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矢神社比預料當中的還要熱鬧一些，還沒有走近妖怪山，秦恩就感覺到了強烈的妖怪氣息。

天空上，陸地上，甚至湖水河流當中都逐漸出現來自於幻想鄉各地的妖怪。她們都是受到了守矢神社的邀請前來參加這一次的宴會的客人……這裡的妖氣，幾乎都將半個幻想鄉都給籠罩在其中。

對於不理解這種感覺、感覺不到這種力量的人來說是一種有點抽象的描述。

但是，卻也並非不能形容。就算是生活在都市當中很少與危險產生接觸、溫室花朵一般的少年少女在見到一些不太符合常識的景色下，身體都會下意識的產生一些不良反應。

而羣妖亂舞的氣息，就是將這種反應擴張到極限化。

倘若有普通人類在進入這裡還沒有被多事、嗜血的妖怪搞定的話，自然會感覺到這種恐怖。

遇到危險的事情會發冷的人會感覺的全身的溫度都被剝奪掉幾乎凍成冰塊而寸步難行，那些看見不可理喻的事情寒毛豎起的人會體驗到被電擊般全身毛髮都豎立成林的感覺。

這麼一說就很好理解了。

自然，這種被擴張到極限的感覺……秦恩也是有的。

但是根據實力的不同，這些羣妖給人的感受也是不一樣的，因此，他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危機感，只是單純的因爲一大羣妖怪的數量與質量而感到驚歎。

（這麼多人……）

這樣讓秦恩更加的感覺到不適應與孤獨了，幽香在沉睡，藤原妹紅不在這裡，少有的，這個男人有點不太自然的感受，有種莫名其妙的束手束腳的感覺。

妖怪就是這麼一回事，倘若都是羣體生活的話自然個性不顯，可幻想鄉內每個妖怪都有自己的圈子並且有著神秘的力量不會讓他們屈服於社會構造。

而脫離社會並且活得太久的人要麼變成一個無可救藥的中二，要麼腦子會變的十分秀逗。

秦恩覺得自己有點危險了，必須要拋棄這個時候的消極想法並且抓住這個機會趕快融入這場小宴會當中體驗這一次少有的集體感了，這樣能挽救一下將來可能變的中二與秀逗的腦袋。

看著眼前盛宴與來來往往的妖怪們，秦恩也按耐不住寂寞了。

他開始與唯一可能跟自己溝通——

蕾米莉亞－斯卡雷特，能在這個時候聊天的只有她了。

雖然她前不久做了一個非常不利自己的事情，但卻無法否認她是這個時候唯一能跟他用聊天來排解鬱悶的人——在這樣的心情下，他乾脆放下前一段時間的牢騷。

“當初你來到幻想鄉的時候舉辦的宴會有這麼大排場嗎？”

還沒有走近妖怪山的秦恩偷偷的問著在陰影當中的蕾米莉亞。

並且從她那裡嘗試詢問著紅魔曾經崛起的時候，這位大小姐曾經在幻想鄉內的輝煌。

秦恩也不是單純的沒話找話，這一句話是來自他真心的疑問，一種超越時間的對比。

【本小姐可是靠著刀劍打響的名氣，跟她們可不是一樣的類型的。】

蕾米莉亞說的棱模兩可，很難從其中分出個什麼優劣。她的語氣當中並沒有什麼勉強也沒有什麼羨慕，更沒有心虛與裝腔作勢。

……只能說這位崇尚武力的吸血鬼並不怎麼關心現在的這個守矢神社，已經不再是紅魔館主人的蕾米莉亞對這方面已經沒有什麼比較的興趣了。

“原來是這樣啊。”

