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 距離自己最近的寶物

八阪神奈子、泄矢諏訪子、東風谷早苗算是見證了冬木市毀滅戰爭的目擊者。曾經日常生活當中經常見慣的一幕幕都慢慢的在這場戰鬥下灰飛煙滅。

這只是一隻是一場小規模的戰鬥，在神奈子等人眼裡的確就是這樣，先不提妖怪們當中的那些黑歷史，其實就人類的戰爭造成的破壞也不比眼前所見的差勁。

唯一不同的是，人類若想造出這樣的景色除非是動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否則像要單憑幾個人摧毀掉一個正在向外擴展並且有一定規模的城市，沒有幾天幾夜是做不到的。

整個戰鬥過程也就是幾個小時就結束了，烏雲慢慢的散去、暴雨也停止了。曾經也能算是華麗的都市也全都變成了一片廢墟，四處都有一些刺激鼻息的味道，空氣當中所殘餘下來的能量讓人心驚。這就是靠著區區幾個人就造成的地獄般的景色。

“我們到幻想鄉以後，也許要低調一點纔可以吧？”

“在力量恢復以前，我們也只能低調的處理了……”

雙神倒是並未因爲這場戰鬥而吃驚，年齡不小的雙神見證過更加悽慘的阿鼻地獄，這種層次來說也並不是多麼了不起的。

只是，正因爲見證了這個戰鬥從頭到尾，雙神纔開口這麼說道。他們所看到的並非是戰鬥的損失與給地形板塊帶來的破壞，而是在於對方的戰鬥力，從戰鬥開始算起來也就是幾個小時的功夫就將這件事情給平息下來了——雙神們看重這個要比這些遺蹟還要印象深刻。

從他人的身上得出來的警告，不認識霖之助，可也不妨礙她們從其中得出教訓。

“…………”東風谷早苗，卻沒有雙神那種閱歷。

這些景色對於這位年齡才十多歲的少女來說是一輩子都不會見到的。

很久以前，當她知道自己身體當中所流淌的血脈並且有了風祝才能將其成功發揮出來的時候她就變的自滿了起來。

周圍的人都不知道早苗有這種在末法時代內非常稀奇的能力與才能，並且這種血脈導致早苗各方面的全面發展，身材也好、容貌也好、記憶力也罷，都因爲那一絲血脈開始變的越來越優秀。

就算整夜按照諏訪子大人安排的那樣修煉第二天也能精神奕奕的去學校內學習並且發揮出非常不錯的成績……連身體也不會胖，早苗也可以隨意吃其他同齡少女們眼饞卻沒辦法好好享受的甜點，一點都不用顧忌身體變形盡情享受。

毒素自然的被排除到外，而營養也是成爲其他人幾十倍的效率，讓早苗的身體變的越來越漂亮，光是胸前的尺寸就可以稱王稱霸，並且修行所帶來的氣質變化也讓她成爲了獨一無二的明星，連化妝品都不需要，素顏狀態就能迷倒無數學弟與前輩。

連同性都爲其傾倒。

她清楚自己的變化，因此她感激給予了自己這些的雙神，但也導致了她越來越認爲自己不俗。這也是她孤獨的主要原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孤單、與來源於靈魂上的傲慢與非凡。

所以，早苗在見到自己所住下的冬木市被毀掉的開始也並未想起什麼友人，擔心什麼人。她最重視的，都在她身邊……並且她相信諏訪子大人與神奈子大人一定會保護自己的。

可是，在從頭目睹到尾的時候，早苗突然發現她潛意識對自己身份的優越與自信，幾個小時之內被摧毀的一乾二淨！

這麼重大的災害，親眼見到的毀滅性的畫面後，早苗曾經在靈魂當中的傲慢被一點不剩的擊了個粉碎，神奈子與諏訪子一直都沒有行動也被早苗誤認爲這是兩人無力於此。

連兩位神大人都是如此的話，那通常的人類又該怎麼樣呢？早苗迷茫的想著這個問題。雖然因爲持有非凡的力量導致早苗對自己的評價過高，可是在正常的對話交往上並沒有多麼狂妄，而是非常普通……只是缺少了尋常少年少女持有的認真與熱心，所以沒什麼朋友罷了。

