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面正忙得熱火朝天,並沒有人注意到趙原走進廚房。
當(dāng)趙原走進廚房的一瞬間,他就鎖定的目標。
在竈臺前面,坐著一個相貌醜陋的女人,女人身穿粗布衣衫,正呆著在竈臺前面,雙手捧住下巴發(fā)呆,雲(yún)遊萬里。
“杜鵑姑娘?!壁w原悄無聲息的走到那女人身邊。
“啊……你是誰?”醜女人身軀一震,看了一眼周圍,目光之中,一絲兇厲之色稍縱即逝,旋即,是一臉恐懼之色,因爲(wèi),她感覺到自己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一般。
“趙原?!?
“你是趙原?”醜女人倒抽了一口冷氣,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名震妖界的妖怪獵手居然會找上門來。
“如假包換。”
“你找我?guī)质颤N?我與那樹妖可沒有瓜葛!”杜鵑身體依然緊繃,一臉警惕。
“我要找黑心神木樹或紅心神木樹生長的地方,這是報酬?!壁w原掏出五顆極品晶石。
“給我的?”杜鵑結(jié)結(jié)巴巴的看著極品晶石,內(nèi)心的震撼無以復(fù)加,她活了上千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極品晶石。
“只要你告訴我,這些晶石都是你的。”
“我丈夫知道?!倍霹N本是璀璨的目光變得黯淡無光。
“你丈夫呢?”趙原大喜。
“他死了?!倍霹N看著那竈臺,一臉黯然。
“死了?”
“是的,他是個廚師,一次起火了,他爲(wèi)了救我,身受重傷而亡……”杜鵑那醜陋的臉上,傷心欲絕,留下兩行淚水。
“他是凡人?”趙原嘆息了一聲,大凡妖怪和凡人的愛情和修真者和凡人的愛情一樣,大多都是以悲劇收場。
“是的。”
“他爲(wèi)何知道黑心神木生長的地方?”
“很多年前,有一個神通廣大的修真者不知爲(wèi)何事大宴賓客,請了很多凡間廚師到府上掌廚,我丈夫就在其中,他無意之間聽到有人提起過黑心神木樹?!?
“他可曾提到過地址?”
“提過,當(dāng)時,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具體情況已經(jīng)不記得了,只是依稀記得,我丈夫說過,要乘船出海,航行半月纔到一處海外島嶼,我丈夫還提到,島上盡是奇花異草,珍禽異獸?!?
“謝謝了?!本€索在這裡斷了,趙原不禁嘆息了一聲。
“抱歉,沒有幫上你的忙,那彩霞仙子可好?”杜鵑輕輕問道。
“她很好?!?
“我們妖界,都不齒那樹妖夫婦所作所爲(wèi)。”
“嗯。”趙原站起,剛準備離開,突然回頭問道:“你爲(wèi)何在百花樓?”
“我丈夫曾經(jīng)在這裡工作,他喜歡這裡?!倍霹N幽幽道。
“你留住了他的魂魄?”
“是的……我……我想……想他復(fù)活……”
“你的臉?”
“我怕丈夫擔(dān)心有人欺負我,就幻化這般模樣。”杜鵑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輕輕的撫摸,一瞬間,彷彿與丈夫擁抱,沉浸在了一種虛幻的幸福之中不能自拔。
“你丈夫肯定是個好人?!?
“是的,他是天下最好的人,心地善良?!倍霹N低聲呢喃著,輕輕的撫摸著玉瓶,好像在撫摸著自己深愛的丈夫。
“我有個辦法讓他復(fù)活,不過,需要很長的時間。”莫名的,趙原想到了彩霞仙子,心中升起悲憫之心。
“啊……真的!”杜鵑一臉驚訝道。
“你知道靈臺世界嗎?”
“知道……你……你有靈臺世界?”杜鵑一臉駭然,她乃是妖怪,自然知道靈臺世界乃是法力高強的修真者才能夠擁有。
“是的?!?
“撲通”一聲,杜鵑已經(jīng)跪在了地上,拼命的給趙原磕頭。
“以後,你就跟我,起來吧。”趙原嘆息,這杜鵑毫不遲疑的就答應(yīng)了他,顯然是病急亂投醫(yī)。當(dāng)然,趙原也知道,事實上,杜鵑是沒有選擇,因爲(wèi),凡人魂魄,只有七七四十九天,如果過了這個時間,就會魂飛魄散,杜鵑雖然把她丈夫的魂魄用玉瓶鎖住,但非長久之計,終究有一天,魂魄會煙消雲(yún)散。
“謝主人,謝主人!只要我丈夫能夠復(fù)活,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奴家也願意!”杜鵑喜極而泣。
“玉瓶給我?!?
“好的,主人。”杜鵑小心翼翼的把玉瓶遞給趙原。
“他乃是凡夫俗子,三魂七魄雖然未散,卻終究是肉身凡胎,需要一些時日凝聚神魂,過一些時日,你便可以和他交流,有朝一日,或許能夠爲(wèi)他重塑肉身。”趙原打開玉瓶,一縷微弱的神魂被天心和尚掠入了靈臺世界,植入那神祗之中,慢慢吸收靈氣,孕育魂魄。
“謝主人大恩大德!”
“我們走吧?!?
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趙原帶著一個醜陋至極的女人離開了百花樓,當(dāng)兩人剛走出百花樓,卻被一個身如鐵塔一般的漢子擋住了,那漢子背上,揹著一把黑黝黝的巨斧。
眼見那鐵塔一般的漢子擋住出路,杜鵑那醜陋的臉上,露出一絲兇厲,周身妖氣沸騰,一副隨時暴起傷人之態(tài)。
蓬!
