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嫡 III
宗磐兄弟,捏死這女娃子也容易,只是別在我這府裡賢上來止住宗磐。
月兒喘口起,見幾人都進(jìn)了屋,“小老鼠”抓了月兒撒腿狂逃:“月兒,你惹了大禍了,你可知道他是誰?”
“不就是金國的狼主王爺嗎?”月兒怒意未消。
“他本來應(yīng)該是諳班勃極烈,應(yīng)該是繼承老皇爺?shù)幕饰坏膬?chǔ)君,但是老皇爺忽然立了咱們玉離子小王爺做諳班勃極烈,他生氣是對(duì)了小王爺?!?
“所以他不敢惹小王爺,就要把氣撒到女人身上?看來老皇爺還真要眼光呢,小王爺就會(huì)有這麼下作?!?
聽了月兒哭訴一天的遭遇,玉離子只說了句:“呆在宮裡哪裡也不許去!”
看著離哥哥煥然一新的容顏。原本那頭散亂的捲曲剛硬的頭髮已經(jīng)束成兩條齊整的辮子系在耳後,頭頂了王冠,身上小王袍象徵著高貴的身份,沒了戰(zhàn)場上的狂野,反有了幾分南人的文雅。
“月兒,來讀書吧。韓昉先生就要來給講《貞觀政要》,你能聽懂多少就聽多少。前天你不是還抱怨,岳雲(yún)在鞏家莊遇到位才女蟬兒姐姐,讓你嫉妒嗎?你好好學(xué),也不該輸給她。嫉妒本身是沒有用的東西,她即不能幫你勝過對(duì)手,反而會(huì)令你尋些沒用的藉口去原諒自己的技不如人。你會(huì)嫉妒她,說明你還有超過她的可能,你們相差得不太遠(yuǎn),如果你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超越她時(shí),剩下的只有崇拜?!?
離哥哥自信的笑。月兒卻冒出一句:“就像月兒仰視嶽元帥一樣?!?
離哥哥立刻沉下臉。
韓昉先生是位儒雅的夫子。只講文章不談國事。
韓先生主張?zhí)煜绿?,萬民樂業(yè),並不主張打仗。不時(shí)給月兒講些有趣地故事,令月兒十分愛聽他講課。
“小王爺,不~~諳班勃極烈,宗磐王爺狩獵獲了一匹金色地獐子,十分罕見,請(qǐng)你過府去赴宴?!薄靶±鲜蟆边^來回話。
同完顏?zhàn)谂筒傅年P(guān)係很微妙,玉離子毫不猶豫的吩咐:“更衣!”
月兒卻拉了他的袍襟說:“哥哥,月兒也要去?!?
“你還嫌沒有招惹宗磐王爺。在家同韓先生讀書?!?
月兒卻撒嬌般說:“有哥哥在,誰也不會(huì)欺負(fù)月兒。哥哥說會(huì)保護(hù)月兒的,女真的男人天生會(huì)保護(hù)女人?!?
月兒都不知道自己爲(wèi)什麼莫名其妙冒出這些廢話,或是今天意外的撞到母親和母親新爲(wèi)她生的兩個(gè)金國血統(tǒng)的弟弟而忽然委屈失望,想想九哥和母妃,似乎世上一切的希望都沒了。眼前地離哥哥,和那遠(yuǎn)在南方的岳家軍纔是她能落腳的地方。
被月兒糾纏不過。玉離子命她換上一身箭袍隨行。
金國的家宴很奇特,衆(zhòng)位王爺圍成圓形而坐盡情說笑。
月兒在圈邊隨“小老鼠”看著那金色的獐子,果然美麗,尤其那雙水汪汪的眼,黑亮地瞳仁。泛青的眼白。月兒不由想到岳雲(yún)哥哥那調(diào)皮地笑眼。
“這隻獐子養(yǎng)了一年多了,不知道爲(wèi)什麼王爺忽然把這隻獐子圈出來引了衆(zhòng)人來看,還說是新打到的。”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有宴就能分酒吃。”
月兒聽了議論覺得奇怪,忽然身後一個(gè)聲音:“月兒,怎麼是你?”
