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踏破鐵鞋無覓處 【請大家多多支持PK票!】
入夜,小院裡靜悄悄,月兒靠在乾孃身邊,仰頭數星星,聽著玉離子哥哥吹著笛子。那笛聲彷彿悠揚歡快了許多,月兒聽來又是另一番感受。
月兒盡情享受這這樣靜謐的夜晚,也思念著漂流在海上的九哥,思念活潑漂亮的雲兒哥哥。
靜夜中偶爾會傳來隔壁阿狗哥家的“小曲”,雖然嚇人,但也十分可笑:阿狗爹愛酗酒,喝醉必然撒酒瘋,不是打阿狗娘,就是打阿狗兄弟。鬼哭狼嚎的喊叫,村裡人習以爲常也不去阻攔。反是阿狗爹發過瘋,第二天酒醒就會一大早挑些山貨出山去換些好東西回來哄逗阿狗娘開心。
日子就這樣悠然的過去一個月,玉離子哥哥總看了星星靠在娘身邊說:“娘,如果能總這樣,不用去打仗,不用去殺人,守著娘和妹妹打獵、捕魚、種地,不離開宏村該是多愜意。”
娘摸摸哥哥的臉,心滿意足的說:“娘也想,不過離兒,你~~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你爹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就怕他抓到不輕饒你。”
“娘,看您說的,還不如小月兒妹妹。月兒都知道凡事總要看陽面。”
“娘是擔心,娘怕你爹怒了,娘救不了你。”
“能和娘在一起,再受多少委屈離兒也心甘。離兒不想去打仗,不想去面對父王,離兒累,父王有子龍兒,子龍兒纔是父王的兒子,離兒不是。”
“這孩子,混說。”娘輕輕的拍拍玉離子哥哥。正說著,隔壁傳來阿狗的哭喊聲,那聲音很大,定然是阿狗爹又在打阿狗了。
“不對呀,阿狗爹每隔兩天喝一次酒,昨天才喝過,今天不該喝酒呀,不醉他不會打孩子。”
聽了娘納罕的自言自語,月兒忍不住壞笑了爬上矮牆去看,乾孃低聲嗔怪:“月兒,你個女孩子家,爬牆頭羞不羞。”
月兒一縮脖子,偷偷對娘說:“今天阿狗爹不是喝醉酒,是月兒在教訓阿狗哥,誰讓他笑月兒是醜蛤蟆。”
月兒得意的在矮牆下對乾孃扮著鬼臉,調皮的樣子活現。
乾孃更是不解:“月兒,你又頑皮了?”
月兒嘟了嘴不答話,縮了脖子笑笑的爬上牆頭,牆那邊的責打聲伴著阿狗哎呦的哭叫可憐。
月色下,阿狗趴在一條條凳上,褲子褪了到膝蓋,阿狗爹正掄了扁擔打阿狗,阿狗娘在一片哭求告饒。
“哎呦,爹,饒命呀,狗兒不知道呀。”
“你還嘴硬,那豬平白的就瀉肚子死了?不是你偷懶給吃了髒東西?”
阿狗踢著腿,痛哭流涕,那一板板打在大腿上,能隱隱看出深暗的眼色。
月兒沒想到阿狗爹打得這麼狠,嚇得慌得心亂跳,玉離子上來望了望,將月兒抱了下來。
月兒懊悔落淚說:“月兒~~就是~~就是把阿狗哥和的豬食裡放了點~~放了點瀉草。”
“月兒,娘真該打你了。”乾孃板起臉,一把拉了月兒去給阿狗爹賠禮道歉,玉離子一把拉住了娘。
“娘,就說是離兒做的吧,月兒她就是一時淘氣。阿狗娘不解氣,就打離兒出氣吧,離兒不怕打。”
月兒見乾孃沉了臉拉了玉離子走開,扔了她在院裡。
月兒心砰砰的跳,本來看阿狗哥被打得哭爹喊孃的解氣,但又見娘帶了玉離子哥哥去道歉,心裡不免懊惱自己的魯莽。
阿狗聽說了玉離子的娘說出真相,委屈得哇哇大哭,月兒心裡暗罵:“哼,我哥哥捱打那麼重的皮鞭都不哭,看你這點出息,不就是被打了幾板子嗎?”