趙原與那鐵塔一般的漢子重重擁抱在一起,胸膛發(fā)出沉重的撞擊聲,令人心悸。
“你的消息很靈通?!壁w原笑道。
“走,喝酒去!”不善言辭的郭斧頭悶聲道。
“帝都有蒼蠅嗎!”趙原撫掌大笑。
“哈哈哈……”
郭斧頭和趙原兩人大步向前走去,杜鵑遠遠跟隨在兩人身後,彷彿幽靈一般。
帝都的夜晚,極爲(wèi)繁華,郭斧頭帶著趙原,來到了帝都最出名的水星樓,這水星樓的夜市,可是名揚天下,乃四方遊客,必到之處。
兩人隨意尋了一處夜市攤,叫了一大盆豬頭肉,一碟油炸花生米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涼菜,擺上滿滿一大桌,便開懷暢飲起來。
杜鵑並不入座,而是遠遠的站在一邊,趙原招呼了兩聲見對方死活不肯入座,也就隨她自便了。
酒過三巡,沉默寡言的郭斧頭言語纔多了起來。
原來,郭斧頭和荷花來帝都之後,花光了荷花所有的積蓄,進入了帝都的軍事學(xué)院就讀,因爲(wèi)郭斧頭身體素質(zhì)極爲(wèi)出色,受到了院校的重視,被作爲(wèi)武者培養(yǎng)。
在修煉武者秘笈的時候,郭斧頭並沒有忘記修煉《萬人敵》。
意外驚喜的是,郭斧頭髮現(xiàn),武者修煉秘笈與《萬人敵》有異曲同工之妙,與武者的修煉方法相輔相成,只是短短一年不到,郭斧頭便從數(shù)千學(xué)員之中脫穎而出,成爲(wèi)了佼佼者。
之後,郭斧頭鴻運當(dāng)頭,居然拜在了常空大將軍的門下,受到了常空大將軍的親自指點之後,郭斧頭的實力突飛猛進,只是兩年多,便身居要職,前途不可限量。
趙原感慨萬千。
真?zhèn)€是世事無常,又有誰會想到,當(dāng)初萬家東院的一個劈材的莽漢,會成爲(wèi)手握兵權(quán)的將軍。
當(dāng)然,很多事情說來輕鬆,又有誰知道郭斧頭初來乍到時候的艱辛。同時,郭斧頭還要慶幸遇到了一個好女人,如果沒有荷花,郭斧頭或許還在萬家東院消磨時光。
“趙原……謝謝你……”郭斧頭醉眼朦朧,捧起一罈酒衝趙原道。
“喝!”
趙原哈哈大笑,解開頭上儒巾,長髮飛揚,一腳踏在桌子上,仰脖子把一罈酒咕嚕咕嚕的喝了個一乾二淨(jìng)。
“趙原,有人要見你。”郭斧頭突然道。
“誰???沾髮④??”
“不是。”郭斧頭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凝重。
“不能說?”趙原看著郭斧頭。
“不能說!嗯,你可以不去?!惫^臉上露出一絲落寞。
“看來,這人威脅你了?!壁w原長長嘆息了一聲。
“沒有?!惫^心神一震。
“斧頭,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情,我不管是誰,哪怕他是天王老子,只要他敢威脅你,我趙原就敢擰掉他的腦袋!”趙原拍了拍郭斧頭道。
“你還是不去的好……“郭斧頭那憨厚的臉上,露出一絲遲疑。
“哈哈,斧頭,你我兄弟一場,難道看不出你爲(wèi)難?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我趙原倒是想見識見識,看是誰敢挑戰(zhàn)我們兄弟倆個?!?
趁著酒勁,趙原抽出斷頭黑背長刀,殺氣千條,身上長袍獵獵飛舞,宛若魔神一般,周圍的客人,一臉驚懼,紛紛結(jié)賬離開,或者是遙遙觀望,生怕惹上殺身之禍。
“趙原,我們還是不見那人了,你……還是趕快離開帝都吧……”看著趙原的張揚,郭斧頭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好,斧頭,既然你不讓我見,那就讓他來見我!”趙原哈哈大笑,豪情萬丈。
“什麼?”郭斧頭臉上赫然變色。
“我是黑水城趙原,誰要見我?!”
趙原身形一躍,居然躍上七層高的水星樓塔尖之上,朗聲高呼,雄渾的聲音在帝都遙遙傳開,遠達數(shù)十里。
“趙原,下來!”郭斧頭一臉駭然。
“斧頭,生有何歡,死有何懼!我趙原,乃是頂天立地的男兒,今天與好兄弟一醉方休,卻是被人破壞了興致,今天,我趙原倒是要看看,是何方人物讓趙某人心情不爽!”趙原仰天長嘯,嘯聲穿雲(yún)裂日,風(fēng)雲(yún)爲(wèi)之涌動。
此時,水星樓下,聚集了無數(shù)江湖好漢。
白天,趙原衝冠一怒爲(wèi)紅顏,力戰(zhàn)羣雄,斬殺壺瓶山柳家滿門,帝都爲(wèi)之震動,讓無數(shù)英雄豪傑仰慕。
現(xiàn)在,趙原居然半夜現(xiàn)身帝都,立刻掀起波瀾。
除了英雄豪傑從四面八方趕來,一些深閨之中的少女也耐不住寂寞,急忙穿衣,招呼左鄰右舍的閨蜜趕往水星樓,希望能夠一睹趙原風(fēng)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