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苦果

而墨希赫僅是淡漠的看了眼許黛茉，便越過她的身旁，朝自己停車的位置而去。舒骺豞匫許黛茉的看著如此這般的墨希赫，心彷彿空了一個洞，說不上是失落還是別的情緒，也就這麼楞楞的看著墨希赫從自己的面前離開。

一直到墨希赫走到幾米開外的地方，許黛茉卻突然開口叫道。

“赫……”

墨希赫聽到許黛茉這麼叫，腳步微微停了一下，但他卻依舊沒有回頭。接著朝前走著。許黛茉錯愕後，很快反應了過來，追了上去，在墨希赫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再鄭重的喊了一聲。

“赫……邋”

但墨希赫還是沒有回頭。許黛茉有些泄氣。最後她淡淡的開口叫著：“墨軍官。”

這時，墨希赫停下了步伐。有些猶豫。但最後他轉過了身看著許黛茉。面色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有平日的清冷。但墨希赫依舊沒有說話，等著許黛茉先開口。

“爲什麼？”許黛沉默了很久，突然開口問著升。

墨希赫看著許黛茉，那神色平靜，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很快，他冷漠的回著：“許士官現在是喜歡和上司玩猜謎遊戲嗎？那很抱歉，我沒有時間陪你玩。”墨希赫拒絕了許黛茉的提問。

很快，他不再看向許黛茉，轉身欲提前離去。

許黛茉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大聲的對著墨希赫的背影吼著：“墨希赫，你不是說不管我死活了嗎？你不是說和我無任何關係了嗎？那你今天爲什麼還出現？爲什麼還救我？”終於，她把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

吼完，許黛茉的臉色因爲激動而變的通紅。胸脯上下抖動著。汗珠一點點的從毛孔裡滲透出來，她大口的喘著氣，似乎在平復著自己因爲緊張而心跳過快的情緒，清亮的雙眼就這麼盯著墨希赫，一刻也不曾離開。

許黛茉的話一字一句的聽在墨希赫的耳裡。似乎那一日，他說的絕然的話在此刻卻成了嘲諷。墨希赫知道，他對許黛茉的所有行爲，都像是無意識的，不由自主的。大腦不受控制，只能聽隨著心的意志而爲之。

而此刻面對許黛茉的時候，墨希赫卻無法表現的像剛纔那般的自然。

許黛茉也在安靜的等待著墨希赫的回答，她的心跳似乎快蹦出了喉嚨口。許黛茉覺得自己活的這二十幾年的人生，從來都沒有像這一刻這般的緊張。

像是等不及墨希赫的回答一般，許黛茉固執的問道：“爲什麼？”

兩人周遭的空氣裡都漾著一絲怪異的氣息。不似尷尬，不似詭異，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感覺。在這樣短暫的等待過程中，許黛茉只覺得，窒息的感覺越發的明顯，掐的她已經無法呼吸。

終於，墨希赫看了許黛茉好一會，開了口，聲音裡卻再平淡不過。

“許黛茉，直呼上司的名字是最不禮貌的行爲。”

“去你的不禮貌。我要一個答案。墨希赫。”此刻的許黛茉不僅僅是逾越了職權的範圍，更有著不容墨希赫拒絕的氣勢。

她打斷了墨希赫無關緊要的話，執意的想要一個答案。

出乎許黛茉意料的，墨希赫卻輕笑了起來。很快，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嘲諷的笑，用著再平靜不過的聲調，對著許黛茉森冷的說道：“你是第一特種部隊的一員。而我，是三軍的總指揮。對於我而言，不會輕易的讓我手下的士兵喪生。就算今天不是你，我也會這麼做。不知道這樣的答案，你是否滿意呢？許士官。”

末了，墨希赫特意加重了“許士官”這個稱謂。把兩人的距離又一次的拉的更遠。就好似除了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就再也沒任何關係一般。

墨希赫的話，讓許黛茉的臉頓時像打了霜的茄子，許久，許黛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腳下的步伐有些不穩，但她卻倨傲的讓自己挺直了脊樑骨，看著墨希赫。

兩人的眸光就在空氣中交流著。氣氛也開始有些凝結。

很久，許黛茉淡淡的說著：“很滿意。墨軍官。抱歉，打擾你這麼長的時間。”說完，她行了一個軍禮，而後淡漠的轉身。

在她轉身的瞬間，向語晴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赫，你怎麼還在這呢？對了，臨時出了點事情，我要搭你的順風車去會場，可以嗎？”

似乎，向語晴也在一瞬間變成了最初許黛茉見到時的那個總統千金。但許黛茉知道，向語晴看向自己的眼神依舊不曾放鬆，也不曾有任何的善意。

那是女人和女人的較量，是一種赤/裸的挑釁。

墨希赫看了向語晴一眼，倒也沒多說什麼，只淡淡的答道：“好。”

