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南趕緊轉(zhuǎn)過身把韓承安帶回房間,而傅管家也很識趣下去。
韓承睿努力嚥了一口唾液,那口唾液嚥下後,喉嚨卻酸脹難受,他轉(zhuǎn)過身深呼吸了一口氣進(jìn)了房間。
推開.房門後,韓承睿看到牀邊有一張昏黃色的燈,燈下,喬安娜側(cè)躺著,懷裡還抱著孩子,看起來睡得並不好,因爲(wèi)她的眉心是緊皺的,還有額頭上出了好多汗。
韓承睿坐在牀邊,看到喬安娜捲縮在胸口的手,那節(jié)紗布是新的,帶著濃濃的藥膏味,韓承睿小心翼翼的去觸碰她的手臂,每一下的觸碰,他都感覺自己的心在不停的緊縮難受。
他承認(rèn)自己失職了,只顧著避開喬安娜,完全沒有去想過,喬安娜和孩子們過得怎麼樣。
就連她爲(wèi)了不讓自己擔(dān)心,撒謊說手只是蹭傷,他也相信。
他的手似乎碰到了喬安娜的傷口,喬安娜猛地一下抽回手,然後睜開眼睛,緊皺的眉頭對上韓承睿。
喬安娜盯著他看了有幾秒,然後才鬆開緊皺的眉心,像是有點(diǎn)不敢相信他回來,還眨了眨眼睛,喬安娜伸出手摸了一下感覺到他的手皮膚是熱熱的,這才相信,真的是他。
“你怎麼回來了?”
一句驚訝的你怎麼回來了?
說的讓他心疼到極點(diǎn)也愧疚至極。
韓承睿握住了喬安娜的手,伸手抹了喬安娜額頭上的汗水,“怎麼出了那麼多汗?”
“有點(diǎn)熱吧。”喬安娜勾起一抹笑容,然後緊緊握著他的手,“你怎麼回來了?不是今晚要加班嗎?”
“嗯,加班完了就回來。”韓承睿說這句話的時候,心很虛,因爲(wèi)他今晚本來是不回來的,聽到她受傷,他纔回來的。
喬安娜看到韓承睿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而且雙眼充滿有血絲,看起來很疲倦的樣子,明明是個好機(jī)會,可以說江氏的事情,可是她卻不忍心這個時候還讓他不能好好休息。
喬安娜嚥了一口唾液,抽回被韓承睿握著的手,“你去洗個澡,然後好好休息。”
“嗯。”韓承睿應(yīng)了一句,然後給喬安娜蓋好被子,去更衣室拿衣服進(jìn)浴室洗澡。
很快韓承睿出來的時候,看到喬安娜並沒有睡,而是側(cè)躺著在摸著小小安的臉。
韓承睿俯身要抱小小安,“把女兒放回嬰兒房去吧。”
“不行,她發(fā)燒了,我得照顧她。”
“發(fā)燒了?”一句話讓韓承睿猛地頓住了動作,立刻伸手去摸小小安的腦袋,確實滾燙的很,而且小小安的眼睛都哭紅腫了眼睫毛還有淚水,看來是因爲(wèi)發(fā)燒難受所以哭了很久。
他真是失敗至極,連女兒發(fā)燒了,他都不知道。
韓承睿躺在牀上伸手抹去小小安掛在眼睫毛的淚水,吻了一口她的臉,“寶貝對不起,爹地太失敗了,居然連你發(fā)燒都不知道。”
“沒事了,阜南給她看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退燒了,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早點(diǎn)休息吧,我照顧她就可以了。”喬安娜說完以後,伸手抱起小小安。
“萬一傳染到你就不好了,我還是帶她去客房睡。”
喬安娜正坐起身準(zhǔn)備下牀就被韓承睿從背後摟住了,“沒事,我抵抗力強(qiáng),女兒現(xiàn)在很不舒服,我該陪著她。”
喬安娜看了眼韓承睿抿了抿脣瓣,明明心裡有好多話想要說,可是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倒不如不說了。
喬安娜和韓承睿面對面躺著,中間還隔著一個小小安。
韓承睿看著喬安娜,喬安娜絲毫不把自己的傷當(dāng)做一回事,反而是在細(xì)心的照料著女兒。
不知不覺中,喬安娜已經(jīng)變了不少,變得堅強(qiáng)了,變得成熟多了,可是就是這份堅強(qiáng)和成熟讓他的心更加難受。
“安安。”
“呃?”
