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很貼心的站回了自己的崗位,小舒則拖著世勳挑起了糖果。
說來也怪,小舒對別的糖果都沒有興趣,直接就奔著棒棒糖區(qū)去了。
世勳捏著一支可樂味的阿爾卑斯,狀似隨意的問道:“你很喜歡吃棒棒糖哦?”
正在拿糖的小舒頭也沒擡的回答:“恩,只喜歡吃阿爾卑斯的可樂和草莓口味而已,別的都不喜歡。”
世勳冷哼:“真是怪人。”
“我喜歡最初的東西,不喜歡各種變化,我小學(xué)的學(xué)校超市裡,只賣這兩種口味,所以,就沒有所以了。”
拿了兩支棒棒糖之後,小舒很自覺的把糖遞給了世勳。
世勳不解:“mo?”
“我沒有帶錢啊。”
無語的白了她一眼,世勳直接就說了一個字:“暈。”
小舒給完他之後就跑去別的地方轉(zhuǎn)悠了,世勳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挑了滿滿一大盒糖果之後便去結(jié)賬了。
正在那看得起勁的小舒猛地一回頭,竟然發(fā)現(xiàn)世勳已經(jīng)結(jié)完賬了,趕緊顛顛的跑了過來,看見他手裡的一個大袋子,不禁驚訝起來:“你買了這麼多啊?送人嗎?”
世勳淡淡的點了點頭,把那兩支糖遞給她,轉(zhuǎn)身就出了糖果鋪。
小舒跟在他身後,顛顛的晃著腦袋,一邊撕開糖的包裝塞進(jìn)嘴裡,一邊瀏覽著兩邊的地攤,十分隨意的說:“我回去會還錢給你的哦。”
“恩。”世勳也很不在意的回答了一聲。
走著走著,小舒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就在他們正前方的路燈下,有個賣飾品的小攤,上次她們的閨蜜戒指就是在那裡買的。
小舒拉著世勳顛顛的跑過去,甜甜的問候了一聲:“大叔,還記得我嗎?”
那賣飾品的大叔一見是小舒,立馬咧嘴笑了,“當(dāng)然記得,你們?nèi)齻€大美女可真是讓人過目難忘呢!這次不帶閨蜜,帶男朋友了啊?”
小舒看了世勳一眼,剛想說不是來著,心想,還是不要自找麻煩了,說是又不吃虧,要是說不是,一會萬一被人認(rèn)出來可就麻煩了!
“是啊。”
大叔聽見小舒甜甜的承認(rèn),立馬就從飾品裡拿了兩條手工編織的手鍊,棕色和銀色的兩根皮質(zhì)線繩按照規(guī)律有序的編織著。
簡簡單單的一條手鍊,沒有任何的裝飾、點綴,就是普普通通的由銀褐兩條很結(jié)實的皮質(zhì)線繩編織出來的,但是,兩種顏色相互交錯,彼此纏繞,竟纏出了一股簡約大方的感覺。
世勳手上本來就戴了一條裝飾手鍊,酷炫又帥氣,但這條手鍊帶上去之後竟然沒有絲毫的維和感,反倒是跟原先的手鍊成了一體,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那就是這手鍊的一部分呢。
大叔給世勳戴上之後,拉著調(diào)節(jié)活釦調(diào)了一個合適的寬度,然後用特殊的手法纏了好一陣,竟然拿出了打火機!
世勳和小舒嚇了一跳,剛想出聲問這是幹嘛,那大叔直接就把火機打上了火。
幽藍(lán)色的火苗快速的逼近世勳的手腕,卻也只是把那手鍊的線頭給燒化,快速的用手指一摁,線頭便融進(jìn)了那手鍊的繩結(jié)之中,完全看不出接口了。
弄完世勳的這條,大叔又如法炮製的給小舒戴上了一條,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不住的點頭。
小舒和世勳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問道:“大叔,這是什麼啊?”
“這個啊,是我老婆用從神婆那裡求來的姻緣繩,自己手工編出來的同心扣,小情侶戴上之後,永結(jié)同心,很靈的哦,除非割斷它,否則是摘不下來的。”
小舒和世勳這下,整個人都不好了,目瞪口呆的看了對方一眼,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總不能讓大叔給割斷吧?
最後,實在是盛情難卻了,小舒乾笑了一聲:“呵呵,謝謝大叔,我實在是,太喜歡了呢,小勳,付錢。”
同樣是無語了的世勳無奈的掏出錢去遞給了大叔,兩個人乾笑著離開了那個攤位。
自知理虧的小舒討好的向世勳笑了一下,剛想說對不起來著,世勳卻淡淡的開口說話了:“沒關(guān)係啦,就這麼戴著吧,反正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小舒低下頭來“哦”了一聲,也不再說什麼,跟著他繼續(xù)往前走。
本來嘛,這種東西就是情侶之間討個吉利的,他們又不是情侶,權(quán)當(dāng)買條手鍊了嘛。
兩個人慢悠悠的在街上逛著,世勳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伯賢,怎麼啦?”
“世勳,你們?nèi)ツ难e了啊?小舒的手機竟然沒帶!”