蕾米莉亞也是一個實踐派。

——自然，這是好聽的，說不好聽的就是個有點暴力與叛逆少女傾向的大小姐。

這種人往往是最喜歡動用武力來讓其他人屈服的。

然後秦恩也沒有和蕾米莉亞說話，當見到哪怕是從水空兩區到來的妖怪們都紛紛的、禮貌的降落下來並且跟隨天狗們的指引前往守矢神社——以步行的方式低調前進。

彷彿，這些都是非常普通的、來享受沒有任何目的宴會的普通人——前提是忽略掉那些不太顯眼、代表著種族的麟角與身上若隱若現的危險氣息的話，的確是一些看上去和善的人們。

能看出來，來到這裡的、被邀請的沒有一個是笨蛋。

他們，都有自己一套的生活方式，在人羣當中超羣脫俗的氣質。

【那是當然的了，畢竟這是突然新興的妖怪勢力，能被邀請的自然不是簡單的人，察言觀色多少都是會的，並且……禮多人不怪：人類都懂這個道理，這些長生種怎麼可能不明白？】

蕾米莉亞知道秦恩很少參與這種見證一個新興勢力出現幻想鄉內的這種見證儀式，自然的爲這個不太理解這方面、只是醉心於爭鬥與殺戮的怪物講解一下。

當然，除去那滿滿的讓人煩躁的優越感，蕾米莉亞她講的還是挺貼切的。

不過秦恩還不至於因爲熟人那一點點優越感而較真，對於熟悉的人他總是有那麼一點耐性。

等待讓熟人改錯的耐性，能微笑著看著熟悉的人恰當的發點小脾氣，至於陌生人？秦恩心情好、事不關己或者會無視，不好的話，那他有很大的可能性會讓陌生人閉嘴。

太過高調是沒有用處的，在狹小的幻想鄉內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多一位朋友絕對是條出路。

秦恩自然的也不會去傻呵呵的像愣頭青那樣顯眼，雖然他的成長過程有點暴發戶的味道，但是他作爲暴發戶卻十分謹慎的學習著、理解著、分析著、並且努力向著真正的老牌妖怪的方向成長，預計從幾年的時間內習慣高等妖族的生活並且理解一切人情世故是他的計劃，在這樣的過程當中他甚至在發現老牌妖族們的不足之處與弱點，努力成爲新一代妖怪。

要說的話，秦恩就是那種正在摸著石頭過河的代表著新興妖族思想的妖怪。像他這樣的人其實也從來不在少數，新時代促生著那些有著人類思考方式與妖怪的長壽和客觀的新品妖族在小心翼翼的沿著前輩的方向跟著現在的世事分析行走著自己的道路。

單純的以性格的話，秦恩算是不出名的代表者。

只是他現在並沒有因此引出一套哲學更沒有呼朋喚友大拉旗幟打算當妖怪當中的思想家與教育家、革|命者，他只是很普通的改良著自己不成熟的性格，因此也談不上那種高度。

那就不能去當太顯眼的人了，隱藏在這些妖族當中是最好的選擇。

就算秦恩有著凌駕著這裡絕大部分妖怪的實力並且能以一敵多絕對不落下風，可他也不會愚蠢的露出野蠻的一面與暴發戶的嘴臉，他來這裡，何嘗不也是在學習、融入這個圈子麼。

“打擾了，先生。”

在前進妖怪山那通往守矢神社的道路當中的時候，有位天狗少女攔住了秦恩。

跟以前單調的天狗服裝不一樣，這次的服裝都隨著宴會有那麼一點改變，男性的天狗打扮簡單卻不粗野，女性的服裝暴露卻不顯得色氣，給人一種不是用來戰鬥的感覺，讓客人放鬆。

而對於眼前這位氣息有點詭異的妖怪，天狗少女雖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可是也知曉妖族們一直都在頻繁出怪胎，倒也沒有在意，開始說出了早就不知道演練多少次的臺詞。

“請拿出您的邀請函，守矢神社的宴會只有擁有邀請的人才能進入。”

禮貌，卻不容商量。

但是秦恩卻也不是不請自來之人，自然的拿出了自己的邀請函。

審閱一番。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邀請函似乎發出了什麼共鳴，並且在檢查其他客人邀請函的天狗們也傳來類似的狀況，這雖然有點意料之外的節奏，可也能用思維理解。