就聽牆那邊的狗兒娘抽泣了大聲說:“算了,也不怪離兒了,這爹不在身邊的孩子,就是放肆些沒人管。”
狗兒爹罵了說:“就是阿狗沒錯,我當老子的打他幾下又怎麼了?你休怪別人。”
乾孃回到家,板了臉讓月兒跪在屋裡,也不理她,讓她自己思過。
玉離子看了月兒得意說:“這回好了?我要是你,索性就不說。自己不打自招,不是找罵?”
這天陰雨綿綿的,月兒和玉離子哥哥都沒有出門。
兄妹二人搬了小竹凳坐在門口,託了腮看雨水打在桂花樹上唰唰做響。
“哥哥,你想~你想你父王嗎?”月兒忽然問。
玉離子搖搖頭,他不願意想那段不快的日子,可月兒卻說:“我想在金邦的娘,還想在海上的九哥,還有~~還有云兒哥哥。”
玉離子臉色沉下來,轉身進了門,就聽門外忽然傳來阿狗孃的喊叫:“他金嫂子,看誰找來了,是你家漢子。”
玉離子心想這快嘴婆又胡說什麼,不等娘從裡屋出來,就跑到門口一看,油紙傘頂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個魁梧的漢子一身青衣小帽立在眼前,臉上溫和的笑頻頻向狗兒娘道謝:“多謝大嫂了。”
“父~~”玉離子驚得那個“父王”二字好懸沒衝出口,看了眼身邊的月兒,立在門口不做聲。
“我兒,怎麼都不認識爹爹了?”父王溫和的語氣,玉離子卻心頭亂顫。
月兒咬著脣,心想壞事,幾日來只安心去享受這和風細雨的美好日子,竟然忘記了還有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你~~你來了?”反是乾孃迎出來,迎了金兀朮進門。
月兒本以爲金兀朮一來,定然會雷霆大怒,大兵壓境抓了他們回去治罪,可四狼主似乎興致很好,邊說著一路上的風景見聞,邊說肚子餓了要吃飯。
月兒心想,你倒是安心能吃,就不怕我給你下藥?
晚上,金兀朮拉了玉離子的母親子庭院裡看星斗,隔壁的阿狗爹還痛快的將自己藏的老酒送來同他稱兄道弟的邊喝邊敘說,金兀朮倒也不見外,同那個莊稼漢聊得很歡。
越是這樣反常,就越是讓人擔心,連玉離子都不時的發呆。
月兒拉過哥哥低聲問:“哥哥,這老狐貍不會抽你鞭子吧?你快跑吧。”
玉離子颳了月兒的鼻子說:“那就月兒替哥哥去捱打吧。”
狗兒爹怕又是喝得盡興喝多了,晚上依舊打起了狗兒,那哭號的聲音實在聽不過。月兒見乾孃披了衣衫過去勸解,四狼主也一道跟了過去。
四狼主很會說話,月兒聽他在牆那邊說:“要打也明天再說,天晚了,老兄別累到自己。這孩子也要歇著,雷公還不打夢裡人呢。”
又聽四狼主吩咐玉離子哥哥說:“還不把你小兄弟扶進屋裡去上藥?”
夜深了,屋裡仍然是安靜無比,四狼主和氣的同乾孃講話,和氣的令月兒害怕。
明明知道他就是頭狼,卻學了羊親暱的叫了討好,怎麼不讓人戒備?
果然,月兒剛要入夢,就被一陣響動聲音驚醒。
月兒心想不好。不時就聽到了玉離子哥哥的聲音:“阿瑪,此事與娘無關,是兒子帶娘隱居來此地,要治罪,兒子一人承擔。”
“郎君,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不是。”
月兒光了腳下地,來到堂屋,立在孃的臥房外從門縫向裡望。
金兀朮一把抓了王妃的領子提將起來喝道:“你背信前盟,賤人,你是如何答應本王的?本王信守承諾,終生不再另取,你呢?你背叛本王私自藏了兒子。”
玉離子一把推開父親,拉住咳喘不停的母親,擋在母親身前。“父親此言可笑,若是父親非母親不娶,那龍兒弟弟是如何出生的?”
35 女真兒男江南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