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挖坑要填

愛隙間，愛睡覺，愛冬眠。

愛調戲自己的式神，更愛拉開隙間偷窺。

跟你們不一樣，妖怪賢者——八雲紫。

……

一兩年前八雲紫還都沒有今日這樣的勤快，比起忙碌幻想鄉一系列的事情，她更喜歡一個人安靜的睡眠。

看起來有些好吃懶做，但是一切的責任與工作都有自己的式神包辦……這樣的話，休息也沒有什麼…作爲大妖怪，總是會有他人難以知曉的壓力的。

不過說起來，也是無意之中發現了一點異常——幻想鄉最近的外來者，越來越多了。

這一點八雲藍也沒少在她甦醒的時候跟八雲紫彙報情況（抱怨），開始的時候八雲藍還能熱心的將人類送出去（同時不放心的將其記憶親自清除），可是一點點的發現這種情況已經越來越多了。

明明隙間的力量也伴隨著紫的睡眠一起沉睡了，已經最低程度壓制隙間在外界的暴走了……

而稍微檢查了下，八雲紫也發現，問題根本不在自己的能力上，也不在大結界的問題上，屢次檢查大結界異常的八雲藍從來沒有說過結界薄弱的反應，而親自檢查的結果也在表明大結界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仍然不可抑制的，流入外人，而且……他們全都不是那種可以輕易殺掉的，因爲他們沒有帶著任何惡意，也並非是探索未知領域的修行者們，他們無一個是那樣的人，都是一些還不知道自己在哪裡的凡人。

絕對無害、充滿了外界食物污染、難以下嚥的螻蟻，這就是外界人。

雖然因爲這樣的原因外界流入幻想鄉內的東西越來越多，讓八雲紫爲幻想鄉的發展而感到高興——畢竟，她也希望整個幻想鄉的妖怪們人手一臺外界的式神的，不過，隨著時間，她也感到一陣危機——這樣下去，幻想鄉被發現公佈出來，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她意識到了，這個應該是那個存在已經開始發作了，發現了不受到自我掌控的領域的某個存在開始頻繁的製造這樣那樣的意外，讓人穿越的意外，讓一些無害的人頻繁的進入幻想鄉。

沒有解決的辦法，對於那個存在，就算是那個龍神，都沒有辦法抵抗——雖然說本身那個存在並沒有主動破壞的想法，可是那股無形的力量，蝴蝶效應一樣的能量，實在是讓人頭疼。

……最可怕的是，這樣的存在，有三個。這種不可破壞不可言喻的存在有三個。

值得高興的是，這三個存在沒有‘欲’望……不必擔心他們一瞬間破壞掉幻想鄉。

沒有任何妖怪比八雲紫更加靠近真實了，隙間的力量讓她掌握了就算是妖聖都沒辦法得知的存在，知道他們意義的八雲紫雖然討厭那三個存在，可是卻沒辦法殺掉也沒辦法與他們產生敵意，因爲她知道與幾十億、幾百億的分量爲敵是多麼愚蠢的事情……她能做的也只是遠遠的窺視著那三個無形的壓力，掌握他們的尺度，儘可能的不去碰觸那三個存在的底線。

可這樣的小心翼翼，何時是個頭？

這樣被動下去，不符合妖怪賢者八雲紫的‘性’格。

所以，有了現在的情況——————

“用途看來早就確定了……八雲紫，這個男孩難道是你製作出來的？”八意永琳緩緩的將懷中的、記錄著秦恩狀態的記錄表格放下，疑‘惑’的望著坐在房間唯一舒服地方的八雲紫。

幻想鄉理解這個的也不在少數，八意永琳也算是那稀少的一部分之一。

不過這一切都跟主題沒有關係，那三個存在沒辦法戰鬥……比起那種遙遠的東西，八意永琳更感興趣的是眼前的。

“我可不會做出那樣大膽的行爲……關於他的存在，我也是無意之中發現的呢，是一羣人類的傑作呢。”

