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3 我們都是壞蛋啊
屍體已經變的冰冷了。
“…………”
秦恩凝視著眼前‘女’人的屍體,久久不語。
嫦娥,死了。
本來兩人的關係也並非多麼親密,只是秦恩爲了佔領月之都方便而收了嫦娥,嫦娥也是爲了自己的復仇與執念,加入了秦恩的這一方,基本上沒有任何特別的情誼可言。
但是,她在自己手下的這段時期當中也算是盡心盡力了,曾經對月之都常備瞭解十分透徹的嫦娥幫助他這個外人瞭解了其中變遷。不受到時間干涉、沒有‘春’夏秋冬之別的月之都,基本上與嫦娥所在的時代沒有什麼不同,在她的幫助下秦恩才這麼順利的控制了月之都。
現在她死了,屍體變的冷冰冰的,原本白裡透紅的肌膚也變成死人的灰白,血液循環停止了,靈魂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蓬萊人的屍體不會腐爛,可也無回天之力了。
稍微有些難受,前幾天還在跟自己彙報工作的左右手——我的僕人,居然變成了這幅模樣?
“若是沒有你的話,我也不可能這麼順利成爲月之都的領袖,儘管我們只是單純的領袖與臣子之間的分別,可是……還是很感謝你爲我的事業做的一切。”
那雙眼當中沒有憎恨與憤怒,全是釋然與解脫。
秦恩伸出手,將她的眼皮合攏,在臨死前,她那無盡的壽命也得到了終結,她在生命最後結束的那一刻看到的最後的事物,恐怕是最美麗的吧?
“多謝你。”
火焰在嫦娥的屍體上燃燒,將她的屍身將會被這股妖火給焚燒成灰,儘管是不老不死的蓬萊人,可死亡的時候也終究是人類大小數量的骨灰,沒什麼不同。
不老不死的傳說也就此打破了。
妖怪……月族……哈哈哈,秦恩嘴裡發出一聲乾澀的笑聲,其實也沒什麼分別嘛,這些人擁有人類羨慕的力量,可是她們在死掉的時候和人類沒有什麼分別,大家都是一樣會死的,會滅亡的。
那麼,我也是一樣嗎?我若是死亡的話,也會跟這個差不多嗎?兔死狐悲是怎麼樣的心情,秦恩大概的瞭解了……
“希望你能在天堂(新世界)當中獲得安寧。”
秦恩沒有用人類的語言,也沒有用妖族的語言,而是用古月球的語言對著這個活了有最少五千年曆史的‘女’人,進行告別,爲了自己辛勞了這麼久,她有資格獲得這聲道別。
嫦娥的屍體消失了,她的骨灰融入了整個宇宙當中,變的不可見,而在她屍體消失以後,秦恩也在屍體曾經存在的地方看到了剛纔沒有注意到的小細節。
那是一串字母,Sariel……
“薩麗艾爾。”秦恩念出了從這個名字讀音上聯想到的內容,薩麗艾爾。
同時曾經被蕾米莉亞語言的死亡,也跟那個有關係,六白翼,神綺口中的那個魔界勝利者,新一任的魔界王,她已經追逐到了這裡嗎?
“難道,這是死亡通告嗎?這是說她要去我命的意思嗎?”
不對,應該不是這樣,在嫦娥的事情發生以前,自己跟薩麗艾爾真的有什麼矛盾嗎?或許有,幽玄魔眼與伊利斯的事情可能是矛盾,阻礙抓捕神綺也可能是矛盾……但是理由還是不充分啊。
秦恩在這些事情之前不認識薩麗艾爾,薩麗艾爾也不認識秦恩,這兩人根本沒有任何相‘交’點,可爲什麼會成爲死亡通告呢?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報告!”就在這個時候,與月之都聯絡被打開了,一個秦恩被新任命接替嫦娥位置的兔妖打開了通訊,但是看樣子有些不安,是因爲突然降下來的職務呢?還是因爲秦恩的身份呢?
“說。”
“在火星上,我們發現了敵人的根據地。”
“火星?”
