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緊張地吞了口口水，今天回來的比較早，剛到家就發現小秦端在廚房裡鼓搗，而且不讓自己進去，雖然在那時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沒想到自己居然要經歷如此之大的考驗。

林楚面露難色地看著桌上四盆焦黑的物體道：“端端……這些哪個是粥？”

“當然是你面前的這個了，難道你看不出嗎？”

“大概看得出來吧，”林楚滿頭大汗道，“這個看上去比較潮溼黑色的是粥，這個比較乾燥的黑色是糖醋小排，這個十分平整的黑色是雞蛋羹，這個參差不齊的黑色是炒青菜。”

“怎麼樣，我做的不錯吧？”小秦端像只等著獎勵的小貓般可愛地微笑道。

“不錯……”林楚表情尷尬，“不過稍微有點焦味。”

小秦端湊近四盤焦黑物體聞了聞，然後認真思索道：“不是焦味，是你的體香。”

“人怎麼可能有這種體香啊！”林楚叫道。

小秦端撇了撇嘴道：“菜聞起來怎麼樣不重要啦，重要的是吃起來怎麼樣，你不嚐嚐嗎？”

這個吃了會死的，絕對會死的。林楚暗想。

可是這是端端第一次做的菜啊……不過正因爲是這樣不論吃不吃都會死的！......算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吃就吃吧。

林楚硬著頭皮每樣都吃了一點，表情猙獰地朝小秦端努力笑道：“恩，不錯哦，第一次就能做到這樣不錯了。”

“是嗎？”小秦端開心地笑道，“我做的還行嗎？”

“當然啦！”林楚用盡全力擠出笑容道。

小秦端也回報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道：“那你就吃光吧。”

林楚頓時渾身僵硬了起來，結結巴巴道：“爲、爲什麼要吃光？”

夏星星可愛的小臉人畜無害地微笑著道：“你剛剛不是說我做的還行嗎，既然還行那就都吃掉吧，我明明平常都把你做的菜都吃掉的。”

“這、這不一樣。”林楚汗如雨下。

“這有什麼不一樣，這些菜你每樣都吃過了，你這個笨蛋吃過的東西別人都不能吃了。而且你說這些菜做得還行，倒掉多可惜啊，所以你吃掉吧。”小秦端又有些不耐煩起來，她微微蹙眉盯著林楚道，“難不成你剛剛說的話是騙我的？”

“不是，絕對不是！”林楚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小秦端又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俯視著弓著背坐在飯桌前的林楚道：“那你就快吃。”

林楚眼淚滂沱，猶如將死之人目光渙散，一咬牙，道：“吃、吃就吃吧。”

林楚吃完最後一口焦黑物體，一頭栽倒在桌上，半晌，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臉，一陣痛感襲來才慶幸地長呼一口氣。

“好啦！”小秦端興奮地端著第二批深灰色的物體走向餐桌。

林楚蜷縮的身軀一下子繃直了，驚恐道：“你怎麼又做了一次！”

小秦端理所應當道：“過會兒我可是要做給你做晚飯的，當然要多練習幾次了，來，你嚐嚐看這次有沒有進步一點？”

“可、可是我已經很飽了！”林楚像舉行什麼莊嚴的儀式一般正襟危坐道。

“好吧，那你過來。”小秦端帶著林楚走到衛生間，然後默默地看著他。

……

“這樣就可以了，繼續吧。”小秦端兩隻眼睛像月牙一般地微笑道。

林楚幾乎沒有力氣回答。

剛剛在衛生間小秦端遞給了他一個爪機，讓他看十分鐘再出來。林楚打開一看是部電影，《下水道的美人魚》，覺得這名字還挺新鮮，於是靠著牆壁看了起來。

......

（之後的場面太過血腥，自動和諧。）

......

等到林楚再出來時，已經把這輩子吃過的東西都吐光了。

林楚痛苦地咬著牙，一手捂著肚子，另一手拿著筷子又每樣都夾了一點放在嘴裡嚼都沒嚼就嚥了下去，然後放下筷子用手把嘴角往上扯著微笑道：“這次不論是從顏色還是味道來說都有進步哦。”

小秦端興高采烈道：“太好了！那你也全都吃掉吧！”

…………

林楚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用最後的力氣舉起手擦去眼角的淚水，然後無力地垂下了。

“好啦！”小秦端擺好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晚飯。

“笨蛋，起來吃完。”小秦端走過去踹了倒在地上的林楚兩腳。

“端端，”林楚面色慘白楚楚可憐地把手伸向小秦端，聲音細若蚊吟道，“我可能快不行了，最後一個願望，就是希望你好好學習，將來能做一個不要危害社會的人。”

“這麼快就不行了嗎？”小秦端又踹了兩腳，無奈地鄙夷道，“真是沒用啊。不過算了，這次我覺得做的挺好的了，看來練了十幾次還是有效果的，現在就等晚上爲你做一頓浪漫的晚飯了。”

你的行爲已經不是主次不分這個詞能夠概括的了。林楚很想再說這一句話，可是已經眼前一黑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