人類的傑作？骯髒的地上人的傑作？

“哎呀，什麼時候……地上人，居然如此厲害了呢，製造了這樣的傢伙。”

“他們也是妄圖用這個身體來接觸那扇大‘門’吧，在骯髒的‘欲’望的支持下……不過，那種東西怎麼都無所謂，關鍵是，永琳，你調查的如何？”

“這種東西，你自己看吧。”

八意永琳將手中的東西扔給了八雲紫。

“嗯~~~”

這是兩個人一起合作獲得的結果……八意永琳懂的的確多，但是有些地方，還是要讓八雲紫進行細節的補充……畢竟後面要做什麼樣的工作，月之賢者完全不明白其中的細節……也算是爲了防止合作失敗。

“唔————”眼神凝固了，視線開始四處漂浮，猶如刀子一樣有力……不放過任何細節的猜測眼神。

“不行啊~永琳，我完全不懂你們月面的知識呢~一大堆月面專業術語”嘆息一樣的聲音：“幹嘛要‘弄’的這麼麻煩呢？”

“我忘記了，你對月面的語言理解不多。”八意永琳‘露’出親切的笑容，彷彿是被學生指出錯誤的老師一樣的態度。

“我幹嘛要學那個不大點的小星球上的語言呢？”麻煩死了~麻煩死了~八雲紫這麼苦笑（？）著。

妖怪賢者……現在真正管事的，也只有八雲紫一個人了……雖然是妖怪賢者之一，但是她現在也是現在唯一已知的、同時也是經常出面的妖怪賢者。

‘操’縱境界之力、玩‘弄’著神隱、在非大妖怪時期就擁有跨越級數挑戰，無論是戰鬥經驗還是能力的神秘‘性’都站在尖端的八雲紫；擁有能比一般的電腦計算出更加遙遠的未來、甚至能在條件下模擬出某個平行世界的式神，擁有九尾的九尾狐妖，八雲藍；年齡雖然尚幼，但是在妖術上卻擁有極大才能與天賦的貓妖……百年後就可以繼承八雲之名的式神的式神橙……

————的確，這樣的組合，在外界那幾十億的人與妖當中恐怕都要佔上層領域……但是，卻無法改變勢單力薄的情況，哪怕是支配幻想鄉，也是勢單力薄……

而防禦對幻想鄉的災害，八雲一家也不過停留在對人對妖這樣的表面。

誤入幻想鄉的人類，不停的從幻想鄉的一些地方降落的外界道具……這些情況越來越多了，雖然現在一切都在控制當中，可是八雲紫擔心……她擔心蝴蝶效應。雖然早就做好著一切沒辦法遮天蔽日的心理，可是加速那種情況的到來，只會讓幻想鄉不利。

“幻想鄉怎麼樣，跟我沒有關係，不要將我扯進那個泥潭當中。”八意永琳帶著拒絕的微笑。

“真是失敗啊……好歹永琳你也是幻想鄉的一員，難道就不肯爲這個地方出點力嗎？”也不沮喪，被拒絕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只是有些好奇罷了，好奇這個月之賢者的內心，真的像現在這樣平靜？

“月之都的麻煩事情都已經足夠多了，我來到這裡只是爲了陪伴公主逃避月之都的追捕，至於其他的事情……哪怕是月王，我都不打算放在心上…………”

“真是難以說服的老隱士呢。”

“‘操’勞的事情太多，小心未老先衰啊，八雲紫——”

“……我說…………”

狹小的地下室內，出現了第三個人的聲音。

清脆的少‘女’音，同時‘陰’影處也走出了紅白爲主調的、輕浮‘露’腋巫‘女’裝的黑髮巫‘女’，當代的幻想鄉的巫‘女’——博麗靈夢的身影。

黑‘色’的髮絲仍然像以前一樣富有光澤，無論是肌膚還是外表，這幾個月都沒有產生任何的變化，輕浮的服裝和那永遠不變的冷淡、列行公事的表情。

“你們兩個老傢伙將我從美好的夜晚當中叫起來，只是要說這些啞謎嗎？”

