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 居無定所 121 起一個特別的標題真的很難
無法接觸那深層意識的心象風景。
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爲了防止狀態(tài)再一次的惡化,一切的運轉都被壓制到了最低值。
只是爲了保命,絲毫不考慮機器本身的ai想法的休眠狀態(tài)……
不過,機器ai又能有什麼想法呢?很多人都是否定著機械ai的存在,但是卻又無數(shù)的拿其當做電影題材……
可實際上,人類也只是一個精密的儀器。
在壓制到最低數(shù)值的情況下,一切的視覺聽覺味覺感官,只要沒有達到能激起危險預兆的臨界值,則會一直保持這個樣子,直到身體恢復到正常,足以能和那股異常狀態(tài)相抵消的狀態(tài),纔會重新恢復視覺聽覺感覺。
……也許對於那些容易損壞的內(nèi)部器官來說,這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
這種修復狀態(tài)稍微的持續(xù)了一段時間,很快就調(diào)整到能與毒產(chǎn)生一些抵抗的狀態(tài)。
重新喚醒的感覺與無盡的黑暗視角,清楚的彙報著展現(xiàn)的狀況。
右臂好像煮沸的巖漿一樣,熱的讓人感覺不安。
由人偶師所提供的虛假骨骼與黑色魔物構成擬態(tài)肌肉所組建的義肢,可以和原版所媲美的強大右腕產(chǎn)生強烈的排斥感。
說到底,這也不是本身的物體,的確,強大很多,可是一旦受損,本體也不會給予它任何幫助與修復。
不會出汗,不會流血,可以做一些危險工作的強大義肢在日常與受傷的時候卻又無比的麻煩。
右手在悲鳴……
腦中出現(xiàn)虛擬的場景。
煮沸著純淨(沒有其他顏色)的黑色液體的大鍋。
虛幻的場景與痛苦扭曲的右臂所構成的折磨。
無形的蠶絲將全身都包裹住,一動也不能動,猶如被封印在埃及金字塔深處那罪人的木乃伊一樣。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感受到惡劣的情況的時候,恨不得將全身的感官機能全部剝奪——
大概就是後悔吧,因爲這種疼痛而後悔。
因爲痛苦的沸騰而掙扎的身體,最終突破了那無形的絲線,意識觸覺聽覺,全部的感受全部的能力都回到了身體與理智和情感融爲一體——。
“啊——!”
在一瞬間突破的無形,當各種感覺人格辨識認知理智混雜在一起的時候,合成的完整人格因爲那無法被接受的痛苦而發(fā)出噩夢一樣痛苦的夢囈。
沉睡的冷汗給予的惡感讓理智從那無論如何都說不上美好的昏厥狀態(tài)甦醒。
貼身的和服因爲冷汗的原因而粘在了肌膚上。
非常不快的感覺。
“…………”
躺在一張不知道是誰提供的小牀上,靜靜的望著簡陋天花板,發(fā)起了呆。
此時的臺詞變化,也會決定後面的內(nèi)容計劃。
“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捂著腦袋,這樣坐起來的,則是標準的,萬金油一樣的開頭方式。
“陌生的天花板……”這是起點僞輕小說裡標準的開頭。
“水、水、水!”這一定是武俠式的開頭!