（肯定是做了一些防僞標識吧，雖然早就預料到了，可卻因爲沒有查出什麼細膩的痕跡而發現，看來那兩位雙神在幾千年的累積下也多少有一些小技巧啊。）

秦恩看著周邊同樣在檢查的情況，在心裡自言自語道。

這樣的檢查，也沒有浪費太多時間，連不耐煩都沒有時間表達出來，就結束了。

檢查的過程也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充當侍衛與門番的天狗才道了一聲歉意，帶著甜美的笑容讓開了通路，一點都看不出曾經幻想鄉內一大地頭蛇妖怪山天狗的傲慢，反而變的謙虛有禮。

【有點不同啊。】

蕾米莉亞在陰影當中是無法被觀測到的，她能不保持自己的貴族矜持而可以靠著自己的心性來指點評論，而對於剛纔檢查邀請函天狗的態度，自然發表了一些言論。

【曾經的妖怪山可沒有那麼好說話。】

“大概是成長了吧？在這樣的過程當中發生了某些契機讓他們懂得了一些什麼……或者改變了一些原本不太好的策略。”

【哼，誰知道呢，這種事情————】

若是能出現形體的話，蕾米莉亞一定是雙手環胸在冷笑著。

可惜她還是沒有現出原形，只能從口氣判斷出她的那一點點不屑又有點驚訝的態度。

現在的妖怪山天狗們態度很好，好的沒辦法讓人發脾氣……這肯定的，跟那個男人有關。

眼中浮現的那個妄想以一己之力顛覆幻想鄉的第一位成功揭竿起義卻又失敗的被鎮壓下去的反抗者，森近霖之助——作爲敗者的他，除了少數人以外，大部分人都忘記了這個男人的名字，作爲失敗者，連被釘在恥辱柱上的機會都沒有，就那樣徹底的消失了痕跡。

可悲、可憐、可嘆、卻又無法讓人同情，咎由自取，怪的了誰呢？

隨後，胡思亂想的秦恩平靜走進了宴會當中的時候，就見到了一位熟人。

而這位熟人的登場方式有那麼一點特別，中閃過的白色光亮一瞬間的侵略了視線，當相機拍照的聲音傳來的時候秦恩就在看到其容顏以前知道這是誰了。

“唉呀呀呀，先生有點面熟啊，讓我這位偉大的記者想一想，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呢？”

射命丸文！那位十分八卦並且用比戰鬥力還要恐怖的筆尖寫著幻想鄉八卦的文文新聞記者。

曾經在幻想鄉之王當中受到身心重創卻沒有被打擊到創作熱情的偉大記者！（名氣最大）這位記者正好抓到了一位熟人，並且在不停的拍照，沒多久的功夫就有了一大堆不同角度照片。

這次守矢神社的宴會，似乎也刺激到了她極大的熱情似的，遊走在喧囂的妖怪山內卻不受到這裡的熱切氣氛影響，沒有忘卻自己身爲記者的工作，隨著本能去狩獵有趣的信息。

而她在今日正好的找到了一個能被採訪的採訪人，秦恩。

“說好的不要干涉我呢？你怎麼又違約了？”

對於她的態度，秦恩只是嫌麻煩的嘆了口氣，皺眉說出了曾經兩人的約定。

“我又不打算拿你的照片做什麼羞恥的事情，也沒有拿去PS的打算，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射命丸文看似純良的笑著，但是任何熟悉她的人、或者敏銳一些的人都能感覺到那圓滑笑容當中潛藏的一點點狡猾與邪惡。

它不會威脅生命，但是絕對會讓人麻煩一段時間的。

射命丸文此時此刻也不是天狗服務生的打扮，她現在的衣裝就像是外界的黑衣狗仔隊一樣，就是在胳膊上掛著一塊寫著取材的紅布，拿著照相機與筆記本一個人在這裡穿梭，不停的靠著敏銳記者的嗅覺狩獵著。