通訊畫面傳來了,雖然經歷了一些僞裝,可是秦恩卻也分辨出來了上面的痕跡,還有月之都傳送來的數據,說明殺死了嫦娥的那個薩麗艾爾、給月之都帶來大量損失的薩麗艾爾在那裡。
殺死了嫦娥,無數月之都軍備受損,並且本來應該被處死的綿月一黨與蓬萊山輝夜也全都在這裡消失,很可能是被那個薩麗艾爾利用,或者是……被她也殺掉了,秦恩不敢肯定,因爲沒有詳細證據。
薩麗艾爾沒有離開,也沒有下什麼特別高明的防禦,就是在那火星上。
“……這是,我們犧牲了很多才搞出來的數據,不少貴重器材與優秀的偵查員全都死了,那個人應該是月王您搜尋的罪魁禍首吧?”沉默了一段時間後,新上任的月兔才緩緩開口道。
“這句話已經超過你的職務範圍了。”
秦恩冷冷的提醒著,而在被秦恩警告一番後,那年輕的月兔也低下了頭,但是,她眼中開始閃爍的懷疑與擔憂,卻被秦恩捕捉到了。
秦恩,纔剛剛接任月之都沒有多久,看上去有幾個月了,可是吞併了一個文明與國家絕對不是幾個月能消化掉的,哪怕你手腕非凡並且有超羣的能力哪怕再加上居民逆來順受也是一樣的。
“我們該怎麼辦?月王……”蓬萊山輝夜離開後,秦恩自然成爲月王了,那個月兔,看向秦恩的目光開始複雜起來,那是期待、害怕、恐慌……各種各樣的複雜情緒的合體。
“繼續遠程監視,不要進一步刺‘激’,同時月之都抓緊軍備進行防禦措施的準備。”沒了,秦恩只是說了這些被動的命令,讓那個月兔的眼裡充滿了失望與……慶幸。
失望的是,這個月王對外似乎並不強硬,不願意領導月之都進行一次全面的勝利,慶幸的是,自己不需要面對那麼可怕的敵人去送死了。
沒有‘露’出什麼反常,命令也被很好的執行下去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怨言,可是秦恩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扶起來的泥足巨人,卻一不小心的再次跌倒了,摔掉了一地灰塵與泥土,外強中乾已經暴‘露’出來了。
終究,統治時間太短了,本來應該需要在數年的和平下漸漸平穩的月之都,是承受不起損失的,秦恩的威望已經損害了,沒有礙眼的官僚是真,可是在維持穩定上也要‘花’費很大的‘精’力。
獨..裁,需要強大的威望。
吞併了一個新的文明,你給我說在幾年內搞定?拜託!所謂的同化哪裡那麼簡單:更別提沒有外來民族,只是換一個統治者的情況下……並且政治方針明顯不同的情況下?怎麼可能順利。
或許會好的,在秦恩妖怪般的才能與‘精’力下,這會好的,可那也應該是未來五年、十年、十五年、五十年、一百年以後的事情,絕非是現在連區區一個三字都沒有過去的時間。
“…………薩麗艾爾,你連蓬萊人都能瞬殺……”
這種敵人,讓秦恩產生了忌憚,到底是怎麼殺掉的?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爲什麼嫦娥只是急匆匆的發了一個遺言般的訊息後就再也沒有透‘露’出詳細的?
只能猜出,這是瞬殺,除此以外別無所知,對方也在火星沒有掩飾自己的意思,可是秦恩卻不知道爲何失去了原本一往直前的勇氣,似乎變的軟弱起來了。
該軟弱嗎?或許應該的,從立場討論的話,薩麗艾爾的強大,是無法用數量進行彌補的,可個體上也表現的很強大,倒不是說擊敗嫦娥,主要問題是在:怎麼這麼迅速直接的瞬殺一個蓬萊人的。
這纔是真正恐怖的地方,對方恐怕有一個無論什麼情況、什麼敵人都能瞬殺的能力存在。
“我應該靜觀其變嗎?”
“我應該靜觀其變麼?”
與此同時,在地球幻想鄉內的那個妖怪賢者也跟秦恩說出了差不多的話。
神綺被抓走的時候,她就大概知道了情況,可是後來因爲某人做了什麼的緣故,完全沒看清楚靈夢是怎麼倒下,怎麼消失的。
“八雲紫,八雲紫,八雲紫!”
就在八雲紫坐在原本博麗靈夢經常坐著的地方上思考的時候,那個經常在靈夢身邊出現的半吊子魔法師帶著一如既往的吵鬧聲音,干擾到了八雲紫的思路,讓她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那個黑白老鼠……不,現在應該說是紫‘色’大盜了,那個霧雨魔理沙換了一套衣服,帽子也是尖尖的紫‘色’魔法尖帽子,而手中拿著的卻是曾經某個名爲魅魔的強大魔法使遺物魔杖。
全副武裝的樣子讓八雲紫第一眼就知道她準備做什麼了,下意識的打開了隙間,準備溜走的時候,那個魔法使卻以驚人的速度來到了自己面前:連八雲紫都沒有想到的驚訝速度。
“你想跑對吧?不行,誰跑都可以,你絕對不能跑!”魔理沙走了過來,看上去氣呼呼的,並且好像要伸手抓八雲紫的領口,但是妖怪賢者只是稍微一動就轉開了身體,避免了碰觸。
“怎麼啦,魔法使,你有什麼事情嗎?”