“手還疼麼?”
一句話本來沒什麼,但是當(dāng)喬安娜看到韓承睿那雙飽含深情和心疼的眼神,她的心就再難以掩藏自己的脆弱,她的鼻息都變得幾分沉重,喬安娜的心暗暗的發(fā)酸難受。
怎麼會不疼。
疼到晚上睡不著覺,渾身出冷汗。
最疼的那晚,她試過顫抖到天亮,恨不得把手給剁了,多想他能抱著自己安慰安慰,可是···
可是疼又能怎麼辦?
他晚上要加班,太忙了,都不回來。
孩子還那麼小,她要照顧孩子,根本沒時間顧忌自己的傷痛。
喬安娜越想越難受,咬了咬脣瓣,嚥了一口唾液,把眼角的淚水逼了回去,搖了搖腦袋,“不疼。”
他盯著她的臉,注意到她臉上細(xì)微的變化,也看到了她眼睛偷偷藏著不讓他看見的淚水。
她在假裝堅強(qiáng),可是那份堅強(qiáng)卻讓他心疼到極點(diǎn)。
韓承睿忽然坐起身下了牀,喬安娜以爲(wèi)他有事要忙,暗暗咬了咬脣瓣抱緊了女兒。
看來今晚,他又要去忙了···
就在她準(zhǔn)備閉眼睡覺的時候,背後的被子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掀開,牀凹陷了一邊,她被人摟入懷中,男人溫柔有力的大手,圈著她的腰身,他的腦袋埋在她的頸窩,將她整個人抱得緊緊,“你知道麼?”
“什麼?”
“一個女人的堅強(qiáng)和成熟,那證明,她的男人無能。”
“呃?”
“傻瓜,你不需要堅強(qiáng)和成熟,因爲(wèi)堅強(qiáng)和成熟那是男人的事,你只需要被我愛著,護(hù)著就好了。”
“再回答我一次,疼不疼?”
一句話戳中喬安娜的左心房最柔軟的地方,喬安娜感覺到鼻子溼了,很不舒服,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回答了一句,“不疼。”
“傻瓜。”喬安娜怎麼不疼,不疼的話,怎麼渾身都是汗,而且抖得那麼厲害。
韓承睿摟著喬安娜腰間的手越發(fā)的收緊,語氣比之前還堅定,“疼不疼?”
“不疼!”喬安娜再一次毫不猶豫的回答。
韓承睿把喬安娜板轉(zhuǎn)身,捧著她的臉,指腹輕輕一摁她的眼角,那憋了很久的淚水就滑落下來染溼了他的指尖,“丫頭,你什麼時候?qū)W會撒謊了?”
“我也不知道啊。”喬安娜勾起一抹笑容,伸手圈住了韓承睿的脖子,將腦袋埋入他的懷裡。
大概是從他知道她不是他所愛的人,而沒見她那些天裡,她在絕望中被現(xiàn)實逼的學(xué)會了堅強(qiáng)。
越是幸福,越發(fā)現(xiàn)人生苦短。
相愛容易,結(jié)婚也容易,但是守住婚姻不容易,所以爲(wèi)了守住這個家,她不得不堅強(qiáng)。
韓承睿心疼的捧著喬安娜的臉,額頭貼著喬安娜的額頭,努力嚥了一口唾液,“以後,疼,要告訴我,受傷也要告訴我,我是你男人,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堅強(qiáng)聽懂麼?”
“不懂,睡覺。”喬安娜丟了兩個字,然後將腦袋埋入韓承睿的胸膛,她努力將臉埋入韓承睿的胸膛裡,讓他好聞的氣息去平定自己被他的溫柔和暖心攪的一團(tuán)亂的心。
韓承睿用力抿著脣,揚(yáng)起手輕輕拍了一巴掌喬安娜的屁股,“真不聽話。”
喬安娜揚(yáng)起手去打韓承睿的胸口,“你打我?guī)致铮 ?