她不禁開始想，若是那些避難的人沒有去避難而是在城市當中突然的發生這樣的狀況，又能有多少人能活下來呢？

無論再怎麼傲慢、再怎麼變化，早苗也認爲自己是個人類！

當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學校當中、同學們又是什麼樣子，周圍的人會怎麼樣……？

雨過天晴的冬木市絲毫沒有讓早苗的心情隨著好轉，反而越來越沉重了。

她心情的變化被神奈子與諏訪子看在眼中，兩人知道她現在的心情與障礙的雙神在靜靜的等待著早苗的蛻變，這是少女在進入妖怪世界當中必須有的路程。

不能去幹擾她，必須讓她自己根據本心來做出決定。雙神不希望因爲自己干涉導致未來某一天早苗會因爲自己的選擇而後悔。

這是生活在非人世界的神靈們的給剛剛進入這個世界的早苗一個小小的禮物。能讓她將來無論發生什麼都會按照自己的方向走過去的禮物，一種自立。

這是給予其成長的禮物與必須有的過程，將來會成爲什麼樣子，一切源於早苗的本心。她究竟是符合人類身份的巫女還是說成爲一個完全服從神靈的從者，全都要靠她自己做出抉擇。

“你們在這裡啊?！彪p神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聲音。

秦恩，他算是將冬木市毀成現在模樣的罪魁禍首，主動找神奈子讓其安排這件事情的黑幕。

八雲紫是安排了舞臺設計了劇本的導演，那秦恩就是負責燈光特效的人了。

幻想鄉之王這個事件就是由無數的黑幕所組合出來的，八雲紫在謀劃、秦恩也在計劃，大家都沒有心貼著心依靠著對方進行戰鬥，而是臨時的一種聯合軍，勝利的草率聯盟。

能贏都是一種奇蹟，只能說大家就算草率聯合也是一股強大力量的原因。

“早苗這是怎麼了？”

東風谷早苗的狀態也十分讓人擔憂，雙眼無神、樣子也十分僵硬，秦恩不由得多餘的關心了一下，但是對此早苗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應。

被這種無聲拒絕的秦恩也沒有生氣，就是掃了她一眼就不再關心了，他認爲，若是早苗心裡真有什麼問題的話，眼前的兩位雙神可是會第一時間幫他解開心結的。

少有的他也猜錯了……

“外貌不算驚人但是你的實力也不弱嘛，秦恩?！?

雙神，是從頭看到尾，秦恩的表現前期雖然不出彩，可是後面巨大化的樣子卻是非常矚目。

“那些事情就別提了……我想我們該講一講正事了吧？”

“哦？開門見山，好啊——”

沒有任何廢話與客套直接的進入正題正符合雙神這裡的意圖。

冬木市也被破壞成這個樣子了，眼前的兩位神祗外帶一個人類也肯定不會久留。所以直接進入主題要比浪費時間說一堆廢話好很多。

“我們幻想鄉的問題現在也解決了，現在幻想鄉的管理員會在外界逗留一段時間，我決定帶你們三個去跟她打個招呼。”

對於有新的居民加入幻想鄉，八雲紫是肯定不會拒絕的，所以這個結局是註定的。

“而且，你們的事情我會跟八雲紫說一說，或許她會特別的給你們一塊能選擇的地盤也是沒準的——當然，這點我也沒辦法保證，詳細的你也要去問那個女人?！?

秦恩說話並沒有直接挑明，因爲東風谷早苗的存在……無論如何，她也是一個人類，秦恩可不希望自己一時最快將這些天災跟諏訪子與神奈子有關的事情道出來。

那樣的話雙神恐怕會有點麻煩，秦恩也小心翼翼的防止意外發生斟酌自己的詞彙。而對於她的小心雙神也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那我們就趕快準備吧，神奈子，諏訪子，就由我這個幻想鄉的老居民引導下你們吧?！?

