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面上來來往往的大船,何照依顯得過度興奮。
“哇,前面的船真大,甲板上有三層船艙!”何照依感嘆道。
“怎麼?你從來沒有坐過船嗎?”張陽問道。
“是啊,從小都在院子中長大,出門都很少出,爹爹一直想把我養(yǎng)成一個大家閨秀,可是我很羨慕哥哥他們,可以在江湖中闖蕩。”何照依有一種滿足感,這次,終於有機(jī)會鍛鍊自己了。
張陽好奇地看著何照依:“這第一次坐船,一點都不暈船的人太少了,你沒有想吐的感覺嗎?”
“本小姐五行很旺,水運連連,哪裡會暈船。”在張陽面前,何照依已經(jīng)展露出了女兒家的本色。
張陽一邊和何照依聊天,但是他的心,早已飛回了基地那邊。
不知基地那裡建設(shè)得怎麼樣了?倉庫蓋好了沒有?讓士信他們?nèi)ナ蘸{},收得了那麼多嗎?
有這個何照依在船上,計劃得改變一下了,不能帶著她回基地,那就讓李伯升將提純之後的精鹽,再帶回到殺人港吧,在那裡將精鹽和官鹽互換,精鹽運出去賣,官鹽接著去島上提純。
看著何照依一副陶醉的表情,張陽也放下心來,這個大小姐,還真是沒出過門啊!
……
當(dāng)張陽帶著鹽船,身邊還有個美女相伴的時候,士信和李伯升,呂珍三人,卻奔波在回家的路上。
沒有船坐,沒有馬騎,僅憑著兩條腿走路,這幾百裡的路,足足走了兩三天,但是比坐船,快了幾天的時間。
餓了,吃口乾糧,渴了,喝口溪水,累了,就在路邊歇息。
士信有點浮躁起來,自己這頭腦一發(fā)熱,又上了大哥的當(dāng)了。
賺了錢,又不讓我花,還每次都讓我?guī)只钭疃啵瑺?wèi)啥不讓二哥和三哥幹啊?就知道欺負(fù)我。
想到這裡,胸前那五十兩的銀子,就如同一個小火爐在燃燒。
想把錢私吞掉?沒門,且不說回去了之後大哥怎麼懲罰自己,就是現(xiàn)在跟著的李伯升和呂珍,都彷彿在監(jiān)視著自己。
唉,我就是這受苦的命了,士信鬱悶地想到。
回家之前,路過興化城,進(jìn)去找了家錢莊,將這五十兩銀子換成碎銀子,否則,拿這銀錠直接去收海鹽,沒有一戶能找開零錢的。
三個人,立刻投入到水深火熱的收鹽行動中去。
………
順著河道,鹽船已經(jīng)漸漸駛近了白駒鹽場。
“哥,這一路過來,好像有點奇怪。”士義說道。
“哦?怎麼了?”張陽問道。
“每次路過這裡,總有鹽丁守候在這裡,不論官船也好,私船也罷,都得停下來檢查,看是否藏有私鹽,咱們每次都把私鹽藏在官鹽中,藏得妥當(dāng)之後,纔敢通過,可是這次過來,只看到兩三個鹽丁,檢查得也不是很嚴(yán),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大事啊?”
張陽一聽,心立刻沉了下來,不會是發(fā)現(xiàn)自己偷運私鹽,鹽丁秘密集合起來準(zhǔn)備對付自己吧?
不過也不像啊,要是想對付自己,剛纔就應(yīng)該攔下自己,一網(wǎng)打盡纔對啊。
鹽丁們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
這幫狗雜種,每次都得笑臉相迎,按說他們是鹽丁,自己是鹽場裡面運官鹽的,也算是同一個大領(lǐng)導(dǎo)了(兩淮鹽運司)領(lǐng)導(dǎo)下的兩個不同部門了,可是人家從來沒拿自己當(dāng)兄弟,每次都得給點好處,要不,總會挑毛病。
他們出了事,最好是和別的私鹽販子鬥個兩敗俱傷,這樣自己跑起船來,就寬鬆多了。
官鹽太貴了,海水就在旁邊,煮出來,就有利潤,所以雖然每個朝代都是嚴(yán)厲打擊販賣私鹽的,但是販私鹽這種買賣,一直都有人在幹。
自己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只是自己走的是規(guī)模化,產(chǎn)業(yè)化,高端化的精鹽買賣。
不知這算不算誑了何照依,把她綁在了和自己一條戰(zhàn)線上,如果被官府發(fā)現(xiàn),她也肯定逃不掉。
不過何家家大業(yè)大,何照依一定不會有事的。反正現(xiàn)在社會如此動盪,紅巾軍到處鬧事,朝廷也沒有多大精力管這些小事了吧?否則在平時,即使鹽丁隊伍受了損失,也會馬上補(bǔ)回來的。
“你們在討論什麼呢啊?”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不用說,又是何照依了。
她在船上呆了好幾天了,依舊如剛上船時一樣,衣服仍然那麼幹淨(jìng),身上還有股淡淡的清香,女人在自身形象方面,永遠(yuǎn)會保持得那麼好。張陽一直在想,如果她換上女裝的話,會不會如清水芙蓉的小家碧玉,還是嬌滴滴的大小姐?
大家一直沒發(fā)現(xiàn)她是女的,把她當(dāng)做一個剛起步的小鹽販兄弟看待,對她都很關(guān)心。
爲(wèi)了照顧這個大小姐,張陽讓衆(zhòng)人在前艙專門騰出一塊地方來,給何照依使用,反正鹽都已經(jīng)運上岸了,船艙是空著的。
鋪點柔軟的稻草,最上面鋪著一件張陽的外衣,就算是她特殊待遇了,誰知這個過慣了錦衣玉食生活的何家大小姐,居然也沒有嫌棄,反而每晚都睡得香香的。
“沒說什麼,我們馬上就可以到鹽場了,等鹽場的鹽湊齊了,我們就可以裝船出發(fā)了。”張陽說道。
“是嗎?太好了!”何照依滿臉笑容綻放。
張陽發(fā)愁了,以他的經(jīng)驗來說,這短短十幾天的時間,鹽場可能湊不齊一百擔(dān)鹽,安排這個大小姐住哪裡呢?
也只有若寒家了,想起若寒,他的心裡就有了一絲暖意,雖然出去半個月了,可是若寒一定每天都在牽掛著自己,這可能就叫做兩情相悅吧!
漸漸地,熟悉的黑煙又出現(xiàn)在眼簾。
“白駒鹽場到了,何公子先去找鹽場的司令和司丞大人吧!”張陽說道。
“你不和我一起去嗎?”何照依問道,不知覺中,她已經(jīng)變得很依賴張陽了。
“這種事情,我還是不在場的好,你坐鹽場的船來,其實就已經(jīng)是通融了,如果我再和你一起去,那會引人起疑的。”張陽說道。“等你辦完了手續(xù),我就在鹽場前面的空地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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