冷，博麗靈夢感覺很冷，畢竟正在睡覺的途中，然後被人肆意的擺‘弄’，穿好衣服……然後當回過神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的地方，自然覺得不舒服。

爲此，她很不滿，不滿到想立刻將眼前這兩個傢伙打趴下，然後滾回自己的神社，抱著舒服的被子睡大覺。

爲此，她的表情比以前還要冷淡，比以前還要不耐煩，毫無興趣。

而面對一個十多歲的小丫頭那充滿個‘性’脾氣的話語，八雲紫絲毫不在意情緒的笑了起來

“這不是蠻有‘精’神的嘛？”

上半個身子消失了，下一刻像某種動物一樣，趴在體溫尚冷的博麗靈夢身上。

“老太婆，你給我下來！”

“真是冷啊，靈夢，你怎麼不多穿點衣服啊——”

“——別忘了是誰設計這一套服裝的！這充滿‘色’氣的服裝不正是你設計的嗎！？工口老太婆？”

“‘色’氣？小靈夢你還未夠班呢。”

“別給我‘亂’‘摸’！”

然後跟博麗靈夢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動手）了起來——或者說八雲紫單方面的語言（身體）干擾（‘騷’擾）。

“還真是沒有教養的地上人呢。”這種情緒，與其說是種族上的輕蔑與蔑視，不如說是無奈的感嘆纔對…………

八意永琳不會跟小丫頭過不去的……就好像是面對秦恩的那些行爲的容忍一樣。

秦恩的狀況，其實都可以無視了，戰鬥所造成的疲憊與損傷都被八意永琳給恢復了原樣，只不過意識尚未完全清醒罷了。

不過，在身體癒合以後，大腦與那隻右手再一次的產生了聯繫。

“就是這個東西？”博麗靈夢皺著眉頭望著眼前的東西。

蛹——黑‘色’的蛹，彷彿是惡魔藝術品一樣的黑蛹，在八意永琳的身後，房間的另外一側。

其實說蛹也不太對——畢竟現在雖然說是難以接受了一些，不過好歹也是人形的……至於爲什麼說是蛹……八意永琳與八雲紫親自目睹了這一系列的變化，她們也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了。

人蛹。無法辨識原型的人蛹。

雖然遮蓋住了他全部的外貌，不過基本的輪廓也是有的，姿勢好像是十字架上的聖子一樣，呈現十字，在那裡一動不動。

“真是噁心啊。”博麗靈夢厭惡的將用靈力形成的符紙，貼在了人蛹上。

青‘色’的光芒在符紙上面產生，說明抑制產生了作用。

但是下一瞬，平整的人蛹長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藤蔓，直接的蔓延到了那張符紙上。

帶著強烈光芒的青‘色’，開始越來越暗淡，一點一點的失去了光輝，隨後，被藤蔓所同化，變成了人蛹當中的其中一員。藤蔓也下潛到了蛹的最深處……重新恢復了那平整的黑暗人形。

“靈夢，感覺如何？”八雲紫笑著詢問靈夢對這個蛹的感受。

“很噁心……”博麗靈夢作爲少‘女’的感覺，她巴不得將這個噁心的東西消滅掉來觀測愛與正義：“但是，不帶著惡意靠近的話，基本沒有害處。”

歪了歪腦袋，靈夢帶著無聊的眼神回頭望著八雲紫：“這個擁有好像克蘇魯神話裡的獵奇反應的東西就是你大半夜讓我看的？”

“小靈夢，如果你要退治這種東西的話，你有把握100％退治掉嗎？”