“別給我裝傻!妖怪賢者,你肯定知道這一切吧?”
霧雨魔理沙看上去似乎……很生氣,是的,紫也有些驚訝,這個黑白老鼠居然會‘露’出明顯生氣的表情,幾乎是破天荒的。
“幹什麼這麼慌慌張張的。”八雲紫看上去依然不爲所動,這讓魔理沙樣子更焦急了。
“現在的時間沒有功夫讓你展現什麼大妖怪涵養的時候了,情況緊急,靈夢被抓走,你難道不著急嗎?”
“……你,是被拒絕了吧?”八雲紫突然看似沒有頭腦的一句話立馬讓霧雨魔理沙語塞起來了。
霧雨魔理沙,本來希望仗著自己一點人脈在幻想鄉內拉起一對烏合之衆(魔理沙絕對不承認是烏合之衆),對抗那些人的,可是……
全都拒絕了,是的,大部分人都拒絕了。
“沒關係,沒關係的,愛麗絲那裡還有……”
“那個人偶師,可早就來了哦。”
在八雲紫指著的方向,霧雨魔理沙看見了愛麗絲,本來去找風見幽香求援的愛麗絲,可是她的身後……卻什麼人都沒有,愛麗絲的表情也變的非常平靜——平靜的好像什麼感情都沒有似的。
“難、難道……”
愛麗絲點了點頭,在霧雨魔理沙那失望的目光下點了點頭,她也是,沒有讓任何人來幫忙,就連風見幽香也是這樣。
帕秋莉也走了過來,她追蹤完畢了,路線也已經找完了,自然也嘗試去找人……可是小惡魔就不提了,她本來就是個拖後‘腿’的,被帕秋莉給找個安全的地方保護起來了。
“我也讓小惡魔去寫書信聯繫了咲夜與蕾米莉亞,但是……”
帕秋莉的說到這裡有些尷尬。因爲,紅魔城的那些人……帕秋莉早就跟她們撕破臉皮了……帕秋莉的書信,自然石沉大海全無音訊了。
基本上,是被無視了,她們孤立無援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魔理沙突然猛的抓住了八雲紫的領口,將她推到了牆邊上,這究竟是爆發的太突然了呢,還是說八雲紫有什麼想法……妖怪賢者居然全然沒有抵抗,讓她這麼做。
“告訴我,你的答案,該不會也是這樣吧?”霧雨魔理沙低著頭,‘陰’沉的完全看不見表情。
“你是看著靈夢長大的,你是幻想鄉的保護者,八雲紫,你應該不會的吧?靈夢的事情,很重要啊,很重要啊!你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本來信心滿滿的魔理沙被殘酷的現實打了一個巴掌,她意識到了幻想鄉居民冷酷的一面,這讓她失望了,失望的有些歇斯里底了!
“你搞錯了重點,霧雨魔理沙。”八雲紫,卻是冷冷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現在的重點,不是怎麼將靈夢給救回來,而是怎麼選拔出新一任巫‘女’來維持幻想鄉的平衡。”
“什——麼——”
那冷酷的語氣,這殘酷的口氣,讓霧雨魔理沙不寒而慄:由這個一直陪伴靈夢成長的‘女’人說出這麼一句話,霧雨魔理沙徹底的懵了。
博麗巫‘女’失蹤了,被擄走了,沒有任何的辦法,這讓妖怪賢者意識到了麻煩——幻想鄉不可一日無主,這不是指權利與身份上的,而是指博麗巫‘女’這個立場上。
站在妖怪立場上仲裁、裁判妖怪、卻不對妖怪採取‘激’進手段的人類,這個立場很重要,能安慰人類也能安慰妖怪……她消失了很麻煩,甚至因爲靈夢年輕,紫連一個替補都沒有!
“敵人很強大,我看清楚了她們的強大,而幻想鄉很小,還在成長中……承受不起損失,既然博麗靈夢被抓走了,那當務之急是選人來接任,博麗巫‘女’的重任。”
“你、你、你怎麼能這麼冷酷。”
“這不是冷酷!”面對霧雨魔理沙的職責,妖怪賢者八雲紫卻冷漠的推開了霧雨魔理沙掐著自己領口的手,用有種不可置疑的態度,說道:“這是爲了幻想鄉的和平!這是爲了我等妖族生活的樂園!”
從小自己一直看到大的博麗靈夢,和幻想鄉……八雲紫選擇的是,後者,拋棄了與前者的感情。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霧雨魔理沙的腦海裡都是這樣的聲音!
