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你？”青冥夜蹲下身，與她平視，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言語冰冷淡漠：“你不覺得，那樣太便宜你了？”

海洋心底在一瞬間被冰雪瀰漫，“青冥夜，你想怎麼樣，你不要忘記了我還是海家的人！要是海家突然在暗界消失，你以爲暗界長老還有我爹爹生前的那些所有門生和舊部，會聽見你的一面之詞，就相信我是仙山五宗的人嗎？！”

這是她最大的依仗，她父親之前在暗界的勢力不小，只要她抵死不承認，沒有證據的話，青冥夜就不敢輕易動她，否則他便會落得一個忘恩負義的下場。

“那又如何？”青冥夜俊眉微挑，深黑如墨的眼眸像及了一汪潭水，深不見底，“你以爲，本尊在他們眼中，有多正常？嗯？”

說話間，他那深黑色的眸光隱約閃爍，若有似無的紫光在盤旋，一陣黑，一陣紫在不停的變換。

海洋渾身一僵，下意識退後數步，看著那紫色和黑色不停交換的眼眸，驚疑不定。

她愛他，但這樣妖異的現象兩種人格，她仍然沒辦法立刻適應，她需要時間，需要時間來適應這樣妖異的他。

見到她下意識的動作，青冥夜棱角分明的薄脣微微勾起，微不可聞的冷笑一聲，“害怕了？想起來本尊是個妖怪了？既然如此，本尊要殺你，要毀了整個海家，誰敢說不是？”

這個天下的女人，除了母親，只有小初兒，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他，他有她，就夠了。

“你！”海洋雙手緊握成拳，心中涌出幾分恨意，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你要是殺了我，這天下，永遠也別想有人再知道柳離清的下落！”

青冥夜邪魅一笑，“本尊說過，殺了你，太便宜你了。”他緩緩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猶如看待一隻螻蟻般輕視，“本尊要你看著，你們所有的努力，你們所謂的仙山五宗，一點一點，一寸一寸，爲我所有！”

海洋急促的喘著氣，“不！你不能這麼做！那是爹爹花費多年的心血好不容易得到的！你不可以這麼做！”

爹爹隱姓埋名，忍辱負重，好不容易得到如今的一切，他怎麼可以就這麼毀了？怎麼可以！

青冥夜卻不再看她，懶洋洋的拍了下袍子，往外走去，慢慢走出她的視線，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是。

“你的下場，不過纔剛剛開始。”

他早就提醒過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算計到他的頭上來，甚至傷害母親，傷害小初兒。

這一切的一切，他會讓她十倍償還。

青冥夜走後，四周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海洋急促的呼吸聲，和不安亂跳的心跳聲，她想逃離這裡，想要回仙山五宗去，守護爹爹留下的一切，然後，無論她怎麼努力，仍然一點本源之力都召喚不出來，她一邊咒罵，一邊掙扎，卻終究只是在浪費自己的體力。

門關了又開，她以爲是青冥夜去而復返，連忙擡起頭來，卻不想是左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