（這種氣場……）

曾經兩人的約定在今日終於成爲了不得不撕開以前的空口白話了。

若說以前秦恩與射命丸文草率的約定是個被剝光衣服的女人的話，那今日就終於將那塊最後一點布料給輕輕揭開，暴露出了最後那一天甜蜜又有點醜惡的花園。

雖然早就有這種覺悟，但是今日發生的時候還是有些覺得唐突的。

“因爲現在也實在沒有什麼事情好了，原本不能打通的副本就在今日通關沒問題啦，作爲記者我的已經LVUP了！”射命丸文用著十分rpg的口吻說著，並且在這樣的途中還在不停的繞著秦恩圈圈仔細觀察著，似乎是臨戰要出發的精銳士兵在觀察著對面的對手似的。

“嗯嗯——真是不錯的精神啊，怎麼樣啊？作爲能隨意在幻想鄉內遊走而不受到任何阻礙的妖怪，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想？”

射命丸文一邊咬著筆桿一邊壞笑著，秦恩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他不太清楚這種感想是什麼。

是無聊的優越感？還是說一種小人物的慶幸？怎麼樣的答案纔算是心理話？秦恩在搞清楚記者意圖以前可是不會計劃隨便答話的。

“當然是指曾經和你以前類似普通人類一樣生活時候的對比感受啦，還能是什麼？”

“除了眼界變寬一點，能放心的走夜路不擔心夜襲以外，還能有什麼？”

“夜襲？唉呀呀呀，真是風趣的回答啊。”

夜晚被襲擊，這個回答很風趣？

秦恩倒不是不知道這個隱藏臺詞的含義，只是看著射命丸文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樣子就覺得一陣好笑，看來這個記者只是純粹的想在除了宴會以後給自己的個人專訪上進行一些取材了。

“啊，就是這樣哦，除了單純的八卦新聞，我已經打算涉獵其他方面了，比如說立志傳與一些故事什麼的，人類、妖怪無差別通吃呢。”

放棄了曾經、現在、未來大家都喜聞樂見的紅粉八卦，射命丸文的改變可不小。

就這個決心就很不容易，這個惡癖被改掉的話，或許以射命丸文的姿色也會變的受歡迎一點。

“呼呼，這一點你就想錯了，不是我沒有改變，其實啊，我現在還是渴望著引起事件並且偷拍少女們的隱私並且加工的樂趣哦！”

【你什麼時候認識的這種變態？】

在身體內，蕾米莉亞有些惡寒的問道，她的身體狀況傳達給了秦恩，他也忍不住感覺到了一陣不舒服，估計體內的蕾米莉亞此時此刻看射命丸文的眼神完全都是在看垃圾的眼神。

對此，秦恩只能表示無辜，曾經那種高調愚蠢的生活方式，不引來她這樣的人才怪！

“簡單說，你是幹不下去了，打算在文文新聞添加新要素麼？”

射命丸文呆住了，信心滿滿的準備從這個男人身上榨取信息的記者在一瞬間神色就僵硬了，雖然只是區區瞬間就恢復了原本嬉笑的色彩，但是秦恩卻更進一步證實了這個要素。

“來，讓我猜一猜，能讓你放棄既滿足興趣又滿足工作條件的文文新聞融入新要素的原因……嗯，估計絕對不是因爲你的善良發作放過了那些可憐的少女了對吧？”

“哈哈、啊哈哈哈……”

射命丸文看似客氣的笑著，可是實際上卻充滿了勉強，一點不容易注意到的冷汗被秦恩準確的捕捉到了，這個漏洞也讓秦恩步步緊逼起來。

“也不可能是羣衆們已經厭倦了，畢竟文文新聞並沒有與讀者互動的情節只是單方面的發售，原本的你幾乎不怎麼在意這一點，能讓掌握新聞的老大改變現在的行事風格採取了一種妥協，我想最簡單的原因肯定是…………”

