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好像……”韓慕雲在眩暈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又沒能忍住，聲音都要哭了。喑啞著在卓念風耳邊說道，“我好像不行……”
“沒有……不是……”卓念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但是她知道，現在不能打擊他，雖然他只蹭了十多秒。還沒找到門路。
可是都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一定要安慰纔可以。
感覺胸口都有黏黏的液體。卓念風不敢伸手去擦，僵硬著身體說道：“小云……比上次好多了。”
空氣中瀰漫著奇怪的味道。韓慕雲翻身坐起，抱著被子。黯淡的光線下，看見他緊緊捏著的拳頭。
“小云……那個……臨牀上說這種現象……有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心理因素……你別太緊張，也別太興奮……”卓念風語無倫次的安慰著他。
蒼天啊，她纔是那個受害者，爲什麼要反過來安慰施暴的人？
韓慕雲依舊一動不動，在還交織著情慾的空氣中，能感覺到他的沮喪。
“你睡吧。”韓慕雲沉默了半晌。伸手抽出很多紙巾，遞給卓念風說道，“對不起……”
“小云。別這樣。”在這樣尷尬的情況下。卓念風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麼往下引導著話題。
依照韓慕雲的性格，上次的打擊已經很大了。這次又變成這樣，他的自尊根本不允許。
“那個……小云，要不再試一次？”卓念風橫下心，決定拋開一切解決這樣的“難題”。
算了算了，和韓慕雲在一起，反正都是她吃虧。
不介意再吃一次虧。
卓念風邊說著，邊咬咬牙，伸出手從背後摟住他，將臉貼在他光滑的後背上，然後……不知道應該怎麼進行下一步動作。
就這樣靜靜的抱了很久，韓慕雲突然輕輕掙脫，喑啞著聲音說道：“去洗個澡，都弄髒了。”
說著，他就要起身下牀。
“小云。”卓念風慌忙拉住他，按倒，毫不猶豫的親了上去。
依照韓慕雲的性格，這樣的事情發生一次就夠了。
如果現在不及時消除他的陰影，說不準以後即使找心理醫生，也無法抹去他的心理陰影。
韓慕雲一動不動的任卓念風胡亂的親吻著，毫無生氣，看來受傷很深……
也可能是……旺盛的荷爾蒙剛剛發泄過，所以暫時很冷靜。
“小云？”卓念風也有些泄氣了，趴在他身上，伸手摸著他的臉，親著他的棱角分明的好看嘴脣說道，“這次不緊張，再試試……”
韓慕雲已經不說話，脣緊緊抿著，也不迴應。
這次他是不緊張，因爲完全沒有心情了。
卓念風也很泄氣，身上他的體液還沒擦淨，蹭的彼此身上都黏黏乎乎，但剛纔無意間碰到他的下面……
還昂首挺胸氣勢十足的樣子，可見剛纔的一次根本對他沒影響，只是因爲太興奮，稍微正確的引導一下，應該就沒問題了。
關鍵是……讓卓念風這樣也毫無經驗的人引導……也很痛苦啊。
“小云……那個……不是還很精神嗎？”卓念風輕輕咬著他的脣瓣，說出之後，自己的臉先燒了起來。
韓慕雲依舊不說話。
卓念風正猶豫著伸手往他小腹上探去，他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風……不用了……”韓慕雲輕輕推開她，坐了起來，裹著一條毯子，伸手勾過她的脖子，額頭抵著我的額頭，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難過，“謝謝你，不過……不用這樣……你睡吧。”
他親了親她的脣，擦淨她身上殘留的液體，又把被子給她蓋好，這才起身下牀，裹著毯子往門外走去。
他知道小風很擔心自己，甚至爲他提出了再試試的建議……
可這樣爲難她，韓慕雲也覺得很難堪，好像自己越來越沒用似的。
韓慕雲走出門，對坐在沙發上守著歐陽予的杜遠熟視無睹，徑直往洗手間走去。
杜遠看見韓慕雲裸著上身從卓念風的房間走出來，任他波瀾不驚，也不由挑起了眉。
這麼勁爆好嗎？
這麼明顯的一臉“我和小風xx過，現在清理一下身體”的樣子，真的好嗎？
杜遠有種自己眼睛快瞎掉的感覺。
他索性起身走到書房，看看歐陽予的情況。
韓慕雲不多時清洗乾淨，穿著雪白的浴袍，走出浴室，陰沉沉的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楊可瑩剛好端著水果粥從廚房出來，看見韓慕雲的模樣，詫異的問道：“小云也喝多了？難受嗎？一會媽媽幫你盛碗粥。”