“哈——？”博麗靈夢不解的望著這個人形。

然後不知不覺，腦海裡出現了全部都長滿密密麻麻的藤原與儲蓄，釋放者毒氣的怪物……

“這種東西根本沒有退治的必要吧？只要不靠近它，不招惹它，就什麼事情也沒有。”

當然，靈夢打心眼裡不願意接觸這個東西，也是事實。

聽到靈夢的評價，八雲紫‘露’出了不知真假玩笑的笑容————

“如果這樣的東西給你如何呢？或者放在神社裡面把它當做神供奉如何？”

“老太婆你開什麼玩笑啊！這樣獵奇的東西肯定會讓神社陷入經濟危機的啊！”

“……反正本來就沒什麼參拜客，有什麼關係呢？”

“絕對不要！這種噁心的東西！我連飯都吃不下去啊！”

在一旁圍觀的八意永琳，瞇著眼睛，仔細打量著那個複雜的東西。

雖然曾經就領教過一次了，但是這一次的反應更加強大。

難以靠近……治療好傷口後，就產生了這樣的自律程序。

秦恩這個人……這個東西，威脅最大的時候，也就是現在……威脅大到八意永琳只能將現在這種狀態調查清楚，而沒辦法趁著他睡眠的這段時間做一些系統的檢查，之前給八雲紫的那些內容也不過是眼前的這個東西多麼多麼難以下手罷了。

沒辦法玩‘陰’謀，只能在他甦醒的時候玩一些陽謀……

上一次是毒蛇，這一次是人蛹，那麼下一次會是什麼？隨著受到的情況越來越惡劣，其本身似乎也越來越難以對付——

……而這種情況大概也是跟那個右手有關係吧？在完全喪失掌握意識的情況下產生了強大的防備。形容的話，就是他全身上下爬滿了劇毒的毒蛇，在主人昏‘迷’的時候保護著他，防衛著一切的敵對意識！妄圖接觸此身之人，全部咬殺……

——爲什麼要這個東西？

稍微思索了下，八意永琳就得到了答案，帶著某種確信的口氣開口詢問：“————八雲紫，你難道是要將這個玩意……當做保護幻想鄉的道具？”

“…………”

死寂。

博麗靈夢也失去了與八雲紫鬥嘴的意思，被話題的另外展開吸引了注意力。

“嘛~~~~大概就是這樣~~~畢竟幻想鄉欠缺的就是這樣的東西。”

八雲紫輕輕的笑了。

她就是那個意思。

然後，爲了證明什麼一樣，自顧自的來到蛹面前伸出手，抓向黑‘色’人形。

凝聚著大妖怪的妖氣的手腕在伸向人形的那一剎，一條正好手臂大小的毒蛇，猛然的從人形當中跑出來，一鼓作氣的，要將那個威脅‘性’命的手臂，咬碎————

啪嗒啪嗒，被斬掉的蛇頭，在地面上躍動起來，然後一點一點的失去掙扎……變成風化的顆粒，回到人形體內……

八雲紫沒有絲毫的放棄，伸出手，聚集了更加強大的力量——————

“喂——紫——”

“閉上嘴巴好好看著，靈夢。”

