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琛和左炙來到青玉樓,今天這樓已然被包下,掌櫃的親自領(lǐng)著軒轅琛進了一個後院,避開了上樓,巫祝倒是想的很周到。
掌櫃的推開了一間房門,對著軒轅琛道:“裡面請。”
左炙推著軒轅琛進去,掌櫃的立即關(guān)上了門,左炙握著劍不安道:“王爺,這裡至少埋伏了數(shù)十人?!?
“嗯?!避庌@琛心裡有數(shù),讓左炙繼續(xù)推著自己前行。
這時從裡面出來一個一身黑衣的人,臉上罩著鐵質(zhì)的面具,寬大的衣袍看不出是男是女,他對著軒轅琛道:“王爺總算是來了?!?
左炙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立即拔尖相向,軒轅琛轉(zhuǎn)過了身,看著面前之人:“你就是大越的巫祝。”
那人看了看自己的裝扮:“不像嗎?”
“既然是來做交易,爲何又不露出你的真容?”
那人大笑:“看王爺?shù)纳袂?,更不像是來做交易的,只怕我要的東西王爺也沒帶在身上。”
他將軒轅琛約出來之後,便讓人迅速將軒轅琛的住宅掘地三尺,但是都沒發(fā)現(xiàn),可是他同時也知道,依著軒轅琛謹慎的性格,他不會明知道這是陷阱的情況下,還放在身上。
軒轅琛微微動了動嘴角:“我要的人,如今也不在你們這?!?
那人冷笑:“慕容姑娘確時聰明,能從我那兩個手下的手中逃脫,但是他們現(xiàn)在又追查到她了,王爺確定不與我們做交易嗎?因爲下一次,我不會讓他們就這樣放過她,而是要打斷她的腿,看她怎麼跑?!?
他話音剛落,軒轅琛手上的不知什麼時候出現(xiàn)的小石子就已經(jīng)打在了那人的臉上,那人被巨大的衝擊弄得一愣,隨後臉上的銀製面具裂成兩半掉落下來,發(fā)出“哐當”一聲響。
房間裡藏著的數(shù)十人頓時從各方跳落下來,將左炙和軒轅琛團團圍住,軒轅琛虛眼看著巫祝:“女人?”
巫祝頓時轉(zhuǎn)身用袖袍遮住了臉,臉上浮起難堪之色。
而軒轅琛看著屋內(nèi)的人,確是嘲諷道:“沒想到巫祝竟然藏了這麼多高手來迎接我?!?
巫祝咬著脣,放下了手臂,回過頭看向軒轅琛:“王爺這麼霸道的內(nèi)力,這些我都是用來防身之用?!?
軒轅琛看向她的眼睛:“我不管你是做什麼用,剛剛的只是警告,你若想與我做交易,任何事都衝我來,如果阿夕掉了一根毫毛,我也都算在你的頭上。”
巫祝怒極反笑:“王爺真是好大的口氣,既然王爺今日沒有誠心交易,那麼便請回吧。”
左炙不敢相信巫祝竟然就這般放他們走了,他還以爲他們之間會有一場大戰(zhàn)。
左炙推著軒轅琛走了出去,問著道:“王爺,既然他們這麼想得到那東西,爲什麼不對你進行搜身呢?”
軒轅琛瞟了他一眼:“你倒是很想看到我被他們搜身的樣子?!?
左炙連道:“屬下不敢,只是不恥下問……”
他剛說完這個詞就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不恥下問?你最近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左炙自動掌了嘴:“是屬下錯了,屬下想說的是,不懂就問,剛剛只是嘴囫圇了一下。不懂就問,不是王爺教屬下的嗎?”
軒轅琛對著他解釋道:“這個巫祝對我的一切都是瞭如指掌,她也知道依著我的性情第一不會將那種東西放在身上潛入險境,第二如果他們想要近我身,怕是要費好大的一番周折,爲今之計,逼我交出來,是最好的選擇?!?
“那慕容姑娘豈不是有危險?”
軒轅琛點頭:“嗯,左炙,你在神都放出消息,說有一富商想要收購崖柏木,願意羊脂白玉來換?!?
左炙似懂非懂的點頭:“是。”
這一日,慕容夕正走在蘇府的羊腸小道上,滿腦子都是蘇幼清的事情,早已經(jīng)把她爲什麼來神都而忘了一乾二淨,她現(xiàn)在就是想著怎麼樣才能幫著蘇幼清博得蘇家的地位,光光是博得老夫人的好感沒用,還要讓她去重新修復(fù)與母家的關(guān)係,才能徹底站穩(wěn)在蘇家的腳跟。
但偏偏是冤家路窄,在這條路上久遇見了攜著丫鬟前來的蘇妙儀,慕容夕只好退至一旁,等著蘇妙儀經(jīng)過。蘇妙儀本來也沒注意到她,是她身邊的丫鬟提醒了一句,她纔看嚮慕容夕。
蘇妙儀轉(zhuǎn)身上下端量著慕容夕,對著她道:“你那日在宴席上很是風(fēng)光嘛?!?
