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吧，一定是弄錯了吧！”加特羅臉色難看，喃喃自語，還抱有最後一絲僥倖。
“這裡面一定有誤會！”
加特羅狠狠一砸桌子，臉色鐵青。
手下在一旁戰戰兢兢，不敢搭話。
這時，一名海盜慌慌張張闖了進來，大叫道：“老大，不好了！”
這人是加特羅派出去觀察黑鴉港的人手，聞言加特羅心裡咯噔一聲，浮起不好的預感，急忙問道：“黑鴉港怎麼樣了？！”
海盜艱難嚥了口口水，拿出一顆留影石，顫巍巍遞給加特羅，“您、您還是自己看吧。”
難道是合法港失敗了，也對，漆黑掠奪者既然能擊敗七十艘戰船的海軍，自然也能擊敗合法港艦隊。
通過手下留影的畫面，必然能看出漆黑掠奪者的真正勢力，方便他做好應對措施。
雖然漆黑掠奪者是擊敗海軍艦隊的真兇這件事震驚了他，但加特羅並不畏懼，只是在心裡重視黑鴉，當作平起平坐的大敵，而不再是一個新人。
此時加特羅慶幸派出手下打探，觀測到漆黑掠奪者的隱藏實力，這樣一來，他就有了情報優勢。
只要知道對手的底牌，他就能制訂更加穩妥的計劃。
加特羅深吸一口氣，做好了看到衛斯理失敗的心理準備，緩緩點開了留影石。
留影石內的黑霧涌出，形成一塊鏡面，裡面是黑白的畫面，記錄了全程。
加特羅聚精會神地觀看，等待黑鴉的底牌出現。
然後，巨人躍入眼簾。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加特羅渾身都僵了，大腦一片空白，巨人出海的場景，反覆衝擊著他脆弱的神經。
他原本以爲，黑鴉的底牌是大量的戰船，或者是出衆的個人實力。然而他全都猜錯了，黑鴉的底牌，是一個數百米高的巨人！
即使加特羅看的是留影石，也依然感受到了那股生命層次壓制的衝擊力，呼吸幾乎凝滯。
巨人的出現，將他與伊沃爲敵的勇氣，撕成了碎片。
“完了——”加特羅雙目無神，頹然坐回椅子上。
這種級別的力量，他拿什麼對抗？
加特羅心裡充斥深深的絕望。
回過神後，房間裡的手下都悄悄消失了，加特羅呆呆地坐了一會，自言自語道：“只剩下最後一條生路，放棄特羅加港，逃離鯊海……”
經營了這麼多年的港口，說放棄就放棄，加特羅絕對不甘心，但他頹然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別的選擇。雙方的地位已經調轉了，現在是黑鴉港佔據主動。
要不逃跑，要不就給特羅加港陪葬。
加特羅一臉不甘。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不對，還有一絲希望，黑鴉沒有殺衛斯理！
也許衛斯理是突破口，但是……衛斯理也可能站到了黑鴉那邊。
加特羅很猶豫，他作爲老牌海盜，雖然有些貪心，但不會遇到困境就像溺水之人般六神無主，加特羅很清楚的知道，特羅加港和黑鴉港，只能有一個留存，不可能緩和關係。
不等他想清楚，衛斯理的傳訊徽章便響了，傳出衛斯理怒氣衝衝的聲音，由於憤怒，顯得語調失真。
“加特羅！你差點害死我！”
加特羅穩了穩心神，故作疑惑道：“你難道失敗了？”
“你肯定知道黑鴉有底牌，故意讓我去試探！”
“什麼底牌？”
“他能指揮巨人！我不相信你沒派人打探，竟然還想裝傻！”衛斯理氣急敗壞，“要不是我騙黑鴉，許諾他大量的好處，我早就被殺了！”
衛斯理怒吼，聲音幾乎震破加特羅的耳膜，“加特羅，從現在開始，我和你斷絕合作關係！”
衛斯理語氣咄咄逼人，然而加特羅卻放心了，他挺了解衛斯理，知道那是個多疑的人，如果衛斯理不興師問罪，不懷疑加特羅陷害自己，他就能斷定衛斯理和黑鴉達成了新的合作。
不過加特羅並沒完全放鬆，繼續試探道：“我完全沒有陷害你的意思，事實上我剛纔纔看到黑鴉的新懸賞，他的懸賞已經上升到了一億，就是毀滅聖馬羅海軍的真兇！”
衛斯理沉默，似乎被震驚到了。
加特羅語氣懇切，“我是出於真心請求你幫忙，希望不會影響我們的友誼。”
“滾！”衛斯理怒吼。
“我願意補償你的損失。”
衛斯理語氣一頓，壓抑怒氣道：“你能賠我什麼？”
“五千萬貝納斯。”
衛斯理冷哼道：“哼，黑鴉擁有這麼強的底牌，你除了放棄特羅加港，沒有別的選擇，以後根本不需要和我打好關係，你爲什麼試探我？還想慫恿我對付黑鴉？”
通過衛斯理的多疑反應，加特羅目光一亮，認爲衛斯理有八成的機率沒站在黑鴉那邊，，於是獰笑道：“這種小事不用在意，我只問你，你想不想要黑鴉的懸賞？”
“你瘋了？”衛斯理諷刺道：“黑鴉有巨人，整片鯊海沒人能對付他。”
“哼哼，巨人的確厲害，但是黑鴉可脆弱多了。”
衛斯理語氣遲疑，“你的意思是……”
“暗殺黑鴉！”
衛斯理嗤笑道：“黑鴉的實力足以媲美泰洛爾，你和我都不可能殺死他，我可不願意冒這個風險。”
加特羅飛快組織語言，“放心，我的計劃中你是很安全的，我們不需要自己出手，你是合法港理事之一，可以與聖馬羅帝國聯繫，你想想，如果聖馬羅帝國得知黑鴉能指揮巨人，絕對會把黑鴉視爲大敵，派出強者提前掐死黑鴉崛起的苗頭。黑鴉現在正佔上風，我只能暫時捨棄特羅加港，但是隻要黑鴉一死，我便可以迴歸，繼續給你帶去利益。只要聖馬羅帝國派人圍剿黑鴉，我們就有通報的功勞，能分到一部分賞金，我答應你，黑鴉一死，特羅加港的收成，我分給你百分之三十！”
加特羅還是不甘心，想要最後一搏，忍痛分出大量的利益來打動貪財的衛斯理。
衛斯理沉默，似乎是在考慮，加特羅焦急等待著迴應，每一聲呼吸都宛如一年那麼長。
終於，衛斯理似乎被大量的好處打動了，咬牙切齒道：“好！我就再對付他一次！”
加特羅大喜過望，連忙說出全盤計劃，敲定細節，衛斯理聽得很仔細，不時提出疑問。很快兩人就敲定了計劃，結束了通話。
加特羅興奮地一握拳，“還有最後的轉機！黑鴉，等著吧，你囂張不了多久！”
……
船員們想笑又不敢出聲，憋得眼淚都出來了，臉色漲得通紅，脖子上繃起青筋。
“厲害了，我的船長！”
伊沃把玩著衛斯理交上來的傳訊徽章，嘆了一口氣。
講道理，這不給奧斯卡過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