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撫沒好氣的瞪了溫子珩一眼,“我在跟你說正事,楚臨城的情況現(xiàn)在還不清楚,去看看!”
“不必了,他說沒事了就沒事了,簡安把他照顧的很好?!睖刈隅袢滩蛔〈鬼请p溫潤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宋撫瞇了瞇眼,總覺得溫子珩這話說的有些玄乎,還有些曖昧,“你是說楚臨城跟簡安?你是怎麼知道的?”宋撫笑了笑,問道。
“你覺得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我?”溫子珩挑眉,“這小子,我還從未見過他如此用心。”
“是嗎?”宋撫不置可否,不過她還是有些擔(dān)憂,“他們兩個都處於上升期,你確定?”
“有什麼不確定的!”溫子珩倒是不看重這些,“臨城年紀也不小了,以前也沒正兒八經(jīng)的跟誰談過戀愛,沒見他認真對待過,但是簡安不一樣?!?
宋撫嘖嘖了兩聲,不禁搖頭失笑,“我還以爲你會反對?!?
“我爲什麼要反對?”溫子珩反問道,“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反對的地方,你說呢?”
宋撫嘴角抽了抽,想著別人家的經(jīng)紀人都是生怕自家藝人談戀愛結(jié)婚,鬧出什麼緋聞了,這溫子珩倒好,一點兒也不害怕。不過她想起之前溫子珩跟薄景的事情,“那他們之間的事情,是……”
“這個你就不要操心了,臨城那麼大個人了,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如果他選擇跟簡安在一起,那麼他後面的事情會處理好,至於公開不公開,那也都是他們的事情。”
“那你呢?”
“我?”溫子珩一怔,隨後眸光變得銳利起來,“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宋撫有些自嘲的搖頭。
她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事情都已經(jīng)過了那麼多年了,更何況現(xiàn)在自己是宋撫,“我沒別的意思?!?
“阿撫,很多事情並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睖刈隅裼行o奈的勾勾脣角,“我跟阿景……都有問題。當年的我不夠理智和成熟,同樣的,她也是如此,我們都太過驕傲了,其實有的時候如果我們肯互相退讓一步,很可能之後的事情都不會發(fā)生?!?
溫子珩有些惋嘆道,他伸手握住宋撫的手,“但是事情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永遠也無法改變,我們也沒辦法讓時光倒流?!?
宋撫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溫子珩握緊,有些疼。有那麼一刻,她甚至有一種衝動,想要跟溫子珩攤牌,告訴他自己就是薄景的衝動??墒撬浟俗约寒斈旮鷾刈隅袼l(fā)生的一切,所以她不敢賭。
宋撫不說話,只是一雙眼睛看著他,溫子珩在心裡默默嘆口氣,“我知道你很介意我跟阿景之間的事情,但是她曾經(jīng)也是我的一部分,我沒辦法忘記。湘兒和紀姚都跟你說過什麼?你如果在意的話,我不介意親口告訴你?!?
“給我點時間?!彼螕嶂雷约旱姆磻?yīng)有些過了,甚至來的有些莫名其妙,“放心,我是一個具有獨立思考的人,不會隨隨便便聽信任何一個人說的話?!彼螕嵴f著瞇了瞇眼,“不過這次回去
之後,恐怕要解決你跟紀姚之間的事情了?!?
“她來找過你?”溫子珩語調(diào)不自覺的微微上揚,明顯的透露出不悅。
宋撫低頭看著被溫子珩握著的手腕,笑了笑,“沒有,倒是給我發(fā)過短信?!彼螕嵴f著從包裡拿出手機翻閱到一個陌生的號碼,然後遞給溫子珩。
溫子珩隨意的接過,卻見裡面發(fā)了無數(shù)條挑釁的信息,有紀姚自己的,還有一些關(guān)於當年溫子珩和薄景的照片。還有紀姚羅列了很多溫子珩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的一些事情。
溫子珩越是看下去就越是擰眉,一張臉上全然是冷漠複雜的神色,尤其是他在看到發(fā)信息的日期之後,“所以那天在你家,你突然情緒不高,就是因爲紀姚?”
溫子珩總算是想起來了,那天明明在宋啓明家裡吃飯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的,可後來兩人回程的路上,宋撫的情緒就明顯不對勁。那時候溫子珩就想問清楚的,可宋撫不肯說。
“爲什麼不告訴我?”他看著後面陸陸續(xù)續(xù)發(fā)過來的短信,這一段時間紀姚就沒有停止過,“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問我,我問誰?”宋撫現(xiàn)在知道了,這個紀姚就是有病,“不過紀姚大概沒想到?!?
“什麼?沒想到什麼?”溫子珩狐疑的看向宋撫,卻見宋撫噗嗤一聲笑了,“她以爲我會介意你跟薄景之間的事情?!?