“你們是在拍電影吧!?”這一定是穿越式的開頭。
“…………”
可惜,無論哪一個開頭,我都沒辦法說出來,因爲這一切的過程,我都很瞭解,所以沒必要故作不懂,一切的一切,過程也好,起源也好,都在腦海裡記得呢,記得清清楚楚的。
“結果,我還是沒有走到人間之裡——”
這是很正常的,挺著那一副軀體,中毒的身體還敢使用能力飛行,這本身就已經(jīng)是一種很瘋狂的行爲了。
途中,因爲意識無法支撐住,猶如那母親節(jié)被擊落的飛機一樣,墜入了大地。
大概是被某個好心人救了吧,此時此刻我還能有心情亂想,還有機會呼吸空氣。
這是何等的好運——。
不過,狀態(tài)並沒有怎麼好,大概是因爲毒副作用吧,現(xiàn)在的肩膀沉重的要死,胃袋像是被扔了一個燃燒瓶一樣難過,嗓子卻像沙漠一樣的乾燥。
這不過是甦醒後的異樣罷了,給點時間就能調(diào)整過來的——
強睜開沉重的眼皮,是這麼判斷的。
雖然沒有鏡子,但是我肯定能猜得到,現(xiàn)在我的臉色,跟死人的肌膚顏色沒有什麼差別,正好是幾個小時的那種程度。
第一次中毒……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形容。
似乎是某種從特殊的植物裡提取獲得的毒,對於人來說是一種非常難以應對的毒。
大概也只是讓人的思維變的混亂,讓身體變的沉重,以及——
稀里嘩啦的各種各樣的東西因爲摔倒而掉在地上或者掉在我身上,這讓我無論是心情、身體還是情緒都開始一度的惡化起來。
“喂喂……”空洞的幾乎都不像我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三四十歲卻要離開人世,可又沒辦法抱怨世界不公平的可悲人一樣的空洞聲音。
摔倒了,因爲突然的失去了節(jié)奏的違和而倒地,所幸的是地面並不算很堅硬,身體也因爲長期的遭遇而做出了反應。
左手稍微用力,拍向地面,借用反衝的力量,重新的坐起來,靠在牀邊,像那流浪漢一樣靠在邊緣上,隨意的敞開腿,蔑視而又無奈的坐在地面上。
啊,還有,將掉落在地上的東西放回了原位。
“在這種情況下我還能這樣,我的行爲簡直太讓人感動了。”
說是自我陶醉也不爲過的——稍微想一想都丟人的自我陶醉。
大腦很正常,除了猶如雲(yún)裡霧裡一樣的對現(xiàn)狀判斷以外,沒有任何的異常,我還背了一遍圓周率,來證明大腦的清醒……雖然背完後我就覺得在這種糟糕的情況還有心情背圓周率就已經(jīng)是一種非常不正常的行爲了!
懶得吐槽啊……也沒人給我吐槽啊,真是孤獨。
那麼,判斷繼續(xù)。
站起來輕輕的走了幾步,原本可以輕易踢的很高的腿,也可以走的很爽快的步伐,被扣上了無形的,像監(jiān)獄囚犯裡所裝備的鐵球一樣沉重。
雙眼在升溫,打個比方的話,就是兩個眼睛全都燃燒起火焰的感覺,當然,也僅僅是感覺和猜測之類的,實際上我的眼睛現(xiàn)在連燒一杯熱水都做不到。
肺部的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輕微的刺痛,胃袋到現(xiàn)在都沒有好的燃燒感覺,鼻腔同時也失去了對氣味的判斷。
其餘的,還是老樣子,除了感覺身體好像增加了一百公斤一樣的沉重以外,都很正常……還算承受範圍之內(nèi)。
身體情況判斷,就是可以維持日常生活吃飯喝水的基本數(shù)值。
緩緩的站了起來,經(jīng)過一陣痛苦的適應,終於習慣了這好像突然暴增一百公斤的體重。
比起以前的闊步來說是憋屈無比的步伐與移動速度,壓制著內(nèi)心不愉快的感覺,打開了眼前這個小房間唯一的一扇門。
然後,看到的是森林。
因爲是陰天外加天氣快到晚上的原因,空氣有些潮溼陰冷,或者又是因爲站的太高的原因?
