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答覆？！”
那個男人又出聲質問了。
“就是，萬一你們銷燬證物呢？！”
周芙辰記下了幾次都帶頭的幾人，又耐心安撫道：
“各位放心，衣服不用全留下，只需要幾件就行，其餘的你們自己拿著，這樣雙方都有證物。給我們兩日時間就好，若果真有問題我們願意賠償十倍！看病的醫藥費也由我們出！”
衆人還未開口，方掌櫃卻慌了。
“十倍？！周姑娘這賠償也太多了吧？”
方掌櫃轉過身悄聲質問周芙辰。
“您放心，我心中有數。”
周芙辰給了方掌櫃一個肯定的眼神。
店中最近未曾採購過其他人的布料，都是上次從於掌櫃那裡進來的貨。而於掌櫃因爲商會的事情，本就沒什麼客戶，最近只有雲錦布莊這個大單。
這中間...怕是有什麼聯繫。
聽到十倍賠償，衆人總算是暫且接受了周芙辰的提議，紛紛登記後便離開了。
寒露按照周芙辰的吩咐，悄悄跟上了總是帶頭髮言的兩口子。
人羣散了之後，周芙辰讓方掌櫃近幾日都關門歇業，防止有問題的布料再次流向市場。
然後她用庫房以前積壓的舊布料包裹著雙手，將那些人留下的幾件衣服都收起來，並且讓其餘人都上了二樓，防止再有人觸碰。
樓上，周芙辰與方掌櫃一家還有繡娘都檢查過了。方掌櫃因爲在樓下賣貨，每日都接觸布料，此時身上也出了些紅疹子，不過不嚴重。
做好的衣服都要經過方夫人的檢查，所以方夫人也出了些紅疹子。其實她前幾日就有了，但根本沒懷疑布料，所以沒在意。
方清嘉這幾日做的都是先前積累下來的單子，用的是庫房的布料，所以沒有癥狀。
其餘幾個繡娘，接觸過這匹新布料的人有一個出了疹子，另外兩個倒是沒反應。而沒接觸新布料的自然是沒有任何反應。
看來，就是這匹布料有問題。
周芙辰自己回了王府找徐大夫。
半個時辰後，根據徐大夫的勘驗，確實是布料上沾染了幾種特製藥粉，原本單獨一種藥粉是沒什麼的，但這幾種摻雜在一起，便容易導致皮膚過敏。
可是周芙辰心中卻又疑惑，爲何自己也接觸了布料，卻沒任何反應？
難道是因爲自己吃了那強身健體丸，還能預防過敏？！
周芙辰又與方掌櫃以及徐大夫一起去了城南，找於掌櫃再驗一番便知道了。
可是，他們幾人在於掌櫃家門口叩了很久的門，都無人來開門。
又去了他不遠處的織布坊，織布坊的大門緊鎖！
【難道真的是於掌櫃搞的鬼？！可他有什麼理由背後搞鬼呢？那日他分明對雪中送炭的方掌櫃感激涕零的！】
周芙辰心中對於掌櫃的懷疑又加重了幾分，但沒有直接證據，也不好直接就怪人家於掌櫃。
按理來說，於掌櫃沒有作案動機。
幾人進不去於掌櫃家，只好原路返回。
雲錦布莊中，寒露跟蹤那兩口子回來了。
“周姑娘，那兩口子從布莊出去後便回家了，之後一直未出門，我摸進他家院子聽過了，他們只說了今日發生的事，並沒有說其他的話，應該不是他們。”
周芙辰心中瞭然，暫且排除了那兩人。畢竟他們的小兒子確實身上起了疹子，總不至於拿著兒子的身體來訛詐。
找不到於掌櫃，周芙辰另有懷疑的人——有兩個接觸過布料的繡娘也沒出疹子。
她不好直接質問人家，畢竟徐大夫說過了，這還要看人的體質，有的人確實不會起什麼反應。就像方掌櫃的癥狀就要比方夫人輕很多。
周芙辰讓徐大夫給起了疹子的幾人開了藥方子，便與徐大夫和寒露一起離開了布莊，準備回王府去。
剛離開布莊不遠，周芙辰卻支開了徐大夫：“徐大夫，我和寒露還要去買些東西，您先回府吧。”
寒露什麼都沒說，她猜測周姑娘應該是要調查那兩個繡娘。
支走徐大夫後，周芙辰便與寒露躲在布莊拐角處，等著繡娘出布莊。
其實原本週芙辰是不打算讓繡娘離開的，怕她們直接跑了就抓不到證據，可如今斷了於掌櫃這條線，只能先查繡娘了。
片刻後，幾個繡娘一起出了布莊，各自告別後便要回家去。
周芙辰讓寒露跟蹤上了那個姓王的繡娘，自己則跟上另一個姓曹的。
雖然寒露不放心周芙辰一個人單獨行動，但今日不知怎麼了，卻喚不來其他的暗衛，眼下也沒有其他人能用，只好再三叮囑讓周芙辰小心，二人便分頭行動了。
周芙辰不遠不近地吊著，跟著曹嬸子七拐八拐走了約莫兩刻鐘，到了一處低矮的宅子前。
從外面看著只是座一進的院子，應該就是曹嬸子的家，周芙辰在暗處蹲守了很久，曹嬸子都再未出門，中途倒是進去了個男人，不知是不是曹嬸子的相公。
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了，那個男人一個人又出了門，曹嬸子還是未出過門。
周芙辰不想無功而返，乘著天黑，她從角落裡翻進了曹嬸子家的院子。
【任務者，你翻牆的本領倒是很熟練啊？】
周芙辰顧不上與系統貧嘴，此時她心中很是忐忑。雖然翻進來了，但畢竟自己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緊張的心臟怦怦直跳！
曹嬸子家只有中間的屋子亮著燈，周芙辰蹲低身子沿著牆根摸過去，蹲在窗下偷聽。
“你怎麼就耐不住性子呢？！要是他們因爲這件事剋扣了銀子，我拿什麼去還錢？！”
這是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怒氣衝衝正在罵人。
【統子，這男人的話聽起來有問題啊，他欠了人家的銀子？這樣是不是很有作案動機？！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
“我...”
曹嬸子剛想解釋，卻被那男人“啪！”地一聲，像是打了耳光的聲音。
緊接著，就聽到曹嬸子哭泣求饒：“我錯了，我不該提前喝藥，你再去求求他們，別克扣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