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太對勁兒!”我從來沒有聽聞過月如這樣的口吻,她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
冰芳扭動著脖子,她的身體也在狂風(fēng)中搖曳:“不!你們都不相信,小晴不會相信,你也不會相信,你們都覺得我是圖他的錢?!?
“這不是廢話嗎!”羅土豪指著自己的褲襠道,“你沒看我每次跟你玩的時候,都吃了威爾剛的嗎?要不然怎麼能夠讓你那麼嗨皮,你是喜歡這種感覺吧。”
我緊握雙拳,反身又是一下,果斷提掉了羅土豪的鼻子:“你少給老子說話,冰芳快回來,我相信你,真的!”
“嘻嘻……我會回來的,不過要等到我死後!”冰芳的臉頰突然化爲(wèi)了青色,她原本迷人的嘴脣裡怵然探出一根修長的獠牙,那獠牙之上帶著血光,還隱隱約約纏繞著一些肉渣。
我這才注意到,冰芳整套白色裙襬已經(jīng)被鮮血然後,她微微挪動著身體的時候全身的骨頭架子都是響動的:“月如,這是怎麼回事……”
“噗咚!”冰芳就好像一塊鉛塊般重重墜落到了樓下,她的身體是怎麼樣飄起來的沒有人知道,她不像是跳樓,更像是被某種力量給拋出去的。
“死……死了……”羅土豪不斷的哽咽著,他之前的囂張勁兒全都沒有了,有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反應(yīng)出來的不安和恐懼,“冰芳真的跳下去了!”
我和月如急忙翻上了樓道往下面,這一棟樓七八層高,放眼望下去冰芳的身體就那麼綻放在血泊之中,充滿了悲壯的美麗。
щщщ ?ttk an ?¢ 〇
“剛纔是怎麼回事?”我還在疑問,而一旁的羅土豪已經(jīng)開始懊惱了,算他還有點人性。
月如抿著嘴,顯然剛纔冰芳臉部的變化她也看到了:“剛纔的狂風(fēng)中有一隻惡鬼,是她要了冰芳的命,而且是以最毒辣的方式!”
“最毒辣的方式!”我繼續(xù)往下觀望,下面的人羣像螞蟻一般亂動,“你是說有惡鬼要害冰芳,爲(wèi)什麼?”
“惡鬼勾魂?!痹氯绲刮艘豢跊鰵猓钢旅娴孽r血道,“你的冰芳妹子已經(jīng)有孕,這種時候的女人本來就是最虛弱,卻是情緒最爲(wèi)暴躁和不可控的,她死前被厲鬼上身,死後又是鮮血附體,加之怨氣在身,定會成爲(wèi)一隻厲鬼!”
我這纔想起一些電影裡邊說的,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死了,就會成爲(wèi)最恐怖的厲鬼,而冰芳分明就是白色裙子被鮮血染紅的,那應(yīng)該更爲(wèi)恐怖:“那要怎麼辦?難不成她要成爲(wèi)一隻鬼來找我!”
“她會報仇,然後無聊了就會害死自己生前認(rèn)識的所有人。”月如指了指後面的羅土豪道,“我知道你不想救他,可是一旦冰芳化爲(wèi)厲鬼報仇成功,她的鬼力又要增加,到時候就會危及小晴,豔姐,還有你自己!”
我聽著月如這麼一說,心中不禁一抖,人鬼殊途,想不到冰芳就要做出這樣的事情:“能夠自制她嗎,能不不讓她成爲(wèi)厲鬼嗎!”
月如雙眼迷茫,她或許再想要怎麼樣才能保住我。
“喂,王大師,王大師我是土豪啊!”這個節(jié)骨眼上,羅土豪居然比我還要激動,“我想我惹到一起麻煩,你這次要過來幫我解除劫難了!”
我惋惜冰芳的死,可是又恐懼她的歸來,我走到羅土豪跟前道:“全是你害的,你知道冰芳這樣的死法,後面有什麼危險嗎?”
羅土豪點著頭,十分嚴(yán)肅道:“厲鬼索命,她會回來要了我的命?!?
“既然你知道,還不快想辦法解決!”我不得不佩服羅土豪的冷靜,“你剛纔給什麼人打電話了,他有辦法嗎?”
羅土豪被我打得不行,可是現(xiàn)在這些傷痛都是小事了:“兄弟你放心好了,我請了城裡最好的道士先生,王大風(fēng)大師,有他出馬,我保管能夠超度冰芳。”
緊接著的時候是派出所來善後,羅土豪不想把事情鬧到,又用錢解決不少問題,至少讓冰芳的父母直接就閉嘴了。
王大風(fēng)大師看來應(yīng)該是個很負(fù)責(zé)人的,冰芳死後的第三天,他就讓羅土豪給我和小晴打了電話,他說因爲(wèi)我們兩人是她死前一段時期最親近,最要好的人,讓我們?nèi)⒓颖嫉南略帷?
羅土豪用錢打發(fā)了冰芳沒怎麼見過世面的父母,所以這下葬儀式全權(quán)交給了王大風(fēng)大師,而參加整個過程的外人只有我和小晴。
我仔細(xì)打量羅土豪爲(wèi)冰芳選的下葬地,天色已經(jīng)很晚,這一片地是個竹林,而這個下葬點幾乎就在竹林的中心,它的周圍沒有通路,這個局面應(yīng)該就是道家口中說的死局。
王大風(fēng)是個白鬍子老頭,他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就睜大了眼睛,可是後來並沒有覺得奇怪:“你們就是江子和小晴,我很負(fù)責(zé)的告訴你們,如果今天冰芳的下葬儀式不成功,你們會有生命危險!”