秦恩，沒有將話說完，他只是帶著不算善良的笑容衝著在後方用手機照片四處拍攝的另外一位記者天狗，那位天狗並沒有注意到這裡的訊息，而是更加專注的集中在工作上。偶爾寫寫記記，有些時候也會熱情的攔住路人來用不刁鑽的角度提出問題並且得出想要的答案。

她肯定同樣也是一位記者了，本來在一大羣妖怪當中發現這麼個角色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但該怎麼說呢……這些記者身上總是有一股讓人覺得無奈又有一點點圓滑的味道總是無法掩蓋的，妖怪們雖然不通人情世故，可是對氣息卻十分敏銳，感覺到也並非是難事。

“競爭對手啊，爲了擊敗競爭對手，打算給自己的報紙添加一些新要素也倒是一個不錯的方針，射命丸文，你這一個進步也許會讓你在幻想鄉內受歡迎。”

秦恩的眼神半是奚落半是恭喜，讓人想發怒卻又沒辦法發怒的玩笑般口吻。

“當然了，我可是要成爲幻想鄉內最偉大的記者的。”

射命丸文不愧是有遠大理想的記者，一點都沒有讀出其中尷尬似的，繼續帶著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笑容，從來沒有放棄的意思，哪怕是那個對手不巧的聽到發出了冷哼也是如此。

不，正是因爲不成熟的對手在同行面前暴露出了負面情緒才說明射命丸文的勝算。

“怎麼樣，苦盡甘來已經逐步走到如今位置的秦先生，有時間接受下我的專人採訪嗎？”

射命丸文從大衣裡拿出來了十分有現代外界氣息的錄音器材，帶著一點點做出來的尊敬與敬佩，還有一些由衷的好奇，像這位幻想鄉內最成功的妖怪詢問經驗。

但是說真的，射命丸文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報多大希望，她只是單純的客氣客氣。

她這個時候沒有認爲秦恩會答應他原本討厭的事情。

“專訪的話，我不拒絕。”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卻優雅的猶如貴族一般的笑了起來。

不對，這個男人從沒有什麼貴族氣質，他只是一種遊刃有餘的輕鬆與從容。

（我可沒有想過，一直低調的活著。）

有些時候，高調起來更方便一點。

“哦？那能方便回答我的問題嘛？”

在初次那一秒的驚訝過後，射命丸文有些欣喜的，以更加熱情的態度靠了上來。

“完全沒有問題，但是……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呢。”

秦恩環顧四周，雖然交談並沒有持續多久，但站在這裡不動也引來了一些暗裡明裡的觀察——偷偷窺視其他人的不止秦恩一個，學習其他妖怪的也不止他一個人。

這個時候是羣妖彙集的時刻，可能到處都有學習、借鑑甚至有值得交往的人。

當然，這依然是秦恩選擇的非常好聽的話語，實際上，暗中觀測一些的小人也是不少的。

十個人當中就算有一個人是個陰暗的壞胚子，那這羣人當中也不少不太好相處的傢伙。

沒有人會錯過有意思的地方，也沒有人是單純的因爲宴會的美味與酒水感動的，大家動機可都不怎麼純。像秦恩這樣與守矢神社有友誼與關聯的只是少數而已。

“沒問題，關於私人採訪，我可是知道個好地方呢，屬於私人的~一問一答~，絕無第~三~人的時間哦。”

女記者很快的就嫺熟的運用了自己的能力，射命丸文經常跟強者打交道，自然知道什麼樣的態度其他強者喜歡，縱然有妖怪山的庇護，但是射命丸文更喜歡靠著自己的本事獲得信息。

強者，喜歡弱者的諂諛與識趣，當對方是雄性的話態度曖昧一些會增加成功率。

而猶如射命丸文做的那樣，成功了，雖然說對女色不是那麼飢渴，但是秦恩也很喜歡射命丸文這樣的女孩用這樣的態度靠過來。

是男人，都會喜歡的，他自然知道射命丸文真正的對談不可能像言語那樣曖昧，不是思春期小鬼頭的男人自然知道那不過是找個能方便談話的地方做個專訪記錄……僅此而已。

無論是愚蠢的人還是聰明的人都不會拒絕的。

愚蠢的人真會以爲射命丸文在投懷送抱，而聰明的人卻滿意對方這種低下的態度從自己的時間當中擠出一點無關緊要的富裕時間來滿足她。

“那太麻煩了。”