韓承睿垂下腦袋吻住了喬安娜的脣瓣,“老子不想打你,只想狠狠弄死你!”
一句話讓喬安娜臉紅到耳根子後,他可以是穿上西裝後,穩(wěn)重成熟吐露文雅,只有兩個人時卻又像個野性子的男人。
“像個痞子!”
“安安,我只對你痞過,因爲(wèi)只有你,才讓我有了痞的衝動。”韓承睿捧著喬安娜的臉,就要往下親,喬安娜立刻推住了他的肩膀,“女兒還在呢。”
“那我們?nèi)ド嘲l(fā)。”
“喂···不行啊···”喬安娜話還沒說完就被韓承睿抱起來,走到窗邊的沙發(fā),韓承睿壓了下去,喬安娜立刻揚(yáng)起手,“我手受傷了,不方便,改天吧。”
“你放心,咋們交流不受影響。”
韓承睿已經(jīng)不跟她在磨嘰直接堵上她的脣瓣,開始他所謂的交流。
韓承睿今晚和以往的溫柔不一樣,今晚攻略性很強(qiáng),每分每秒,喬安娜都能感覺到,他那氣息強(qiáng)大的霸道氣息,恨不得和她融成一體。
一場深纏下來,喬安娜已經(jīng)累得不行,趴在韓承睿的懷裡,韓承睿靠在沙發(fā)上摟著喬安娜的腰,寬大的手掌霸道的摟著她,即使在休息的時候,也毫不鬆懈。
韓承睿看著懷裡的人,明明該身心愉快,可是他卻愉快不起來,因爲(wèi)有江陽的存在。
第二天早上,喬安娜一早就醒來了,管家有事上午請假,喬安娜就自己做早餐,韓承安幫著端出去擺好,不夠高他就爬到凳子上把碟子擺好。
韓承安正在擺著菜就看到韓承睿從樓上下來,韓承安故意不搭理他。
韓承睿摸了摸韓承安的腦袋,“還生我氣?”
韓承安不搭理他,轉(zhuǎn)過身就爬下凳子去幫喬安娜忙。
韓承睿被韓承安對他氣呼呼的樣子逗笑,表面雖然是笑的但是內(nèi)心卻多了幾分愧疚。
進(jìn)了廚房後,韓承安已經(jīng)端著牛奶出去了。
喬安娜正在擺弄土司,忽然腰身被人圈住,喬安娜猛地嚇了一跳,從手上滑落的土司正好掉在身後人伸出來的手上。
喬安娜接回土司,繼續(xù)擺弄,“早啊。”
“早,老婆。”韓承睿抱著喬安娜的腰,腦袋靠在她的頸窩裡,透過肩膀看著喬安娜認(rèn)真在準(zhǔn)備早餐。
他很享受現(xiàn)在的這種溫馨又美好的時光,在躲著喬安娜的那些天裡,他度日如年,難受至極····
“我現(xiàn)在心情好,你有沒有什麼事要和我說?”這件事是無論如何都避不過去,不如跟喬安娜趁早談完,他不想因爲(wèi)別人的事情而影響了這個家的氣氛,影響了兩個人的感情。
喬安娜聽到這句話猛地頓住了手上的動作,然後把弄好的土司端起轉(zhuǎn)過身看著韓承睿,“吃完早餐再說。”
“好。”韓承睿俯身親了一口喬安娜的脣瓣,親了一下,他感覺有點(diǎn)甜,“好香,好甜,吃了什麼?”
明明知道是蜂蜜味但是他就是想逗逗喬安娜。
“冉冉和年驍昂去首爾旅遊回來,買回來的手信,正宗的野蜂蜜。”
“正宗的野蜂蜜?我怎麼沒嚐到,再讓我嘗一口。”說著韓承睿的吻再一次堵上來,喬安娜本能的後退,纖細(xì)的腰身被他有力的手臂一收,整個人身體貼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