“那小姐認(rèn)爲(wèi),我們應(yīng)該怎麼做呢?”
姜雨欣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話:“先靜觀其變?!?
彼時(shí)。大夫人到了卓天鳳房間的門口,聽見裡面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絮如推開了門,看見裡面的場景驚呆了。
一片狼藉,那根本不是姑娘家的閨房!
大夫人看了一眼裡面,本想進(jìn)去勸,卻在一隻腳還沒踏進(jìn)去的時(shí)候卓天鳳衝她吼道:“滾!全都給我滾!”
大夫人也是怒了,但她依舊淡定地對卓天鳳說:“你悠著點(diǎn),最好別騎到我頭上來?!钡且呀?jīng)失控的卓天鳳怎麼會聽得進(jìn)去,一個勁地說:“滾!滾!滾!”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絮如看到眼前的一切,從鼻子裡冷哼一聲。在她的印象裡,大夫人是個很和藹的夫人,有時(shí)候在大街上都能聽到一些孩童唱:“最美最柔不過卓府大夫人”之類的。但今日她看到大夫人對卓天鳳動怒,卻還那麼淡定和氣定神閒,不禁佩服大夫人的素養(yǎng)。
儘管卓天鳳這般對她,她還是請了大夫來,絮如在一旁絮絮叨叨地爲(wèi)大夫人不值。大夫人也是一笑而過並沒有回答絮如的問題。
大夫來的時(shí)候姜雨欣也跟著來了,帶著小柔,所有人都覺得她們是來看笑話的,事實(shí)上,她們就是來看笑話的。
大夫進(jìn)來的時(shí)候卓天鳳正躺在一片狼藉裡,在周圍被砸碎的瓶瓶罐罐碗碗的和一些不重要的甚至於貴重的首飾都在地上。大夫看了一眼卓天鳳,有些許震驚,他的眼神很嫌棄,看了一眼在外慈祥的大夫人卻又忍住進(jìn)去爲(wèi)她把脈,診斷。
姜雨欣把大夫的表情盡收眼底,小柔小聲地在姜雨欣耳邊說:“小姐你快看那個大夫的眼神。”,姜雨欣小聲地回答:“看到了?!比会嵊窒裣氲搅耸颤N似的,對小柔說:“現(xiàn)在不許笑?!笔聦?shí)上,小柔的確是在憋笑。
大夫人站在一旁聽著她們的對話,和在外面圍觀的下人,一聲聲的“嘖嘖嘖”傳入耳朵。她想,
她現(xiàn)在是保不住卓府的名聲了,不,準(zhǔn)確來說是卓天鳳的名聲。
大夫小心翼翼地上前,慢慢地?cái)E起卓天鳳的胳膊,卻手指在剛碰到卓天鳳的胳膊的時(shí)候,卓天鳳驟然清醒,從地上坐起來,然後快速地站起來,頂著自己頭上的“鳥窩”,眼神警惕地看著眼前的人。
似乎是個郎中。
她低下頭這麼想著。突然擡起頭來,仇恨地看著眼前的郎中,大夫被她看傻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突然像瘋了一樣吼著那個大夫:“你滾!我沒?。〗o我滾!”
大夫看了一眼在外面的大夫人,沒有動。卓天鳳見他沒動,就彎下腰拾起一個還沒有完全碎的茶盅,拾起來就往大夫身上砸。
大夫捂著頭,怒吼了一聲:“瘋子!”於是就退了出來,對大夫人搖了搖頭說:“唉,估計(jì)是瘋了。”
卓天鳳看到姜雨欣的時(shí)候突然像瘋了一樣顫抖著指著門外的姜雨欣說:“卓天雪!這一切都是你害的!”說完又轉(zhuǎn)頭向大夫人說:“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是不是!你心裡就只有卓天雪一個人?!睕]人搭話,她卻又開始咆哮起來:“你們滾!全都給我滾!”
姜雨欣並不擔(dān)心她這麼說會影響到自己,及時(shí)卓天鳳說這一切都是她害的,但她現(xiàn)在是個瘋子!沒有人會相信她。現(xiàn)在的她,只會遭人唾棄,她的醜事,會傳遍大街小巷,成爲(wèi)所有人茶餘飯後談?wù)摰氖虑楹托Ρ?
大夫人沒說什麼話,只是淡然地看著裡面的卓天鳳。
而姜雨欣也沒說話,既然大夫人都沒開口,她自然也不會開口,倒是小柔,抄著手在旁邊,和一羣下人一樣,等著看好戲。
只是外面圍觀的下人們一句接著一句地談?wù)撨@個卓府三小姐。沒有人同情她和可憐她,有的只是鄙夷的眼神和從鼻子裡冷哼的聲音,似乎她只是一個流落街頭的乞丐。
而卓天鳳,現(xiàn)在的的確確像一個乞丐。
大夫人仰起頭看著天空說:“這是天意??!天意!”
卓天鳳依舊在發(fā)瘋,圍觀的覺得沒趣,看久了自是這樣。於是一個個散去。姜雨欣回房後很安心地睡著了,小柔很細(xì)心地爲(wèi)姜雨欣蓋上了被子。
大夫人也回房了,只是心裡滿滿地想著:“老爺回來了要怎麼說?!毙跞缭谂赃呉恢眴堖吨?,她有些煩,於是把絮如打發(fā)出去。
流言總是傳得最快的。
後來大街小巷都在傳。
“誒誒誒,王大媽,你知道那個卓府的三小姐啊,瘋了!”
“瘋了?!”
“活該她,叫她那麼囂張?!?
“就是就是.......”
姜雨欣每次聽到這些話都一笑而過。而小柔在一旁偷笑著說:“小姐,卓天鳳這是報(bào)應(yīng)哈哈哈哈?!?
“別說了,免得惹禍上身。”
“奴婢明白?!?
姜雨欣心裡其實(shí)想的也是,卓天鳳,你終於是有了報(bào)應(yīng)。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