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一把按住她的手腕,生怕戳在靜脈裡的針頭傷了她。
他沒注意,這一刻,他對這個女人投注的關心太多了,見到她蒼白的臉色後,心底真切地在心疼她。
雲蓉早已又想起了醫生的話,她掙扎著要起身,懶
“安東尼,我要見浩浩,浩浩呢?我要見浩浩。”
安東尼的眉心蹙成一個結,急聲安慰她,m
“浩浩沒事,你別亂動,你剛纔昏過去了,需要靜休。”
此時的雲蓉,哪裡還會顧及自己的身體,她滿心都充斥著昏倒前醫生所說的那句話,
“我們懷疑孩子得了白血病。”
見她絲毫不可能聽勸,安東尼沒法,只得按著她肩膀說,
“好,我們去看浩浩,你別急,他現在暫時真的沒有什麼。”
說著,他直接按下了牆上的按鈕,不一會兒,護士就走了進來。
“護士,麻煩你替她拔下針頭,我們想去看看孩子。”
護士得到命令要仔細對待這位病人,見雲蓉也甦醒沒什麼大礙,於是順從地替她拔去了針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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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童病房區,粉刷成天藍色的病房內,浩浩和另一個小孩,正一人一張小牀,睡得香甜可人。
若不是他們手上還扎著點滴,任誰見了都會忍不住爲兩個可愛的孩子慧心一笑。蟲
安東尼陪雲蓉站在外頭,隔著大大的玻璃窗,看著入睡的孩子。
雲蓉大顆大顆的淚珠,就那樣潸然滑落了下來。
“浩浩,浩浩……”
用手指在玻璃窗上描繪著孩子的輪廓,雲蓉一遍遍傷心地低喚著孩子的名字。
爲什麼?爲什麼要讓孩子的命如此苦?
從小就沒有父親,跟著她又四處奔波,終於和外公團聚了,以爲從此就可以過上幸福的家庭生活。
卻不料會得了這種病。
她心底難受,難受得彷彿有無數雙手在撕扯她的心臟。
這一刻,她深深地怨恨自己的自私,就因爲在她被所有拋棄的時候,她想重新獲得和家人在一起的感覺,纔會生下浩浩。
然而,如今她帶給浩浩的是什麼?
“可是兒子,媽媽真的很捨不得失去你,纔會自私地生下你,原諒媽媽,原諒媽媽的自私,媽媽一定會想盡辦法治好你的。”
雲蓉哽咽著,對著玻璃窗那頭的孩子低聲訴說。
陪在她身旁的安東尼,眼底也是一片黯淡,看著雲蓉的目光溢滿了憐惜和心疼。
輕輕環上她的肩膀,將自己的溫暖傳遞給她,他低聲安慰著,
“放心吧,雲蓉,浩浩一定會沒事的,我們一定可以挽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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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霍展廷和幾名相關負責人一路驅車趕到工地現場時。
只見外圍環了一圈媒體記著,而工地所有的作業也都停止了進行。
霍展廷眉頭蹙得死緊,沉聲質問一名負責人,
“到底出了什麼事?”
負責人戰戰兢兢地如實彙報道,
“回霍總,據工地的負責人說,說是在挖地基的時候,挖到一條大蛇,然後不知道誰放出謠言,說挖了千年蛇精,要倒大黴。然後那些工人就都不敢繼續再作業了。”
“荒唐!”
霍展廷聽了手下的彙報,凝眉忿忿地咒罵了一聲。
手下低著頭,身子不禁抖了抖,就聽霍展廷不悅地質問道,
“就算工人迷信,公司也沒人及時去處理這事麼?現在還把所有媒體都鬧來,你們都在白領薪水的?!”
負責人憋臉,委屈地小聲道,
“派人了,可那些工人連工頭也是,不知著了什麼魔,愣是不願開工,然後,又不知道是誰打了媒體電話,說我們工地挖到了千年蛇精,然後那些媒體就全都涌來了。”
聽完手下的陳述,霍展廷隱隱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
深邃的目光凝了凝,這才低沉開口道,
“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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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由於年事高,又經歷了浩浩的事,一時體力不支,被傭人帶回了莊園休息。
雲蓉看完浩浩後,就在安東尼的陪伴下,來到了醫生的辦公室。
“大夫,請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無論如何,就算要我傾家蕩產,也請一定救救他。”
這是雲蓉心底真實的想法,只要能挽救浩浩的性命,就算要她用命來換,她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只要孩子千萬別離開她。
醫生十分理解她心情地點點頭,說,
“目前對於這種病來說,最好的治療方法,便是造血幹細胞移植。不過要找到能夠互相匹配的細胞,卻並非容易的事情,一般親屬之間的匹配率會比較高一些。”
雲蓉一聽,立刻毫不猶豫地說,
“大夫,我是孩子的親媽媽,讓我救他,只要孩子能好,要我做什麼都願意。”
此時雲蓉的臉龐上,有著堅定無比的意念,母性的光輝生生綻放在她嬌美的容顏上。
一旁的安東尼目光緊緊凝著她的側顏,心底被她這種爲了孩子可以犧牲一切的堅定信念所動容。
醫生點點頭,
“好,那一會兒我就安排護士給你抽血化驗,大約三天後,就能知道你的細胞是否和你兒子的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