“拜託你了。”雙神誠懇的請求道，在未來幻想鄉的時間內她們還是需要這個男人的幫助的。

秦恩也不介意在這些少女身上浪費些時間，以後大家都是鄰居，有些相處的契機將來也好辦。對於這兩名神靈的身份，秦恩可是一直都抱有一定期待呢：相信她們會做大的期待。

事情就這樣迅速的定了下來，尤其是在幻想鄉的居民們展現一定實力後，雙神也收斂了一些比如到了幻想鄉以後迅速的引起一場異變刷刷存在感收取信仰的想法。

“早苗，沒問題嗎？用不用我揹你走？”

“……麻煩你了，神奈子大人?！?

早苗爬上了神奈子的後背，任憑她揹著，現在她根本沒有什麼心思這些事情，她始終沉溺在一種罪惡感當中。

“大人的身高就是好呢?！?

而在見到早苗爬到神奈子背上的時候，跟在後面飛行的諏訪子有點羨慕的自言自語道，雖然力量上是沒有問題，但是體型上的差別恐怕會讓早苗十分別扭……並且也不利於移動。

就這樣秦恩也帶著昏迷的芙蘭朵露，跟著雙神還有風祝一起前往約定好的聚集地。在事情結束以後就互相通報好的地方。

十六夜咲夜已經醒過來了。她一言不發的望著外界人類的城市。

早早的隨著大小姐進入幻想鄉的女僕長早就忘記了外界人類的文明是什麼樣子了。

而外界的風景給了這位女僕長不少驚喜。

不過嚴格來說，咲夜所在的這個國家的科技力其實根本不強，曾經帕秋莉等人所逗留的新魔都遠遠要超過這個國家的水準，就算是日本的首都也沒辦法達到魔都那樣誇張，畢竟那個是個人口衆多地大物博的大帝國，天生的領地優勢是無法改變的。

“簡直像是科幻電影一樣。”

咲夜聽到帕秋莉給自己聊起的懸浮車與那驚人高度的大廈高樓與那與人體結合爲一體的機械拳法家們，女僕長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並且對其做出了評價總結，倒不是說多麼淡定只是女僕長天生那利用般的心思讓她投入到設想當中了。

常年爲紅魔館做事的女僕長甚至在心中盤算起來若是有這些科技將會給紅魔帶來多大的方便，若是可能的話，招聘一些普通人類給予其機械裝備或許能當紅魔館外圍警衛，來來往往去採購商品購買一些消耗品用懸浮車肯定要比走路與飛行一個人去購買方便的多。

帕秋莉看了咲夜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本來就很冷靜偏向實用主義的咲夜比以前要更加精打細算……與無人情了，在手頭沒有書的情況下，帕秋莉也覺得有些窒息，不舒服的冷汗爬滿了後背，冰涼涼的觸感讓魔女有些不舒服。

從未感到這樣的壓力，變成吸血鬼後的女僕長要比以前強勁不知道多少。

要比喻的話——以前的蕾米莉亞……比其略勝一籌的程度。

大概，除了小惡魔與紅美鈴以外，自己就是墊底了吧？

帕秋莉的腦海裡浮現了小惡魔的身影，可是在出現的時候心卻驟然變的刺痛苦悶，一股難以說明的情感從心頭涌上鼻尖，並且衝擊著眼眶。

“咲夜，你說的是真的嗎？”難以相信的現實讓魔女的語調都變音了。

“什麼是真的？”

“當然是，小惡魔與蕾米的事情……”

就在帕秋莉剛剛出口的時候，咲夜從空無一物的手中變出了一把焦黑的鑰匙。對於這個魔術帕秋莉早已經見怪不怪，而當見到那鑰匙的時候帕秋莉就認了出來。

“這是小惡魔身上的鑰匙，是我給小惡魔用來開啓一些房間與圖書館倉庫的鑰匙。在紅魔館的原地下圖書館的殘骸當中找到的，屍體並未見到，可是它卻是在一堆燒乾的灰燼當中，並且……以現在的變形程度，已經無法再用了?！?