面對不死心的外敵，人形開始涌動起來……巨大的，比八雲紫整個人還要大的魔犬頭顱，從人形當中跑出來……

距離一線之隔，巨大的魔犬頭顱，撞在了八雲紫的結界上面……掙扎，瘋狂的撞擊著結界壁。

永不停息的撞擊，比上一次的警告要兇猛的多的猙獰犬顱。

測試也只能到此爲止，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會發生生命危險的。

“幻想鄉，缺少的就是這樣的東西……如果要是將這樣的東西憑依到大結界上……”八雲紫的眼睛‘迷’離了，因爲未來的設想進入了一瞬間的恍惚。

毫無疑問，這些步驟成功的話，幻想鄉則會與世獨立……讓它代表幻想鄉的意識，讓它成爲對抗外界敵人與‘迷’途羔羊的儈子手。

“……”八意永琳無言，靈夢也無言，一個是被那可以說是瘋狂的想法所驚訝，另外一個則完全是一頭霧水加上本能的感到不妙。

——剝離靈魂，將自我意識虛無話，將這種東西完全改造成類似幻想鄉的頭腦一樣的東西，不允許自我意識的存在，只是以幻想鄉的秩序爲基本的運行理由，肅清！

他日……哪怕是八雲紫要做出危害幻想鄉的事情，這個東西，則也會展現出於之前表現一樣的兇猛……同時也像現在一樣，瘋狂的撞擊著那結界壁障，要撕碎被判定爲敵之人。

“…………龍神不會坐視不管的。”年齡最小的靈夢，比起永琳與紫更要守規矩的少‘女’，開口問道。

“那就屠龍好了，屠龍的手段，我可是收集了不少。”八雲紫，‘露’出了靈夢第一次看見的燦爛笑顏，‘操’著輕鬆的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話。

“真是一個有趣的想法啊。”

聽到八雲紫那冷靜而又瘋狂的話語，八意永琳頷首微笑。

剝離靈魂，將其中的秘密以公式的方法解讀，這就是八意永琳要做的……雖然之前八雲紫不肯告訴她，但是現在猜到的話，也沒什麼藏著掖著的必要了……

而另外一邊，將其中概念化，那就是八雲紫的手段了…………

而當這些工作完成的時候，幻想鄉，將會擁有一個清除危害幻想鄉存在的抑制力！以保護幻想鄉最爲優先的殺戮兵器。

———虛擬的阿賴耶識……

———擁有危機意識的幻想鄉……

———絕對毫無留情的處刑人……

八雲紫，這是要造神啊…………

“……可惡，居然又溼了。”

最後一卷煙也被妹紅‘抽’掉了，翻箱倒櫃，好不容易找到了沒有被慧音發現的煙，可是卻發現煙因爲竹林‘潮’溼的空氣而變的脆弱，好像是被水泡過一樣無力。

擦、擦、擦，無論怎麼樣努力，都沒辦法點燃，火機只是發出乾燥的聲音，根本沒辦法將菸捲燃燒起來。

妹紅手中的火機是好不容易從香霖堂的那個摳‘門’老闆當中搞到的珍品。雖然對於外界人來說都是被淘汰的東西，但是在幻想鄉內還是一個頗有價值的、受到菸民們喜歡的設備。

過於‘潮’溼的菸捲，根本沒辦法燃燒起來，就算燃燒也不過就是那一會的功夫。

“這個該死的天氣！”妹紅將手中的、已經無法享受的煙扔到外面，望著還在不停下雨的夜空，陷入了莫名的焦躁與煩悶。

這股焦躁的感覺從哪裡來的？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感覺，妹紅一點也不清楚。

永遠亭的方向，什麼也沒有發生……之前看到的那些景‘色’，彷彿是幻覺……

不，那種東西，一定是幻覺……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但是毫無疑問，永遠亭那裡，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

妹紅知道，蓬萊山輝夜，不是那麼輕易能死的傢伙。

能殺死蓬萊山輝夜的只有藤原妹紅，反過來也是一樣的，這就是這兩個宿敵的態度。

見面就是要殺了痛快，這就是兩個人的‘交’流方式。

至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詳細的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去考證了，妹紅感覺自己的記憶都已經模糊起來了……那個被稱爲自己父親的人也沒辦法記得清楚了……只是想起來的時候，會感嘆：“我以前也普通過。”感動也只有這樣罷了，不會讓人感到任何高興的感動。

廝殺……也許很瘋狂……

但是，也逐漸成爲了習慣，可恨的是，除了和輝夜打架以外，妹紅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值得去做，哪怕是人間之裡警衛隊長這個身份……也只是臨時的，當未來的時候，也只能當做普通的回憶。

