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染起身，“你找我們何事？”

“出來就知道了！”隨著牢門打開，身形粗壯的婦人直接進來，一把將她和百里赫推搡出去。

“大……大嬸，你要帶我們姐妹去哪裡？”蘇青染裝作害怕又小心翼翼的模樣。

婦人冷冷橫了她一眼，驀地甩動了手中的皮鞭，“誰是你大嬸！”

“……”

很快，兩個婦人就將他們帶到了一處密室，裡面燃著清油燈，燈火在黑暗中搖曳，照出密密麻麻一排刑具，看得人頭皮發麻。

“啪！”

婦人看見蘇青染亂看，抖動皮鞭，在空氣中甩出了一記空響。

蘇青染嚇得身子一顫，忙躲在百里赫身後，“你們是誰，這裡又是哪裡？”

“你們人都在這裡了，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兩個婦人握著皮鞭走近。

“李叔呢，他在哪裡，他不是說要帶我們去玉蘭巷的麼，怎麼到了這裡？”蘇青染聲音開始哆嗦。

“你說李二麼，他是個人販子，乾的都是拐賣女子的勾當，你們已經被他賣到了這裡。”婦人陰笑著。

對於眼前的握著鞭子的婦人，蘇青染的腦海中頓時浮現了容嬤嬤的形象。

百里赫帶著她一步步後退，“大嬸，我妹妹不懂事，我代她向你們道歉，我們還要投奔親戚，你們能不能放我們離開？”

“離開？到了暗月樓的人，就從來沒有離開的！”

“暗月樓？”

“不錯，暗月樓可是帝都最繁華的花樓，你們兩姐妹到了這裡，要麼做樓裡的姑娘，好吃好喝的伺候著，要麼就像剛纔牢裡頭的那些女子一樣，每日受盡鞭打！”

蘇青染身子瑟瑟發抖，死死地扯著百里赫，“姐姐，我不想做花樓裡的姑娘，我不想……”

“這可由不得你！”婦人說著直接朝蘇青染抽去。

百里赫眸光一緊，護著身後的女子，生生捱了一鞭，單薄的衣物上很快就出現了一抹血痕。

“住手！”這時，一聲清麗的女聲驀地阻止了婦人手中揮動的皮鞭。

二人看向來人，頓時恭敬起來，“如煙姑娘，你怎麼來了？”

“月媽媽讓我來瞧一眼，說是樓裡新來了兩個出挑的姐妹，讓我好生照看。”

“這兩個小賤蹄子我們二人一定會替月娘管教的服服帖帖的，怎敢勞煩如煙姑娘親自走一趟。”婦人諂媚的笑著。

如煙走過去，看到百里赫身上的鞭痕，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放肆，你們就是這樣對她們的？”

“如煙姑娘，這……”

“這兩個人，我要帶走。”

“是是是，如煙姑娘帶走便是。”

如煙緩和了臉色，走進蘇青染二人，柔聲道：“別怕，你們跟我走，不會有人欺負你們的。”

跟著如煙到了她的香閣後，蘇青染和百里赫顯得十分侷促。

“坐吧，你們別怕。”女子聲音溫柔。

蘇青染扯著百里赫的衣角，隨著他拘謹的坐在如煙對面。

小聲開口，“我想回家……”

如煙倏然笑了，嘴角帶了些許苦澀，“到了暗月樓的女子，沒有哪個是活著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