咲夜淡淡的將鑰匙遞給了帕秋莉，上面的觸感與曾經被施加了法術的痕跡更加讓其確認無誤，鑰匙本來應該是被高溫所蒸發的，但是因爲魔女所施加的法術與小惡魔精心保養的原因也只是融掉了一部分，但這融掉的部分也是徹底否定了它作爲鑰匙的功能。

帕秋莉看著手心當中的鑰匙，呆若木雞。

“您的藏書不必擔心，雖然被燒燬了一部分，但是大部分還是被搶救了下來，能不能看有沒有其原有功能就要靠您回去檢查了?！?

這些工作自然不是咲夜本人去做的，而是那些懶惰的吸血鬼被咲夜整治一番後讓其處理的。其中還有一些私人財產與帕秋莉的收藏，咲夜卻像是去飯店自然點菜的客人一樣從容道出。

“……咲夜，你……”

“有什麼遺漏的東西嗎？帕秋莉大人？”

咲夜冷漠的語氣讓帕秋莉更加不自然，她太從容太冷靜了，都到了讓人覺得恐怖的境界了。

帕秋莉雖然有點想質問她爲什麼這麼冷靜，可是還是沒有輕率自私的責怪她。

她並沒有完全被表象所欺騙，她知道真正受傷最重的人是誰。

絕對不是芙蘭朵露，也絕對不是自己，受傷最重的人啊，明明就是個這個女僕長！

可她卻仍然做出無事的樣子，對於這樣的咲夜，帕秋莉只有敬佩。

“蕾咪的屍體呢？”

在帕秋莉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咲夜哽咽了下，眼中閃過一絲悲傷的顏色，彷彿是被刺痛的神色，可身爲優秀女僕的她很快將其掩埋其中了，轉瞬即逝。

直到見到這樣的顏色，帕秋莉才認爲這是貨真價實的十六夜咲夜，而不是替代品之類的生物，也不是隻知道執行無情命令的行屍走肉。

“並沒有找到，大小姐的痕跡一點都找不到?！?

“…………”

那樣就難辦了，帕秋莉皺了皺眉。

雖然咲夜咬定了親眼見到大小姐死亡……可是卻連【一點痕跡】都找不到這就怪了。就算是吸血鬼死亡也會殘留一些吸血鬼灰燼纔是。

“咲夜，那你找到蕾咪的神槍了嗎？”

“抱歉，這是我的失職……這個也沒有找到。”

說到這裡的時候，咲夜也覺得奇怪。

她可是派出了不少吸血鬼讓他們去頂著烈日搜索都沒有找到那岡格尼爾，開始咲夜還以爲是他們消極怠工而殺了幾個倒黴蛋的立威，可次數多了她也不禁爲此感到疑惑了。

“不管怎麼說，岡格尼爾一定要找到，那是蕾咪的寶物，那個能當做傳承送給第二任?！?

“……只是第二任嗎？”

“咲夜你對此也抱有什麼幻想嗎？”

面對帕秋莉少有的尖銳反問，咲夜也沉默了在過了一段時間後才微微點頭承認。

的確，她心中對此也有一些幻想，關於岡格尼爾能救活大小姐的幻想。

咲夜擡起頭看著帕秋莉，面對那雙冷冰冰的雙瞳，帕秋莉面不改色的做出了自己的回答：“當拿到岡格尼爾的時候，我才能判斷出有沒有這個可能性?！?

話題到此爲止，因爲現在還沒有岡格尼爾的線索，根本談不上下一步空想了。

無端的浪費自己的想象力只是在謀殺時間、也只是讓一個人對現實更加失望，必須取得岡格尼爾才能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她們還不知道岡格尼爾現在就在距離她們現在二小姐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