就這樣，怔怔的看著窗戶外面，看著外面的雨，妹紅沒有選擇睡覺……就是望著雨水發呆起來。

無論是竹林當中的箭雨流星，還是說那空氣當中嚇人的惡意，都沒辦法打動她。

“——、——呿，真是無聊。”

回過神的時候，箭雨與惡意已經完全消散了，沒有任何的捕捉的痕跡了，大概是哪個勢力還算不錯的妖怪去永遠亭挑釁送死了吧？

“就這樣睡覺吧……睡到明天早上。”這麼說著的妹紅，開始一點一點的解掉衣服，在‘露’米婭在的這段時間，慧音還特意的送來一些被子。雖然蓋上去反而讓妹紅不舒服，但是她也不想拒絕她的好意。

“嗯————？”

模模糊糊的，妹紅在竹林當中，看到了一個幼小的身影。

稍微有些眼熟……雖然說以前她是不會對這種情況產生關心的，可是她發現那個身影越來越像‘露’米婭那個妖怪了。

“麻煩死了……”嘴巴上不停抱怨的妹紅也不顧著衣服幾乎都快脫掉的狀態，纏著裹‘胸’布，隨意的拿起一個不要的外套，套在身上，走了出去。

冰冷的雨水劃過妹紅的粉頸，讓她渾身發寒。

儘管這樣，她仍然毫不在乎的前進，向那個身影靠近。

金‘色’的短髮，黑‘色’的裙子……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變的破破爛爛的，但是看起來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樣子。

“喂，‘露’米婭，這麼晚了不睡覺跑出去幹什麼！！”帶著責備的心情，妹紅上前。

畢竟之前突然的消失，讓她感到很火大……

纔不是因爲習慣了這個小傢伙的吵鬧而生出的寂寞呢，只不過是因爲她擅自的離開而感到不爽罷了！妹紅是這麼想的，爲自己的行爲開脫。

“…………”沒有迴應。

這讓她有些疑‘惑’……往常的‘露’米婭，可是一點也不會閒著的，如此的安靜，讓她甚至以爲是不是穿著相同衣服的別人呢？

“‘露’米婭！”大聲的呼喊。

呼喊著那個彷彿幽靈一樣的少‘女’身影。

而妹紅的聲音，也讓‘露’米婭回過了神。

微微的轉過腦袋，那熟悉的臉孔讓妹紅確定了她的身份，她就是那個莫名其妙喜歡纏著秦恩的小妖怪。

而她，則抱著某個東西，彷彿丟掉魂魄一樣，抱著某個東西。

“喂，你這是怎麼——————”聲音，戛然而止。

‘露’米婭已經轉過身了。

近距離的，她徹底的看清了。

妹紅的目光集中到了‘露’米婭的‘胸’前，捧著某物的‘胸’前，很快她就認出了‘露’米婭‘胸’前的東西是什麼了。

妹紅認得……她非常清楚，她認的非常清楚。

————那是草薙劍。

日本神話的三神器，就算是當年的那個妹紅都沒少見到的神器……

而不知道因爲何種機緣，成爲了某個青年專屬武器的神器，草薙劍。

從八歧大蛇的身體裡取出來的神劍……在幻想鄉的某處沉睡而又被人喚醒的神劍。

銳利的草薙劍……三神器之首……就這樣，開玩笑一樣，斷成了兩截——

非常輕易的斷掉了……是被人掰斷的……

這個倒不重要，其實這個對於妹紅來說根本不重要，畢竟這種東西跟她毫無關係。

可是，她的腦海當中出現一個人，一個經常攜帶者這個劍的青年。

劍斷了，在‘露’米婭的懷中……被‘露’米婭拾回來的劍。

“救救他。”

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流淌出來，滴落在沾著鮮血氣息的斷劍上。

‘露’米婭，這麼說著。

“救救他！”

已經哭出來的‘露’米婭，這麼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