現在可瑩真是變成賢妻良母啊！
只是韓慕雲依舊不說話，定定的看著茶幾，似乎要把那裡看出一朵花來。
可瑩大眼睛閃了閃，立刻放下手裡的碗，走到韓慕雲身邊，笑吟吟的問道：“乖寶貝，怎麼了？誰又惹你生氣了？”
她一直在廚房忙碌，所以沒看到韓慕雲從卓念風房間剛走出的表情。
要是看到了，也會大概猜測出來。
“別吵我，讓我靜靜。”韓慕雲的壞脾氣上來了，冷淡的說道。
楊可瑩倒是習慣了他的臭脾氣，聳聳肩，將水果放到他的面前：“我去泡個澡。”
杜遠站在書房的牀前，默默看著歐陽予的臉。
他的嘴脣很豔紅，透著漂亮的水光。
讓人看了，就想……咬一口。
杜遠當然不會做逾規的事情來，他只是默默看著，用眼神一遍遍的撫摸這樣寂寞的男人。
歐陽予最喜歡的女孩，是別人的……
真是可惜，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能填滿他的孤單。
楊可瑩洗完澡，瞄了眼兒子還坐在客廳，立刻輕手輕腳的往卓念風房間走去。
兒子的心情，肯定和卓念風掛鉤的。
果然，小風還沒睡覺。
檯燈開的暗暗的，她靠在牀頭，不知在想什麼。
空氣中也瀰漫著……嗯……少年的荷爾蒙？
“可瑩阿姨……”卓念風有時候習慣性的喊她媽媽，這次沒有。
楊可瑩看見她有些羞窘的按住被子，還有垃圾桶裡的白色紙巾，頓時瞭然於心。
“剛纔小云是不是又做壞事了？”楊可瑩掩住房門，低低的笑著問道。
卓念風頓時大紅臉，低著頭不說話。
“小風，不如，你和小云過幾天就訂婚吧。你們都長大了，有能力創造自己的未來，你說好不好？”楊可瑩見她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是過來人嘛。
“這些事情，都聽長輩的安排，只是……”卓念風擡起臉，遲疑的說道，“歐陽予的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完，我想等他的事情都結束了，一家人再輕鬆的討論這件事。”
“一家人……”楊可瑩眼裡似乎亮了一下。
小風說他們是一家人，真好。
“嗯，應該很快都結束了吧？”卓念風想到歐陽夫人，大概，都結束了。
“都結束了……現在就是一些收尾工作。”楊可瑩走到牀邊坐下來，摸摸小風的頭髮，笑著說道。
“不會再有任何意外了吧？”卓念風只想做個平凡幸福的人而已，不想大風大浪呀。
“應該不會了。”楊可瑩笑著，似乎覺得氣氛有些沉重，於是轉移話題，“小風……今天小云怎麼了？是不是……是不是他真的有生理障礙？”
“哈……沒有沒有，小云很健康……”卓念風一愣，沒想到長輩這樣赤裸裸的問。
不過……可瑩阿姨一直都是這麼奔放的風格啊。
“真的？那你們……”楊可瑩不太相信。
“真的，沒有！”卓念風耳根都紅了。
“小云要是有障礙，你要耐心點幫他。”楊可瑩以過來人的經驗，傳授閨房秘籍，“他從小就和你一起睡覺，發育期可能就壓抑太久，整個青春期都要剋制自己的慾望是很辛苦的，而現在終於能……”
“可瑩阿姨，還有件重要的事，我一直想你說的，小云其實並不喜歡醫學，我不想他因爲我，去銘賢。”卓念風急忙岔開話題，一口氣說道。
“那是他自願的啊，他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我和子建也不放心啊，萬一被別人拐跑了怎麼辦？”楊可瑩理所當然的說道。
“……怎麼會？”她那麼喜歡韓慕雲，纔不會被拐跑呢。
“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小云的脾氣你應該知道的，很倔強，誰的話都不聽。”楊可瑩格格的笑了起來，“你早點睡吧，別想那麼多。”
第二天，卓念風和韓慕雲並肩坐在沙發上，兩個人都在等著對方開口說話。
很少遇到這麼尷尬的氣氛啊。
自從昨晚再次失敗之後，韓慕雲就沒進她的房間裡。
真希望杜遠或者歐陽予他們能出現……
說起來，杜遠該不是在書房守了歐陽予一夜吧？
那……那兩個人在一個房間裡，歐陽予又爛醉如泥……
杜遠會不會……會不會……
“你在想什麼？”韓慕雲見她眼神不時的瞄向書房，本來心情就不好，此刻更是火大。
就知道關心歐陽予！
卓念風滿腦子桃心八卦被打斷，趕緊坐直身體，咳了咳嗓子，努力愉悅的說道：“小云，明天要回學校了。”
“我已經辦好了退學手續。”韓慕雲出乎意料的說道，“總是膩著你……你也會煩吧。”
“啊？”這個消息太突然，讓卓念風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