慕容夕只道:“大小姐過譽了。”
蘇妙儀冷笑,想用手擡起慕容夕的臉,卻被慕容夕帶著冰冷的的眼神給嚇了回去,她挽場道:“看你就是生了一副狐媚樣子?!?
“嗯?!?
聽著慕容夕淡淡的一句嗯,蘇妙儀氣不打一處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小姐若是無事,我就要先走了?!?
說著,慕容夕就要轉(zhuǎn)身離去,蘇妙儀不顧身份的上前攔住她:“誰給你的膽子,主子都還沒讓你走呢,你居然敢走。”
慕容夕停住腳步,望著她:“那小姐有事嗎?”
蘇妙儀一時被問的啞口無言,她身旁的丫鬟道:“當然有事,小姐現(xiàn)在口渴了,。你去廚房端杯水來?!?
慕容夕一笑:“我都把你的活做了,你做什麼?”
蘇妙儀沒想到慕容夕這般的目中無人,牙尖嘴利。頓時一巴掌想要扇過去,她自小就是小姐脾氣,有了怨懟的人,都是一巴掌扇了過去,才能稍微解解心頭只恨。
可是慕容夕又截胡了,攔住了她的手,蘇妙儀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樣反抗過,她冷聲指著地下道:“若是你今日在這地上給我叩三個響頭,我就不跟母親稟告此事,否則,我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慕容夕本是對著蘇妙儀著公主脾氣不與置睬,但她的耳朵已經(jīng)在不遠處聽見了宇文謹?shù)穆曇簟?
她掀裙跪下道:“請小姐高擡貴手?!?
蘇妙儀沒想到慕容夕這麼快就臣服,臉上的得意之色還未收斂,就聽見蘇懷民的怒聲:“你們在做什麼?”
蘇妙儀小臉一白,轉(zhuǎn)過了身,看到了蘇懷民和宇文謹兩人正面色不善的望著她。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道:“這丫鬟頂撞我,我只是略微給她點教訓(xùn),讓她知道規(guī)矩。”
蘇妙儀知道中了慕容夕的計,心裡很是不平,但是蘇懷民看到跪著的人是慕容夕,對著蘇妙儀呵斥道:“你一天到晚哪有大家閨秀的樣子,看來是我平日太過寵溺你了?!?
蘇懷民上前對著慕容夕道:“你先起來?!?
“是?!蹦饺菹φ酒鹕?,蘇懷民看著垂淚欲滴的女兒皺了皺眉:“大皇子想要在蘇府逛上一逛,反正你也無事,就領(lǐng)著大皇子去景色優(yōu)美的地方,切莫怠慢了客人?!?
蘇妙儀本以爲自己會被一頓臭罵,但是沒想到蘇懷民居然把這麼好的差事交給她,當下喜極而泣道:“是?!?
宇文謹知道蘇懷民這是在製造他們倆人相處的機會,想要培養(yǎng)出感情,倒也沒拒絕。
倆人走後,蘇懷民看了一眼慕容夕:“你跟我來?!?
“是。”
慕容夕歲隨著蘇懷民進入書房之內(nèi),蘇懷民坐上上位,問著她道:“你今年多少歲?”
這不是一個很好的問題開端,問這個問題,多數(shù)意味著嫁人的開始。
慕容夕回道:“十八?!?
蘇懷民點點頭:“也是不小的年齡了,你現(xiàn)在可有心上人?”
慕容夕挑了眉目,反問道:“老爺問這個做什麼?”
蘇懷民神色一凌:“你只需要如實回答,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問題?!?
慕容夕彎了嘴角,眼裡卻未有笑意:“有,所以老爺若是想指婚,是沒有可能了。”
“話,也不要說的如此絕對,我也並非是將你指婚給什麼小廝馬伕,而且我看你這樣的心氣,就算是商賈官僚,你也不怎麼看得上。但是現(xiàn)在你的運氣來了,大皇子已經(jīng)看上了你,只要你答應(yīng)做陪嫁丫鬟,成爲皇子的侍妾也不是沒有可能。”
蘇懷民自以爲這是異常的榮耀,但卻沒想過慕容夕根本不稀罕,她要是想做皇妃,早就答應(yīng)軒轅琛了,還用的著在這裡跟他廢話嗎。
但是如若這作爲條件交換,能夠在這些時日整垮柳察昭,倒不失爲一個好的契機。
“那不知大人想要哪位小姐嫁入大皇子的府上?”
蘇懷民敲了敲桌角:“這個用不著你管?!?
慕容夕嗤笑:“大人不會以爲要我做陪嫁丫鬟,我什麼條件都沒有吧?!?
蘇懷民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皇子的侍妾,是多少你這樣的婢女想要的,你居然還想跟我講條件?”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個人喜好不一,別人想要的,並非是我想所得的?!?
“行了,直接說你的要求,只要你不漫天要價,我會考慮。”
慕容夕看著他道:“很簡單,三小姐救過我,我只是想要確保她在蘇府中的地位?!?
蘇懷民笑笑:“她永遠都是我蘇懷民的女兒,這一點不會變,何來確保一說。”
“大人可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大夫人這些年怎麼對的二小姐和三小姐,大人心裡知道,我只是希望三小姐能夠在府裡受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