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倩自始至終就站在旁邊,並沒有參與這場討論,她像個圍觀者,保證自己的一身清淨,卻又會在適當?shù)臅r候推波助瀾。
她拿著咖啡杯,輕輕抿一口,然後看了眼總裁辦,眼裡露出一些不屑,嘴角勾出笑意。聽了一會便扭著腰肢離開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顧正華在辦公室裡休息,花白的頭髮上滿是歲月的痕跡,但卻精神矍鑠,一雙眼透著精明,一看便讓人明白那是雙商人的眼。他管的事目前不是很多,他把權(quán)利大部分放給了顧漠深,因此他的閒暇時間便多了許多。
楊景倩從顧漠深那出來後便直奔一個地方,她知道憑藉自己的力量不可能掰倒身後有顧漠深撐腰的穆思橙的,可她知道,有一個人一定可以。她急急地推開門,眼裡閃著精,光,急不可耐想要和顧正華說些什麼。
“出去。”
楊景倩笑盈盈的臉僵在那,她看了眼眼前這位老人,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什麼,微微鞠躬,後退並把門給關(guān)上。
然後重新敲門,直到裡面?zhèn)鱽怼斑M來”才推門而入。
顧正華大概能夠想到楊景倩來是爲了什麼,他也不著急,只是讓她先坐,然後拿出一疊文件查看起來。
既然顧正華沒讓她開口,楊景華也不敢搶話頭,可是她心裡藏著話,臉上也藏不住,精緻的臉上掛著假笑,一直在抿嘴脣,躍躍欲試。
“這麼忍不住?那你說吧。”
顧正華把筆丟到一旁,合上了文件,然後悠閒地半躺在了沙發(fā)椅上。
“顧伯父,我不知道你多久沒有看過漠深的工作了?”
聽到這話,顧正華有些詫異,心裡卻更認定了一些事。
楊景倩準確抓住了顧正華的臉色變化,然後聲音便大了些:“漠深現(xiàn)在難過美人關(guān)啦,他也不工作,天天就知道和穆思橙這個女人在一起…剛剛他連會也不開,去陪那個女人吃飯呢。”
“啪”
一疊文件被砸在地上。
見此情景,楊景倩知道火候到了,就更加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下公司裡的狀況,說是很多項目都因爲顧漠深沉迷美,色耽擱著,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其實私底下都在那抱怨了,甚至有幾個高層因爲忍受不了都想要跳槽了。
顧正華臉色已經(jīng)沉下來了,雖然他早就預(yù)料到了她後面的話,可是再怎麼說在工作上,顧漠深還沒有讓他失望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混小子竟然把公事私事分不開!不開會去陪個女人吃飯?
顧正華氣到臉上漲紅,一雙眼睜大,楊景華嚇得低下了頭做出委屈的樣子。
“混賬東西!”
一聲怒吼,顧正華的臉更黑了,彷彿下一秒就要把顧漠深給整吞了一樣,楊景倩自然知道顧正華有多器重顧漠深,悉心栽培至今卻毀在了穆思橙手裡,給別人留了話柄,也難怪顧正華氣成這樣。
顧正華越生氣,楊景倩越得意。
於是她趕緊去旁邊倒了點茶然後放在顧正華面前,臉上帶著些憂愁,坐到了顧正華旁邊。眼裡像是含上了淚,楊景倩低頭,幾縷頭髮垂在她邊,遮住了她的表情。
她哭兮兮像顧正華打小報告:“我看就是穆思橙這個女人死纏著漠深,他不是那種會爲了兒女情長耽誤工作的人。”
顧正華氣到胸口強烈起伏,只能用手拍著胸脯。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喊了一句:“賤人。”
顧正華原本還想對他們假裝視而不見,但是最近形式緊張,金三角區(qū)本來就動盪不安,各家勢力在明處暗處虎視眈眈,顧氏這麼大塊肉,無數(shù)個獵物早就盯上了,即使顧氏有能力穩(wěn)住,要是羣起而攻呢?
如果不是擔(dān)心局勢,顧正華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裡,他和顧漠深都在金三角,整個國內(nèi)就交給副總在掌控,顧漠深在金三角浪費的時間太多了,國內(nèi)早已經(jīng)風(fēng)起雲(yún)涌,恐怕再不做些什麼,要變天了!
再來要是這種時候有人趁虛而入,他這一手建立的顧氏還哪有存活之地!
顧正華看了眼楊景倩,思緒了片刻,開口:“我需要你幫我做件事…”
然後就湊近楊景倩,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楊景倩的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一雙眼熠熠生光,透著些愉悅,低頭說:“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會幫伯父做好的。”
顧正華滿意地點頭,眼裡意味深長。
楊景倩這個女人,野心很大,顧正華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寧願顧漠深和野心大的女人在一起他也不願意看著穆思橙這個狐貍精把他迷得神魂顛倒!
因爲穆思橙的堅持,顧漠深便沒有帶她去預(yù)定好的米其林,而是隨便找了家西餐廳要了包廂。
兩人面對坐著,柔和的燈光照耀下,穆思橙的面容顯得有些沉靜,顧漠深明白她剛剛只是在強顏歡笑,他把菜單遞給她,打斷了穆思橙的胡思亂想:“我剛剛已經(jīng)安排人訂了一些,你看看,有沒有你不愛吃的?”
穆思橙喝著檸檬水,搖頭,嘴裡含糊不清說:“隨便啊,你點的我都愛吃。”
顧漠深有些失笑,這句話取悅了他,難得見到穆思橙這般聽話的樣子:“這麼乖嗎?”
見顧漠深越來越近的那張帥臉,穆思橙趕緊舉手擋住了,挑眉:“這麼多人呢,我餓死了,快上菜啊。”
隨著菜品的一一上齊,穆思橙眼都看直了,她以爲自己隨便進的店肯定口味上不怎麼樣呢,可是按照現(xiàn)在的賣相來看,絕對不輸給米其林。
顧漠深把她面前的冰淇淋暫時拿到了自己的身邊:“空著肚子先喝點湯,不要吃涼的。”
穆思橙噗嗤笑了出來,一邊吃著牛肉,一邊指著顧漠深的鼻子:“你啊,有時候真的像我爸似的,我就看了一眼冰淇淋,你就知道我想吃啦。”
顧漠深沒有回答,只是溫柔地笑著欣賞著穆思橙吃飯的樣子。
幾份菜品下去,穆思橙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飽了,便放下刀叉,一臉無辜看著顧漠深。
顧漠深便湊過去以爲她有什麼話想說,誰知道穆思橙對著他的耳朵輕輕打了個飽嗝,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子。
顧漠深也沒生氣, 只是把湯推到她面前,沒好氣地說:“再喝兩口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