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聲音多半蕭然。“辛辛，當初你看到那份報告時，說願意與我一起面對的，那麼你就該知道，我也可以。既然如此，是誰病了，又有什麼關係呢是不是。”

她……微微張了張口，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可容易的聲音還緩緩傳來，“也歸我不好，沒有告訴你實話，只是辛辛，老頭子那邊不該由你去說的，你明知他那脾性……”若是不小心傷著她了，該讓他如何是好，是要教他心疼死嗎？

辛辛恍惚地搖搖頭，聲音沙啞，“爺爺沒有吼我一聲，更沒打我一下。”又低下頭去，卑微不堪，低聲地，“只怕是心裡面，要對我失望透了。”

容易卻是微微吃了驚，那老頭子在那種情況下不發火，實屬罕見，可，仔細一想，許是知道她是他的心頭愛，愛屋及烏，纔不舍傷害她分毫，也正因此，才怒火攻心，病情復發。

“老頭子雖脾氣暴躁，但卻是知情達理的，辛辛，你別多想，剩下的我來和他說。”

辛辛擡眼，茫然地將他望著。

可以嗎？

爺爺，還能接受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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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老首長醒來後，卻是連容易都不想見，還虧得老友陸長官也就是陸從新他爹過來看望了，老人家的情緒才稍有好轉。

陸長官從病房出來後，看到夫妻倆還在外面守著，很是無奈地嘆了回氣，拍了拍容易的肩膀，“我儘量安撫這老東西了，他喚你進去。”

容易遲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慢慢轉移到旁邊的白辛辛身上。

陸長官自然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放心好了，我不會對你媳婦怎麼樣。”

辛辛臉色微訕。點頭。

容易這纔不再說什麼，淡淡地嗯了聲，便進去了。

……

正是清晨，初春的氣象。

空氣裡都透著一股冰涼。只那日光照射下來，多了些許暖意。

樹蔭兩邊的花只看到小小的花骨朵，一小波冷風微微拂去，花枝搖曳，嫩青色葉子上的露珠滾動了幾下，砸落到另一片葉上。。

周遭還有小鳥清脆的叫聲，使得心裡漸漸地跟著安逸下來。

陸長官很高，長得便很有威嚴感，只是和她說話時，卻是帶著憐惜的，讓她沒感到壓迫。

他笑著說，“以前我們那個年代，哪有現在這樣科技發達，好多病放到現在都是可以治好的。”

她點頭。除了點頭也不知道說什麼。

陸長官回頭看她，幾秒後，微微眨了一下眼睛，依舊笑呵呵的，目光長遠地望向別處，“你們還年輕，多的時間，就這點事，怕什麼。我也聽說了，容易那小子在c市也是個大人物，依他的能力，絕不會讓你抱恙下去的。”

她繼續點頭，眼眶卻紅了。

“至於老首長那邊，放心吧，那老東西也就是脾氣犟，想想也就看開了，你們這陣子多哄著他點就是。”

辛辛依舊點頭，再點頭，吸了吸鼻子，忽然擡頭，望著陸長官說，“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