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月把炒菜端上去時,村長就指著那道油炸花生米,問道:“小月,這道菜叫什麼名字?我看著像是用花生米做的。”
張曉月看了看,發現是油炸花生米 想起前世家裡人給它起的名字,笑著道:“國菜,是用花生米做的。”
“國菜?爲啥取個這樣的名字,和花生米一點點都不沾邊。”村長道。
“怎麼不沾邊,你吃著花生米是不是酒都能多喝幾盅,這國菜就是這麼來的,意思是喝酒的話就是隻有一道這個菜就成了,所以才叫國菜。”
聽張曉月對菜名的解釋,村長哈哈笑道:“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得多喝幾盅酒,不然對不起你今天做的這個國菜。”
“喝吧,應該多喝幾盅,後面還有大菜呢,保證你們喝的舒服。”說完張曉月就去廚房了。
廚房裡羊肉和豆腐正在燉著,羊肉的羶味和豆腐的豆香味竟然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飄出饞人的香味。而另一個鍋裡,用羊肉碎和鹹菜碎做的滷子也散發出一種鹹香的肉味。
張小弟和張小妹照例蹲在廚房看張曉月做飯,倆人同時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問道:“二姐,還要多久好呀?”
張曉月站在竈臺旁,笑著道:“現在也經常讓你們吃肉呀,你們怎麼還這麼饞肉吃!”
張小弟吸了一下口水道:“娘和二姐做的肉不一樣,二姐做的好吃!”
張小妹也點頭道:“嗯嗯,娘做的肉不好吃。”
正燒火的李氏就罵道:“兩個小沒良心的,等你們二姐走了,娘給你們做肉,看你們吃不吃?吃了我才說你們呢!”
張小弟吐了吐舌頭,道:“娘,等二姐走了我們就說你做的肉好吃了!”
李氏就笑罵道:“你這油嘴滑舌的功夫見長啊,小心娘到時用針縫上你的嘴。”
張小弟就起來抱住李氏的胳膊,搖晃著道:“娘最好了,纔不會縫我的嘴。”
李氏樂的抱著他,擡頭和張曉月道:“你這小弟現在嘴巴越來越利索了,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張曉月看李氏一點都沒有不高興的樣子,笑著道:“娘,男孩子能說會道一些好,比沉默寡言不說話強。再說小弟也只是在家的時候纔會這麼活潑,有外人的時候還是比較懂事的,也懂禮貌。娘,你就不用擔心。”
母女幾個說著話,鍋裡的羊肉豆腐就燉好了,張曉月盛出一大碗,給李氏他們送去,剩下的又另盛了一碗,準備一會兒讓張小弟和張小妹吃。
李氏回來,張曉月就讓李氏去搟麪條。活的面已經醒好了,張曉月人小勁也小,怕自己搟麪條搟不好,所以才讓李氏去搟。
李氏把醒好的面拿出來,一會就把麪條搟好了。
張老四和村長倆人還喝著酒,張曉月就把張小弟和張小妹吃的麪條給煮了出來,又每碗放上一勺做好的鹹菜羊肉滷子,端上剛纔盛出的羊肉豆腐就讓倆人一邊吃去了。
倆人拿起筷子,把麪條和滷子攪拌了一下,夾起麪條,呼呼嚕嚕的吃了一大口,張小妹的眼睛就亮了亮,來不及說話就一陣呼嚕。
張小弟也不遑多讓,大口大口的吸溜著麪條吃。
張曉月見倆人只吃麪條,不吃羊肉豆腐,就道:“你倆嘗一嘗這個羊肉燉豆腐,這是用羊肉燉的,味道和之前吃的豬肉不一樣。”
倆人這才夾起羊肉吃了起來,張小妹邊吃邊說:“二姐,這羊肉好吃,豆腐也好吃。”
張小弟吃的已經不顧得說話了,一口麪條,一口羊肉,一口豆腐的。
張小弟把碗裡的最後一口麪湯喝完,擦著嘴巴,滿足的道:“這羊肉麪條真好吃!娘,這麪條要天天吃就好了。”
張曉月聽了樂道:“你倆咋吃了啥好吃的就盼著天天能吃到。”
張小弟不好意思道:“之前別的不用天天吃到了,就今天這個麪條天天吃到就行了!”
