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楊再次醒過來之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十分的差。

他看著自己的手，手掌在面前顫抖著，這雙手不知道在之前做了多少血腥的事情。

人的善惡都是相對來說能夠在心裡之中達到一種平衡的，比如說一個人的好壞是可以被周圍的事情和人以及自己的性格鎖影響的。

但是莫黎這一手卻並不是，她所做的就是徹底的將展楊這個人靈魂上的惡念拿走了。

一個人的惡念足夠的多久會產生質的變化，比如說展楊之前外表是個儒雅的人，可心裡卻管著一隻渴望嗜血的兇獸。

那就是他本身所有的惡念，再真正的嘗試和動手之後，惡念已經聚集到了極致產生質變之前被莫黎給取走了。

一個人如果心裡沒有任何的惡念，這個人是不是就會變成通常意義上的好人呢。

答案是一定的，最起碼展楊現在對於之前自己所做過的還歷歷在目的事，感覺到了一陣的痛恨和厭惡。

死在他手上的人，比起那個叫做地獄使徒的人來說，也少不了多少了。

這可是在華夏國內，死人一向都是一件十分嚴重的事情。更不要說，是在一個月之內死去那麼多的人了。

如果不是他們擁有不同於常人的奇異力量，早就已經暴露了，被抓去槍斃一百次都不止。

“我……到底做了什麼?！闭箺钹哉Z，他甚至涌起一股自首甚至是自我了斷的想法，他身懷那麼重的罪惡。

可是那麼死去又有什麼用呢，因爲他而死的人還是死了，而之後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害。

展楊心裡的情緒劇烈的變換著，他現在所有的心理活動莫黎一早就已經讓系統模擬過了，甚至包括他之後會想要去做什麼。

將一個完全邪惡混亂陣營的人‘洗腦’成一個大好人，怎麼看也都應該感謝莫黎做了一件好事纔對。

不過，那個張建國也是個難得的大好人，還不是同樣的被她用了那麼一招釜底抽薪徹徹底底的成了惡魔的奴隸麼。

張建國，不，現在應該稱呼他爲地獄使徒了。

一個黑色的石臺，平臺上雕刻著各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紋路，裡面有著凝固的黑褐色痕跡，那些如同花紋一樣的東西實際上是惡魔的文字。

這一座是地獄祭壇，當初他交易的東西里的最後一樣，二十年的壽命、黑暗元素親和鎖帶來的黑魔法。

獻祭生命給地獄祭壇，地獄祭壇將會直接連通地獄，對他祭品滿意的地獄大公們會給與他更加強大的力量。

而有了力量之後，他能顧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衰老在變緩，外表也逐漸的開始返老還童變得年輕了起來。

現在，誰看見張建國，都不會相信他居然已經快要八十歲了。

張建國本該是善良的，可惜莫黎在交易結束的時候抽取走了他所有的善良，並且還十分樂於助人的幫忙催生了他心裡本來就有的後悔和不甘還有遺憾。

所有的一切都成爲了他現在成爲地獄使徒的最大推手，地獄使徒是他個自己取的代號，C市的交易者可不少。

有不少的交易者，都不是個善茬。並且同樣的也不都是壞人，很多人見到他恐怕都要喊打喊殺的。

在c市犯下那麼多的事，張建國沉思了一會兒，覺得他不能繼續留下來了。停留的久了，肯定會被人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整個華夏那麼大，他的力量到哪裡都可以提升。

並沒有其他的問題。

張建國心血來潮的決定讓他就決定立刻就走，甚至沒有和他最近交往的還不錯的黑法師說一聲。

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見識過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對於張建國來說，黑法師也不是個什麼能夠交付信任的。

當天，張建國就動身離開了C市。

——————

黃曉天，是C市清河大學的一名學生，就在莫黎所就讀的學校隔壁。

她所在的本來就是C市有名的大學城，幾乎聚集了所有能夠說的上名字的大學。而莫黎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將一部分的交易客戶對象放在了學生之中。

大學生年輕沒什麼閱歷單純，更重要的是他們能夠敢於的去接受新的事物，而不是像張建國和展楊這樣子瞻前顧後的害怕。

在C市有一個論壇，這個論壇是同商人交易過的人建立的，想要進入必須要內部人員邀請纔可以。

事實上，如果不是有莫黎故意的成分在裡面，整個C市那麼大，六十多個人怎麼可能那麼好巧不巧的就遇上幾個。

嗯，那就關係到她下一步的計劃了。

黃曉天和莫黎交易，他所付出的代價是暴怒，所有的人能夠感覺的到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沒有和之前一樣動不動就生氣。

如果有人願意嘗試的話，就會發生，就算有人捅了他一刀，他的表情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冷靜的讓人覺得可怕。

沒有了能夠衝昏理智的怒氣，黃曉天的腦子冷靜的可怕，所有的事情在他的腦海裡都變得無比的清晰了起來。

這是他最初的感覺，因此他覺得和商人交易過後，他整個人不但沒有什麼損失反而還賺了。

讓他意識到他不對勁，是在校運動會上，跳高被人使了絆子輸掉了比賽，可是他卻冷靜的可怕。

這讓黃曉天回想起了和商人交易之後，捂著疼痛的小腿，他面上除了因爲疼痛而擰在一起的眉頭之外。

沒有任何的和生氣有關的情緒，不止沒有他還在思考是誰有動機要那麼對付他。

他和商人交換的是他很喜歡的冰系異能，本來以爲是因爲異能纔會產生情緒上的改變，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

黃曉天被送到了醫務室，周圍人的安慰他聽在耳中卻根本沒有放在心裡。

後來一次英雄救美讓黃曉天徹底的認識到了自己和其他人的不一樣，他不會生氣，哪怕有人指著他罵，甚至狠狠的打他，他都不會有任何的暴怒。

莫黎坐在系統虛擬出來的辦公室裡，手點在鼠標上，面前是黃曉天的個人資料檔案。

這個人被她抽走的情緒是暴怒，佔了他靈魂之中情感的大部分，沒有了暴怒之後看來是直接影響到了其餘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