“那就走吧。讓大家久等了就不好了。”向語晴徑自對著墨希赫說著，完全無視了許黛茉的存在。

許黛茉趁著兩人聊天的間隙，她獨自轉身，一個人默默的朝宿舍的方向走去。面對墨希赫的答案，許黛茉真有些嚐到自己種下的苦果的滋味。

墨希赫給過她選擇，是她放棄了，選擇了現在的這條路。許黛茉怪不得別人，她只能按照自己選擇的路，一步步的走下去。

而卻在許黛茉邁出第一部時，向語晴的聲音卻從身後傳了來。

“許小姐沒和裴中尉一起去參加午宴嗎？我剛纔見到裴中尉邀請了你。今年第一特種部隊的唯一女兵，無論如何，你都有這個資格參加的。我想，你不去的話，裴中尉應該會很失望吧。”

向語晴的語氣很溫和，但說話的腔調中，卻帶著一絲有意無意的挑釁。嘴角的笑不曾路下。這話，對著許黛茉說，卻字裡行間都在說給墨希赫聽。只是，顯然，墨希赫的毫無反應讓向語晴有些疑惑。

“謝謝。我想我還是不參加。那樣的環境不適合我。向小姐這樣的人，才能在那樣的環境裡如魚得水。不打擾兩位了。希望向小姐和墨軍官玩的開心。”

許黛茉的回答不卑不亢。一字一句清晰而不含糊的說完，她點點頭，微微頷首後，就立刻轉身，朝宿舍的方向走去。許黛茉在努力的剋制著想瘋狂奔跑逃離這裡的想法，她努力的讓自己的步伐沉穩，氣勢不輸人的離開。

“赫，走吧。”向語晴催促著墨希赫。

墨希赫不著痕跡的收回了自己的眸光，朝向語晴點了點頭，便朝停車位的方向走去。向語晴除了跟在墨希赫的身後，也不曾再主動的挽過墨希赫的手。墨希赫解了車鎖，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車。

由於在第一特種部隊拖延了些時間，墨希赫和向語晴抵達的時候，午宴已經開始了。依舊採取的自助餐的模式，也因爲如此，他們的遲到不會顯得那麼的明顯。

看見墨希赫和向語晴一起進入宴會大廳的時候，很多記者拿起了相機瘋狂的捕捉著這一刻。之前的謠傳已經甚久，說是墨希赫和向語晴的好事將近。而向擎本人對這個傳聞從來沒有過否認，還在不同的場合公開的發表欣賞墨希赫的言論。

而向語晴若被人問及此事時，則笑的很燦爛，雖不回答，但臉上的那種喜悅，卻足可以讓人浮想聯翩。墨希赫雖聽到這樣的謠言時是皺起眉頭，在他看來，清者自清，這些不足爲事實的謠言確實沒必要出口解釋，就是這樣的態度，也更加助長了謠言的猖狂。

而今日來，兩人頻繁的同進同出，原本消停了一段時間的傳聞，又再度掀了起來。這一次，不僅是記者，就連在會場內的人，看向他們的時候，都帶了一絲興味，頗有一副等著喝喜酒的架勢。

墨希赫雖然嘴角掛著笑，但他對這樣各種探究的目光已經擾的有些煩躁。

“到底傳聞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們什麼時候結婚啊？”一記者在問著旁邊的同行。

同行搖了搖頭，突然看向了看起來有些憤怒，也帶著一點若有所思的丁鐺，丁鐺這才擡起了頭，看向了墨希赫，心裡的疑惑越發的濃烈。

“喂，丁鐺，你和許黛茉關係那麼好。都不知道點內情嗎？還有啊，許黛茉都從屏幕前消失了半年了。到底幹什麼去了？難道真的去國外生孩子了嗎？剛纔那個考覈通過名單裡，還有一個同名同姓的人，不會真的是那個許黛茉吧。”

“神經。我知道內情我坐這裡幹嗎？黛茉那麼嬌滴滴的女生怎麼可能變士兵，你想太多了。”丁鐺很快回著話。

問話的人也決定自己的問題有些不妥，皺了下眉頭，很快又繼續饒著墨希赫和向語晴的話題，繼續問著旁人。而丁鐺在一旁安靜的聽著，過了好一會，她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外面。

她看著自己的手機好一會的時間，終於打下了這五個月來的第一通許黛茉的電話。平日她都是在網絡上和許黛茉溝通，很偶爾的時候，許黛茉會用軟件發來信息。她要打去電話時，許黛茉總是回答國際電話太貴，這樣就好。

而這一次，丁鐺撥下的卻是許黛茉在國內的手機，順便的，她隱去了自己的來電。很快，電話接通了，那頭，傳來了許黛茉熟悉的聲音。