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漓站在原地，魔劍扔在了地上。

從火焰的那邊，緩緩走了一個人過來，利落的短髮，與她一樣的顏色，邪肆的濃眉俊目，英俊無比。走到距離靈漓還有幾米位置，然後停了下來，望著她，臉上說不出是怎樣的表情。

“小不點，你爲什麼要來?！?

“呵，如果我不來，是不是就要被你們所有人瞞在鼓裡？”

你有沒有嘗試過這樣一種滋味，被最愛的人和最親近的人，同時背叛。

她現在總算是知道了，總算是知道爲什麼天痕莫名其妙會出現在半山腰，爲什麼會莫名其妙不讓自己參加魅國的戰鬥，又爲什麼對自己說再見，再也不見。

原來如此。

原來，他就是士兵口中那個新的大帥，那個所向披靡，無人可擋的大帥。

那個，冥王手下的大帥。

冥王的，大帥。

天痕望著靈漓，“那麼，你要和我戰鬥嗎？”

靈漓擡起眼，一眨不眨瞧著他，“天痕，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說吧?！?

“你爲什麼會成爲冥王手下？”

爲什麼明知道冥王是我最大的仇人，還要成爲他的手下？

爲什麼明知道參加魅國戰鬥的人是我，你還要出戰？

是不是你說的那句再見，就是從此我們恩斷義絕，互不再有任何關係，如若再見，便爲陌路？

天痕沉默著，靈漓等著他的回答。

肅殺的戰場，兩軍對壘的戰場，整個戰場的中心，彷彿只有他們兩個人。

最後，天痕嘆了一口氣，“莫淵殺了天晟王，雖然天晟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但待我如親人，我與莫淵，有弒父之仇?！?

靈漓一驚，想來也應該不會是假的，莫淵遲早要稱王，除去天晟，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只是……

“天痕，我從來沒想過勸你加入莫淵陣營，也知道你和莫淵之間的矛盾終究有一天會爆發，但是我沒料到，你竟然爲了對付莫淵，甘願加入冥王陣營?！?

“那麼你呢。”天痕的眼中盡是哀傷，“答應過我不參加魅國的這次戰鬥，卻爲何還是參加了？是因爲莫淵麼?！?

“是不是我不參加，你就能率領冥王的軍隊肆無忌憚的攻破我們的軍隊了？天痕，你什麼時候學會了那麼狠毒的心思。”

天痕想笑的，卻笑不出來，沒有任何人能體會到他此時的感受，心如刀割這四個字，有誰真真切切一個字一個字的嘗試過？

最愛的女人，站在你的面前，說你的心思狠毒，狠毒，他甚至捨不得讓她哪怕只是皺皺眉，對她，怎麼可能狠毒？

原本是有很多話要向她解釋的，關於自己爲什麼不讓她參加戰鬥，關於自己與冥王打的賭，關於自己與她未來無限的憧憬，關於好多好多……

可是，真的還有必要解釋嗎？

“小不點，所以最後，你選擇了莫淵，是嗎。”

靈漓沉默了。

“小不點，能不能不要再戰鬥了，轉身吧，等結束這次戰鬥後，我們重新回到原點，重新去冒險，好不好?！?

這是他傾盡全部的最後一個賭注了。

如果她轉身，他就退出冥王陣營。

只要她轉身，他就立馬向她解釋。

可是，紅頭髮的女孩子垂著眸頓了頓，然後擡起腦袋，“對不起，天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