但，也只有滿腦子春與妄想的人才會傻呵呵的全部答應。

秦恩從容的拒絕了射命丸文的這個邀請。

射命丸文有那麼一點失望……但是也沒有太喪氣，這種把戲，強者雖然喜歡看，卻不會真的因此迷失自己，這就是妖怪當中的強者與人類地位當中的強者心態上的不同。

被拒絕的時候的確讓文文有那麼一種被戳穿的窘迫，可是他畢竟沒有拒絕。

這就好說了。

“有什麼更好的建議嗎？先生？”

“當然有，女士。”

秦恩優雅的笑著，就是像風見幽香那樣，從她那裡學來的，帶著一點桀驁不馴的笑容，帶著一點侵主動，可是又有男性的紳士與人類的溫和。

宴會雖然沒有開始，但是四處都已經有天狗帶著酒水飲料出現了。

……這只是好看的，不過大部分妖怪還是沒有脫離五穀輪迴的之道，就算脫離了也只是單純的全部將營養吸收，像秦恩這樣在身體硬件上不依賴食物的人少之又少。

對此，秦恩卻是像是參加西方宴會的客人一樣，禮貌的叫來了一位乖巧的天狗服務員，專門給射命丸文與自己各自滿上一杯，飲料在杯子裡泛著氣泡，聲音很是悅耳。

一番交談……跟意志力無關，射命丸文的身體也覺得有點口渴了。

“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比起找個被人小心探索下就能知道的臨時區域，還不如正大光明的在喧囂熱鬧的酒宴進行過程當中上我們進行正面的一問一答更加妥當，不是嗎？”

射命丸文有點鬱悶的望著被塞進手裡的酒杯從頭到尾掌握著主動權的男人。

對此，秦恩卻是沒有看她，一飲而盡。

可惜，這裡到底不是十分具有貴族氣派的西方宴會，秦恩也不是穿著燕尾服的紳士，射命丸文更不是舞臺上閃耀的禮服女主角，更沒有好萊塢那樣的間諜與美人的戲碼。

大家只是單純的聊一聊，這也只是舉手投足當中這個男人散發的隨時能適應氣氛的氣場。

雖然這樣的特點在弱小的時候容易被稱呼爲毫無立場，但是在強大以後，卻是能靠著自己的本事來引導周圍人的立場與判斷的，這不叫被動的適應，而叫更高級別的融和。

“算啦，聽你的就是了。”

射命丸文清掃掉心中的鬱悶，然後潤了潤嗓子，冰霜的感覺，舒緩了這種被引導的不適。

心情感覺，——好多了。

秦恩覺得是，射命丸文覺得也是。

只有蕾米莉亞嗤之以鼻的在陰影當中，不滿的看著兩人的表現。

蕾米莉亞－斯卡雷特可以發誓，這個男人是從自己的知識當中知道的，融合了風見幽香的主動後才領悟出來的氣息，倘若讓這位命運惡魔出來精心打扮下，她覺得自己可以成爲這種勉強能算中檔的宴會當中一位耀眼明星……當然，這一點，也只能想想。

射命丸文——蕾米莉亞還不打算在這位記者面前曝光自己。

有些鬱悶的蕾米莉亞，乾脆的懶洋洋的翻了翻身，不理睬外界事情，睡著了。

——————————

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嗯，多餘的囉嗦與少女姿態的感動我就不做了，不符合我的性別！

於是，我就像老爺們一樣扔出這幾千字來。

就這麼簡單！目前已無大礙，請書友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