一直堅信幻想鄉是大家和平、高興、團結生活樂園的霧雨魔理沙的世界觀在這個時候受到了衝擊,雖然有些小心思,可是魔理沙跟那些強大的妖怪、冷靜的可怕的妖怪相比,相差甚遠。
她不理解其中的漩渦,不理解其中的麻煩。
“霧雨魔理沙,對手是個強敵,我不允許你以幻想居民的身份‘插’手,若是你強行準備動手的話…………”
八雲紫整理了下衣袖,冷漠的說道——
“…………你再也別回幻想鄉了。”
“這樣的幻想鄉!不要也罷!”
霧雨魔理沙,決然的說道。
這句話的意志太堅毅了,這句話說的太鏗鏘有力了,完全不像是一個‘女’孩子嘴裡能跑出來的玩笑話,像是經歷了千萬思考一般,被人說出來的話。
霧雨魔理沙的目,已經流下來淚水,那是絕望、失望、被背叛的淚水。
“這樣冷酷的幻想鄉,我纔不想要呢!這樣無情的幻想鄉,我再也不想住在這裡了!既然你們不肯幫忙的話,那我就去,我一個人——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不,你不是一個人,魔理沙……”愛麗絲,卻站在了魔理沙的身邊。
“我,算上我一個……”帕秋莉沉默了一段時間後,也這麼回答道,至於小惡魔?只要在出去幻想鄉後利用主人的身份進行空間召喚就好了。
那個孩子是不會拒絕的。
“…………離開幻想鄉?是你們的決定嗎?”八雲紫卻沒有阻止,就是冷冰冰的看著這三個人,既沒有殺意也沒有敵意,只有拒絕千里之外的冷漠。
“那好,你們,滾吧。”
“不用你說,我們也會的!這個全都是壞人的幻想鄉,我想想就覺得噁心!”
魔理沙氣呼呼的飛上了天,帕秋莉與愛麗絲在隨後——帕秋莉早已經將路線給告訴了其他兩人,所以魔理沙也知道該怎麼走,幻想鄉現在離開並不需要八雲紫的同意,用點力氣就能在脆弱的地方轟出通道。
而在博麗神社徹底的淡出視線以前,霧雨魔理沙轉過頭,對著博麗神社——對著八雲紫——又是對著這個冷酷無情的幻想鄉,做個一個鬼臉:
“呸!”
帕秋莉與愛麗絲互相看了看,居然也學著魔理沙的樣子,對著這個幻想鄉——
“呸。”
“呸……”
三名魔‘女’,就離開了,直接的離開了……毫不眷戀的,這個冷酷的幻想鄉,沒有什麼讓她們在意的了,誰都沒辦法阻止她們了。
儘管她們也多少知道,自己挑戰的不是一個一族王者,可能是一個掌握了一個世界的主人,但是三名魔‘女’依然義無反顧,跟那些怯懦的大妖怪與強者們比……誰更強,似乎顯而易見的。
三人沒有受到任何阻力的離開了幻想鄉,過程意外的順利,幻想鄉的大結界還專‘門’給三人打開了通道,這自然是八雲紫所爲,可是這個時候三人也沒有再領情了,只是向著早就知道的方向飛行、前進。
只是,在追蹤的過程當中遇到了麻煩,因爲痕跡已經到了宇宙太空當中,三人大更新一番是真的,可是在宇宙當中存在,卻也是有些困難的,有些吃力的……若是靠著增幅的裝備去的話,有些束手束腳的。
“糟糕,宇宙空間啊,愛麗絲,你有什麼辦法嗎?”
“用這個吧。”
愛麗絲沒有釋放法術,而是一人一個準備了一個奇怪的手環,看上去就充滿了跟地球與幻想鄉沒有關係的科幻味道十足的手環,在三人左手上裝備了。
隨後,宇宙空間給的壓力消失了,帕秋莉與魔理沙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著手中的奇特手環,好像隱約能看出一些別的……
“走吧,魔理沙,我們,沒有什麼時間了。”愛麗絲的催促,打斷了她們的思考。
“嗯,好!”
吞下心中那與大局無關的疑‘惑’,三名魔‘女’,跟著痕跡,去了火星——追蹤著那故意留下來的痕跡,追逐著、即將觸發一場大戰。
只是在這個時候幻想鄉內的博麗神社——
“一羣任‘性’的小鬼。”
她是這麼評價魔理沙等人的。
只是在這個時候,博麗神社出現了一個客人,在那個客人出現在八雲紫視野的時候,妖怪賢者臉上的‘陰’鬱與冷淡少有的消失了。
“你怎麼來了啊。”她並不意外似的開口道。
“當然,你也早就預料到了。”那人也很平常的說道。
八雲紫笑了笑,望著三個魔‘女’離開的地方,開口道:“你撒謊了吧?”
而來者對這句話也早有了答案,也是微微一笑,道:“當然,因爲我們都是‘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