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雷沉著冷靜的盯著黑魚,“你不要著急,你要的車馬上就到,孕婦情況特殊,你先鬆開!”
在黑魚將孕婦脖子使勁一勒的時候孕婦老公已經跪到了地上,“求求你,放了我老婆,求求你……”男人痛哭流涕。
自己的妻子孩子被人劫持,他竟然一點辦法也沒有!
“鬆開?你做夢吧!”黑魚又拖著孕婦往後退了兩步,“我只給你們十分鐘,見不到車就一屍兩命吧!”
顧意見狀,額頭後背冷汗涔涔,幾乎要歪在沈圍懷裡。
“怎麼辦!她會不會死啊!”顧意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不走不是,走更不是!
沈圍胳膊把顧意往懷裡攬了攬,“不要慌,先看看再說。”男人低沉有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意竟莫名的安心。
沈圍不是愛多管閒事的人,但他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孕婦挺著大肚子,踉蹌的後退。
突然間她叫了一聲,一下子跌坐到地上。
“啊……好痛……好痛……”女人側身捂著腿肚子不停抽泣。
“老婆,你怎麼了?”跪在一旁的男人狼狽的往孕婦身邊爬!
“退後,給我退後!”黑魚朝著男人低喝一聲,“不然我一槍打死她。”他一邊說一邊拉著女人往後退。
孕婦就這麼坐在地上被人往後拉,頭髮散亂,面如死灰。
“我腿痛,我腿抽筋……”女人看著自己老公不住流淚。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老婆……”男人滿臉淚痕,不住祈求。
高雷也跟著黑魚往前進了兩步,“孕婦情況不行,隨時都會有危險,你考慮下換個人質怎麼樣?”
還真被高雷說準了,就在這時孕婦的大腿已漸漸濡溼。
“不行,好痛……好痛……”孕婦開始大口呼吸,“我羊水破了,我要生了……”
黑魚打了一輩子光棍,也從來沒見過女人生孩子。此刻她是被逼到窮途末路才挾持人質,還不至於完全泯滅人性到要殺人的地步。
孕婦的羊水越流越多,表情越來越痛苦,“老公……救我……”女人嚎啕大哭。
看著地上狼狽的女人,黑魚不禁生出惻隱之心,他驚慌的四處張望,目標即刻鎖定在顧意身上。
“換她,就要她!”黑魚另外一隻手指著顧意大聲朝高雷吼道。
周圍的人要麼四散逃走,要麼抱頭蹲地,只有顧意目光灼灼的朝人望去,雙方視線一對上黑魚不選她選誰!
一時間大家的目光紛紛望向顧意,尤其是孕婦的老公,彷彿見到了救世主一般!
顧意的臉更白了,身體也軟的更厲害,要不是沈圍抱著她,估計她也會跌坐到地上去。
現在是什麼情況?匪徒要她作人質去換孕婦?
高雷這時候也給過來一個眼神,堅定又懇切,“你放心吧,不會讓你有事的!”高雷的意思是讓顧意過去。
顧意內心恐懼,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沈圍,怎麼辦!
沈圍沉著臉將女人從懷裡撐起,他握了握顧意的手,又看了看痙攣扭曲的孕婦,“沒事的,去吧!”沈圍輕拍了女人兩下示意她過去。
如果不是有把握,他也不會這麼做!
顧意心尖一陣劇痛,好像被人紮了一下似的!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大家都要爲大局著想!
擡手擦了一把額上的汗,雖然害怕,顧意還是擡步走了過去。
不會有事的,兩個人都告訴她不會有事的。
在離劫匪三步之遠的時候劫匪大力踹了孕婦後背一腳,然後快速的將顧意拉了過來。黑洞洞的金屬物件抵在腦袋上,顧意大腦一片空白。
孕婦得到解放,她老公發瘋一般朝她撲來,“老婆,你怎麼樣了,怎麼樣了?”男人大力將女人抱在懷裡。
“寶寶……寶寶要出來了……”孕婦呼吸越來越急促,好痛,肚子好痛!
看到顧意勇敢的走過去作爲人質替換孕婦,路邊有羣衆終於也大膽的走上前來幫助孕婦。所幸是在市中心,離醫院近,孕婦在驚慌之中被人送往醫院!
黑魚將孕婦換成顧意之後也拉著她不住後退,顧意人單力薄,黑魚操控起來也更方便!
“車呢,老子要的車呢,怎麼還不到!”黑魚心中也有點慌,他只想跑路,不想殺人。
孕婦被成功換出,高雷懸著的心稍稍落下,相比起顧意孕婦是更加容易受到危險的人羣,考慮大局的時候總是要將危險降到最低的。
“車馬上就到,你不要衝動!”高雷低聲安撫,同時給了身後人一個眼色!
剛剛一輪的談判中黑魚按照信用把孕婦給換了出來,如果現在他們這一方使詐的話顧意會很危險!
不過三分鐘一輛黑色轎車如約開了過來,“你要的車!”高雷用眼神示意了那輛車。
“開過來。”黑魚拉著顧意九十度轉了個方向,示意自己身前的空地。
高雷又給了開車那人一個眼神,“開過去!”
車開到自己面前,黑魚彷彿看到了跑路的希望,“裡面的人,給我下來。”勒了勒顧意的脖子他朝開車的人吼了一句。
顧意被勒的幾乎無法呼吸,她終於可以理解剛剛孕婦的驚恐了,難怪她會發出那麼淒厲的叫聲。
她雙腿打顫,也想呼救,可是根本發不出聲音。
隔著遠遠地距離,她深深的看了沈圍一眼,沈圍一定不會讓她死的,李嘉言還需要她的骨髓,她死了李嘉言怎麼辦!
接受到顧意的目光,沈圍給過去一個安撫的眼神,他冷靜的觀察周圍的情況,他有把握從對方手裡躲得先機。
車裡的人被黑魚驅趕出來,他拉著顧意一步步往車那邊挪動。
這個時候沈圍突然舉起雙手站了出來,高雷機警的朝沈圍看了眼,目光詢問的意味很明顯。
“你要幹什麼?”
沈圍給了一個安撫的眼神,他知道該怎麼行事!
黑魚顯然也很吃驚,拉著女人靠在車門上,“你想幹嘛?”長時間的對峙黑魚有些體力不支了,眼前似乎也開始出現幻覺,爲了讓自己更清醒一些,他抓著顧意的頭髮將她腦袋重重往車門上一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