李氏點了一下他的腦袋,道:“別做夢了,就麪條這一項娘都滿足不了你,更何況還有羊肉呢!”
張家屯也種麥子,但種的很少,所以麪粉比較珍貴,也就家裡有事時纔會捨得吃。
今天因爲留下村長吃飯的原因,所以才奢侈一回,短期內李氏不打算再用麪粉了。
馬上要過年了,家裡麪粉還得留著過年呢。
聞言,張小弟耷拉著腦袋道:“唉,什麼時候才能想天天吃啥就吃啥呀?”
張曉月摸著他的腦袋道:“快了,等二姐有錢了你就可以想天天吃啥,就天天吃啥了!”
連張小妹都擡著頭問道:“真的?”
張曉月道:“真的!比珍珠還真!”
誰知道老天卻跟張曉月開了個大大的玩笑,讓她實現對張小弟、張小妹的諾言又往後拖了幾年。
李氏看著天色不早了,提醒張曉月要不把麪條煮了吧,好讓村長吃完回家去。
也不是不讓喝酒了,倆人喝的也夠久的,怕村長回家太晚,家裡人惦記。
張曉月讓李氏先等一下,她去堂屋看了一眼,發現倆人喝的差不多了,桌上菜也都吃了一大半了,回來後就讓李氏把麪條下了。
麪條煮熟後,張曉月用兩個大碗給張老四和村長各盛了滿滿一大碗麪條,澆上足足的鹹菜羊肉澆頭,喊上李氏,一起給倆人端了上去。
村長看是搟的麪條,也不顧得喝酒,抄起筷子就吃了一大口,嘴裡還沒嚥下就道:“月丫頭,你怎麼知道我好這口?”
張曉月沒想到自己臨時起意做的麪條,卻歪打正著,笑著道:“村長爺爺好吃麪條,鍋裡還有,儘管吃!”
知道家家麪粉都不多,更何況張老四還是才分家出來的,應該更少,村長擺著手道:“這就夠了,這麼大一碗呢,不吃別的,只吃這碗麪條我也飽了。”
張曉月繼續笑著道:“那您慢慢吃,再和我爹喝點酒。”帶著李氏就下去吃飯了。
她倆也餓了,有這麼香的菜刺激著,早餓了。
村長等張曉月走了,和張老四道:“老四,你養了個好閨女呀,既會做生意,又會做飯,就這麪條上面的滷子做的都好吃,要是咱,咋會想到用鹹菜剁碎了和肉一起燉就這麼好吃。”
張老四聽村長誇張曉月,自己也跟著一起誇,“是,小月做飯手藝隨她娘,她娘做飯也比較好吃。”然後點著桌上的菜和麪條,讓村長繼續吃。
村長走時,天已經黑透了,張曉月怕村長路上出事,就讓張老四去把人送到家。
村長擺著手道:“不用送,不用送,家離的也不遠。”
張老四攙扶著要送,村長推脫著不讓送,倆人拉扯了一會,村長兒子張言軍就來接他爹了。
看見張老四和村長正在拉扯,就快跑過來,接過村長的手,道:“四哥,我來接我爹了,你不用送了。”
張老四看清來人,道:“言軍弟呀,你不是去鎮上找活去了嗎,怎麼回來了?”
“鎮子上的活幹完了,再說也冷了,再找活不好找了我們兄弟倆就都回來了!”
張言軍是村長的大兒子,村長一共有倆兒子倆女兒,大兒子叫張言軍,媳婦就是張嬸子;二兒子叫張言坤,媳婦和張曉月二伯孃一個村的;倆閨女也都出嫁了。
每年冬閒的時候,村長倆兒子都會去鎮上找活幹,今年不知道啥情況,倆人這麼早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