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以爲自己聽錯了，夜老夫人要把股份給自己？
而她只是外人。
“不，奶奶，這股份我不能要！”
蘇念心裡明白，她和夜慕寒只是契約關係，夜慕寒千方百計地找人生孩子，爲了就是這個，他怎麼會允許這份股權落到別人的名下？
孩子生下之後，他們的婚姻也將走到盡頭，到時候又要把股份轉到這孩子或者是夜慕寒的名下，那太麻煩了。
“爲什麼不能要？”夜老夫人留意著蘇念和夜慕寒臉上的表情，“孩子在誰的肚子裡，我就把股份給誰，這道理沒錯吧？”
“可這是夜家的孩子，我只不過……”是一個代孕媽媽而已。
蘇唸的話還沒有說完，夜慕寒首先表態，“奶奶，我當然沒意見！”
蘇念看了夜慕寒一眼，沒搞明白他是什麼用意，是常規的客套吧？
於是，她又對夜老夫人說，“奶奶，我對夜氏集團一點不瞭解，不如您直接把股份給慕寒吧！”
夜慕寒握住蘇唸的手，輕車熟路地將她攬在懷中，“念念，我們是夫妻，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就按奶奶說的辦法吧！”
夜老夫人看著他們兩人恩愛的樣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就這麼定了。”
“不，母親，您不可以把股份給她！”呂秋紅忽然站了起來。
夜老夫人不慌不忙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爲什麼？”
“因爲……因爲她在嫁給夜慕寒之前，已經結過婚了，她是二婚！”
還是被揭穿了，一定是夜慕超把這個秘密泄露給了呂秋紅。
自從上次夜慕超威脅她之後，她並沒有想出合適的應對辦法來，這件事就像一顆炸雷，懸在她的頭頂，隨時引爆。
她幾次想把這件事說給夜慕寒，可想到那天在牡丹園，他對夜慕超下手那麼狠，蘇念又不敢說。
憑夜家在天海的地位，顏面當然很重要。
要知道她是二婚，夜老夫人恐怕不會接納她了。
看來，之前的努力要付之東流了。
怎麼辦？蘇念無措地看向夜慕寒。
夜慕寒一臉泰然自若，但眸中卻結滿了冰冷的霜。
“那又怎樣？我們是在民政局領過證的合法夫妻，我們的孩子也是正大光明的夜氏嫡系，難道還比不上那些見不得天日的私生子？”
此言一出，夜景明的臉上頓時掛不住了，但夜慕寒說的的確是事實。
呂秋紅已經紅了眼，“母親，夜家大少爺是夜氏集團的未來，也代表著夜家的臉面，怎麼可以娶個二婚的女人來濫竽充數？”
“你怎麼知道她是二婚？”夜老夫人的語氣依然波瀾不驚。
此時的夜老夫人不怒自威，蘇念聽著心裡發涼。
“她的前夫和我們家慕超是朋友，慕超，你快告訴奶奶！”呂秋紅拉過夜慕超。
還沒等夜慕超說話，夜老夫人便先開口問，“慕超，你怎麼總是結交一些不入流的朋友？”
這一句徹底嚇壞了蘇念，難道夜老夫人知道她的前夫是陸北秦？
呂秋紅怎麼也沒想到，火燒到了自己兒子的身上。
夜慕超趕緊低下頭，“奶奶，我知道錯了，這個人我已經很久不再來往。”
“這就對了。”夜老夫人又說，“年輕人做錯事不要緊，重要的是及時改正。”
這話本來是說給夜慕超聽的，但夜老夫人又很自然地轉向蘇念。
“遇人不淑也不能怪你，能征服我孫子的心，說明你是與衆不同的。”
夜老夫人的這番話，蘇念聽不出是貶還是褒。
呂秋紅很不甘心，“母親，無論怎麼說，這也是個不貞的女人，夜家會被她抹黑的！”
“夠了！”夜慕寒厲聲制止，“她貞不貞我比你清楚！你造謠生事，纔是給夜家抹黑！”
觸到夜慕寒眼裡的寒光，呂秋紅嚇得一哆嗦。
夜老夫人沉著臉，沒有說話。
夜景明見大事不妙，連忙上前解釋，“母親，秋紅一定是受了什麼人的挑撥，纔會相信那些傳言，她的本意也是爲了夜家好，您千萬別生氣，回去我好好管教她！”
夜老夫人揮了揮手，“算了，這事就算翻篇了，以後誰也不許再提！”
蘇念一片驚愕，這事就這麼過了？
很明顯，夜老夫人她的底細摸得很清，所以在呂秋紅揭穿一切之後，纔會鎮靜自如。
但她不明白，夜老夫人爲什麼對她這樣包容。
這個夜老夫人不簡單啊，看來自己的那些雕蟲小技，在她面前也是捉襟見肘，以後不能再耍小聰明瞭。
“恭喜慕寒和侄媳！”
夜景明的態度轉變得很快，一臉堆笑地走過來。
夜慕超雖然心裡不情願，但也不得不勉強說，“恭喜大哥大嫂！”
呂秋紅實在沒臉說話，索性縮在角落裡幫梅珍收拾東西。
開飯前，蘇念找了個空隙，將夜慕寒拉到一邊。
“喂，奶奶怎麼全知道？那這孩子不是我們兩個……”
“噓！”夜慕寒手指放在脣邊，拉著蘇念來到中廳旁邊的一個房間，把門帶好。
“奶奶這裡人多，不要亂說話，免得被人聽見！”
蘇念壓低聲音，“奶奶不會也知道這孩子是人工授精的吧？”
“瑞慈醫院那邊沒人敢說，那個馮越更是嚇破了膽，其他人都不瞭解情況，我猜奶奶不會知道孩子的事。”
蘇念才略略放下心來，“可是我們的關係你清楚的，你就不怕半年後我賴著你的股份不還？”
夜慕寒脣角微勾，“就怕到時候你捨不得我，賴著不肯走呢！”
“呸！不要臉，要不是爲了那一個億，我現在就走！”
蘇念說著轉身想出門，夜慕寒將她撈住，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你走一個試試！”
“無賴！快放開，奶奶還在等我們呢！”
夜慕寒沒再堅持，乖乖地鬆了手。
蘇念整理了一下衣服，“對了，有一件事我想不通，奶奶爲什麼不把股份直接給你？”
“你看不出奶奶是在試探我們？”夜慕寒的表情又恢復到了往日的清冷。
“試探什麼？”蘇念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