“難道你不介意?”溫子珩微微瞇了瞇眼,從宋撫的這句話裡聽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他有些詫異的看向宋撫,因爲甚至連他都認爲宋撫是會介意的,畢竟沒有哪個女人能夠容忍自己喜歡的男人心裡一直藏著另外一個女人,哪怕那個女人已經(jīng)死了。
宋撫一看溫子珩這模樣就知道溫子珩也誤會了,她在心裡笑了笑,卻並沒有打算告訴他,她就是薄景的事實。“你在跟我在一起之前就告訴過我你和薄景之間的事情了,而我確定跟你在一起時,也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如果我接受不了,當初就不會答應(yīng)跟你在一起?!?
“是??!”
溫子珩突然笑了,也瞬間釋懷了。
“所以我說紀姚很不瞭解我,她以爲一直給我發(fā)這些照片和信息我就會跟你分手嗎?還有想著讓我們心生嫌隙?然後爆發(fā)?”宋撫想著,腦海裡卻突然閃現(xiàn)出一些零碎的片段。
宋撫搖搖頭,腦袋一下子就像是要炸掉一樣。她身子晃了晃,要不是溫子珩眼明手快的及時接住宋撫,宋撫就直接倒在地上了。
“你沒事吧?怎麼了?”
溫子珩看宋撫突然臉色蒼白,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宋撫卻始終都沒有說話,她心口微微的跳動著,腦子裡還不停的閃現(xiàn)出片段,陌生的,熟悉的。
她的視線有些模糊,眼前的人也變得不那麼清晰。
溫子珩扶著宋撫在一旁坐下,又去倒了水給宋撫。宋撫握著水杯,她的目光有些沒有焦距,許久之後她才低頭喝了一口水,然後擡頭看向溫子珩,“阿珩,你說有沒有可能
,薄景的死跟紀姚有關(guān)?”
溫子珩擰眉,眸光深沉的落在宋撫的身上,卻沒有及時的回答宋撫的這個問題。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宋撫,彷彿想從宋撫的身上看出些什麼,可此時的宋撫卻像是一團迷霧,他看不懂,也看不明白。
宋撫沒有得到溫子珩的答案,微微有些失望,“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來,紀姚曾經(jīng)面對我的時候說過很多挑撥我們之間關(guān)係的事情,你覺得她會不會將這招用在你跟薄景的身上。我不相信當年的事情是一場意外,太巧了吧!還有,你曾經(jīng)說過,你跟薄景之間的關(guān)係原本很好,但是後來越來越差,你們真的是自己溝通出現(xiàn)的問題嗎?”
“什麼意思?”溫子珩擰眉,開始正視宋撫的這個問題。
“你我都是經(jīng)紀人,應(yīng)該深知在培養(yǎng)藝人方面應(yīng)該遵守的一些事情,很多時候經(jīng)紀人在中間的作用,不言而喻吧!這幾年行業(yè)裡經(jīng)常鬧出的藝人耍大牌的事件,很多時候都是因爲經(jīng)紀人在中間獨斷專行。你跟薄景是隱婚,知道你們結(jié)婚的人除了穆唯就是紀姚吧!穆唯目前看起來很正常,對你也沒有所圖,對薄景更是到現(xiàn)在都還念及舊情,可紀姚呢?”
溫子珩沉默了,宋撫趁機繼續(xù)說,“你有沒有想過,可能紀姚見到薄景的次數(shù)都比你要多?那麼紀姚在這中間充當了什麼樣的角色?爲什麼你會跟薄景矛盾越來越多?爲什麼你們會經(jīng)常吵架?”
“你想說,紀姚傳達了一些我沒有說過的話,或者做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溫子珩冷靜下來,也細細的想了當年他跟薄景之間相處的模式。
的確,當年他跟薄景在一起的時候,開始是很好的,自從紀姚從助理變成他的經(jīng)紀人之後,似乎矛盾也從那以後多了起來。
只是那個時候大家工作都忙,所以很多事情他們都沒有在意這些細節(jié),等到他發(fā)現(xiàn)跟薄景的矛盾越來越多的事情,他想放下工作跟薄景好好溝通解決,可薄景卻不願意了。
他還記得那天是他們結(jié)婚紀念日,他特意回家等她,特意買了蛋糕,還佈置了燭光晚餐。他給穆唯打了電話,讓穆唯取消薄景的行程,他訂了機票,要跟薄景出國度假。
他所有的一切都計劃好了,可穆唯告訴他,薄景早就收工了,而且早就準備好了今天的紀念日。
迫不及待的等待她回來,可後來呢?薄景回來後兩人大吵一架,她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那天下著雨,她獨自一人衝出雨幕,便再也沒有回來。
“你們那天,爲什麼會吵架?”
宋撫的聲音有些顫抖,當她聽完溫子珩所說的這一切的時候,她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所以,那天她跟溫子珩吵架了?所以跑出去了?可她從來都不是不理智的人,所以她不懂。
溫子珩擡眸,眸光幽暗的落在宋撫的臉上,不知爲何,他總有一種錯覺,很強烈的錯覺,眼前的女人並非宋撫,而是薄景。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幽幽道,“我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