站得太高?或許有人會很奇怪。
沒錯,實際上我說的一點錯也沒有,我現(xiàn)在站在的是樹上,樹枝上,一個粗大的足以容納一個結實的成年人的粗壯樹枝上,而我的背後則是一個小木屋,看起來無比實用的小木屋。
周圍長起來的茂密叢林在告訴我現(xiàn)在的位置應該是幻想鄉(xiāng)的某處,或者是魔法森林,或者是哪個不知名的小森林。
我似乎知道救我的人是誰了——
高高在上,將房子建立在樹上,怎麼想,也只有鳥類的妖怪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而我認識的鳥妖,大概也只有——
耳邊響起了歌聲。
順著歌聲摸索,很快就找到了唱歌的人。
熟悉的鳥妖身影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當中。
跟以前差不多的打扮,粉色的短髮,還有那無論如何我都想不明白怎麼樣才能讓衣服穿過去的翅膀。
忘記一切的歌唱的妖怪身影,夜晚的老闆娘。
“——、——”
或許是因爲處於救命之恩的原因,我不想打斷她的興頭。
雖然好像積木一樣不安,要隨時倒塌的身體讓我想不耐煩的制止米斯蒂婭的歌曲,但是還是忍受住了。
轉移注意力到米斯蒂婭的歌聲當中……
與在幻想鄉(xiāng)百來年的生活閱歷不同,米斯蒂婭的歌聲一點也不古典,也不平靜,也與那少女模樣的外貌沒有任何的關係,唱著的是我在外界聽了很多次、在無數(shù)的時候被學生們津津樂道,讓喜歡熱血之人聽的舒心的快節(jié)奏的歌曲。
這讓我想起了,記憶當中的一些片段,在那鋼鐵的都市陰霾的天氣與潮溼惹人怒的雨天當中,坐在角落裡,一個人聽著那激烈的歌曲的日子。
那個時候,我可是真真正正的一個人,虛假,不真實,空洞,卻又沒有任何危機的的日常,除了偶爾遺孤的身份讓一些無聊的傢伙監(jiān)督一陣以外,都是相當?shù)钠届o——最後,在暗處督看的人因爲覺得:“實在是太沒用了!”就放棄掉吧?
激烈的在進行舞蹈的音符,時而快時而慢的歌曲。
雖然這種歌曲,在幻想鄉(xiāng)這種環(huán)境註定難以受到歡迎……可是這個鳥妖還是在這裡唱著,陶醉著。
一曲,終了。
米斯蒂婭是在路上發(fā)現(xiàn)的昏倒在地面上的我。
可以說是好運吧,到現(xiàn)在,我還活著。
“這是什麼啊……”看著米斯蒂婭遞過來的好像是史萊姆一樣的那麼一碗……不知道什麼東西,有些不安的開口了。
“當然是解毒劑啦~”
“解毒劑?有這麼詭異的解毒劑?”
雖然在質疑,但是我還是接過了那一碗給新手練級用的史萊姆。
好像果凍一樣,靠著舌頭就可以擠壓捅碎的柔軟。
看起來是可疑了一些,但是基本的味道……也沒有什麼味道,只是單純的吃連甜味都沒有的果凍這樣的感覺罷了。
“……稍微有那麼點好過了。”如果說原本走路是一百公斤的話,那麼現(xiàn)在就是九十九公斤了——
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在完全不知道毒的真正的作用與成分是什麼的時候,卻能起到這樣的效果(情況還沒有惡化被毒死)。
“曾經(jīng)幫你打工的時候,偷偷的學過,看過一些有意思的配方,記下來的。”米斯蒂婭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說出了曾經(jīng)我都不知道的黑歷史。
“自己想要的配藥沒有做出來,不知不覺我也可以做出一些解毒劑與療傷藥什麼的了。”雖然並沒有用什麼特別誇張的語氣,但是表情卻很豐富,可以看出她對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非常的滿意嘍?