“瑗瑗姐姐!”月兒驚訝在這裡遇到了皇姐柔福帝姬瑗瑗。
瑗瑗姐姐一身金翠,美麗從容。
“姐姐,我回來了,現(xiàn)在住在諳班勃極烈府中,是玉離子小王爺帶我回北國的?!痹聝簹g喜的說。
瑗瑗姐姐卻一臉異樣的神色:“姐姐現(xiàn)在在宗雋王爺府中,此地不宜說話?!?
“姐姐,那月兒改天去尋你玩耍,大宋地宮裡有個(gè)女人假冒姐姐,說她是柔福帝姬?!痹聝合肫鸫耸伦吩阼ヨソ憬闵磲徉┼┎恍莸卣f,根本不在乎王府的規(guī)矩禮儀。
見月兒親熱的表情,瑗瑗立住足,回視她片刻說:“月兒,你~~你快從後門離開這裡,諳班勃極烈府也不要去了,去韋妃娘娘身邊,她或許能保護(hù)你?!?
“爲(wèi)什麼?”月兒追問,瑗瑗姐姐卻捧了酒壺頭也不會(huì)地進(jìn)到殿裡去。
瑗瑗姐姐分明是欲言又止,想想她今天打了宗磐王爺,又聽“小老鼠”說宗磐王爺爲(wèi)小王爺奪了他諳班勃極烈的寶座恨之入骨,月兒心裡含混,又看到圈在院中的金色獐子。
“小老鼠”從後面溜過來,偷聲問:“月兒你有沒有覺得不對(duì),這府裡的門都有兵把守,剛纔派人回去給小王爺取件斗篷,都不許出去?!?
月兒心裡頓然覺出事態(tài)不對(duì),眼珠一轉(zhuǎn)快步闖入了殿裡。
“小王爺,老皇爺吩咐你快些回去。”
一句話,衆(zhòng)人停住笑聲。
完顏?zhàn)谂驼f:“混說,你如何知道的?”
“月兒回去給小王爺取披風(fēng)時(shí),老皇爺說的?!痹聝嚎粗谂偷难劬?。
“你出去取披風(fēng)?”宗磐不信的笑聲。
月兒當(dāng)然明白於中的奧秘,笑了說:“王爺別不信,我們小王爺身上穿的老皇爺賜的護(hù)身軟甲,抖開就是一根刀斧不斷的繩子,宋軍千軍萬馬萬箭齊發(fā),小王爺手中的金索舞動(dòng),萬箭亂飛不沾身,反是將宋軍抽得人仰馬翻。”
月兒前言不搭後語,玉離子覺出異樣,嗔怪說:“莫不是又喝多了,說些沒用的混話。走吧,皇叔的酒宴也飲了,出門是沒來得及稟明皇爺爺,怕讓他怪罪了?!?
起身時(shí),一把拉開袍襟扯開那軟甲,金色的繩索空中抖過金光萬丈,瞬間繞在手臂間。
“伯父讓玉離子見了金獐子,侄兒也讓諸位叔伯見識(shí)這皇爺爺賜的軟甲金索。這裡地方小,改日找個(gè)舞弄得開的地方給叔伯們瞧瞧?!?
玉離子笑了施禮告辭而去。
月兒的目光和完顏?zhàn)谂蛯?duì)視時(shí),完顏?zhàn)谂湍抗庵谐錆M恨意。此事的月兒,就似那突然闖入鴻門宴的莽樊噲,令宗磐無奈。
打馬回宮的路上,月兒慌得心頭亂跳:“哥哥,一定告訴老皇爺,宗磐王爺要?dú)⒛??!?
“不許說!以後你也不許外出!”玉離子喝道。
忽然一陣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匆匆而來。
“壞了!宗磐王爺有伏兵!”月兒大叫失聲。
失貞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