世勳看了還在四處張望的小舒一眼,低聲說道:“我們在市中心,一會就回去了。”
“哦,好,注意安全,拜拜。”
伯賢掛掉電話,看了面前坐著的兩位面色不善的大哥,小聲說道:“他們,在市中心,一會就回來。”
燦烈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從沙發(fā)站起來就上了樓。
d.o雖然沒說什麼話,但伯賢還是能感覺到他釋放出來的低氣壓,就好像他頭頂已經(jīng)飄著一朵黑色的雨雲(yún),正電閃雷鳴的下著暴雨。
伯賢見他這狀態(tài),趕緊打起了圓場:“哎呦,不會有事的,你看世勳平時把小舒欺負(fù)的多慘啊,兩個人,應(yīng)該不會這麼快和好吧?”
d.o忿忿的嘟起嘴,嚴(yán)重抗議道:“就是因爲(wèi)這樣才奇怪啊,自從倪冰走了之後,世勳就變得冷漠了許多,怎麼就對小舒這麼特別啊?就像影視裡演的那樣,歡喜冤家啊。”
深有同感的伯賢下意識的就說:“你也發(fā)現(xiàn)了啊?”
d.o傲嬌的丟了一個抱枕給他,抓狂的叫道:“就是這樣才讓人捉摸不透啊!”
這邊還在抓著狂,小舒他們可是已經(jīng)逛累了,在米蘭烘焙店外帶了他們愛吃的事物之後,又去購物大廈裡取回了那兩隻公仔,大包小包的沿著江邊散步。
“世勳,你,經(jīng)常來這裡嗎?”
“恩,經(jīng)常。”世勳說完之後,眉心不覺擰了起來,“我們坐坐吧。”
兩個人在江邊的臺階上坐了下來,小舒不解問道:“你怎麼了?”
“走了太多路,腳有些痛。”
小舒這纔想起他還有腳傷,不禁懊悔起來,她竟然忘了!下午還拉著他走來走去的!還跳舞了!天哪!
“對不起。”
世勳淡淡的笑了笑,仰起頭來看著夜空,輕鬆的說:“沒關(guān)係,今天我跳的很開心,玩的也很開心,已經(jīng)忘了,多久沒這麼開心過了,謝謝你。”
小舒微微楞了一下,偏頭看著月光下他這柔和的側(cè)臉,沐浴在月光下的他竟像是泛著一層光芒,讓她對他迅速氤氳起一層好感。
可能是天時,也可能是地利,更可能是人和,總之,現(xiàn)在的一切都美好的恰如其分,發(fā)生的都是理所當(dāng)然,將小舒的情緒軟化到了極點。
要不,就,跟他和解了吧?
那句“我們和解吧”已經(jīng)涌到了嘴邊,小舒突然就想起了今天下午jason對她說過的話,心頭猛然一驚。
天哪,她在幹什麼?不是說好要跟他們保持距離的嗎?那現(xiàn)在這樣算什麼?
歡度一個下午,甚至,還以情侶的身份做了那麼多事情!
天哪,這是要死的節(jié)奏啊!
不行不行,關(guān)小舒,你是他們的保鏢,不可以跟他們走得太近!冷酷!冷漠!
理智已經(jīng)佔領(lǐng)了高地,小舒看著波光粼粼的江面,淡淡的說道:“我們,回去吧。”
世勳微微點了點頭,兩個人便提著東西,坐上了公交車。
跑了整整一天,他們也是真的累了,剛坐上去沒一會就困了。
小舒剛想靠著車窗睡一會的,自己的腦袋就被世勳給撥拉到自己的肩膀上了。
真心是被嚇到了,小舒幾乎是立刻就把腦袋擡了起來,“你”
世勳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輕聲解釋說:“你就這麼睡,遲早會靠到我肩膀上的,還不如從一開始就睡的舒服一點,靠著吧。”
這話說完,他便伸手將她的頭再次摁到了自己肩膀上,輕輕的閉起了眼睛。
靠在他肩膀上的小舒乾脆也不矯情,很好意思的靠著睡了過去。
她這剛睡過去,世勳就睜開了眼睛,看著窗外飛速閃過的景色,又看了看她懷裡抱著的那兩隻公仔,低頭陷入了沉思。
自從這丫頭出現(xiàn),他的生活就開始變得一團(tuán)亂。
倪冰的離開帶走了原先那個大男孩的陽光,帶走了他所有的活潑與笑容,以至於最初的時候,他甚至覺得做什麼都沒勁,什麼都不值得在乎。
雖然跟哥哥們在一起時,他也有開心的笑過,但卻始終找不到自己的真實情緒。
小舒出現(xiàn)之後,他便開始有了真正的情緒波動,他生氣、他煩躁、他擔(dān)心、他愧疚、他糾結(jié)。
還有今天,他開心的笑了,彷彿,一切被倪冰帶走的情緒,都由小舒帶了回來。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對這丫頭開始關(guān)心了呢?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對倪冰的思念變得少了呢?
小舒睡得不是很穩(wěn),所以幾乎是公交車一停,還沒等世勳出聲叫她,她就自己醒了,兩個人沉默著,一路走回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