“真是厲害啊——”不知爲何,我有些自己弱爆了的感覺。
相比之下,自從離開人間之裡後,我一直沒有接觸過那種東西,在夢幻館我也沒有弄,沒有條件是其一,其二……那玩意會爆炸,萬一夢幻館被炸掉了,那毫無疑問我的生命也要真正的到此爲止了。
“不知不覺已經(jīng)變的這麼厲害了。”雖然不知道米斯蒂婭在昏迷的時候做了什麼,可是,我現(xiàn)在能睜開眼睛呼吸空氣的情況,也多虧是她。
否則的話,我一定還在某處沉睡,或者直接靈魂迴歸了那根源,又或者去地獄旅行等待轉生?
“但是,這樣的情況也只是一時的抑制罷了……”已經(jīng)在這方面完全超過我的米斯蒂婭,以自己在森林這種萬妖羣聚的地方所擁有的經(jīng)驗,說明了現(xiàn)在的情況。
“其實你的身體一直都沒有好轉。”
而那個解毒劑,也不過是將現(xiàn)在的異常壓制下去的臨時藥劑罷了。
“這毒,是無法根除的,這個所謂的解毒劑也只能起到抑制的作用,可是這樣下去的話,早晚會堆積在一起,一起爆發(fā)的——”
早晚有一天會爆發(fā)隱患。
身體的沉重,外表的虛弱。
……還有個莫名其妙的全民公敵……如果要是現(xiàn)在我走出去的話,一定有很多妖怪來收割我的性命吧?
“你不清楚自己中的是什麼毒嗎?”
“不,不清楚,我只是接觸了一個毒人偶,隨後就變成這一副鬼狀態(tài)——”
真正的解決的話,要麼,找到那個毒人偶……讓她幫我找解藥……
可是,在那種距離的接觸都會被毒感染,看她的樣子也是絕對不好說話,有問題立刻就跑的角色,這下可真是苦了我了。
或者,找一個醫(yī)術超高的藥師,支付代價,讓她來治療。
擡起沉重的頭顱,望著米斯蒂婭——
也許,我現(xiàn)在依靠的也只能是她了。
依靠一個實力並不是很強的妖怪。
也許,這是一個錯誤,將生命放在其他人身上,放在這個唱歌,看起來並不強的小鳥身上。
可是也沒辦法了,至少現(xiàn)在……
我連草薙劍都沒有自信能使用好。
力氣都用在抵抗這九十多公斤一樣的負重上了,都用在了與渾濁的倦意做抗爭,我做的也僅僅如此。
“米斯蒂婭,你認不認識什麼好的醫(yī)生?”
人類無所謂,妖怪也無所謂。
只要是那種能治療好現(xiàn)在身上的異常的情況下,就可以。
“醫(yī)生我倒是不認識,不過……人間之裡,倒是有一些經(jīng)常賣藥的兔妖,她們賣的那些東西貌似有很好的效果,只是,她們賣的也只是一些正常的感冒發(fā)燒時的藥,這種的毒……”
也就是說她們也沒辦法救我?
“不是,你這種情況,似乎要找那個醫(yī)生去治療。”明明是直接的,爽朗的說出來就可以的話語,被米斯蒂婭說的慢吞吞的,搞的我一陣焦急。
“有什麼困難?”
“主要困難就在如何進去……那個醫(yī)生居住在迷途竹林裡,而那裡沒有引路人……是走不進去的,那羣兔子也根本不會帶人進去……”
迷途竹林裡的醫(yī)生?
開什麼玩笑啊……曾經(jīng)健康的我去那裡,在數(shù)次的探險也沒有找到那裡有什麼鬼醫(yī)生啊,引路人……誰懂前往那裡的路啊?
“——、——”
突然的,一個人的名字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當中。
貌似,也只有她能讓我進去了,只有她能幫助我。
“米斯蒂婭……這段時間麻煩你幫我弄一些壓制這股病毒的藥。”
無論是那些兔子賣的也好,還是說自己做的也好。
只要能幫我壓制下就可以。
“咦?你要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準備好補給去那裡做主線唄。”
但是……在這以前,我需要好好休息下,睡一覺。
可惡,身體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