“看來王大師也不怎麼樣?。 蔽业靡庖恍?,朝著旁邊的月如看了一眼,這王大師果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可是壓根就沒有辦法破我們婦女陰門的變成內(nèi)褲絕招,他壓根就感覺不到月如的存在。
羅土豪一聽就不樂意了:“兄弟你胡說什麼?王大師神通廣大,已經(jīng)幫我擋了不少邪門了,這一次也能夠安全通過,對吧大師?!?
王大風(fēng)點著頭,可是眉眼卻不太舒展,顯然是有壓力的:“冰芳死像古怪,又有怨氣,又批血紅,我特意選了這一處死衝局,爲(wèi)的就是以邪克邪,不讓她化爲(wèi)厲鬼?!?
“有點道理,這死衝局我好像也聽說過?!痹氯绠吘故墙?jīng)過半陰司的人,她點著頭道,“這老頭子八成是要把冰芳的遺體給燒了,然後鎮(zhèn)壓在死衝局下,用死氣來壓迫她即將成型的屍氣?!?
“你是說冰芳會變成厲鬼索命?!毙∏鐪喩硪欢?,直接就抱住了我,“江子哥,我們會看到鬼嗎?”
四圍一片漆黑,唯一的亮光之後地面上燃燒的四道火把,這火把柱子全都雕刻著龍蛇紋章,顯然是王大風(fēng)特意準(zhǔn)備的。
我雖然疼愛冰芳,可也不願意她變爲(wèi)厲鬼害人,所以決定幫王大師一把:“這樣也好,大師你就說吧,我們要怎麼做,是要燒了冰芳嗎?”
“咚咚……”我那個燒子出口,停放在林子中心的那一口深黑薄棺材竟然抖動了起來,那聲音直入人心,穿牆破耳。
“呀??!”小晴最爲(wèi)膽小,此刻一口牙死死地咬住了我的臂膀,雙腳不停地抖動起來,“嗚嗚……”
羅土豪也嚇得不清,一味自責(zé)道:“早知道我就對冰芳好點了,這學(xué)生妹子哪兒來的怨氣啊?!?
“江子小兄弟,你不怕嗎?”王大風(fēng)十分淡然,他對棺材動盪沒有太多顧慮,反而對我好奇,“這可是鬼跳棺,等到時辰一道,她破棺而出,我們可能都要死了?!?
我當(dāng)然怕,可是我身邊一直跟著一個死鬼月如,你說我對女鬼還有多少期盼:“王大師,我不是不怕,這不是有你這個高人在嗎,那女鬼應(yīng)該沒……沒事吧!”
“咚咚……”此刻竹林裡微風(fēng)動盪,原本還有些亮的月光一下子暗淡了下來,那棺材竟然前後晃動起來,其頻也是越來越高。
“王大師,這是怎麼嗎?”羅土豪臉色微青,急忙躲在了王大風(fēng)背後,“是不是冰芳要出來了,她要變成厲鬼了!”
“江子哥,我怕?!毙∏缢浪赖刈ё×宋乙陆?,她只敢露出一隻眼睛來看著那棺材。
說老實話,這種場面我也是第一次遇見,可是都說王大風(fēng)是高人了,有高人在,又有月如在,我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底氣。
王大風(fēng)本來就穿著道袍一般的長筒子衣服,他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眼見著棺材晃動,這才擡頭看了九天一眼:“時辰差不多了,定棺歸位!”
“他要幹什麼?”月如這纔看清楚地面泥土之下埋著東西,“是鐵鏈子,他事先就將鐵鏈子埋在了地上?!?
“羅土豪,江子兄弟,幫忙用鐵鏈子鎖住棺材!”王大風(fēng)一聲令下,自己口中就開始不停地念叨著符咒,“快!”
“怎麼……鎖……”我和羅土豪幾乎是同一時間拖住了兩頭的鐵鏈子,可是我們兩個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王大師,怎麼鎖?”
王大風(fēng)單手指,厲聲吼道:“怎麼鎖!把鐵鏈子穩(wěn)穩(wěn)地放在棺材蓋子上就可以了?!?
“這他孃的怎麼放得穩(wěn)?!蔽夷懽哟?,搓著鐵鏈子就衝到了棺材旁邊,這才一把鐵鏈子耷拉上去,那棺材一動就給滑落了下來,“羅土豪,你那邊不定,我怎麼定得住!”
此刻的羅土豪也是土得可以,拖著一根鐵鏈子連摔了幾個狗吃屎,等到他跑到棺材旁邊,那棺材位置都移動了不少了:“好重,好重!”
“快,厲鬼要現(xiàn)了!”王大風(fēng)到這個時候還很冷靜,可是他壓根就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口中一直在念叨,“小晴娃子,你把我兜裡的米酒拿出來?!?
小晴早就被嚇得癱掉了,無論王大風(fēng)怎麼叫,她都無動於衷:“我……怕……怕……”
突然之間,這個竹林子狂風(fēng)大作,吹拂著周圍的黃沙起來,更是迷住了我們的雙眼,我拖著鐵鏈子左拉又扯,好不容易終於和羅土豪換好了角度,將整隻棺材蓋子給壓了下來:“終於!”
“崩!”一聲巨響,那棺材板子四向飛射,震得整個地面都快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